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1 / 1)

「不过,害你变成这样的钱家、冯家,爹一样不会放过。冯应以为我看不出他如今被御史弹劾,怕是要大祸临头而想找我帮忙,所以才与我说这些真相,希望我能帮他们把原竟除了。爹又岂能白白让他利用?所以爹提出,让他那嫡孙女嫁给你为妻,只有咱们两家联姻,爹才能相信他是有一点诚意的不是?」

张晋厚的眼神一黯,如今的他娶再多妻子又有何用?张宋威或许对他还抱有一丝幻想,又或许是想借机羞辱冯家一番。不过张宋威也知道他们张家要无后了,便从旁支中准备过继一个孩子给他,好延续张家的香火。

「我与原烨自入朝为官便分立不同的阵营,斗了几十年。讽刺的是如今他跟了太子,而我跟了齐王。我们张家要绝后,我也不会让他们原家好过,我要除了原竟……不,在除掉原竟之前,我要让原竟也先尝尝绝后的滋味!」

随着皇帝的施压,原竟不得不往骆府跑得勤了些。骆老翰林的态度依旧暧昧,原竟知道他的条件也一直未曾改变。

娶骆棋娇?她想都没想过。当幌子的话,平遥加上如今的龚良已经足够了,她无需要娶在她计划之外的人回来干扰了自己的安排。

而与此同时,冯家与张家结亲的消息不胫而走,众人惊愕,这两家交恶的死对头怎么结成了亲家了?而且张晋厚娶冯应的嫡孙女,这是要坑害自家的嫡孙女呀!

众人不知道他们的背后到底有何利益的勾结,只可怜冯应的嫡孙女年纪轻轻便要活守寡。或许在将来,两家的关系再度恶化的话,她无疑会第一个成为牺牲品。

骆棋琅听闻这个消息,又听说祖父有意将骆棋娇许配给原竟,不由得心生忧虑,对骆老翰林道:「祖父,孙儿希望小娇能许一户简单的人家,有什么事,我这个做兄长的还能照料一二。可原家……」

「许小门小户,小娇倒是不太可能被欺压,可是万一我不在了呢?你一个国子监司业,还有什么能力护着小娇?」

骆老翰林活了六十多年,什么样的事没见过。他太清楚骆家现在有的一切除了是祖祖辈辈积下来的名声外,也就靠他在朝中的这群学生了。可他若是不在了,这群学生依旧会敬重他,可却不一定会善待他的后人。

只是一个司业的骆棋琅,他又自幼没什么野心,否则也不会在司业这位子上呆了两年也不曾变动。他的爹若还在,他也可撒手而去,可偏偏他爹已经不在了,骆棋琅又太过于年轻,没有人在背后帮衬着实在是难有出路。

即使日后他能当国子监祭酒,可没有野心,没有权力,哪怕骆棋娇嫁的是小门小户,也同样会被人欺负。骆棋娇性子温和,骆老翰林很清楚她若是被欺压了,也绝不会让骆棋琅知道,骆棋琅又如何能替她出头呢?

原竟在他眼皮子底下活动的这些年,加上她之前的口碑,骆老翰林清楚她于骆棋娇而言或许不是一个良配,但绝对会善待骆棋娇。

他已经明示过原烨,不过原烨显得有些犹豫,倒不是说不心动,反而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让他硬生生地打消了这个念头。原竟的态度他倒是看不出,据观察所言,她仿佛对他的安排一点也没留意其中的用意,又许是留意到了,但却无意。

骆棋琅被骆老翰林的问题问倒了,显然他也意识到了这些问题,所以在

面对原竟时,他不得不用比以往更加复杂的心情来看待她。

「棋琅,可是阿竟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否则你怎么老盯着她看?」国子监的裴祭酒正和原竟他们议事,便看见骆棋琅心不在焉的模样,为此打趣道。

原竟瞥了骆棋琅一眼,对此并无甚看法,倒是骆棋琅尴尬地笑了笑。近来他的行为举止多有失礼之处,同窗好友甚至还笑他是否是断袖,所以拖到如今也还不成亲。而这断袖的对象,自然指的是原竟。

骆棋琅无奈,若非不想落得断袖之名,他也只能将自己克妻的借口抬出来。且他虽有失礼之处,可的确未曾表现过对男子感兴趣,故而大家也就只当玩笑。

如今他们在商议即将肄业的率性堂的生徒仲月试这等要事,原竟听得认真,他却分心了,实在是汗颜。裴祭酒笑道:「时辰也不早了,余下的事情我们明日再议,都回去吧!」

原竟与骆棋琅一同离开后,骆棋琅与原竟商议起了方才所讨论之事。因原竟来国子监的时间尚短,入仕时间也短,许多事情都只能通过原烨的叙述才略知一二。而骆棋琅在此已有两年有余,更为清楚国子监的事务。

国子监的学生逢年除岁考,还有每月的一次小考。而为了让肄业的率性堂学生能更好更快地适应官场生活,也会安排他们进行「历事」,提高他们的办事能力。

往年都是由司业负责安排他们到各部各司去进行一些详细且繁杂的工作,有的学生会分到外地去,也有的分在六部衙门等被人挤破脑袋都想进去的地方。「历事」为三个月,届时会由所历事的衙门进行考核,评语优等的前途自然是好许多。

而今年在皇帝为自己的书法推广的情况下,书法的能力也有所要求了。而有资格「历事」的生徒则需要由各门学术的传道授业的博士评定后,将名册提交给司业,司业最终定下人数,再报祭酒。

往来祭酒多负责国子监的监内事务,对学生的优劣情况不是很清楚,故而司业定下的名册基本上就是最终的名册。所以在关乎生徒的前程的要事上,原竟与骆棋琅便成了决策者。

原竟与骆棋琅已从呈上来的名册中挑选出了年长、品行与学识皆为优等的生徒,接下来他们要商议的便是如何分配。

按规定,分配的次序该根据他们的优劣顺序来排,虽都是优等,可优等中也有优劣者。可近年来制度松弛,分配多有根据人情来定的。

这些生徒中有不少是科举落榜后才进来的各地的学子,也有官家子弟受荫补进的。官家的子弟自然是希望到一些能接触权力,有政务处理的衙门,可这样一来,寒门子弟便要不满了。

反之亦然。这也是一项很挑战处事应变能力的活儿,裴祭酒将此事扔给俩人,他临致仕了,也还能落得一份好名声。

俩人一路商议事情一路往两家同方向的地方走回去,临分别了,骆棋琅才问道:「有个问题,我不知当问不当问?」

「骆司业何须客气?你问便是,不过答与不答可就在我了。」

「你对舍妹,可有意?」骆棋琅这问题问得相当直白,也把他自己问得甚是尴尬,就怕原竟说她对骆棋娇无意,让俩人都没面子。

原竟讶然,而后微微一笑,也不回答,只反问:「骆司业对令妹的关心和

疼爱犹如原某对舍妹的关心与疼爱,所以在终身大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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