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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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宵的失眠,经历了无数次数羊的失败,舒伦堡发现自己完全无法驱除脑中乱七八糟盘旋的计划。在电话和安定药片之间犹豫了很久,他还是忍不住给海德里希打了个电话,虽然这不合规定,但他是自己唯一的安慰了。

“瓦尔特,您失眠了?”海德里希的声音即使在半夜两点听起来也是那么冰冷的毫无睡意。

“长官,我到底该怎么办?”握着话筒,舒伦堡只觉得一种浓浓的无力。

“您想怎么做?”海德里希反问道。

“我不知道??????”

“那就按您的直觉去做,柏林这里有我在。”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舒伦堡顿时安下了心。是啊,还担心什么,柏林那边有他在啊,有他的莱茵哈德在。

“谢谢您,莱茵哈德。”轻轻挂上电话,舒伦堡安静的躺回床上,他决定不惜一切牺牲也要和英国人继续谈判。下定了决心,他没有吃安定就睡着了,甚至没有做噩梦。

第二天早餐的面包舒伦堡几乎一口没吃,虽然海德里希的话让他心里有了底,但还是想不出该如何向白斯特他们解释并取得信任。心不在焉的扫过晨报,舒伦堡正要将这份垃圾扔进它该去的地方,一条新闻让他的心脏停跳了一拍——比利时国王和荷兰女王已发出联合建议,愿意出面为交战国双方进行调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舒伦堡知道自己有救了,这条新闻正好能解决他的燃眉之急。

“德国的反对派人士已经决定等待并观察希特勒对比利时和荷兰的建议反应如何,另外反对派领袖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未能出席今天的会议,但他明天一定会来,或许他仍想前往伦敦会谈。”这样的一番解释终于让白斯特和史蒂芬斯释去了疑团。白斯特更是亲热的握了握舒伦堡的手,这让舒伦堡感觉格外怪异,史蒂芬斯的眼神更让他如芒在背。但好在白斯特没有什么进一步的举动。

再次回到杜塞尔多夫,从长久的紧张中放松下来,舒伦堡不禁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直到“砰砰”的敲门声唤醒了他。

揉着眼睛打开门,门口站着的身穿党卫队制服的人让舒伦堡一愣:“瑙约克斯,是您?”

“对,是我,”瑙约克斯看起来很疲惫,脸色憔悴,说话也没有好气。“我是协助您这次任务的特别工作队队长,我得保卫您的安全,这是柏林那边下的命令,也是局长的意思。”

“保护我?”舒伦堡被弄得一头雾水,他想不出自己有什么需要被保护的。

“没错,柏林那边相当担心您的安全。我已经奉命封锁了德荷边境所有的警戒区,并监视在这一地区所有的荷兰警察。假如荷兰人要逮捕您,那将是一场很严重的事。所以我接受的命令是,绝不能让您落入敌人掌中。”瑙约克斯揉着眼睛,靠在沙发上。

“可是为了达到去伦敦的目的,明天我可能得和英国间谍一起走。如果我是被胁迫的,我会给您一个暗号。”舒伦堡慢吞吞的说着,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

“我奉劝您还是不要被挟持,您知道

局长对上述命令是如何解释的吗?”瑙约克斯似笑非笑的看了看舒伦堡,后者诚实的摇摇头,“局长说,瑙约克斯,如果瓦尔特落到英国人手里,我要您亲手杀了他。”

空气顿时凝滞了,舒伦堡呆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默默地抽着烟。瑙约克斯懒懒的眯着眼睛打瞌睡。顽皮的阳光在窗台上跳着舞。一室的寂静。

“瑙约克斯,我们来讨论一下万一我被挟持后,您该采取的行动步骤吧。”就在时间久到瑙约克斯快睡着时,他终于听到了青年一如往日般平静的声音。

“好吧。”瑙约克斯试图从那张脸上找出一些失望,但这只是徒劳,舒伦堡还是淡淡的微笑着,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骄傲。好像下命令要在危急时刻杀掉他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和瑙约克斯反复讨论,一直到深夜十二点才返回房间。舒伦堡一进门就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吞下了一片小小的白色药片,免得自己再被失眠困扰。

药效发挥的很快,就在舒伦堡昏昏欲睡的时候,一阵急促刺耳的声音让他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厌烦的摸过电话,原来是来自柏林的专线。

“喂?”因为还没有醒透,所以舒伦堡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喉音,还有着淡淡的不耐烦。

“您说什么?我听不清楚。”电话那端的声音有些失真,但却是沉重而激动的。

“您是谁呀?”舒伦堡握着电话慢悠悠的问道,一面还揉着眼睛。

“我是党卫军部长希姆莱,您是在那里吗?”

这句话让舒伦堡瞬间清醒了,他条件反射的腾地站起来,往昔那不堪回首的记忆一下子涌入脑海:“是,长官!”

“在明天会谈时迅速逮捕那几个英国间谍,这是命令。”

“为什么?”舒伦堡不解的愣在了原地,明天可是要去伦敦的啊。怎么会这样?

“有人企图暗杀元首,一颗炸弹爆炸了,”希姆莱顿了顿,继续说,“英国人有重大嫌疑,您必须逮捕他们。”

“可是,长官??????”

“没有可是,这是元首的命令!”

“是,长官。”舒伦堡默默的放下话筒,突然有一种无力感,而这时,白斯特给他的发报机开始吱吱作响。

舒伦堡走过去,熟练地查对着密码。很快,他的脸越发白了起来。

“夏梅尔,如果您明天下午还想动身前往伦敦,您就在明早六点越过国境,我会在上次见面的地点等您,您知道是什么事。如果您不赴约,那么我和史蒂芬斯下午时将不会出现。我期待您做出正确的选择。

白斯特”

不速之客

11月8日,当炸弹爆炸时,格奥尔格?埃尔塞尔已经到了瑞士边境。但这里已经被严格看守了起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赶快跑步前进,希望不要引起注意。

当他到边界栏附近时,两个德国边防军士兵向他走来。

“您的名字?”

“格奥尔格?埃尔塞尔。”

“您到瑞士去干什么?”

“我有一个亲戚在那里。”

“抱歉,我们必须对您进行搜查。”

埃尔塞尔知道自己完了,他身上的东西等于一纸招供书。除了一把剪断

栅栏的钳子,埃尔塞尔还带有一张贝格布劳凯勒啤酒馆的明信片,一根引信,一枚“gongchandang”的徽章,几张制造炸弹的图纸。

“您要被押回德国受审。”这一句宣判让埃尔塞尔默默闭上了眼睛。但他并不后悔,因为他想,他已经帮德国除掉了他最大的敌人。为了这项工作,他足足准备了一年。

自从去年萌发了刺杀希特勒的想法,他一直做着准备工作。直到今年8月初,他离开家乡来到了慕尼黑,随身携带的木质盒子里面装着他的工具:刨子、锤子、锯子、锉刀以及藏在特殊夹层里的炸弹,除此之外,他还带有50公斤炸药、6个计时秒表以及雷管、电线、电池。

每晚9点左右,他来到贝格布劳凯勒啤酒馆用餐。大约一小时之后,他会悄悄溜到试图爆炸的那个楼台上,然后躲到一个贮藏室里,直到啤酒馆关门,大门上锁为止。此后他便借助手电筒微弱的光亮安心地开始工作,直到第二天早上7时半左右。此时,啤酒馆的工作人员就来上班了,他便悄悄从后门溜出去。

他用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用手钻、锤子和凿子作为工具,在石柱上凿出了一个凹槽。整个工程进行得异常艰苦,非常缓慢。为了掩饰发出的回声,他必须让每次敲击声与外部的响声同时发出。

他用外加的齿轮和杠杆,改造了一只钟的运转,然后神奇地制作出一只在杠杆被激活前最多能走上144个小时的计时器。该杠杆通过触发一个弹压系统来启动一个钢质尖头梭子,然后弹出的梭子反方向刺进雷管里。这个雷管被装在没有子弹的步枪里,包裹着炸药。为了确保精确,他又增加了一个时钟计时器,作为整个炸弹的自动安全装置。

11月2日晚上,埃尔塞尔终于将炸弹安放进了石柱。又过了三个晚上,计时器也准备完毕,他把爆炸时间设定在11月8日晚上的21:20——刚好是希特勒演讲进行到一半的时间。

1939年11月8日下午,希特勒由约瑟夫?戈培尔和一个秘书陪同,从柏林乘飞机抵达慕尼黑。这和埃尔塞尔的计划时间完全吻合,但埃尔塞尔忘了一点。三天前,元首下令要进攻法国。

由于要进攻法国,元首原本想取消8日晚在贝格布劳凯勒啤酒馆的演说。然而这不现实,因为啤酒馆政变纪念活动是每年各种纪念活动的□之一。但是元首坚持要在当晚赶回柏林参与战事。可他专机的飞行员担心大雾会影响回程的飞行,于是经过一番讨论,决定改乘火车返回,因此只得缩短这一活动中的议程。所以对“老战士们”的演讲将比以往提前进行——演讲改在了晚上8时。

当晚8时,以一面巨大的纳粹党旗为背景,元首登上了石柱前的讲台。石柱里埃尔塞尔制作的炸弹计时器正悄无声息地走着,滴滴答答。演说大概持续了一个小时,在一片掌声和欢呼中,元首在戈培尔的陪同下匆忙赶往火车站,此时,时间是晚上21:07。

21:20,埃尔塞尔的炸弹准时爆炸了。

爆炸达到了预期效果。它把大厅中央放置炸弹的石柱炸得粉碎,炸塌了楼台和大厅的屋顶。石柱附近的桌椅成了木头碎片,演讲台和演讲桌成为一堆粉末。爆炸造成8人死亡,至少62人受伤。就在炸弹爆炸的同时,元首已经踏上了返回柏林的火车。火车当晚

21:31离开慕尼黑,到次日早上才抵达柏林。当火车停靠在纽伦堡时,他才得知爆炸的消息。

“你说什么?元首险些被暗杀?!”隆美尔是在11月9日凌晨接到施蒙特的电话的,他的手因为这个消息而微微颤抖,脸色也很苍白,“元首没事吧?”

“元首没事。”施蒙特的话让隆美尔暂时安下了心,但接下来的话又让他的心悬到了嗓子眼里,“元首让您先到办公室等他,他很想见您。”

放下电话,隆美尔默默的走到米尔希的书房:“埃哈德,你知道吗?元首差点被暗杀。在昨夜元首演说的地点覆盖着五英尺深的碎石,这爆炸的情形是多么可怕。如果爆炸真的成功,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是吗?”米尔希依然翻弄着手中的文件,嘴角滑过一丝微笑,这让隆美尔感到困惑:“难道你一点不震惊?”

“我早就知道了。”

“鲁道夫先告诉了你?”

“不,”米尔希放下手中的文件,第一次抬起头正式着隆美尔,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闪闪烁烁,“这根本就是dang内的高层做的事情。他们想除掉元首身边一些看不顺眼的人。”

“什么?!”隆美尔几乎要跌坐在椅子上了,“你怎么这么说?”

“因为,”米尔希玩味的笑笑,带着意味不明的自嘲,“这件事我还参与了一脚。当然因为我不是dangyuan,所以只是跑跑腿,毕竟没有人敢凭空怀疑一个空军大将。”

“是戈林吗?他想除掉戈培尔,还是希姆莱?”隆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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