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1 / 1)

“哦?你吃醋了吧。”古德里安微微翘了一下嘴角,伸开右手包住保卢斯那瘦的皮包骨头的左手,大拇指闲闲的在他的掌心划着。保卢斯腾地涨红了脸,心里想着得抽回手,不能任由这个冷漠的男人摆布,但同时又贪恋掌心的那一抹温暖,一时间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很好,弗里德里希,所以好好做我的参谋长,别再想其他的。其他的事,现在已经轮不到你来做了。”古德里安握着保卢斯的手,嘴角还挂着未消退的笑意,可是说出的话却冷得像冬天伏尔加河上的冰碴子,直刺入保卢斯的心底。保卢斯顿时觉得浑身都在颤抖,空闲的右手握成拳头,又松开。漂亮的下唇被生生咬的血肉模糊。

就在此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古德里安松开了保卢斯的手,接起了电话。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古德里安的嘴角越来越弯,眼里也带上了一丝得意。大概说了五分钟,他轻轻压下了电话,转向脸色苍白的保卢斯,笑得很舒心:“元首已经批准我的做法了。”

前往奥地利

3月11日,舒伦堡奉命来到机场,他要随同党卫军首领、全国领袖海因里希?鲁伊特伯德?希姆莱前往维也纳。陪同人员中还包括党卫军的一个军事谍报队和一些在德国组成的所谓的“奥地利义勇队”的队员。

比起英俊的海德里希,希姆莱的长相就有点对不起大众了。圆圆的眼镜后面的那双眼睛总带着梦幻般的色彩,好像总沉浸在白日梦中一样。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舒伦堡忍不住想起海德里希和希姆莱之间的恩恩怨怨。

说起来,希姆莱也算是海德里希的伯乐。如果没有希姆莱,一定不会有海德里希现在的辉煌。但两个人的交集其实起源于一场误会。

当初希姆莱本想找一名精通情报的军官,可是他把“情报”和“无线电”这两个词弄混了,误以为海德里希这位搞无线电的军官是情报官员。在l931年6月14日,在海德里希走进希姆莱的木头房间后,希姆莱给了他20分钟时间,叫他在一张纸上描绘出党卫军未来的谍报工作组织。海德里希立即知道希姆莱搞错了。但他的性格不允许他彬彬有礼的对希姆莱说一声“您弄错了,先生,我是做无线电的”,于是他真的在二十分钟内做出了一张草图。而希姆莱对他所作的草图表示满意。从此两个人正式成为了工作伙伴。

但是随着海德里希的权力越来越大,希姆莱的疑心也越来越重。两个人的工作关系也从蜜月期进入了摩擦期。海德里希当面恭恭敬敬的叫希姆莱一声“全国领袖先生”,转过头就冷冷的一撇嘴,骂一句“养鸡场主”。而希姆莱对海德里希也有所忌惮。两个人经常明里暗里斗得不可开交。

舒伦堡忍不住想起了临走之前海德里希那冰冷冷的眼神和冷酷的话语:“我想希姆莱一定会想尽办法拉拢你,他知道你是我的亲信,所以他一定会想利用你来监视我。你要好好选择,舒伦堡,如果你选错了,那么你一定会后悔自己为什么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会谨慎选择的,长官。”舒伦堡当时露出了一个圆滑的微笑,不知道为什么这却让海德里希阴沉了脸。

而现在他正和希姆莱坐在一架飞机上从柏林飞往邓波儿湖。海德里希的预测很准,他的第六感堪称是最致命的武器。一路上,希姆莱

和舒伦堡大谈有关新经济区建设的问题。话里话外都透着拉拢舒伦堡的意思。舒伦堡则是微笑着打着太极,没有一个问题正面回答过。

两个人一开始坐的位置飞机引擎的杂音很大,因为希姆莱一心想把舒伦堡拉到自己旗下,所以也不觉得吵。只是说过一阵子以后,舒伦堡还是不急不慢的打着哈哈,这就让希姆莱感到很不高兴,于是便开始觉得这个位置实在吵得慌。他们两个便搬到机尾去坐。

舒伦堡一边慢悠悠的坐下,一边打量着四周。就在他没看见什么特别的东西时,他猛地发现飞机舱门的安全扣没有扣好。也许是因为工作人员的粗心,那个扣只是松松的挂着。而希姆莱正悠然的靠在门上。虽然希姆莱并没有戈林那么彪悍的体重,但他还是很容易被甩出飞机。

来不及多想,舒伦堡一把伸手,揪住希姆莱的上衣和夹克把他朝里一拉。这个不敬的举动显然让希姆莱很生气。他狠狠地瞪着舒伦堡,一句话没说,但显然,如果舒伦堡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解释,他绝对会把舒伦堡关到集中营去。

舒伦堡倒是没有紧张,他平静的向希姆莱道了歉,然后才指着没有关好的机舱门解释起来。希姆莱的脸色顿时缓和了许多。尤其是当他发现实际上是舒伦堡救了他一命时,他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混合了恍然大悟和如释重负的表情。

“你做的很好,舒伦堡,我为有你这样忠心的下属而感到欣慰。今后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提拔照顾你的。”希姆莱的承诺让舒伦堡心里一动,也许希姆莱会是他摆脱海德里希控制的一个有力砝码。他的脸上立刻又露出了娃娃般的笑容,但笑容之下却是沉沉的眼神:莱茵哈德,我不是你随意掌控的玩具。

就在希姆莱和舒伦堡飞往维也纳的时候,古德里安的第十六军军部正在艰难的跋涉中。他们在帕绍接到命令,要求他们在12日上午8时开入奥地利。而直到深夜,怀尔将军才率领第二师到达帕绍。而这位将军此刻正处于暴走的边缘:“古德里安将军,您要我明天上午就到达奥地利,可是拜托您先给我一张地图行吗?我现在连东南西北都不知道!而且我现在也快没有燃料了。”

“该死的,怎么连地图也没有配发?”古德里安心里突突冒火,但他也知道这次任务实在来得太仓促了,别说是怀尔,就是他自己也没有准备的太好,折腾一番后,他终于找出了一本普通旅客用的旅行指南,“你先拿这个用着。”

“那燃料??????”怀尔满头黑线的接过了书,狠狠地盯着那上面的旅行指南几个词,似乎想把它们抠下来。

“让我想想,保卢斯,”古德里安扭过头问刚放下电话的保卢斯,“据你了解,这里有没有燃料能用?”

“我记得这里有一个陆军燃料仓库,但它是指定给防守齐格菲防线的部队用的,肯定不会给我们使用。”保卢斯抬起头回答,接近两天没有睡觉让他的眼皮底下带着浓重的黑眼圈,下巴上也冒出了一点淡淡的青茬,看起来倒是带了些憔悴的魅力。

“那我们去看看。”古德里安立刻站了起来,“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继续前进。哪怕是动用武力也得给我把燃料拿来。”

就这样,古德里安和保卢斯、怀尔,加上副官洛林豪芬一起驾车来到了燃料仓库。当然后面还跟着一溜准备来拿

燃料的士兵。

“你们是?”仓库的管理员显然没见过这么气势汹汹的阵势,虽然很镇定,但仍然有些慌乱。

“我是陆军中将古德里安,第十六军军长。我们的装甲部队燃料不足,但我们明天必须赶到奥地利,所以只好征用这里的燃料了。”

“长官,”管理员立刻一个敬礼,“很抱歉,我不知道你们的行动。但这里下过命令,除非下了动员令,否则绝对不许动用燃料,这是给防守齐格菲防线的部队用的。除非主管给我下命令,否则我不能让您拿走燃料。”

“你有你那个主管的电话吗?”古德里安心里万分焦急,但脸上还保持着冷淡,见管理员点头,他迅速朝洛林豪芬挥了挥手,“弗雷塔格,你去打电话。”

在洛林豪芬打电话的时候,古德里安手插在衣兜里,紧锁着英挺的眉宇,抿着嘴唇,心中满是兴奋和郁闷的混杂情感。保卢斯在一旁看着古德里安那打成结的眉毛,心口不由自主的痛了起来。即使这个人无情的抛弃了自己,自己却无论如何也怪不了他,相反,还天天为他担惊受怕。他熟悉古德里安,很轻易的就从他那冰冷的面具下发现了他内心的焦躁。忍不住就伸出手,暗暗在衣兜中握住了古德里安的手指。

天气并不暖和,而保卢斯的手更是凉的可怕。古德里安的手却很热,温暖而宽大。保卢斯虽然贪恋那温暖,却也知道古德里安最近除了工作,对自己并不十分待见。所以他并不十分敢握古德里安的手,只是虚虚的握着。即使是这样,一缕凉气还是顺着古德里安的手攀上了手臂,一直滑到心里。

古德里安心里不禁一动,他知道保卢斯原来并不是这么怕冷的人。从前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身上总是比别人暖上一些,自己当时还调侃说他冬天可以当暖炉,夏天就没法挨了。可是现在,他的手冷的好像冰块一样,难道说心冷了,身体也就跟着冷下来了吗?他忍不住歉疚起来,轻轻反握住了保卢斯的手:“我没事,弗里德里希。”

保卢斯只觉得一股温热直顺着指尖流淌到心里,好像夜晚狂暴的大风也变得如同拂面的春风一般。尤其是那句久违的,不带任何讥讽意味的“弗里德里希”更是让他觉得眼眶潮湿,可是身边还有怀尔在场,他只能朝古德里安浅浅一笑。

古德里安把保卢斯那晚的笑容记了很久。即使他后来彻底抛弃了保卢斯,转而和隆美尔在一起;即使保卢斯后来被俘,背上了骂名。他一直记得那个笑容,浅浅的,柔软温和,在夜空中如同最纯洁的百合,一瓣一瓣的绽放,带着醉人的香气,配合着手中那冰冷的触感和天上弯弯的月牙,干净清透的不似凡人。

就在两个人彼此默默无言时,洛林豪芬气急败坏的大步出来,脸上全是懊恼:“将军,我想尽了所有的办法,但实在没能联系上这个主管。”

古德里安立刻拧起了眉毛,他本想着最好能联系上主管,告知任务,然后光明正大的从这里取走燃料,看来这个打算落空了。难道非得用武力解决吗?

“既然联系不上你们的主管,那不是我们的问题,你赶紧打开仓库让我们取燃料,不然耽误了进军,你负不起这个责任。”怀尔焦心的瞪着那个管理员,看起来像是要把他一口吞掉。身为第二师的师长,他比谁都急。

“很抱歉,长

官,没有命令,我不能让你们取走燃料。”管理员刚说完话,就清晰的听到了子弹上膛的金属摩擦声,随后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就对准了他的脑门。古德里安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命令道:“打开仓库!”

“可??????可是??????”管理员的双腿不停的打颤,脸色白的活像死人,牙齿咯咯作响,但嘴里还是坚持着。

“这不是你的责任。但是如果你再不打开仓库,那么你就是一个死人了。”古德里安的手指轻轻在扳机上滑动了一下,脸色依然冷漠。

“我,我??????”管理员犹豫了很久,终于掏出一串叮叮作响的钥匙,小心的打开了仓库。古德里安一摆头,怀尔立刻带着手下开始搬运燃料。

保卢斯看了管理员那死灰般的脸,心里有些不忍,有意的转过身不去看他,而是凑到古德里安身边道:“将军,我们还没有机动的供应纵队,得临时想想办法。”

“我会的,待会我们再商量一个办法。”古德里安用力握了握保卢斯的手,淡淡的弯了弯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古将和小蜜,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

相遇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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