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1 / 1)

米尔希。是那个微笑着让自己叫他埃哈德的米尔希,是那个怀抱温暖动作轻柔的米尔希,是那个为了自己挺身而出的米尔希。心脏在急剧的收缩,苦涩的味道冲进口里。

“很抱歉,米尔希大将,耽误了您宝贵的时间。还有,我不是元首的禁脔。”干涩的话语像粗粝的砂纸,一颗颗打磨着脆弱的喉咙,隆美尔沉默的站起来,慢慢向外走,动作迟缓而机械。

“埃瓦!”米尔希怔愣了一下,匆忙站了起来,不小心碰倒了椅子,砸到了脚背,带来一阵疼痛,但他没有在意,三步并作两步拉住了神色黯淡的狐狸,“很抱歉,我知道我不该说这些,可我就是忍不住,对不起。”

“米尔希??????”

“叫我埃哈德。”米尔希温柔的伸过手掩住了隆美尔的唇,那冰凉的触感让他心口乱跳,他想吻上去,用自己的唇温暖那片冰凉。事实上他也真的这么做了。

温热的唇贴上了冰凉,辗转着,厮磨着,相互纠缠。错愕的小狐狸微微张开口想说什么,但却被飞快的含住了舌头。不同于古德里安惯常的清冷,也不同于元首的令人心醉神迷,米尔希的吻温暖而令人安心,似乎他的口腔温度总要比别人高几度,逐渐温暖了那无助的冰冷。

“埃瓦,我的小埃瓦。”好不容易结束了这个缠绵的吻,米尔希一把把隆美尔搂进怀里,反复在他的耳边呢喃着,明明是那样深情的呼唤,隆美尔却似乎能从里面听见要哭了的痛楚。犹豫再三,他缓缓地环住了米尔希那瘦了不少的脊背,希望能给他一点安慰。

“凯塞林是不是把戈林干的那点好事都告诉你了?”隆美尔的回抱让米尔希浑身一震,但也没有挣脱,就这么就着这个姿势坐了下来。

“嗯?你怎么知道?他告诉施蒙特上校了,我是听施蒙特说的。”隆美尔被米尔希硬按到了身旁,而米尔希那精准的猜测让他无暇顾及姿势的暧昧,睁大眼睛询问着。

“哼,他那张大嘴说出的话没一句算数的,”米尔希冷哼一声,颓丧的抚了抚额,“抱歉,让你知道我那么难看的样子,是不是觉得我很脏?”

“你在胡说什么,埃哈德?振作点!你比他们都要干净!”

“干净?”米尔希轻轻挑起嘴角,“其实自从开始参与空军时我就不干净了,为了争名夺利,我的手上染满了鲜血。我明知道戈林对我另有所图,但我巧妙地利用这一点来获取权力,我排挤凯塞林,打压乌德特,我做的比你想的要多得多。埃瓦,你说我干净,可你真的了解我吗?

“我不了解你的为人,但我相信自己的直觉。”隆美尔那澄澈的眼睛直视着米尔希,没有任何心虚的回避,“经历过一战,没有人的手上会不留血腥,你不用太自责。”

“是吗?可是连我自己都厌弃自己。”米尔希颤抖的手捂上了肩膀,笑容苦涩,“对了,听说元首又把你叫到办公室去了,这一次,恐怕你没能逃脱吧?”

“嗯。”隆美尔低低的应了一声,眼神里也有几分茫然。他盯着那清澈的酒液,想着自己要不要破例沉溺在这里面,只要能让自己忘却现在尴尬的处境。

“那么等海因茨回来你就和他分手吧,无论多爱也不要违抗元首,你这样的态度既能保护海因茨,也能让元首满意。”米尔希突然觉

得肩膀更疼了,丝丝缕缕的钻进心里。

“可是,我并不想??????”隆美尔无奈的握着手里透明的玻璃杯,小小的水面倒映出他惨淡的脸色。

“难道你要等元首亲自对你说吗?早些决断吧,你在别的时候都挺果断的,怎么偏偏一碰到感情问题就这么纠缠不清呢?”

“我不??????”

“埃瓦,这不是任性的时候,175条是真实存在的。早做决断还能让你挽回些主动权,以后也不要和海因茨再有什么私人交集了。如果做不到忘了他,就把他放在心里默默念着,远远看着,但无论如何不要靠近,那样只会带来毁灭。同性的爱就像隔着玻璃窗,只是相望也隔着看不见的隔膜。”米尔希转悠着手里的酒杯,笑得阳光明媚却痛彻心扉。埃瓦,我们之间也隔着厚厚的障碍啊。

“可是,埃哈德,我放不开手啊。”隆美尔惨烈的笑着,眼睛周围似乎有着一圈湿红,“我怎么能忍受只是远远看着,那样我想我会发疯。”

“有时候你会比你自己想象的坚强。”米尔希越发笑得灿烂,“听我的吧,埃瓦,还是做好朋友吧。如果跨过那道玻璃墙,我们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有时候说出‘我爱你’,只会把距离推得更远。”

“谢谢你,埃哈德,我尽力去做。”隆美尔默默的点点头,手指却在不自觉的痉挛着,“对了,刚才你吻我??????”

米尔希微笑着,淡色的眉毛高高挑着,琥珀色的眼睛里流光溢彩:“只是好朋友之间的问候而已。”

好朋友,埃瓦,我们只能是好朋友,我深埋心事,远远守着你,因为我不知道如果跨越了那道玻璃墙,我们的距离会更近还是更遥远。

有罪的爱

“亲爱的瓦尔特,您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极限。”海德里希用纤细的琴弦缠绕上了舒伦堡白皙的手腕,将它们牢牢固定在头顶,琴弦划破了手腕,渗出了几丝鲜红。

“您的界限却不是我的底线。”舒伦堡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夹杂着明显的挑衅。这是他这辈子也没有过的放肆。

“您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海德里希重重的咬上了细白的脖颈,“或许我该把您送到达豪去。”

“您怎么知道我不会把您供出来?”舒伦堡扭动着比一般人要纤细一些的腰,嘴角挂着浅淡的微笑。

“您不会,”海德里希自信的笑着,笃定的抚摸着舒伦堡柔和的脸颊轮廓,“因为您爱我,不是吗?”

紫罗兰色的眼睛一瞬间睁大了,舒伦堡不可置信的盯着海德里希,从对方口中说出自己深埋的心事,这让他既轻松又失落。毕竟一个人怀着这种几乎致命的秘密会感到疯了似的孤独和不安,但那海德里希那漫不经心的口吻又让他感到了由衷的寒意,似乎这个秘密只是一个供他亵玩的可笑笑话。

“谁能想到您竟然对我有这种心思呢?”海德里希轻笑着伸入一根手指,冰冷的笑意弥散在空间里,“您不该这么早把把柄递到我手上,而且还是在您不知道我心思的时候。”

“我明白,这是我的错,但我管不了我的心。”舒伦堡认命的笑笑,嘴角带着一丝苦涩的味道。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睛上,轻轻地掀动着。

“滚!我没兴趣看到您!”不知道是舒

伦堡的哪个举动触怒了海德里希,这位保安局的局长突然一把把身下的人重重甩到了地板上,锋利的琴弦勒的更深了,鲜血染红了衣袖。舒伦堡想要笑一下,但眼角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酸胀,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破眼眶流出来,这让他不得不抿住了嘴,免得那湿润的液体流过面颊。

当舒伦堡手腕上缠着纱布走出来时,和舒伦堡关系不佳的瑙约克斯冷笑着看着这个年轻人:“哎哟,您这是怎么了?您不是局长大人的心肝宝贝吗?怎么今天这么狼狈?”

一贯伶牙俐齿的舒伦堡破天荒的没有讥讽回去,只是深深看了一眼瑙约克斯,那双漂亮的紫罗兰色眼睛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像是一条幽深的隧道,不知通往何处。

瑙约克斯怔愣了一下,那种行尸走肉的感觉让他浑身一个激灵,他扭头看了看办公室紧闭的大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才让这么一个青年带上了如此绝望的色彩。哀莫大于心死。他蓦地想到这么一句话。

而舒伦堡沉默的走下一级一级的台阶,脚步沉重,整个人好像一个精致易碎的瓷娃娃。一步步走着,好像走在迷失的迷宫里。海德里希那轻蔑的话语,那鄙夷的表情,那廉价的“爱”都在嘲讽着他的天真。心痛吗?不,麻木之后已经不再觉得痛了,可是内心深处还在丝丝缕缕的期望着什么,或许这就是最悲哀的,哀莫大于心不死。

而在魏玛,元首那充满火药味和紧张气息的演讲结束了,空气中重又弥散开了古典主义、歌德和包豪斯的气息。但布痕瓦尔德死亡的尸臭味让维特的多愁善感显得那么轻浮放纵。

魏玛的党部显然没想到元首会大驾光临,他们热情过度的准备了一个茶会来招待贵宾。乳白的茶杯中装着明媚的红茶,各种各样的甜点放在白色的瓷盘里,新鲜的草莓松饼,蓬松的奶油蛋糕,小巧的曲奇饼干。看起来很精致的样子。

施蒙特和古德里安先行将这些布置都检查了一遍,古德里安无语的看着施蒙特若无其事的从盘子里拿过一块巧克力曲奇丢进嘴里:“鲁道夫,我从来不知道你爱吃甜食。”

“嗯,我这是在帮元首检查食物安全啊。”

“不要找借口,喜欢吃就直说好了。”古德里安皱皱眉,“我这里还有几颗糖呢,你要不要吃?”

“拿来,其实我这是跟着元首才养成的吃甜食的习惯,”施蒙特又咬了一口另一块饼干,然后噗的吐了出去,“该死的杏仁味,难吃死了,估计只有埃尔温喜欢这种味道。”

“埃尔温喜欢吃杏仁饼干?”古德里安跟听新闻一样看了施蒙特一眼。

“怎么?你不知道啊?说起来你们这关系,还真是淡如水啊。干脆断了算了。”施蒙特将咬了一口的杏仁饼干扔到垃圾桶里,擦了擦嘴角的饼干渣,“再说元首现在对他那么有意思,你还是退居二线吧。”

“有点亏得慌,”古德里安耸耸肩,“为了他,我做出的牺牲还没收回成本呢。”

“面对元首,你还敢提什么成本,你还真以为175条是放在那里玩的吗?难道才这么短的时间,你就已经忘了弗利奇将军了?”施蒙特短促的笑了一声,“再说了,你什么时候染上里宾特洛甫的商人脾气了,动不动说什么成本?”

“开个玩笑,只是不想放手而已。”古德里

安淡淡的表情依然没有改变,“至少不想这么早放手。”

“那你最好小心点,多请我吃吃甜食,没准我还能帮你遮掩遮掩。”施蒙特微笑着含着水果糖,想到那只狐狸听到这话会产生的表情,笑得越发愉快了。

在茶会上,古德里安获准坐到了元首的身旁,这算是一个难得的荣耀,但因为施蒙特事先的警告,古德里安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应付着谈话。他们的话题始终围绕着英国打转转。元首似乎对英国人有着深切的不满,古德里安由此想到了一个传言,元首对英国的态度是由外交部长里宾特洛甫决定的。

而到了晚间,魏玛戏院还上演了歌剧,自然是歌德最富盛名的《浮士德》。而古德里安再次和元首坐在了一个包厢里,这一回,施蒙特并没有陪在里面。

隐隐的觉得有什么事会发生,古德里安不得不紧张而迅速的分析元首的每一句话,免得里面有什么自己没体会到的深切含意:“《浮士德》是一部宏伟的史诗。它是德意志发展中的一面镜子。浮士德始终在追求,他追求过知识,追求过爱情和情/欲,追求过美,但每一次都以悲剧告终。在每一个局部世界中浮士德都是个失败者,但在整体世界中他却是个胜利者。由此可见,任何追求最终都会胜利,只是以无数的悲剧为代价。”

“是的,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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