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1)

版本。范的版本这里其实有个踢垫子的动作,不过我个人更喜欢徐玉兰八十年代救场时的演绎,所以这里参考的是徐师。徐老的版本则是没有这个动作的。

这个番外名为《打金枝》,其实我真正想夹的私货是《香夭》。好吧,我承认这个文我夹带私货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允悲)。

第58章打金枝(下)

这是粤剧《帝女花》里最经典的一折,亦是任剑辉与白雪仙大红的作品。虞孟梅和陈云笙去观看过不少次,词、曲倒都还熟,只是……

虞孟梅皱眉:“你确定要在生日这天唱这个?”

《香夭》演的是长平公主和驸马周世显立志不仕清廷,在新婚夜双双服毒殉情的部份,可不像《打金枝》那样热闹有趣。

“这你别管,”吴太太说,“今天是我的生日。寿星最大,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俩要能把这一折拿下,我就服气。”

虞孟梅初时略显为难,和陈云笙低声商议了一阵,才回头说:“十五分钟准备时间。”

众人听她们允诺,都是眼睛一亮。这两人乃是越剧的名家,不知一会儿串起广东戏曲,会是怎样的光景?

今天请的乐队平日其实就是给粤剧做伴奏的,倒是现成,只是他们并没有和虞、陈二人磨合过《香夭》,只能依靠各自的乐感配合了。

虞孟梅和陈云笙退到客厅旁边的小房间做准备。本以为两人会用时较久,不想十多分钟后,两人便携手出来。吴太太早让人去寻了一段红绸来,递给两人。两人从她手里接过红绸,各执一端。接着虞孟梅向乐队点了下头,伴奏便响了起来。

开始前,虞孟梅和陈云笙不约而同地深吸一口气。两人再向台下看过来时,众人便觉得她们的气质与之前大为不同了,却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同。

两人缓步走到台子正中,音乐声恰好停止,倒像事先演练过一般。

“倚殿阴森奇树双。”陈云笙先开口,念白的发音尚带一点江浙口音,但是情绪和韵味却是有的。

“明珠万颗映花黄。”虞孟梅的发音比陈云笙标准。此时她一边念一边缓缓看向陈云笙,眸中已满是深情。

“如此断肠花烛夜……”陈云笙续道。

“不须侍女伴身旁,”虞孟梅沉声说,“下退。”

同样是公主和驸马的角色,可是短短四句念白,感觉已与《闯宫》完全不同。两人不再是争吵中的少年夫妻,而是将要殉情的爱侣。

吴太太带着众宾客回答:“知道——”

接着,《妆台秋思》的旋律便响了起来。

“落花满天蔽月光,”陈云笙先开口唱道,“借一杯附荐凤台上。帝女花带泪上香,愿丧生回谢爹娘。”

她素有金嗓之称,且善用假声,虽然未曾学过粤剧子喉,却也极为动听,又因唱过越剧的缘故,另有一番婉转的韵味。

虞孟梅则接过她手里的红绸放到一边,又低首做拭泪状。

“我偷偷看,偷偷望,”陈云笙继续唱,“佢带泪带泪暗悲伤。我半带惊惶,怕驸马惜鸾凤配,不甘殉爱伴我临泉壤。”

后面便是虞孟梅的词了。她对这戏更加熟悉,也极会用嗓,一开口亦是全场惊艳:“寸心盼望能同合

葬,鸳鸯侣,相偎傍,泉台上再设新房,地府阴司里再觅那平阳门巷。”

“诶,惜花者甘殉葬,”陈云笙这几句唱得委婉动听,好似一声悠长的叹息,“花烛夜,难为驸马饮砒霜。”

虞孟梅缓缓摇头:“江山悲灾劫,感先帝恩千丈,与妻双双叩问帝安。”

两人做对月叩拜状。

“盼得花烛共偕白发,”陈云笙面带戚色,“谁个愿看花烛翻血浪?诶,我误君,累你同埋孽纲,好应尽礼揖花烛深深拜,再合卺交杯,墓穴做新房,待千秋歌赞注驸马在灵牌上。”

《香夭》本是深情之戏。台上二人虽然带了一点口音,然而身段极美,每一个动作都是极美的画面。再加上乐感上佳,感情细腻,对声腔的处理更是如泣如诉,众宾客不由听得痴了。恍惚之间,站在他们面前的不再是虞孟梅和陈云笙,而是周驸马与长平公主。

“将柳荫当作芙蓉帐,”虞孟梅这一句微微提高了声调,旋即声音再转为低柔,手轻轻上抬,仿佛正挑开公主的盖头,“明朝驸马看新娘,夜半挑灯有心作窥妆。”

陈云笙亦动情地看向虞孟梅:“地老天荒,情凤永配痴凰,愿与夫婿共拜相交杯举案。”

虞孟梅缓缓递过酒杯:“递过金杯慢咽轻尝,将砒霜带泪放落葡萄上。”

公主驸马同死,明明应是断肠之时,两人却并无多少悲苦之色,反而含笑相视,似乎这正是他们一生中最为甜蜜的时刻。可是观众都知道,两人已饮完了毒酒,将要共赴黄泉。他们表现得愈淡定,观众便愈觉凄美。感情丰富如吴太太,更是忍不住掏出手帕,默默擦起了眼泪。

台上两人却似完全没看见大家的反应,深情拥在一起。

按照故事情节,周世显和长平公主最后正是死于宫廷中两株交缠合抱的含樟树下。

虞孟梅看向陈云笙,目光柔和:“帝女花——”

陈云笙抚着她的面容,一面微笑一面轻声唱道:“长伴有心郎。”

接着两人合唱终句:“夫妻死去树也同模样。”

戏结束了很久,吴太太还没走出《香夭》的情绪。

不独她。戏刚结束时,全场一片寂静。在场的人都沉浸在刚才的情绪里,没一个出声的。最后是虞孟梅见大家迟迟没有反应,清清嗓问:“那个……戏都唱完了,我们能下台了吗?”

陈云笙看吴太太哭得伤心,一下台就过来安慰她。不一会儿,虞孟梅也过来了。

她还穿着驸马衣装,可是身上再找不到一丝周世显的影子。她拖过一把椅子,坐到吴太太身边,抓了一把瓜子磕起来:“早跟你说了,这戏不合适今天唱,非不听,现在把自己搞得哭哭啼啼的,还怎么过生日?”

“要你管!”吴太太抽抽嗒嗒地说,“我自己点的戏,哭着也会看完的。”

虞孟梅噗地笑了一声,刚想说再说几句风凉话,转眸看到陈云笙瞪她,倒不好再开口,站起身,拍拍手说:“你慢慢哭,我去卸妆了。”

她走了,陈云笙却没动。生日宴上把寿星弄哭了,怎么想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所以陈云笙陪吴太太说了好一会儿话,见她情绪好转了,才去卸妆。

除了戏曲,吴家还安排了其他助兴的项目。换完装出来,陈

云笙看见宾客们正簇拥着要去院子里放烟花,只有虞孟梅没有动。她一个人靠在阳台的栏杆上,似乎正在享受着晚风的轻抚。

陈云笙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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