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1)

当她从洗手间走出去时,步伐凌乱,神色慌张,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脚下毫不迟疑地直接往楼上走去。

“伊娜,你怎么了?”

突然听到程易樊跟自己打招呼,许伊娜头皮一紧,脸色白成一张纸,却还要扯出一抹笑:“我,我没事啊。我现在马上去找安宁。”

男人还想说什么,见她走得那么快,不禁失笑。

这时另一个端着酒杯的男子向他靠近,带着疑惑的眼睛看向消失的背影,好奇地问:“哥,她是谁?”

程易樊以为堂弟动了春心,笑道:“她是伴娘,叫许伊娜。等会儿我介绍给你们认识。”说完正好有人过来跟他打招呼,便拍了拍堂弟的肩膀,笑呵呵跟那人谈话去了。

程宇翔怔在原处,瞳孔收缩,目光紧紧盯着女人消失的方向。

楼上,许伊娜连冲带跑闯入新房,那副脸色煞白的样子,惊的安宁赶紧从床上起来跑向她:“伊娜,你怎么了?”

许伊娜急喘着气,狂吞咽口水:“安宁,不好了!”

新娘子一头雾水,表情迷茫:“什么不好了?难道是易樊被灌醉了?”

“不不是啊!是程、程宇翔!”

轰隆——

脸上的喜色瞬间被抽走,安宁浑身发冷,嘴巴颤抖了好久才说出话:“你、你说程宇翔?”程——天,难道程宇翔和易樊有亲戚关系?

安宁难得失态地坐在地上,整个人毫无血色,急促的呼吸透露出她内心的不安和慌乱。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出现?

见她这个样子,许伊娜焦急地抱住她:“安宁不怕,你们都分手八年了,也许他早就忘记你了呢?”

安宁不是自欺欺人的人,但这一刻,她突然真的希望事情如伊娜所说,程宇翔已经忘记她了。毕竟他们分手了八年,八年时间足以让一条生命逝去,另一条生命降临。

她跌坐在地上努力调整呼吸,尽管小脸还有些苍白,但至少冷静了下来。

“伊娜,你真的没看错?”

怎么可能看错?她当年可是暗恋过校园里的白马王子程宇翔的,后来知道他是好姐妹的男朋友,才把这份感情渐渐收起来。

看到她摇头,安宁慌张地眨眼,表示明白了。

为了程易樊、为了程家,为了自己,她知道必须冷静,必须拿出魄力来,绝对不能让他人知道她和程宇翔之前的关系。

“安宁,你没事吧?”

“没事,你放心,我能行。”

看到她强装镇定的样子,许伊娜比她还着急。

安宁才刚嫁入程家,如果被程家人知道她和程宇翔交往过,且不说程易樊能不能接受的了,她看那个程妈妈也不是省油的灯。如果她不能接受,那安宁以后在程家的日子可就苦了!

这豪门还真不好嫁啊!

“安宁,要不我先和程宇翔私下谈谈?我看他不像是那种会嚼舌根的人,如果他已经放下对你的感情,一定不会提起八年前的事情的,好不好?”

“不,不用。”

许伊娜还想说什么,突然见她一脸冷静的样子站起身,不禁发愣。

安宁是娇羞的温婉的,但在爱情的婚姻

里,她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软弱。既然她选择了程易樊,就得勇于面对自己的过去,面对曾经的爱人——程宇翔。

如果她露出胆怯,只会让人觉得她软弱、无能,这不是她想要的。

宴会上的客人全部来齐,程易樊喜形于色地进入新房,温柔地道:“老婆,该下去敬酒了。”

坐在床上的女人已经恢复冷静,恬静的小脸露出得宜地笑:“好。”

新娘走完红毯后终于从楼上再次现身,在场的人纷纷好奇地望过去,各种讨论声交错,也听不清到底什么评价。

安宁紧张地挽着老公的手,脸上却保持着大家闺秀大方得体、婉约的笑容,让程家几个长辈赞不绝口。

程副军笑意盎然地摸摸下巴上的胡须,道了句:“娶老婆,就要进得了厅堂、出得了台面。易樊的眼光不错,安宁这孩子恬静又不失端庄,是个好孩子。”

旁人自然笑着附和。唯独宋喜清盯着新娘子的脸,发了会儿呆,倒也没想出什么。

许伊娜仿佛第一次认识安宁似的,见她那么从容淡然地面对一众客人,打心底佩服。不过她还是担心程宇翔,他应该就站在某一处看着她们吧……

程家开了两百桌喜宴,安宁穿着高跟鞋,从头到尾没有收起笑容过。敬完所有宴桌后,程老爷子说着要去休息一下,艾可玉便扶着公公离开。

程易樊心疼地摸了摸老婆的脸:“腿酸吧?我抱你上去。”

“别,我今天好不容易把完美的形象保持到最后,你可不能在最后一刻让我失态哦!”半真半假的话从新娘子口中吐出,看到老公领子乱了,更是温柔地踮起脚尖帮他整理。

两个人洋溢着幸福上楼梯前,安宁的视线终于寻找到那抹让她熟悉得发颤的身影。那个男人就站在角落里,顷长而落寞的身躯却让她毛骨悚然。

她强迫自己从容地收回视线,小手越发紧地挽住程易樊的胳膊。

站在角落里的男子,一身萧索,不知道自己怎么强忍住没上前破坏那对夫妻脸上幸福的笑容。

明明他才是安宁的男朋友,为什么她当初要不告而别?

到底为什么!

八年,他把那段最深刻的感情埋藏了八年,原本绝望了,可她为什么还要出现?为什么会成为他最敬爱的堂哥的妻子!

不,他不愿意,不能把她让出去!

失去理智的男子刚上前一步,突然被一只手拽走,等他看清楚人时,自己已经站在阳台。

“许伊娜。”

面对温和男子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脸,许伊娜喉咙滚了滚,劝说道:“安宁已经找到属于她的幸福了,我希望你能放手,何况当初是你自己对不起她的。”

程宇翔痛苦地握住她的胳膊,眼眶猩红:“她幸福了,我怎么办?”

许伊娜被男人脸上的悲切表情吓住,嘴巴张了张,都没注意到握着胳膊的手有多用力。“你,既然当初你对不起安宁,就没有资格再破坏她的幸福。”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在这个伤心欲绝的男人面前说出那么狠的话。

甚至有种天荒夜谈的想法,仿佛对不起他的是安宁,而不是他对不起她。

程宇翔突然呵呵笑了两声,表情中带着

讥笑和酸楚:“我对不起她?当初她突然不告而别,我翻天覆地的找,甚至出车祸进医院她都没来看过我一眼,这就是我对不起她?”

“什么!”

“是安宁告诉你我对不起她?怎么可能,我那么爱她,会不会是她误会什么了?”突然清醒过来的男子略带激动地抓住她的手,表情有欣喜。

许伊娜才感觉到胳膊上的疼痛,脸色苍白道:“你先放开我,你到底在说什么,怎么事情那么奇怪,我到底要相信谁?”

虽然放开了她的手,程宇翔却没打算放过她:“许伊娜,你把话说清楚,是不是安宁告诉你我做了对不起她事情?”如果是这样,那他们分开这八年不是一个误会吗!

许伊娜虽然一头雾水,却很明白一点。

就算当初安宁和程宇翔是因为误会分手的,那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了呀。

难道他忘记了前一刻,安宁刚和别人走完红毯吗?

“程宇翔你冷静点,当初安宁什么都没告诉我。只是在你们分手的前一天,她哭得特别伤心,一直在说为什么要那么对她,我才自己猜测是不是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

这样一想,她突然打了自己脑门一下:“难道是我自己想歪了?”

程宇翔面带喜色,有些失态地看着许伊娜,脸上恢复了色彩:“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安宁的事情!我爱她,到现在还一直深深的爱着她啊!”

“可,可她现在是你的嫂子。”

一句话把男子脸上的笑容再次打散。程宇翔往后踉跄了一步,若不是许伊娜拉着他,他差点就从阳台上掉下去了!

安宁,嫁人了——

嫁给了他唯一的堂哥,现在是他的嫂子。

高大的身躯突然跌坐在地上,饶是他在国外事业做的多出色,安宁在他心里一直是最特殊、最重要的存在。

一个人有了软肋,当他察觉自己被抛弃的时候,所有的坚强和自信都会一瞬间崩塌。

许伊娜看着他这个样子,眼眶都红了,不由自主地伸手抱住他:“哭吧,然后忘记安宁。”

“你们在干吗?”

阳台上突然出现第三个人,程宇翔恍然惊醒,他现在在干嘛?经过八年,他已经没有资格再想当年一样懦弱、逃避了!

他必须找到安宁谈清楚,解释清楚!

突然被撞了一下的韩旭航一脸错愕,才看清刚才许伊娜抱着的人,竟然是程宇翔。

他们俩什么时候勾搭到一块的?程宇翔不是刚从国外回来吗?

“许伊娜,你给我解释清楚刚才的状况!”

本想追上去却被拉住手的许伊娜气呼呼道:“你是我的谁啊?凭什么要我跟你解释?”惨了,程宇翔该不会去找安宁了吧?

“哎呀好狗不挡道!”

再次使出无影踢的许伊娜,毫不客气地踹向对方小腿之前受伤的同一个位置。韩旭航咬牙切齿地盯着女人跑掉的背影,额头青筋浮起,好半晌才从疼痛中回过神来。

程易樊喝了不少酒,但他没忘记今晚可是自己的洞房花烛夜,于是在喝酒时佯装被灌醉,这才能上楼和老婆“培养感情”。

浴室的木门打开,一道纤弱的娇躯走出。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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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赶紧生个大胖小子

安宁的头发上还滴着水,身上穿着红色蕾丝睡衣,虽然挺保守,但是想到那个男人正在床上看着自己,脸颊不禁潮红一片。

她走到梳妆台上坐下,刚拿起电风吹突然被一只大掌抢走。

男人带着酒气和本身特殊的气息靠近,看着她因沐浴而沾着湿气的睫毛微颤,握着电风吹的手不禁使力。

克制住内心的狂啸欲望,他温柔地抬起一缕发束打开吹风机。

呼呼声传来,安宁从镜子里看向男人的脸,看着他专注、认真的样子,嘴角不禁微微勾起。

不管这个男人在外面如何呼风唤雨、高不可攀,但在她面前,他就是一个普通得再不能过的男人。

他愿意宠她、爱她、帮她吹头发,更愿意弯下那高挺的腰帮她系鞋带,这些足够让她从心底里无法自拔的爱上他。

“易樊,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安宁是个理性的女人。

但在这一刻,看着丈夫帮自己吹头发的专注神情,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问出了这么幼稚的问题。

帮女人吹头发的动作微顿,因酒精而酡红的脸更红了。一开始他没说话,见镜子里那张充满期待的俏脸,这才清了清嗓子,别扭地说:“当年你忘记自己是怎么到警察局的了,对吗?”

安宁一怔,很快想起他说的是哪件事。当年她确实因为害怕忘记了,难道有隐情?

头发吹得差不多了,程易樊放下吹风机,手绕过女人的腰把她抱到自己怀里:“当年你就是这样紧紧抱着我不放,不管我怎么保证那个人没事,你就是不放手。”

唰——

安宁的脸颊顿时红得像熟透的西红柿:“你、你说真的?”天!想到自己曾经竟然紧抱着一个陌生男人不放,脸差点羞到烧着。

他似乎还沉浸在记忆中,带着腼腆和内敛:“那时我就在想,这个女人明明害怕,却还是不顾一切地帮忙抓小偷,真了不起。”

……

安宁只觉得听得惭愧,她哪里了不起?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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