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节(1 / 1)

“那会是……”古德里安的大脑开始飞速旋转,不是曼施坦因,那会是谁?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总之,你就记住,布劳希奇的日子不会太长了。”施蒙特的声音又恢复了正常,“我会把你的意见转告给元首的。对了,你脸色很不好看,病了?”

“没什么大碍。坐骨神经痛。”古德里安不甚在意的应了一声,“但愿我们还来得及。不然后果不堪回想。现在只有天知道我们将怎样解救自己。我想至少元首得让知道所发生的事情。只有这样才能解救可怜的士兵,他们连抵御严冬的装备都没有。在这种天气里他们还得露宿。”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和元首说的。不过你别太乐观。北非那里的情形也不太好。埃尔温已经撤退了,他甚至说要放弃昔兰尼加。元首很担心他的。”施蒙特点点头,便匆匆往飞机里爬。他忽略了古德里安听见这话的表情。不是惯常的担忧和焦急,而是莫名的烦躁和嫉妒:“不过是一个次要战场罢了。凭什么比我们都要重要?”

施蒙特办事是相当有效率的,当天夜里,古德里安就接到了元首打来的电话。但是元首的命令差点没把他气死。好在有施蒙特事先的铺垫,他也没被气得太厉害。元首果然让他们坚守原阵地,不准再退却,并且答应送援兵来。但是一听到援兵的数字,古德里安生生是给气得乐了——元首准备空运500个人来。而这种情况下,以现有的兵力,根本不可能在奥卡河以东建立一条防线。而且自己手下的师长们也开始有了不满和怀疑的情绪。古德里安在结束了常规视察以后,立即要求集团军批准自己亲自飞往元首大本营,把前方的一切情况当面报告给元首。就在谒见的日期都已经定下来的时候,他收到了一个让他当场说不出话的决定——中央集团军司令博克称病辞职,克鲁格继任司令。

这个时候的元首大本营,博克辞职了,布劳希奇也下了台。但是后者远不如前者走的那么体面。因为元首确信,布劳希奇向他隐瞒了前线司令们发来的紧急的重要情报,他必须为此承担责任。何况布劳希奇的表现越来越无能,在执行自己的命令时格外怠慢态度。而他下台的最终导火线是当元首和弗洛姆会谈时,发现补充部队接到的命令和他颁发的不一样。这样,布劳希奇就不得不辞去他陆军总指挥的职务。

又经过了几天的考虑,元首才接受了施蒙特的意见,由他本人兼任陆军总指挥,而凯特尔担任了作战部的部长职务。但让人惊奇的是哈尔德没有遭到和布劳希奇的命运,他还像以前一样继续工作。而哈尔德也明白,自己之所以还能留在这里,只是因为元首需要自己的能力和经验,他不得不强压下内心的反感,和元首合作。

而元首则在施蒙特的配合下,踌躇满志的签署了两个文件,一个是给陆军和武装党卫军的:“我们国家争取自由的斗争已接近□。我们面临震撼世界的决定。承担斗争的主要角色是陆军。从今天起,我亲自担任指挥。作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参加过许多战斗的一位士兵,我完全和你们一样具有获得胜利的决心。”

第二个是写给空军和海军司令:“从今天起,我已决定亲自担任陆军总指挥。陆军参谋总长将直接隶属于我。德国最高统帅部长官、凯特尔陆军元帅将代表我作为陆军指挥和行政的最高权威,行使陆军总

司令的其他权力……

阿道夫希特勒”

而远在非洲的隆美尔还没得到这条消息。他刚刚和卡伐利罗会谈完。后者得到了很不客气的对待。

“昔兰尼加的丢失对意大利无疑将是一颗政治炸弹。”这是卡伐利罗的态度。

“整个的黎波里塔尼亚的丢失将是一颗更大的炸弹! ”隆美尔的回敬自然是毫不客气。

“隆美尔将军,您撤退的命令必须收回。”见强硬的态度不好使,卡伐利罗立即转变的语调,声音充满感情。巴斯蒂柯和甘巴拉也配合着作出了激烈的反应。

“那你们有什么好办法?”隆美尔懒洋洋的一句话就让三个人彻底噎在了原地,半晌说不出话。见他们都不吭声,隆美尔讥讽的扬起嘴角,“既然你们没有什么对策,那就照我的来。”就这样,撤退在当天的午夜正式开始。

先不提隆美尔接下来的行动,把目光转回到即将要去元首大本营作报告的古德里安身上。他现在正麻烦缠身,但是自己却还不知道。哈尔德已经意识到古德里安并没有理会元首停止撤退的命令,正继续为他的第二装甲军团的撤退作准备,因为他的坦克正在奥勒尔重新集结,军队在作纵深梯次配置,这使让哈尔德一眼就明白了古德里安的意图。但他没有做什么,因为他知道古德里安和克鲁格的关系比自己和他的关系更差。如果自己都能看出来的问题,克鲁格一定也能看出来。他等着克鲁格这个远比自己受元首信任的人对古德里安发难。果然,就在古德里安抵达元首大本营的前一刻,哈尔德和施蒙特都接到了来自克鲁格的电话,后者在电话里严厉的警告他们说,古德里安显然已经诚惶诚恐,不知所措,最后不要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

“我‘聪明的汉斯’,”哈尔德在电话的那头露出一个克鲁格看不见的由衷的微笑,叫了一声克鲁格的绰号,“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元首手中。元首不会原谅任何一个人企图撤退的决定。元首会支持的人是谁,结果不言而喻,不是吗?”

放下电话,哈尔德笑得越发舒心。要知道克鲁格之所以有这么一个绰号,不是因为他在军事上多么有智慧,而是他有一般军人没有的政治头脑。就凭一个古德里安,根本对付不了他。自己总算是可以靠着克鲁格出口气了。

所以,当古德里安来到元首大本营,他立刻就感到其中的氛围很异样。元首在走向前来向他表示欢迎的时候,古德里安第一次在他的眼光里看见了生硬和不友好的神情。再加上施蒙特暗暗使过来的颜色。他马上相信一定是自己的对头在元首面前先进了谗言。只是不知道会是没有出席的哈尔德,还是一向和自己不对盘的克鲁格。

他的脑中联想起知道自己要来元首大本营,李本斯坦他们向自己告别时用的古语:“小修道士,小修道士,你有一段艰巨的路程要走呵!”这是521年宗教革命的时候,马丁路德博士将出席会审时送行的人对他说的话,现在放在自己身上,却总有些不祥的意味。而室内的黯淡的灯光,更增加了不愉快的气氛。古德里安深吸了一口气,默默的坐到了座位上,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恐怕不是实事求是的态度,而是没有理由的非难。

谒见元首(中)

天渐渐的黑了,但“狼穴”会议室里的灯光却黯淡昏黄。古德里

安扫视了一下四周,凯特尔、施蒙特他们都在,可是哈尔德和总参部的其他人没有一个在场的。他不禁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这一次还和以前一样,又要面对孤立无援的处境了。

不能让自己在一开始就抱着处于劣势的心理。古德里安给自己打着气,开始了汇报。他首先说到的就是自己已经向布劳希奇和哈尔德,以及克鲁格重复过无数遍的前线情况,主要是第二装甲军团和第二军团的情况,“……我现在遵循着12月14日罗斯拉夫尔会议中布劳希奇元帅批准的计划,正在把两个军团逐渐撤退到苏夏河—奥卡河一线……”。

古德里安没想到自己的这么一句话立刻引发了元首的强烈反应。他本以为布劳希奇肯定向元首报告过这个计划,但现在元首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因为他突兀的叫喊道: “不,我禁止撤退!”

“我的元首,撤退早已开始了,而且在撤退的中途无险可守,势必要撤到两条河边不可。”看样子布劳希奇并没有告诉元首会议达成的计划,古德里安微微停顿了一下,声音里带上了一抹冷厉,“假如您也同意保住士兵宝贵的生命,暂时采取守势过冬,那么我们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撤退。”

“如果是这样的情形,那么他们就应该在原地掘壕固守,不准放弃尺寸的土地!”元首的回答让古德里安顿时气结,最高统帅部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向元首报告过前线的情况吗?

“事实上,我的元首,在前线的多数的地方,地面都已经挖掘不进去了。因为它已经冻结到了五英尺的深度,而我们那些可怜的筑城工具根本就吃不消。”

“即使情况真的是这样,他们也可以用重榴弹炮打出一些弹坑来。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我们在佛兰德平原上就曾经采用过这种办法。” 元首冷冷的回答,施蒙特敏锐的发现他的眼里积聚着越来越多的不耐。他不禁为古德里安暗暗捏了一把汗。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我们驻在佛兰德平原上的每一个师,平均所防守的地区不过两三英里宽,而每一个师都有两三营重榴弹炮的支援,而且弹药的供应也极充足。现在我们每一个师所要防守的前线都有25英里到35英里的宽度,而每一师只有四门重榴弹炮,每一门炮又只有50发炮弹。假使我们来制造弹坑,则一共只能在地面上打成50个浅浅的空洞,每一个大小深度都和一个浴盆差不多一样大,那又有什么用处?在佛兰德从来没有碰过这样的冷天,此外我们也还要保留炮弹去打苏联人。我们甚至为装电话想树一根木杆都不可能,因为这也必须要使用高威力炸药,我们又从哪里去寻找足够的炸药,以来炸出您心中所想象的防御阵地呢?”古德里安说的相当不客气。这种态度和措辞让施蒙特无力的哀叹了一声,他转过眼,果不其然的从凯特尔等人的眼中看到了满满的轻视。这让他更感到无奈。相比总是待在元首身边的统帅部的高级将领,反倒是他这个上校因为经常跑前线而了解更多的事实。他明白古德里安说的都是实情,但是恐怕元首和这些人都不会接受他的陈述的。

“无论如何,你们都要坚守现在的位置,绝对不允许再撤退了!”元首的态度十分坚决。

“那么就是说,我们要在一个不适宜的地形上采取阵地战的战术,这正好和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西线的情形一

样,其结果就是我们会消耗同样多的资源,牺牲同样多的生命,却毫无获得决定性胜利的希望。如果我们采取这样的战术,那么就将在一个冬天里面把我们的官兵都消耗殆尽,这种牺牲不仅毫无用处,而且也无法弥补。”古德里安的语调也高了起来。自己难道说的还不够明显吗?元首居然还这么执着于守住那么一点冻土地。他完全忽视了那些可怜的士兵的生命!

“你难道以为腓特烈大帝的掷弹兵都是自己想死吗?他们当然也想求生,但是国家却有权要求他们牺牲自己的生命。我也相信,我有权要求任何德国的军人牺牲他的生命。” 元首的话语冷酷又无情,不仅是施蒙特打了个寒战,连凯特尔都拼命低下头,努力做着小透明。

“所有的德国军人都知道,在战时他们是应该为国捐躯的,而且截至目前为止,我们的士兵是真的能视死如归的。但是假如要求他们效死,那么必须让他们不是白白的牺牲,才可以对得起他们。照现在这样的办法,只不过是使他们枉送了性命罢了。我的部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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