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沙白教会她的事。
“你对今年的奖有没有信心？”不比对叶音，记者的问题相当尖锐。
“一切看观众，”乔雪晴毫不慌张，还对镜头摆一个笑容，“他们对我有认可，我就很开心。”
“还是你那套，”陆沙白旁边的空位有人坐下来，开口就不客气，“她倒是学得精湛。”
她余光瞥对方一眼，顾宜真悄然入座，一来就刻薄她，不知道心偏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么闲，颁奖礼都来？”
陆沙白凉凉的问她，回敬一个问题。
“小姑娘搞定了？”
“差一点，”顾宜真刀枪不入，坐得端正，一副怕镜头拍到她丑照的样子，“现在这样挺好。”
她确实是觉得挺好了。
苏芷上了大学，身边追着她跑的男孩子数不胜数，长相清秀性格上佳的姑娘，向来是大学男生最喜欢的对象。
小姑娘上学第一周回来，就跟她抱怨：“学校那些人烦死，上了大学就不读书么？”
顾宜真自然乐得她不开窍，她追到海城，买下一套房子谎称可以租给苏芷，为的不就是这点吗？
有了比较才知道什么是好，万般妥帖不露声色的大姐姐和狂轰滥炸只知招人心烦的小男生，苏芷的心每□□顾宜真靠近一点点。
陆沙白诧异于她的耐心，早些年顾宜真的三天热度，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
红毯还在继续走，两个人再闲话几句，典礼终于开始。
先是每年例行的那些奖项，跟电影无关，是些例如年度最受欢迎影星、最佳演技等奖项。
为的是电影行业能够维持住专业水准，并且不断培养新人的行业内奖项。
含金量高的也就是最受欢迎影星和新人奖，一个是大众人气是选择，另一个是最受瞩目的新人。
“有几分胜算？”
新人奖还未开始，顾宜真碰碰陆沙白的手肘，低声问道。
“九分，”陆沙白却是叹口气，“那一分是万一是拿到女配角呢？”
“双奖的确是不可能。”
顾宜真赞同道，她脑子里过一遍今年的新人名单，确实最出挑的就是叶音。
四大娱乐公司今年推的新人，不知怎么要么是运气不好，要么就是实在捧不动，唯一红起来的叶音，还跟缪斯解约了。
“我希望她拿女配角，”陆沙白盯着主持人，“一举撞破新秀墙，又是好话题。”
正在颁发最佳制作人，主持人的话格外多一点，等这个奖项过去，就轮到新人奖。
陆沙白有点愁，她本是朝着最佳女配角去帮叶音运作，结果势头太强也不好，新人奖几乎板上钉钉，就有点不好办。
顾宜真也沉默一下，才说：
“女配角有乔雪晴呢。”
她所言不假，乔雪晴演了个合家欢大电影，本来就是夺奖热门，再看看资历演技，无一不压叶音一头。
即使是要说运作，缪斯难道不比陆沙白强？
顾宜真曾投过缪斯，自然也是清楚他们的实力。公司良心是差了点，可还是一等一的娱乐公司。
新人奖的颁奖嘉宾终于拿着信封走上舞台，是魏盛
飞，聚光灯打在他身上，依旧是迷倒万千少女。
镜头适时带到提名者身上，在几个年轻人脸上扫过，叶音那里停留得分外久。
“完了。”
陆沙白一看这阵势，就知道新人奖跑不掉。
“怎么，镜头算不得准。”
顾宜真不解道，她顺手把陆沙白的手握住，发现她的手冰凉，沁一层薄汗。
“嘉宾是魏老师。”
陆沙白说了这句话，顾宜真才恍然大悟。
枉她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久，还是不够陆沙白摸得清楚，镜头算不得什么，但加上这个嘉宾，确实是叶音没跑了。
媒体的套路，当初叶音在魏盛飞的演唱会上一鸣惊人，现在让他来颁这个新人奖，若正好是叶音，那不是佳话？
顾宜真揉揉陆沙白的手，发现她连指节都僵硬起来。
魏盛飞已经念起宣传词来，顾宜真余光看见陆沙白脸色有点白。
她不知道陆沙白的想法。
陆沙白现在脑中循环的念头只有一个。
叶音的最佳女配角，要是被乔雪晴狙击了，她恐怕要咬碎一口牙。
不念旧情。陆沙白从来不念旧情。
一拍两散后，两人只是竞争对手，现在若是被乔雪晴拿了那个奖，她心里格外不好受。
“我教出来的人……”她几乎咬牙切齿。
“镜头，”顾宜真用两只手把她的手握住，苍白无力的安慰道，“万一拍到你。”
陆沙白瞬间调整过来，她的表情是变成了微笑，在魏盛飞念到叶音名字的时候，顺理成章的鼓起掌。
该替她高兴。电影出道的首年拿到新人奖，非常好的势头，只要计划得好，以后发展不是问题。
陆沙白脸上是由衷的微笑，她想想自己定的发展计划，叶音打破新秀墙只是推迟了一点，明年拿到足够分量的大奖，还是一样的耀眼。
她和前女友的恩怨，不该扯进叶音。
陆沙白该对自己的少女更好一点，以补偿她这么多前尘旧事。
她暗自想到，看着舞台上聚光灯下的叶音。
少女的成长速度惊人，她捧着小小的奖杯，镇定自若的念着自己的获奖感言，周身散发出安宁和欣喜。
谁也不知道她其实有点失望的。
聚光灯很热，叶音却觉得脊背上有点凉，她从魏盛飞上接过奖杯，觉得沉得坠手。
不是新人奖不好，只是她的目光更高更远。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总有人技高一筹。
她足够努力也足够有天赋，可在这些闪着光的人里不占优势。
叶音觉得自己该知足，却又有点不甘心。
她念完那份准备好的感言，觉得自己的电影节之行已经结束了，只想回到家里去，赖在陆沙白的怀里，蹭蹭她的肩膀。
做了这样完美的造型，结果还是不尽人意。
叶音回到《春日旧事》剧组，秦舒拍拍她的肩膀，坐在那里继续等待。
剧组知道她的打算的人，都觉得已经落空了。
秦舒甚至是长舒一口气，毕竟叶音的女配角落空，有利于她的最佳女主角。
一
个剧组不会拿到太多奖，背后的规则大家心知肚明。
叶音见不到陆沙白，她现在急需安慰，可是没办法，她得继续坐在这里，等待整个颁奖典礼结束。
在失落之外，还带着强烈的愤怒和不甘，是陆沙白的心情。
她背挺得过分的直，令顾宜真有些担心。
顾宜真知道她是那种人，会跟情绪内耗，若是不能及时消解，等会的结束晚宴，她怀疑陆沙白会倒下去。
她以前常跟陆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