第259节(1 / 1)

圣母院敲钟啊。”

“噗!”拜尔莱因顿时喷了,“你错了,齐格菲尔德,因为他如果要自杀的话会有人说他污染环境的。”

就这样,夜晚的沙漠中出现了一副极其诡异的场景:三个英国军官目瞪口呆的看着对面的三个德国军官笑得东倒西歪,旁若无人。蒙哥马利当然知道他们说的估计不是什么好话,但是鉴于自己的德语水平,他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你们两个谁会说德语?”

“我会说法语。”甘冈摇摇头。

“我会说英语。”波斯顿更是拼命摇头。

“shit!”蒙哥马利很郁闷的骂了一声,可偏偏他忘了,这句简单的英语对面的三个人都能听得懂。

“阁下,他骂您是shit。”幸灾乐祸的总是威斯特法尔。

“我们要理解一下人家嘛,毕竟人家活得很有勇气,长成那样也不是他的本意。”拜尔莱因双手一摊,顺便秀了一下自己还算流利的英语。

“外形没打好,比例不准。”隆美尔盯着蒙哥马利的脸,最后下了结论。

“我觉得,面对这种没礼貌的德国人我们可以不用保持绅士风度。”甘冈气得直咬牙,要不是害怕引发流血冲突,他一定会直接掏枪的。

“我?!没礼貌?!”威斯特法尔迅速眯起了眼睛,“看来我需要再重复一遍我的名字——齐格菲尔德?冯?威斯特法尔!”

“我确定我非常讨厌德国人!”甘冈一字一顿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听得波斯顿直哆嗦。

“隆美尔,我们可以谈谈。”蒙哥马利并没有理会甘冈和威斯特法尔的唇枪舌剑,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隆美尔,流露出一种有些病态的狂热。

“阁下,他要和您谈谈。”拜尔莱因凭着自己那勉强过关的英语充当了翻译。

“谈谈?谈什么?”隆美尔眯起了眼睛,思索了好一会儿,他才微微点了点头,“也好。”

于是,漆黑的夜空下,广袤的沙漠中,隆美尔和蒙哥马利就开始了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与交谈,当然,还有四只电灯泡隔了一段距离跟在他们后面。这时候,他们才发现,先不说语言障碍,他们之间根本就没什么交流话题。

蒙哥马利侧过脸打量这个久负盛名的对手。这个人虽然是自己的对手,但他比自己更知名,自己的名声说实在的,更多是攀附着他而传播开的。人们提到自己,第一个想到的自然会是他。在世人眼里,尤其是在英国人眼里,他像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以至于在军中,有人会把做了一件漂亮事的家伙称为“一个隆美尔”。自己也一直将打败他作为最大的理想。但是现在看见他,自己却觉得他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哪怕自己天天看着他的照片。

他不像一些将领那样,浑身充满了杀伐暴戾的气息,活像一把出鞘的军刀。也不像一些人那样总是面无表情,深沉的如同深不见底的潭水,捉摸不透。他走在自己的身边,单薄的身形像一只小巧可爱的狐狸,轻灵、狡猾,当然,也失之霸气。不过,自己也很难想象,这只狐狸如果被称为“沙漠之狮”会是什么样子。

沙漠的夜晚风很凉,丝丝缕缕的从领口钻进了大衣。隆美尔掩住口,轻轻的咳嗽了几声。他觉得人生的际遇真是有趣的很。谁能想象自己现

在正和自己的老对手一起在沙漠里散着步?但是这画面却奇异的并不显得突兀。唯一让自己觉得沉闷的就是这种谁也不开口的气氛。

威斯特法尔跟在后面,打量着这两个人。唔,虽然知道长成这样不是他的错,但是自己还是想吐槽一下蒙哥马利的长相,那副模样,咳咳,说他长得像鸟简直是侮辱了鸟类的存在。他那高昂的带鼻音的嗓音听起来刺耳而又不友善。他想起梅林津还在北非的时候给自己的关于蒙哥马利的资料。似乎他和隆美尔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他们都很孤僻,都是专横、傲慢,缺乏文化教养的职业军人。他们都不吸烟,也不喝烈性酒,而且都喜爱冬天的运动和注意保持身体健康。当然,这两个人都很注重自己的名誉。

然而在这个战场上,他们大部分时候是不相同的。蒙哥马利曾经给士兵们下达过这样的命令:“无论在哪里,发现德国人就打死他们”。而隆美尔始终不曾下过类似的命令,他甚至拒绝党卫队跟随在军队后面“打扫战场”。蒙哥马利还是个行为古怪的人,他决不会率领给养卡车走上前线,也不会在面临防线被突破时亲自指挥反坦克炮瞄准射击目标,或是在一次步兵突袭过程中与先头部队的士兵一道争夺掩体。而隆美尔却是一个正统的军事指挥官,并且在战场上表现出无畏和勇敢,还有敏锐的洞察力。正是这种才智让他一次次取得了胜利,而蒙哥马利却运用别人的智慧,依靠军事力量来补偿任何计划中的缺陷。

他们如此相似,又如此的不同。

“你对微积分感兴趣吗?”两个人之间的第一句话是隆美尔先说的,他先用了德语,然后又用了法语。再看看似乎没听太懂的蒙哥马利,他郁闷的扭过头,想寻求拜尔莱因他们的帮助,可惜威斯特法尔正在用流利的英文从头到脚的鄙视甘冈,拜尔莱因也警惕的注视着波斯顿,根本没人注意到自己和蒙哥马利语言不通的大问题。

“嗯?没兴趣。”终于在连比带划下弄懂了隆美尔意思的蒙哥马利现在快晕了,他很想吼一句:我不是来和你讨论微积分问题的!但是考虑到吼了对方也听不懂,他只能郁闷的踢了一脚脚下的石头,将那块可怜的小石头踢得无影无踪。不过他要是知道隆美尔因为他的这个举动把他评价为一个有暴力倾向的人,那他估计就直接气死了。

“那你的小提琴拉得好吗?”隆美尔继续找话题,虽然这些话题对于一个战地指挥官来说真的很没营养,但他的脸上还是流露出怀念的神情,“我都很多年没有拉小提琴了。”

某只唱歌像鸟叫的老鼠又费了半天劲才弄明白隆美尔又说了一个让他无语的话题。现在他感觉自己的脑袋上都要气得冒烟了。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的情况?!自己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他刷的一下扭过头,却正好触到了隆美尔转过来的眼眸。明亮的、深邃的仿佛要将人溺毙的蓝,让蒙哥马利一下子哽住了,喉咙好像被细细的绳子勒住一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轻的呢喃出声:“贝蒂,我亲爱的……”

作者有话要说:蒙蒂的长相,实在是……唉,突然发现特德童鞋长的那是真不错,蒙蒂乃看到他不会自卑咩?

其实蒙蒂萌事不少,在中国勇闯女厕所的事俺们就不提了。单说说蒙蒂的笔迹。蒙蒂这货的笔迹写的特难辨认,战后他

去参观伦敦的纪念非洲战役的纪念馆,在大厅里逛着,然后在一封信前停住,问管理员:“乃们从哪儿搞到的这封信?”管理员特得意:“这是您亲自制定的进攻托布鲁克的计划啊!”蒙蒂当场气晕:“拉倒,那是偶写给偶老婆的信!”真是囧死!由此脑补蒙蒂给狐狸写情书,结果被情报官员误认为是英军新的进攻计划的场景。蒙蒂乃真口爱。

遇狐(下)

隆美尔的英语虽然很烂,但好歹还是能听懂“y dear”是什么意思的,不过他没听见蒙哥马利前面还念叨了一句“贝蒂”,所以他刷的一下黑了脸,上上下下狐疑的打量着蒙哥马利。

蒙哥马利却全然没有注意,他现在正痴痴的注视着隆美尔的眼睛。那里面的蓝色深沉而纯粹,让他想起他曾经在求婚时送给贝蒂的一种玫瑰。那种玫瑰是从荷兰进口的,英文名叫做“be enchantress”。那种妩媚由明亮的蓝色和贝蒂的眼睛颜色相得益彰。他还记得那时候自己说给贝蒂的誓言,“如果我背叛了你,就让我死在自己的枪口下”。而当贝蒂去世后,所有人都断言自己会很快续弦,就连自己的继子理查德都曾遮遮掩掩的问过自己,自己当时的回答是那么坚定——“真是胡说八道!我不相信一个人能有两次恋爱,像我过去这样的爱是不可能有第二次的” 。

蒙哥马利痴迷的眼神让隆美尔感到毛嗖嗖的,和敌人硬碰硬一直都不是隆美尔的原则,所以他迅速扭头,朝着拜尔莱因和威斯特法尔喊道:“弗里茨、齐格菲尔德!我这里有麻烦了!这个变态冲着我叫‘亲爱的’!”

“什么?!”反应最快的是威斯特法尔,他立刻吩咐拜尔莱因,“你看着这两个家伙,我去搞定那个沙漠袋鼠!”

“沙……沙漠袋鼠?!笨蛋,他是沙漠之鼠!”拜尔莱因暗暗佩服威斯特法尔的毒舌程度。

“管他是什么,反正就是鼠那一类的!猥琐的死耗子,还敢欺负元帅!”威斯特法尔三步两步窜了过去,摆开架势开始秀自己流利的带着伦敦腔的英语:“蒙哥马利你这个变态!敢对元帅说这种话,小心我让你哭的很有节奏感!看看你那副死样,别人要开飞机才能轰炸伦敦,你小子只要跳伞就有同样的威力!思想有多远你就滚多远吧!”

“我……我究竟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了?”蒙哥马利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无辜过,德国人这是怎么了?他们不是一向严肃刻板到接近时钟的状态吗?什么时候都变得这么脱线了?再看看还在一旁偷偷鼓掌的隆美尔,蒙哥马利顿时有了抓狂的心情。

“呃,对哦。元帅,他除了说话变态了点,没干什么事吧?”威斯特法尔一噎,扭头去看隆美尔。

“那倒没有。可是问题是突然有个英国人对着你一个大男人叫‘亲爱的’,你不会起鸡皮疙瘩吗?”隆美尔郁闷的搓搓胳膊。

“可能会吧,亲爱的埃尔温元帅。”威斯特法尔故意把一句德语说得好像法语那么柔软,听得蒙哥马利和隆美尔同时一哆嗦,“行了,你们继续聊,有事叫我。”

“哦,你走之前再帮我问问他,问问他对摩托车制造感不感兴趣?”隆美尔若有所思的托着下巴。威斯特法尔突然发现,虽然蒙哥马利是敌人,但自己现在似乎要更同情他一些。可怜的英国佬,但愿上帝与你同

在。

“今天的天气真不错,不是吗?”第二阶段对话由蒙哥马利先挑头,见面聊天气,果然是英国人的习惯。只是大晚上黑乎乎一片,实在看不出天气好坏。

“没有啊,冻死人了。”隆美尔摇摇头,完全不知道这根本是英国人的习惯开场白。

蒙哥马利顿时也没话了。要知道,在英国,如果开场白是“it’s a nice day;isn’t it”,那么即使今天天气并不是很好,回答也得是“yes;it’s ite nice。”否则谈话就根本进行不下去。于是,这辈子也没碰到过这个问题上会有人说“no”的英军指挥官现在彻底没词了。这两个人又开始了几分钟的大眼瞪小眼。

“弗里茨,我要闷死了!”跟在后面的威斯特法尔头一次发现居然有人可以将谈话弄得这么沉闷,“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啊?”

“你问我,我问谁?”拜尔莱因现在正头疼的应付着波斯顿这个小家伙,这家伙现在正拿着自己的笔记本,一脸崇拜的无视甘冈的怒视,努力争取和拜尔莱因以及威斯特法尔要签名。

不过蒙哥马利倒是一点也没觉得沉闷,他凝视着隆美尔蓝色的眼睛,脑中不断浮现出他和贝蒂在一起的时光,有两个人一起划船的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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