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 / 1)

那个可怜的家伙一声没吭就昏了过去。

瑙约克斯并没有太注意这些事,他知道海因里希能应付,所以他转向楼道,寻找那个值班的人。他很快发现他在第二间小房间里,正专心致志的在文件柜里找什么。瑙约克斯露出了志在必得的微笑,高高扬起了枪托,那个值班的警卫没吭一声就倒在了地上。瑙约克斯顾不上怜悯他,他现在手心里都是汗,紧张到了极点,命悬一线的感觉实在让人感到刺激。

就在这时,走廊的尽头又传来一阵喊叫和脚步,卡尔焦急的一拉瑙约克斯:“快,从这边走!”他们匆匆忙忙的向扩音室跑去,海因里希跟在他们身后。

扩音室是一个摆有几样浅灰色办公家具的小房间,屋子的正中是工作台,上边摆着麦克风。在正对着门的墙上,有两个朝另一个更小的房间开的窗口,窗口上安有厚玻璃。即将用波兰语向布雷斯劳电台播音并向整个德国转播的电台就在这间小房子里。

海因里希坐下来,他的手痉挛的握着麦克风,那张广播稿已经被揉皱了,瑙约克斯猜他现在估计都可以将它背下来了。他们静默着,等候着命令,而卡尔正在开动机器,他把操纵手柄一个一个地拉上又放下,显得很慌乱。瑙约克斯不禁皱起了眉:“怎么回事?”

“找不到与布雷斯劳电台接通的手柄。”

“该死的,笨蛋!你应该接通线路,我怀疑你是怎么能获得无线电的从业资格的!”瑙约克斯的脸色开始发白了,本来就不好的脾气更加差劲。

“您说的没错,但是想要操纵它需要先找到它。”卡尔烦躁的推拉着操纵杆。

瑙约克斯泄气的看向直流冷汗的海因里希:“至少可以先在本地区广播吧?”

“是的,但只能用长波,而且范围只能扩展到附近的村子。”卡尔眯着眼睛细细打量着密密排列的操纵杆。

“好吧,就这样吧,总之稿子一定要播出去,”瑙约克斯揪着头发转向海因里希,“一旦见到信号,您就开始读。要大声点,因为我马上就要放枪,制造混乱。”

听着海因里希近乎于吼叫的播音,瑙约克斯的头一跳一跳的疼,如果这是平时,他绝对会把海因里希这种家伙拎着脖子扔到离自己五百米远的地方。为了缓解头痛,他开始思考这是谁写的稿子,是海德里希,是希姆莱,还是元首本人?

其实这次的任务不大令瑙约克斯舒服,他连放了三枪,还得嚎叫着,像个蹩脚的三流演员。紧张的海因里希开始读错了稿子,但在自己的怒视下改了过来。几秒种后,他们离开了烟雾弥漫的扩音室,飞快的跑向了电台门口,和另外的人会合以后一起逃走。

瑙约克斯的内心并不不想表面这么镇定,他知道没有接通布雷斯劳电台,自己的罪过大了。没准元首正在办公室咆哮,一众高级将领脸色阴沉,海德里希正冷笑着盯着自己的名字,准备把他和他的同伙一起像犹太人一样吊死。神情恍惚的他在下楼时差点被一具尸体绊倒。

那是一个男人,身材很高,金发,约30岁。瑙约克斯看了他一眼,直觉的判断他还活着,只是失去了知觉,像临终的人那样奄奄一息。至于他是怎么受伤的,他不知道,因为这个人脸上布满了血污。瑙约克斯很怀疑这个人是缪勒亲自处决的。

但他

来不及继续猜测,有人为他打开了车门,汽车发动起来,两辆汽车一前一后,风驰电掣般的离去。瑙约克斯看了看表,从离开树林到返回,他们只用了15分钟,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有人为瑙约克斯打开车门,汽车已发动起来,另一辆轿车跟在这辆轿车之后。瑞约克斯上车坐下,随即汽车便风驰电掣般地急驶而去。从汽车后视镜里,瑙约克斯看到在电台前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他有些纳闷,心想很可能是没有人听到格莱维茨电台的广播,也没有听到他的枪声和吼叫声。他用眼寻找那条通向林间空地的小路从离开到返回仅用了15分钟。这似乎难以令人相信。确切说来,这次行动仅用了4分钟。

9月1日凌晨,没有刮脸,身上很脏,头疼的要命的瑙约克斯忧心忡忡的踏进海德里希的办公室。不意外的看到了挂着黑眼圈的舒伦堡,他愁眉苦脸的看了看穿着整洁西服的同事,郁闷自己竟然给了这个花花公子一个落井下石的机会。

“您的任务出了意外,不是吗?”温柔的带着凉意的声音从海德里希单薄的嘴唇中流出来,瑙约克斯紧盯着地面,似乎已经自己给自己下了判决书

波德战争(上)

“虽然出现了意外情况,这让我们都很遗憾。但我想这是谁也没有办法的事。说实在的,当我19时30分没听到任何消息时,我很有些担心。可你们用不着感到不安。重要的是你们把讲稿广播了,而且没有一个人被抓住,这就算完成了任务。祝贺您,阿弗雷德尔。”

舒伦堡注意到海德里希说完话,瑙约克斯已经基本处于惊吓到痴呆的状态了。他微笑着表示理解,要知道海德里希几乎从不夸奖他手下的人,包括自己。想到这里,微笑中掺杂了苦涩。而终于回过神的瑙约克斯从口袋里掏出了刚刚完工的报告,放在了办公桌上:“一切都写在这上边了。我们没有遇到麻烦,因为当时在楼里只5个人。我们看住了这5个人,没有人能发出警报或打电话。这些都进行得很顺利。我唯一感到不满意的是没有能够与布雷斯劳电台接通。”

“元首今天早上召见了我,他说他非常高兴。”海德里希微微笑了,舒伦堡明显的暗淡了脸色。他猛然间感到自己和瑙约克斯比起来一点用处都没有,难怪海德里希总是不肯多看他一眼。这个认知让他的情绪开始低落,脑中情不自禁的浮现出梅尔亨私底下和自己说的话:“瓦尔特,您打算一直依靠着c先生吗?”

“那还能怎样呢?”

“有没有想要换一个靠山?说实话,我能感到您在c先生身边并不快乐。”

“您的意思是?”

“有没有考虑过c先生的顶头上司?”

“您是指领袖先生?”

“正是。”

海因里希?希姆莱,这真是一个诱人的诱惑,要知道希姆莱的地位在海德里希之上,他会是一个很好的靠山。而且,最令人高兴的是希姆莱并不像海德里希那样强势,更多的时候他像一个幻想家,会优柔寡断和犹豫不决,这个时候总是海德里希以他的冷酷和坚定推动希姆莱继续下去。连戈林都说,“希姆莱的大脑叫海德里希”。对舒伦堡而言,希姆莱无疑是比海德里希更好相处的上司,梅尔亨的建议很有诱惑力。但他随即想起了那天正好也在小餐厅并且听到了他们谈

话的艾斯曼讥讽的冷笑:“瓦尔特,如果我是您,我就不会接受这该死的建议。”

“为什么这么说,亲爱的艾斯曼?”后知后觉的想起海德里希似乎不让别人称呼自己“亲爱的瓦尔特”。

“梅尔亨分明是想害死您,只是不知道是谁的意思而已。”

“您为什么这么说?”

“看来您并不知道领袖先生不为人知的癖好,要不然您绝对不会这么轻松问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到底是??????”

“领袖先生有虐待的癖好,要是您还想保持您的干净无瑕的话就乖乖待在保安局吧,收敛起光芒,免得领袖先生注意到您。”

可是,艾斯曼,您凭什么认为我是干净无瑕的呢?我的身体已经脏透了,那是一具正在腐烂的躯体,腐臭的味道,裸/露的白骨,空洞的眼神,我并不在乎领袖先生的癖好,我在乎的只有莱茵哈德的态度,如果他让我消失,我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但是我不能离他太远,我希望能待在他身边,那么领袖先生就是最好的选择。

唇角翘起:“梅尔亨博士,什么时候能让我见见领袖先生?”

不得不说,那次和希姆莱的私下见面并不很让人愉快。圆眼镜后的冰冷眼睛毫无感情的打量着自己,好像在打量待价而沽的商品。虽然知道他是在计算价值,但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您该知道,虽然梅尔亨极力向我推荐您,但您还是得拥有让我欣赏的素质,想得到我的庇护,您必须拥有无可替代的能力。”希姆莱轻轻地笑了,“而且您的身份并不很让我相信,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您是海德里希的亲信。”

“但我对您无比的忠诚,领袖先生。”

“那么,让我看看您能有多忠诚。如果有一天,我让您对海德里希举枪,您能下得去手吗?”

“我不能。”手指攥紧又松开,手心汗津津的,还要控制住剧烈跳动的心。

“哦?那您还来干什么?”讥讽的冷笑,冰凉的语气。

“背叛是会习惯的。如果我背叛了局长,那么很可能将来我也会背叛您,领袖先生。所以我不会做任何背叛的举动。”思索后的台词带着或真或假的诚恳说出来,腔调柔弱。希姆莱蓦地想到,如果这张嘴里能吐出痛苦的呻/吟,那一定比海德里希拉出的小提琴曲更美。

“您是一个聪明的人,我没理由不去庇护您。更何况您还救过我一命。好吧,如果在海德里希那里呆不下去了就来找我,我随时欢迎您。”推了推眼镜,希姆莱微笑着,似乎海德里希身边的小狐狸已经上钩了,要完全驯服它,自己就一定不能心急。

“在想什么?”就在舒伦堡沉浸在回忆中时,猛力的拉扯让他猝不及防的跌进了海德里希的怀抱,冰冷的眼睛探寻的望过来,“我叫了您好几声,您都没有听见。”

“一时走了神,我很抱歉,长官。”舒伦堡垂下睫毛,隐藏起自己的情绪,他想,如果海德里希知道自己和希姆莱私下接触,没准会直接掐死自己。

“您有心事,究竟是什么?”海德里希伸出手抚摸舒伦堡柔滑的皮肤,聪明的小家伙竟然会在自己面前走神,真是有趣。

“没什么。”舒伦堡轻颤了一下,肌肤相触带来战栗的感觉。

“您是什么时候勾搭上领袖先生的?”

海德里希的这句话让舒伦堡的后背冒了一层冷汗,好在他及时的控制住了身体的僵硬,难道他已经发现了?这个想法让舒伦堡毫不掩饰自己的惊惧,大眼睛死死盯着海德里希。

“您被指定为德国最高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反间工作处处长,两天后随同领袖先生的专车一起前往华沙,说实话,我不明白为什么领袖先生指名要您。”海德里希伸出大拇指轻轻摩挲着舒伦堡那单薄的嘴唇,他能想起那温软的触感,看着淡粉的唇因为反复摩擦而变得嫣红,他忍不住蜻蜓点水的在那上面触了触。

“怎么?”舒伦堡明显的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希姆莱会这样做,明目张胆的利用自己来向海德里希挑衅吗?

“这次旅行中您得小心,因为,‘地板’太滑了,”海德里希温柔的笑着,但却让舒伦堡止不住的颤抖,“我会让我的女秘书跟着您。免得您太过劳累。”

无声的笑笑,舒伦堡闭上了眼睛。莱茵哈德,你在监视我吗?怀疑、背叛、试探,为什么这些东西总是找上我呢?要知道,即使你要我的性命,我也会亲手奉上啊。

博莱斯瓦夫一世时的波兰曾经强大而统一,但是在经过三次瓜分,从欧洲地图上消失了近123年以后的波兰只是一只肥美的羔羊,等待着德国老鹰的飞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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