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 / 1)

,云是陌生的,城是陌生的,但这一刻这里没有墨生。

她在马上又回首望了望那城楼上的金子牌匾,“白景城”三个字下没有要来送她离开的人。

许墨生走出客栈,望向南面城门的方向,估摸着沈君岚是已经离开了,在她内心深处其实是一直渴望着有这么一个人,能够在似水流年中拉住她不放,即使是几经磨难也不许她堕落,不许她沉沦,不许她随波逐流,不许她随着逝者而去。

但能拉住她的人,一个去了,另一个也去了,现在这个人只有她自己了,她想到这里把两只手交叠的握在一起,原来自己也可以跟自己取暖。

她凝眉望向远方,心中呼喊着,“抱歉,这次不能送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段新的生活要开始了

第73章太学

太学春季入学大典在学华殿如期举行,四方学士云会于此,所有生员戴雀顶穿蓝袍,在学官的统一带领下经泮桥入殿祭拜孔子,拜谒恩师填写亲供。

许墨生、温桐玉和沈君逸三人站在人群中,静候太常宣讲。

太常着官服入正殿诲之曰,“先帝营太学,访雅儒,采求经典阙文以供教化,今日诸生立此观太学望切记,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方今圣贤相逢,治具毕张。拔去凶邪,登崇畯良。占小善者率以录,名一艺者无不庸。爬罗剔抉,刮垢磨光。盖有幸而获选,孰云多而不扬?诸生业患不能精,无患有司之不明;行患不能成,无患有司之不公……”

许墨生听着听着开始发呆,太常的话从她脑子中走过又从耳朵溜走。她站在人群中突然有点想哭,三年前入水西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也是站在人群中听着苏公宣讲,在孔殿里寻着沈君岚的目光。现在学华殿里的先生没有一个是她认识的。

物是人非,她答应咏儿要应考为她做嫁妆,可如今她终于历尽劫难站在这里时,那人也不在了。她又苦苦的笑了笑,说好了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到头来还是让命运推着往前走。

太常宣讲结束,学生便跟着掌事的学官回各学院。

“就此别过吧,以后要自己照顾好自己。”桐玉面向他二人说道,他要去文经科了,君逸要去武科,墨生要去礼乐科,他又冲沈君逸叮嘱道,“没人盯着你,做事切记三思,莫要争强好斗。”

沈君逸白了他一眼,挥了挥手便跟着队伍去了。

桐玉看着柔弱的墨生,心中自是对这个妹妹怜爱万千,“乐科有男有女,你多结交几个姐妹吧,日后也有个照应,如果有事就来找我,别自己逞强。”他叮嘱道。

“嗯,”墨生眉眼弯弯的冲他点头,“快去吧,不用担心我了。日后有空就去找你们。”说完二人作别。其实她哪里还有多余的力气逞强浪费,她有她自己的伤心事。

掌管礼乐的学官姓周,是当朝官品最高的乐司,声望颇高。他将众学生带到礼乐科所在的“和序楼”,巡视了一眼本届应考招上来的二十多个学生,多为男子,女子五六人。点完名后,见人已到齐,他开了口,“未来几年你们就在此地进修了,乐者,天地之和也;礼者,天地之序也,这和序楼本就是个求同存异的地方,你们日后同窗也要互敬互爱。”

入太学

对所有刚来的学子来说都是一个新的开始,此前许墨生也只是通晓音律,但对于当朝的礼乐制度只是一知半解,并未钻研过,看着和序楼内摆放的钟、铙、琴、瑟等各式礼器和乐器,她不自觉的眼前发亮。

但那光辉只是一闪而过,这份喜悦她又不知道能跟谁分享。总算是入学了,日后还有那么多的时日可以消化这些情绪。

见人潮散去,许墨生独自一人去找了周乐司,“您好,我是许墨生。”她毕恭毕敬的行了礼。

乐司眯着眼打量了眼前这妙龄女子,眉目清秀,并没有什么特殊印象。“你有什么事么?叫我周先生吧。”这人虽为官但在弟子面前却没有什么架子。

“周……”许墨生沉思了下,并没有喊他先生,改口说道,“我称呼您师父吧,学生有一难言之隐。”

“也可,你说。”周乐司和蔼的回道。

“学生自小学习音律,也甚是喜爱,可因为一些事情,我……”她顿了下继续道,“我不能弹奏了。”

乐司闻言疑惑不解,问道,“可是有伤病在身?”毕竟乐器弹奏是要靠上肢的协调,但看着眼前这姑娘不像是身患残疾,削葱玉指也十分出挑。

“不是……是有伤病在心,”许墨生坦率的回道,“我还无法静心驾驭它们怕是亵渎了师恩。”

乐司闻言沉思了下,看来这女子是有故事的人,告知隐情对礼乐之道也算由心敬重,又问道,“许墨生你从哪里来,师从何人?”

“学生是辋山水西举荐来的,师从内川沈君岚。”说到这个名字时,许墨生手上一震,好像自己极少直接说过先生的名讳。

那乐司再次打量了眼前这位姑娘,或许是块可以雕琢的璞玉,“你只习书本理论而不实践,他人会笑你纸上谈兵,我也无法检验你课业成果,你先跟着听课吧,容我再想想。”

“嗯,给师父添麻烦了。”说完实情,许墨生行礼退下。

入学没多久,班上的学生便都知晓了这位怪人,本来女子就不多,偏偏她只学不练,一时间四下议论纷纷。

“听说她来头不小,好像是家中有人在朝为官,要不然怎能这么顺利入了太学。”

“我听人说她在水西时,因为女扮男装骗学还被逐出书院呢。”

“这人长得倒是挺出众的,不会是靠色相……”

许墨生不是听不见这些议论,但她早已习以为常,在水西时她也被同样的流言蜚语伤过,但比起她后来经历的事情,这些捕风捉影已经很难伤到她了。

她依旧每日照常上课,一丝不苟的整理着笔记,很少与人交谈,也从不与外人交往,她在这里如同空气,但特立独行又让她成了众矢之的。

一日琴课,许墨生又呆坐于学堂,她闭着眼听着来自四处的琴声。授课的琴师走到她身边问道,“能辨出谁弹错了么?”

她睁开眼点点头,起身行礼后,她回望琴室内的同窗,抬手一一指出弹错琴谱的学生。那些被指出的学生霎时间红了脸,既难堪又不服。

“你凭什么说我们弹错了。”一位学生起身质问她。

许墨生低头回忆了下,又看了看那人所在的位置,开口说道,“你第七节的始音错了。”

琴师闻言含笑点了

点头,表示认可。

那人气的跳脚,“空口无凭,有本事对弹一曲。”

许墨生摇摇头坐下,“致乐以治心,我心不静,弹不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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