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1 / 1)

“我的天哪!”安杰伊颤抖的想要瘫坐下来,但两个强壮的士兵将他的手熟练地反绑在身后,粗糙的麻绳嵌进了苍白的手腕。

“安杰伊!”就在安杰伊要被推到坑边的时候,一个人影飞快的冲到他面前,挡住了他,摆出一副保护的姿态,是伊万诺夫!

“伊万诺夫同志,您这是干什么?”那两个士兵明显愣住了。

“放了他,他是战俘,我们不能虐杀他们,要遵守日内瓦公约的。”不知是不是安杰伊的错觉,他能从伊万诺夫的声音里听出一丝哭泣的颤音。

“伊万诺夫同志,您忘了,我们可没有签订日内瓦公约。”士兵的声音里有明显的嘲笑。

“我不管,你们放了他!”伊万诺夫的手移上了腰间的枪,安杰伊感觉自己的眼睛湿润了,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伊万诺夫,那海水般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深沉的情愫,像贝加尔湖一般纯净。

“伊万诺夫同志,您妨碍了我们的工作。”士兵也明显不耐了起来。

安杰伊嘴唇翕动着,正想说些什么,但他突然看见伊万诺夫身后那个苏联军官慢慢抬起了手中的佩枪:“瓦纽沙,小心!”

伊万诺夫刚想回头,但是“砰”的一声枪响,他那蔚蓝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一片血雾洒向了安杰伊的脸,他苍白的颤抖着嘴唇,那铁锈味的粘稠液体顺着脸颊流下来,打湿了藏在胸口的日记本。

伊万诺夫的尸体短暂的在坑边停留了几秒,然后便向后倒进了大坑中,落在了一大堆波兰军人的尸体上。安杰伊大睁着眼睛,泪水似乎填满了眼眶,却流不出来。他看着伊万诺夫无名指上的戒指,那银色的金属在阳光下闪着刺目的光泽。

“我的天父??????”安杰伊轻轻念着,身边响起啪的一声枪响,一个波兰上尉跌进了坟墓里。

“愿你的旨意奉行在人间,如在天上一样??????”又是一声枪响,这一次是一名少校。

“求您赏给我们日用的粮食??????”枪声清脆,伊万诺夫的尸体快被其他人的尸体掩埋了。

“求您宽恕我们的罪过??????”仰头看着蓝天,白桦树高高的树顶想要刺破苍穹,阳光落在眼睛里,闪烁着最后的明媚光彩。

“如同我们宽恕别人一样??????”安杰伊的唇角漾起一丝微笑,他看着伊万诺夫从尸体堆里露出的那只戴着戒指的左手,那行俄文显得格外讽刺,也许命中注定我们都要葬身在这里,但是没关系,我们会在天堂里相见,不是吗?轻轻地叹息出声,“瓦纽沙??????”

枪声响起!

推土机推起松软的泥土,掩埋了尸体和罪行。阳光落在白雪上,一枚戒指隐隐的闪着金属光泽,“cyдь6a”这行字让阳光都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它仓皇的逃进了云层中,不忍再看。

“1940年春,苏联处决波兰战俘的行动正式开始。数百名被俘的波兰军官被从、战俘营带上汽车,秘密运往行刑地卡廷森林。行刑人员站在波兰战俘身后,用手枪对着他们的后脑开枪。掩埋之后,苏方人员在上面铺上了厚厚一层土。不久,第二批战俘又被运到该地被同样处理。直至当年5月中旬,苏联方面在卡廷森林共处决波兰战俘4421人。他们被分别埋入8个大坑,上面

铺满松树和白桦树。除卡廷森林外,苏联方面还在斯塔罗别利斯克战俘营枪决了3820人,奥斯塔什科夫集中营枪决了6311人,西乌克兰和西白俄罗斯的其他战俘营和监狱枪决了7305人。加上卡廷森林枪决的4421人,共计21857人,其中包括约1。5万名波兰官兵俘虏。”

“这里埋葬的不仅有波兰人,还有不愿执行命令的俄罗斯人,他们被自己的同胞杀害,埋葬在这里。”二十世纪苏联档案解密后,卡廷森林的纪念碑上如是写着。

而那枚戒指在泥土中褪去了颜色,只剩下模糊不清的字迹。

1940年的春天

第十五装甲军军长赫尔曼?霍特现在很烦恼,因为他即将有一位新到任的下属,可偏偏这名下属有完全不同的风评。以元首副官施蒙特为首的一帮人对他赞誉有加,说他除了脾气不大好点,其他的方面都优秀非常。但以总参谋长哈尔德和作战部长约德尔为首的高级军官通通告诉他那个家伙完全就是一个毫无才干,没有指挥经验,靠着和元首的亲密关系才成了一个装甲师师长。消息的完全不对等让霍特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郁闷的用钢笔戳着白纸,这个样子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那家伙是个什么样的人嘛,算了,反正他今天总要来报到,到时候好好观察得了。

“嗨,希特勒!霍特将军,第七装甲师师长埃尔温?隆美尔向您报到。”霍特没想到,这个新下属上来就直接给自己行了这么一个nazi礼,这让他顿时郁闷了,莫非这是一个比赖歇瑙还要死硬的nazi支持者?

“埃尔温?隆美尔,”但长久的军旅生涯让霍特可以很平静的将心底的情绪压抑住,他淡淡的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抬起眼睛打量着来人。不得不说这个家伙在元首面前得宠也是有原因的,那双蓝眼睛简直称得上诱人,“您以前指挥的都是山地师是吗?”

“是的,将军。”隆美尔表情严肃的回答。

“那怎么会??????”霍特的话还没问完,就听见了敲门声:“嗨,赫尔曼,你在吗?”

“啊,海因茨,你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打开门,霍特很高兴的拍了拍来人的肩膀,“你来的也不凑巧,刚有新下属来报到呢。”

“没关系,我进来等等就行。”古德里安微笑着进了门,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屋子中央的隆美尔。那碧蓝的眼睛越发漂亮了,像一块切割精美的水晶,还是那样透明干净。剪裁合体的军服服帖的贴在身上,带着禁欲的色彩。古德里安强压住乱跳的心,努力保持着礼貌的态度向隆美尔问好,“你好,埃尔温。”

“你们认识?”霍特愣了愣,随即笑了,“原来这么急急忙忙的跑来不是来看我这个老朋友,是过来看人家的啊。”

“这话说的,我自然是来看你这个老朋友的。”古德里安淡淡的笑笑,努力别开眼睛,不想去看隆美尔那有些苍白的脸。

“既然是来看我的,就乖乖坐那儿等我一会儿,待会我们喝酒去。”霍特不在意的耸耸肩,又把视线转向了隆美尔,“好的,隆美尔少将,我想问问您,如果您以前一直指挥的是山地师,为什么这次非要要求一个装甲师呢?”

“因为??????”隆美尔顿时感到失语,他要求装甲师一半的原因就是因为古德里安那时说的,如

果他们能并肩站在战场上指挥装甲师,那将是一件多么值得兴奋和自豪的事,虽然现在他们是不可能站在一起,但他心里对装甲部队的执念可是一点也没有消除,但是这怎么能说出来呢?他只能选择另一个原因,“在对法作战时,装甲师将是进攻的主力,我希望冲杀在战线的最前沿,为元首,为德意志的复兴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坐在一边的古德里安听着隆美尔的嘴里吐出“为元首”的时候,他的心里不舒服到了极点,但是却只能听着,没有任何立场去指责,毕竟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丝毫关系。

当然霍特听着这句话的时候真的很想将这个家伙一把掐死,这是什么烂理由?!那老子也要为元首为德意志贡献力量,你让老子当陆军总司令行不?看着坐在一旁的古德里安,霍特不好意思直接开骂,只好干干的笑笑,大手一挥赶紧让隆美尔滚蛋,剩的看见心烦。但他没想到隆美尔刚一转身,古德里安也腾地站了起来,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隆美尔,然后直接无视了自己的存在,跟在人家的屁股后面出去了。看着这副诡异的场景,霍特不禁抹了抹汗,幸好自己没开骂,下回再有新人报到一定要弄清关系,要不然十几年的交情非掰不可。

“埃尔温,”隆美尔当然看见了古德里安跟在后面,他本想快走几步甩开他,但是偏偏这家伙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很久不见,过得好吗?”

“好??????”隆美尔刚想说什么,却感觉喉咙像被哽住了一样,几乎说不出话来,心里郁结着什么,却无从表达。似曾相识的问话让他的心里一片酸涩。

“怎么非要指挥装甲师?你没有经验啊。”听着那只狐狸有些呜咽的声音,古德里安的心一颤一颤的,难受到了极点,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不正常。

“你!我爱指挥什么就指挥什么,你管不着!!”被无数人说了没经验的狐狸腾地一下炸了毛,谁是一生下来就有经验的?这帮家伙居然仗着比自己多闻了两年机油味就敢说自己没经验!但这句话落在古德里安耳朵里,就成了隆美尔在变相的向自己炫耀元首的宠爱。

“我当然不能和你比,我哪能兴致一上来,想指挥什么玩就指挥什么呢?”古德里安的声音立刻冷了下来,这只狐狸的态度让他很不高兴,自己明明是担心他没有经验,在战场上出问题,谁知道他竟然对自己态度如此恶劣。果然是被元首宠坏了。

“你嫉妒我!”古德里安阴阳怪气的讥讽让隆美尔更加炸毛,他决定自己要马上去买车票,以最快的速度到巴特戈德斯贝格去,立刻远离古德里安。

“嫉妒?”古德里安不禁轻笑出声,他可从没嫉妒过这只狐狸,“我不认为你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地方,我只是,只是,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隆美尔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终于好了一点,“你真的担心我?”

“是啊,你没有经验,要是在战场上出了事怎么办?偏偏你还不在我的手下。”古德里安习惯性的伸出手,想揉揉那只狐狸的头发,但随即尴尬的停了下来。他忘记了,他们已经不能有这么亲密的举动了。

“那你就告诉我,有什么指挥一个装甲师的秘诀吗?”隆美尔狡黠的眨着大眼睛,蓝蓝的眼眸里有着孩子般的神情。

“很简单,通

常你会发现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比较正规,一条比较冒险,你就选择冒险的那一条。”古德里安微笑了一下,又拿出了一根香烟。

“这就是秘诀啊,”隆美尔斜着眼睛瞟了古德里安一眼,“好啊,我记下了。再见,我要走了。”

“埃尔温,我??????”古德里安还想说什么,隆美尔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一个飘逸的背影。古德里安的心头顿时涌过一丝酸涩,埃瓦,其实我只是想对你说,一路小心。

这个时候,舒伦堡正坐在柏林的办公室里,二月的春天还是很寒冷的,他偶然抬抬头,看见那些微的嫩绿。他正在等人,因为他约见了一个人。

大钟的时间指向下午三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舒伦堡准确无误的听到了敲门声。他清了清嗓子:“请进。”

“您好,亲爱的小瓦尔特,”走进来的是一个有着柔亮红发的青年,他单薄的身子包在厚实的西装里,却显得异常的萧索,他是保安局中除了海德里希以外,唯一敢叫舒伦堡为“亲爱的小瓦尔特”的人,“好久不见。”

“是的,好久不见,冉克。“舒伦堡站起来,眼睛里有明亮的光芒,但举止越发沉稳起来。

“您叫我来,有什么事吗?”冉克伸手将过长的额发从眼前拨开,连舒伦堡都得承认,他的完美的无可挑剔,既有柔媚的风情,又有丝丝的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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