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节(1 / 1)

“你今天可真够沉闷的,”短暂的休会,施蒙特找到了古德里安,微笑着和这位阴沉着脸的将军聊天,“看来对元首的解释很不满意嘛。”

“明显是要两线作战了,你能这么轻松还真是奇迹。”古德里安摇着头叹了口气,“总参部的那些人都像是得了乐观病似的,我觉得战争不会如此轻松结束。”

“我劝过元首,但是没什么用。”施蒙特也显出了几分无奈,“总参部这次的计划实在太过草率了。尤其是我们还在巴尔干耽误了一段时间。虽然元首说没有耽误多久,但我总觉得很不安。”

“看看我们的军事布置吧。一共205个师。38个师驻在西欧,12个师驻在挪威,1个师驻在丹麦,7个师驻在巴尔,2个师驻在利比亚。用在东线战场上的可以有145个师。这兵力实在太分散了。西欧驻了38个师,这也太高了。挪威那里摆着12个师,简直是岂有此理!”古德里安烦躁的猛抽了几口烟。

“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会在挪威驻那么多师,找机会我和元首说说这个问题,”施蒙特也拿出了一支烟,放松的吸了一口,将话题转向了轻松的方向,“说起来,你最近都没怎么给埃尔温写信。又闹矛盾了?”

“算不上矛盾吧,”古德里安皱着眉,弹了弹烟灰,“就是不大高兴,埃尔温实在太不知收敛了。我从没见过这么爱出风头的军人。”

“就为这点事?”略加思索就明白古德里安为什么不满,施蒙特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你可真是的,我以为这种情绪只存在于总参部里呢。看来似乎蔓延的挺厉害的。要我说,你就别再因为这点事和他闹别扭了。要知道,多少人明里暗里都在嘲讽他,都等着他失败以后的洋相呢。”

“如果是我碰到这种情况,我自然会收敛自己的行为举止。”

“可是埃尔温不会。”施蒙特敏锐的指出了隆美尔的个性,他想起了近来元首和总参部的争执,前者想将隆美尔提升为上将,后者自然激烈反对。哈尔德更是反应强烈的宣称,隆美尔已经在两年之内由中校升为了中将,绝对不能再升了。说起来,似乎陆军中还没有其他任何一个人承受着如此之多的压力和嫉恨,“想想你当年刚开始组建装甲部队时的情形吧,埃尔温现在的状况和它很类似,想想你那时的压力有多大,所以别责怪埃尔温。他只是比普通人更喜欢荣誉了一点。”

“你就别再为他说好话了,鲁道夫,”古德里安苦笑了一下,“我懂你的意思。我只是很不喜欢他的这种性格而已,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施蒙特沉默下来,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古德里安的务实和隆美尔的爱出风头很可能是一个无法调和的矛盾。他踩灭了烟头,尽量自然的又把话题转到了进攻苏联的准备上,古德里安也默契的继续发表议论,他们谁也没有再提北非和隆美尔一个词。

而在午餐时,元首再一次对他的将领们进行了一次激励士气的讲话。他再次强调要进攻俄国,只有这样才能迫使英国屈服。可他叙述的还不止这些:“……主要的问题在于,这是两种意识形态之间的决定性战斗,必须使用完全不同的尺度来衡量军人所熟悉的惯例,我们不惮于用某些手段对待俄国人……”

元首的话让古德里安错愕。他立即联想到了不久前,统帅部曾经向

各军师部发了一个通令,陈述了在苏联境内如何对待平民和战俘的问题。那上面规定假使兵员对平民和战俘有处置过当的地方,这个负责的军人并不需要立即交付军事法庭审判和处罚,而只是由他的直属长官酌情加以惩处即可。可能是也意识到了这回玷污陆军神圣的名誉,布劳希奇特地加了一个按语,说这个命令的执行以不妨害军纪为原则。因为无法保证军纪不受影响,所以古德里安禁止了这个命令被转至各师部,并把它寄回了柏林。而元首现在的话里分明又是这个意思,这样做会从根本上败坏军纪的,而且也不符合海牙公约和日内瓦公约。古德里安四下望望,尤其注意了一下凯特尔的神情。很显然,没有一个人打算对此提出异议,凯特尔更是不停地点着头。古德里安犹豫了很久,还是默默的吃着自己的饭,没有提出自己的意见。

后来在纽伦堡,在对凯特尔审判时,他的辩护律师问道:“您或者任何其他将领,是否对这些命令提出过异议?”

而凯特尔很明确的回答:“没有,我本人没有提出过异议。其他任何将领也没有提出过异议。”

沉闷的午餐结束后,下午的军事会议上,元首和他的将军们开始讨论战争的准备情形。古德里安却发现自己总是抑制不住想到那只狐狸。听说他让第十五装甲师和第五轻装甲师插入敌军的侧翼,冲击哈勒法亚海岸,切断了英军的整个远征部队,又一次取得了胜利。这无疑是很好的。但是听施蒙特私下说,隆美尔一开始宣称自己的部队摧毁了敌军一百八十到二百辆坦克,但几天后又把数字改为二百五十辆。由于广播电台的反复宣传,有不少中下级军官甚至认为现在就可以给隆美尔写一部完整的传记了。这简直不像话!

就在古德里安因为这只狐狸感到烦恼时,元首抬起头,淡淡的问了他一个问题:“您要多少时间才能够到达明斯克?”

“五六天的样子。”古德里安连忙收回了自己的思路,专心听着接下来的讨论,但是元首没有再问他问题。

就在柏林召开军事会议的时候,里宾特洛甫正和齐亚诺在威尼斯的运河上泛舟游览。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现在还算不错,至少在表面上而言。

“说起来,亲爱的里宾特洛甫,你们到底打不打算对俄国动手?我听到了至少二十种不同的传言。”齐亚诺显然对威尼斯的风光不感兴趣,他现在想知道的是德国是否会真的在这个月进攻苏联。

“亲爱的齐亚诺,由于每一个决定都藏在元首的不可捉摸的心里,所以我现在还不能向你提供任何情况。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如果我们进攻他们,斯大林的俄国将在八个星期内从地图上抹掉。”里宾特洛甫淡然的笑着,清澈的河水里倒映出他的一脸的平静,丝毫看不出大战在即的情绪。但是深深的负罪感始终绞缠着他的内心。维卡,原谅我一直在骗你,但你要注意,我说的是斯大林的俄国,所以你会活下来的,维卡……

与此同时,克里姆林宫正满不在意的向全世界广播,关于德国进攻俄国的谣言显然是荒谬的,是反苏反德力量的笨拙的宣传伎俩,完全是无稽之谈。甚至认为最近德军从巴尔干调到苏联边界与苏德关系无关。而任何任何关于俄国要进攻德国的谣言更是不真实的和挑拨性的。

大使施伦堡这样向柏林报告:“莫洛托夫将我找

去,给我看了塔斯社的声明,告诉我它会在晚上广播,在第二天早上见报。他一如既往的和蔼自信,而且消息灵通。他微笑着说对于英国和其他外国报纸上的谣言他一个字都不信,因为他有自己的情报渠道,从那里获知的情报是最值得信赖的。他已经得到了有力的保证,德国绝不可能进攻俄国。”

当这份电报转到里宾特洛甫手上时,后者苦笑了很久。原来你这么信任我啊,维卡,你所谓的有力的保证就是我那几封撒谎的信。你这个样子,我都不忍心再对你说谎了。

而在莫斯科,莫洛托夫也在桌前罕见的发着呆。再过不了多久,就要执行斯大林的“大雷雨”计划了,而约阿希姆还被自己蒙在鼓里。约阿希姆,到时候,我该如何面对你对我的信任?

作者有话要说:想想还是找机会让外长和锤子见一面吧,直接在纽伦堡相见实在太悲催了。只是要让他们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相见呢?

巴巴罗萨开始

“阿尔,你不是刚刚才到非洲吗?怎么又要回柏林?”在北非,隆美尔浑然不知道今天已经临近了一个重要的日子,他只是奇怪为什么高斯在自己这里还没呆多久就急着返回柏林。

“抱歉,将军,哈尔德大将让我回去述职,我也没办法啊。”虽然同样都是中将,但高斯还是习惯性的称呼隆美尔为“将军”。

“烦死了,哈尔德那个老家伙越来越烦了。”隆美尔不满的嘟了嘟嘴,翻开了最新的监听报告,“看这上面说英国那边的统帅换人了,韦维尔被撤掉了,换上来了一个叫奥金莱克的家伙。”

“显然他是因为这次进攻失败而被撤换的。”高斯淡淡的笑笑。他的脑中还在想着要如何应付哈尔德的询问。如果自己直接告诉他自己和隆美尔处的很好,那不消说,自己就等着很快被撤换吧。看来为了能和埃尔温有更多的相处,只能选择说一些哈尔德爱听的话了。

“由于隆美尔将军的怪癖和病态的野心,那里的人事关系搞得相当复杂。他的错误使他表现出一种异常令人讨厌的性格,由于他那种蛮横的方法以及得到最高阶层的支持,没有一个人敢和他争论。”当高斯在哈尔德面前说出这么一席话以后,后者立刻感到自己没选错人。脸上的笑容越发亲切起来。

“很好,你做的很好。想必你也知道,明天我们就要进攻俄国了。所以我和布劳希奇元帅都不再有很多精力关注北非那边的局势。你能有这种态度真是让我大松了一口气。你要尽最大努力避免隆美尔犯下更大的错误。另外……”哈尔德慢慢沉下了脸,“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您请说。”高斯倒是很好奇,大战在即,什么消息能让哈尔德这么不快?难道是巴巴罗萨计划出了什么纰漏?

“由于某些不可抗拒的原因,统帅部决定设立一个‘隆美尔装甲兵团’。”哈尔德似乎是费了很大力气才将这句话一个词一个词的蹦了出来,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我们没能阻止这一荒唐的决定。因为装甲兵团在建制上仅次于军团,所以我们不得不把隆美尔晋升为上将。他将指挥非洲军和由几个步兵师组成的意大利第二十一军。”

高斯也花了不少力气才把“这可是个好消息”这句话咽下去。他怀疑自己要是把这句话脱口而出,那他就可以直接打包

回家了。好在哈尔德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鼓励了高斯一番,便让他尽快返回北非。

而就在第二天黎明,晨光刚刚从地平线上露出一点头。莫洛托夫在克里姆林宫他的办公室里,接见了德国大使冯德施伦堡。今天的清晨格外醉人,微凉的风穿过敞开的窗户,带来俄罗斯特有的泥土和青草的清香,摇动着翠绿的树叶,发出沙拉沙拉的声响,像是爱神的吟唱。然而在明斯克、布列斯特、利沃夫,德军的飞机正在蹂躏着机场和坦克库,燃料和弹药库飞上了天空,像是最壮观的烟火。德国的军队越过了苏联边境。

“我刚刚提到了德国飞机进一步侵犯了划定的边界,我已经指示杰卡诺佐夫提醒约阿希姆……里宾特洛甫注意这些行为。但这不是我今天找您来的重点。我找您是因为最近有若干迹象表明,德国政府对苏联政府不满。甚至有谣言说,德苏之间即将发生战争。苏联政府不了解德国不满的原因,如果您能告诉我造成德苏关系目前的情况的原因,我将感激不尽。”莫洛托夫的态度很温和,眼里还有淡淡的笑意。

施伦堡一时间竟有些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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