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节(1 / 1)

兵工程营,想必不久之后他就要随部队进入苏联战场了。闭上眼睛,舒伦堡却怎么也想不出苏联的风光,唯一有关于这个地方的印象,就是关于当年的图哈切夫斯基事件的文件和自己亲手销毁的大把假钞。

这样呆滞的坐了几分钟,舒伦堡意识到不能再由着性子天马行空的乱想了。他认命的拿起话筒,拨通了海德里希的电话,他们即使在同一间大楼里办公,也都是通过电话联系,绝不会走几步路到对方的办公室:“长官……”

而海德里希的声音显然轻松愉快:“什么事,我亲爱的小瓦尔特?”

“关于领袖先生说的谒见元首的事……”舒伦堡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海德里希打断了,后者的声音里透出一丝严肃:“啊,我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我不想在电话里和你说,我们等着瞧吧。”

下午三点,舒伦堡接到了海德里希打来的电话:“亲爱的小瓦尔特,您准备好了吗?我们十分钟之内要出发,不过您还得先到我这里来一下。”

放下电话,舒伦堡平静的露出一个惯常的礼貌笑容,然后向门口走去。在拧开门把手之前,他习惯性的对着旁边的镜子整了整自己的领带。但几乎是瞬间,他就厌恶起自己的动作来,为什么现在在见到海德里希之前还是会习惯性的紧张,然后努力表现出最好的一面呢?为什么?

就在舒伦堡自我厌恶的时候,隆美尔已经拉着保卢斯跑完了整个包围圈。保卢斯现在对隆美尔的处境总算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固然,隆美尔在包围托布鲁克的同时,又派出了一个侦查营绕过托布鲁克,继续朝东推进并且占领了拜尔迪和塞卢姆。这等于是为今后进攻尼罗河三角洲找到了一个出发点,收获颇丰。

但是这处境实在不妙。一方面,隆美尔要围困托布鲁克,另一方面,他又要在拜尔迪——塞卢姆一线与埃及方面的英军对峙。这就是在两条战线上同时作战了。而以隆美尔的实力,他只在一条战线上作战都是岌岌可危的。光是托布鲁克守军人数就高达34000人,而围困他们的德军人数却不足10000人。直到前段时间,一支意大利军队陆陆续续开到托布鲁克,德、意联军数量勉强凑足了25000人。但在兵力上,轴心国仍然处于劣势。正如施特莱彻极不恭顺的嘲讽: “只要英国军队有那么一点勇气,他们完全可以从要塞里冲出来,他们不仅可以越过我们的战线,而且还会俘获非洲军和我的指挥部。那将是我们在非洲最终的结局,也是将军阁下名誉扫地的时刻。”

而隆美尔却表现的相当乐观,尽管他最后也没从保卢斯嘴里问出有关巴巴罗萨计划的情况:“我认为,局势很快就会发生变化。等希腊战役结束之后,统帅部肯定会重视非洲战场的。你说是不是,弗里德里希?”

对于隆美尔的话,保卢斯只能哼哼哈哈的敷衍着,他知道,无论是谁都不会重视非洲这个次要战场,所有人,包括元首,此刻都在注意的苏联的动向。可惜这些都不能告诉隆美尔。

“我要在4 月的最后一天,在托布鲁克的西南防御区发动一次大规模的进攻。”隆美尔倒也没在意保卢斯的支支吾吾,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计划。

“我很怀疑你能否再次进攻。”保卢斯再次给隆美尔泼了盆凉水,但他也明白,哈尔德交给自己的任务彻

底告吹,别说是自己,估计古德里安来了也劝不动这只狐狸。自己最好劝说哈尔德接受这只狐狸的计划,反正接不接受那只狐狸都会按他自己的意思行事。

“对了,埃尔温,这个给你。”视察结束以后,保卢斯和隆美尔并肩走在沙漠里,太阳依然灼热的挂在半空中,无情的蒸发掉最后一滴水分。看见隆美尔的副官参谋都离自己有一段距离,保卢斯悄悄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信封,声音压得低低的,“海因茨的信。”

“啊?哦。”隆美尔迅速的伸手接过信,揣进自己兜里,脸上还装着一副平淡的表情,可惜上翘的嘴角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而在柏林的舒伦堡就远没有这种好心情了,他正被海德里希异乎寻常的严肃弄得格外紧张。本来,海德里希在发布命令时总喜欢一边批阅公文一边下达指令,但这一次他却罕见的合起了卷宗,冰蓝色的眼睛盯着舒伦堡足足两分钟,脸上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紧张,又过了一分钟,他才慢慢开了口:“有证据表明,‘黑色战线’的组织者奥托施特拉塞现在正在葡萄牙活动,元首这次要见你,就是要你前往葡萄牙,除掉奥托。”

作者有话要说:小保的嘴很严啊,对老朋友都这么保密。可怜的小舒,又要执行任务了,表想的太多,好好陪陪局长吧,乃们的日子不多了哟。

追杀奥托

海德里希给舒伦堡的消息无疑让舒伦堡感到极度的震惊。要知道,在nazi党内,格里戈尔施特拉塞和奥托施特拉塞这两兄弟简直就是一个禁忌。元首一提起这两个人,就恨得直咬牙。

在罗姆接管冲锋队之前,格里戈尔施特拉塞无疑是纳粹党内除希特勒之外最重要的人物。他是一个口若悬河的演说家,一个办事能干的组织家,担任了党内最重要的部门政治组织的首脑,他在邦和地方党的领袖中间有很大的势力,因为他们的工作都要受他的监督。

他有着巴伐利亚人的随和的脾气,除了希特勒以外,他是党内最受爱戴的领袖,而与希特勒不同的是,他得到大多数政敌的个人信任,甚至喜爱。他的权势一度可以与希特勒相媲美,不管是希姆莱还是戈培尔,都曾做过格里戈尔的秘书。当时在党内外有不少人认为格里戈尔很可能代替脾气乖戾,性格阴晴不定的奥地利下士。在国防军和总统府中,这种看法尤为强烈。

至于格里戈尔的兄弟奥托,他并没有他的兄长那样庞大的势力。事实上,每个政党中必然有最激进的一派,奥托就是一个代表。他不幸当真相信了“国家社/会主/义德国工人党”这块招牌中“社/会主/义”和甚至“工人”这两个字眼。他曾经支持社会党工会所主持的几次罢工,而且要求nazi党公开主张工业国有化。在元首看来,这当然是异端邪说,早在1930年,他就指责奥托施特拉塞犯有“民主主义和自由主义”的大罪。

而到了1930年5月21日和22日,元首同奥托这个违抗命令的下级摊牌了,他要求他完全服从。但奥托拒绝了,于是他被驱逐出党。而他并不气馁,反而试图组织一个真正的国家“社/会主/义”运动,这个组织名叫“革命的国家社/会主/义者联盟”,简称“黑色战线”。不过在“长刀之夜”,元首借着清理冲锋队的名义,顺手解决了一批对自己极具威胁的人,比如冯施莱彻尔,再比如

格里戈尔施特拉塞。这样无疑激化了元首和奥托之间的矛盾,而“黑色战线”就此成为了德国最有名的地下反希特勒的组织。只是,追捕奥托的任务怎么落到了自己头上?自己知道关于这件事的情况实在太少了。

“您要知道,元首憎恨奥托就像他的兄弟格里戈尔施特拉塞一样。他认为他们不仅背叛了我们的主义,而且更是不忠于他的叛徒。元首确信奥托正在和英美的间谍取得联系,他们在共同策划暗杀他的阴谋。在德国,依然有一些‘黑色战线’的分子,他们正和那些从莫斯科迁来德国的移民密切合作着,但是他们是走着所谓‘民族布尔什维克主义路线’。依照我个人的看法,我不能肯定奥托接受了斯大林的命令,更不能肯定他是一名间谍。虽然我的人已经渗入到了这个组织里,但元首并不满意我们的实施方案,他要求立刻消灭掉奥托。元首和希姆莱都同意您去葡萄牙执行这次任务,元首找您就是要谈这件事。我们走吧,路上的时候我会告诉您元首和奥托的关系,这对您未来的工作会有帮助的。”海德里希漠然的收起了桌上的卷宗,站起来朝着故作平静的舒伦堡微笑。

而舒伦堡此刻的心里早已翻腾其各种想法。他不明白为什么元首偏偏选中了自己来执行这次任务,自己根本就不了解这件事的□。就海德里希说的情况看来,这件事上难免要用到暴力或是其他的非法手段,况且还是在境外,难度系数高的惊人。真奇怪,为什么海德里希不推荐对追踪抓捕这种事极有经验的瑙约克斯来执行这项任务呢?不过这些念头也只在脑海中闪过,表面上舒伦堡还是那个平静礼貌的青年,他默默的随着海德里希站起来,跟在他身后向门口走去。

“对了,您妻子的预产期是在九月是吗?”当海德里希戴着黑色手套的细长手指搭在冰凉的门把手上时,他突兀的转过头,对着身后的青年冷漠的发问。

“啊?是的,长官。”青年的浓密睫毛极快的颤动了一下,随后便绽开一个笑容,疏离的、淡漠的,但是仍能隐隐的从中感到发自内心的快乐,一种迎接新生的快乐。这种单纯的明朗自己有多久没见过了?这么想着,海德里希竟感到自己在嫉妒着那个还没出生的孩子。

是的,是嫉妒!不过是一个在女人肚子里还没有形成的肉块罢了,凭什么可以大摇大摆的占据瓦尔特的笑容?瓦尔特是属于自己的!他的一切的一切,从头到脚都属于自己!说起来好笑,自己从未担心那个女人,瓦尔特的妻子,会夺走瓦尔特,但是现在这个未出生的孩子却让自己感到莫大的威胁。如果,这个孩子不生下来就好了。这样瓦尔特的视线里就永远只有自己,哪怕他心不甘情不愿。

阴郁的想法像一道道电流,从脑中不断的划过,快的还来不及捕捉,甚至还来不及记得自己为什么要嫉妒。拧开房门,慢慢走出去,窗外,雨滴还在敲击着窗棂,发出悦耳的音符,只可惜曲调是那么悲凉。

一刻钟以后,舒伦堡跟在海德里希身后,走在寂静无声的走廊里。巨大的廊柱带来肃穆庄重的气氛,耳朵里只能偶尔听到卫兵敬礼时脚跟相碰的声响,似乎通向元首办公室的路永无尽头。

希姆莱已经到了,他正和元首一起弯着腰观看一张大大的地图。因为隔得有点远,舒伦堡看不清这是什么地图,但他猜测这应该是希腊的伯罗奔尼撒半岛的

南部和克里特岛的地图。海德里希向元首行礼,表明他们正等候指示。又过了几分钟,元首很突然的转过身,握住了海德里希的手:“关于奥托施特拉塞的案子,您有什么新进展要报告吗?”

“没有,元首。什么新进展都没有。”海德里希的回答简短干脆。而元首又一次默默的弯下腰看着地图,好像在不停地对这个问题苦思冥想。不常谒见元首的舒伦堡面对这种沉闷的静默,不禁感到好奇。他避开海德里希,将视线投向希姆莱,后者安抚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脸继续盯着元首。

就这样静默了很久,元首突然抬起头,用能将人冻成一团的冰冷眼神瞪了舒伦堡足足五分钟,然后开了口,那种声音不同于他的演讲时多变的语调,而是一条声线下来的,极其冷酷无情的声音:“您!在您的工作岗位上,就像一个在前线作战的士兵一样,是在军事纪律的管制下,必须毫无疑问的服从您上级的命令。派您这个任务和派遣前线作战一样毫无分别!”

舒伦堡没有说什么,事实上他什么也不能说。气氛陷入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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