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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1 / 1)

「喂,李焕然。」一个熟悉的男声,小陶听过他的电话,知道是他了。

「李董,你们黑心卖劣等茶,赚了暴利,我们很不服气,想向你讨一点跑路费。我告诉你,

在吴兴街、云河街和中山北路底的叁家超商内,库存的摸摸茶最上层那一箱中,有一罐我

们加了料,你先派人去取货,再等我电话。记住!如果报警的话,我们会让你这项新产品

死得快。」

他一说完便挂上电话,并向夫子比了个ok的手势,然後骑上摩托车往安和路的琳达住处

奔驰。

在大厦九楼琳达家,他们会合了。二人你一嘴我一口的向琳达详述了整个经过,琳达一直

维持着一种很神 的微笑。

「小陶该记上一个大功。」琳达说:「他临危不乱,我一直以为他不是块料,我看走眼了。」

「你知道吗?」小陶仍沉浸在兴奋中:「我在李焕然听电话时,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紧张哩!

我好像听得到他心脏蹦蹦地跳呢!」

「很好,现在润开公司上层一定乱成一团,紧急会议已经准备召开了,不用去看也知道,

有叁撮人马正往叁个地点奔去,急欲收回他们的摸摸茶哩!」

「李焕然这痞子一定满头汗水。」夫子也急着讨好琳达似的。

「那是他应得的报应,小陶说得对,卖黑心茶。奇怪,我没教你,这种词你也想得出来?」

「我,我是福至心灵。」小陶摸着脑袋说:「别小看我,偶尔也会有佳作呢!」

「现在,你们各自回去,别动声色,我们不能逼急李焕然,也不能给他们太多时间考虑。」

琳达下达指令:「明天,再拨一通电话去谈价码,由夫子打,让他们知道不是一个人瞎搞,

而是一个千面人的集团。」

四十四、

「喂,李焕然在吗?」

「我就是。」

「昨天加料的摸摸茶收到没?」

「收到了,我们已经化验过了。」

「是安眠药对不对?我们也不想伤害贵公司,只要你们听话,一切都好办。」

「你们有什麽条件?」

「你有电话录音?为什麽电话的杂音那麽?」

「没有,绝对没有,我们会全大力配合你们。」

「那就好,我们只要叁千万,至於如何交款,给你两天时间筹钱,第叁天你必须在两大报

的台北地方广告版上,刊登你的大哥大号码以及『木子李贱卖』等字样,我们就会跟你联

络,付款方式也会一并告知,记住了吗?」

「记住了。」

四十五、

夫子曰:「心诚则灵。」

为了这叁千万的「大事业」,我们这两位从不迷信的有为青年也忍不住到烘炉地的土地公庙

去求神拜佛了。

为何要挑中大台北地区土地公的大本营烘炉地呢?按照夫子的说法是:依计画最後取钱的

地点是在下水道,理所当然是要拜上地公哪!

「那麽为什麽不拜阎王爷呢?」小陶当场就吐他草

道:「他是地底下的总统啊!相当於李登

辉呢?」

「去你妈的蛋,我还不想找死。」夫子跟他搅和在一块这麽久了,第一次想好好呼他一耳光。

此刻,他们左弯右拐地上了山,那尊巨大的土地公神像终於耸立他们头顶;下车之後,夫

子先买好纸钱及线香,然後随着一波波的人潮向那座不甚壮观,甚至雅观的庙宇前去。

这烘炉地的上地公庙建在半山腰,原本只是一间不起眼的小庙堂,後来随着工商社会的发

达,做生意的信众越来越多,来此地请土地公回去膜拜的人们也越来越多,因此便跟着发

达了,在本庙的後方也扩建出较雄伟的寺院,及那尊数层楼高的土地公像,炉火鼎旺。

在大大小小数十尊土地公神像前,小陶有点不知所惜,悄悄扯了扯夫子的衣摆问道:「要说

什麽?」

夫子有些不耐烦地回头说:「求它保佑你稳削叁千万,可不可以?」

他不顾後边的小陶,点了线香供起纸钱就在神前默祷,请求 庇佑这次的任务成功,接着就

要烧纸钱了。这时,小陶说他肚子饿,要到庙旁吃炒米粉、黑轮什麽的,夫子有点心不在

意地挥了挥手,就走去香炉旁。

半向,他烧光纸钱,走去小吃摊,却怎麽也找不到小陶那 养的好朋友,正想发火之际,却

见他与四个陌生人往山下走,夹在人潮中不甚显眼。

夫子小跑步跟了上去,即将追到时他唤丁声「小陶」。

「你,我。。。。。」小陶回头望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夹着小陶的那四个陌生人也回头了,其中一个夫子甚是眼熟,停顿一会,他想起来了,就

是曾在他店里持枪押住他们再砸店的家伙。

「站住。。。。。」夫子大声一吼。

陌生汉子谁理会他?四人紧紧包裹住小陶,几乎是架起他来奔跑。夫子在这紧要的关头,

根本没多想,冲上前便朝他们一夥人中撞去,立即跌散开来,慌乱之中,他瞧见为首那人

掉落一把枪,迅速地拾起它藏入腰际。

「夫子,救我。。。。。」小陶已摔个四脚朝天,这时才敢大声呼救,引得不少人驻足观看。

「捉住他。」携枪的男人下了命令,立即有人扑上去抱住小陶,前仆後继地。

小陶又被他们像抬死猪一般拖着走,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在土地公脚跟前,在众人亲眼所

见,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但却无神没人肯管这档闲事。夫子只好拼着一条小命再次以「人

肉战车」的方式,将他瘦小的身体抛向他们。

这一回,众人跌成了一团,场面更是混乱了,一旁围观的人丛也开始鼓噪起来。

为首的那汉子站起来,狠狠地朝夫子肋骨部位 了一脚道:「多管闲事,你会死得很难看。」

夫子翻滚了两下,疼得要命,只见那人竟对着众人大声道:「这杂碎欺负别人妻子,用迷药

强暴她,你们说,他该不该受到惩罚?」

众信徒比起土地公也好不到哪去,一个个皆似木偶般地望

着他,不敢有任何动作。

「大家拢呒意见?」他改用台语续道:「没我就带伊走。」

「夫子,救我。。。。。」小陶在这劫难中彷佛只会这一句话,对付女人的那一套甜言蜜语全忘光

啦!

「伊黑白讲。」夫子爬起身,肋骨先是一阵疼痛,仍坚定站住後方说:「伊是流氓,我朋友

得罪伊,想要动私刑,伊骗人。」

「叫警察来处理,叫警察。。。。。」人群中有声音了,跟着,又是一番鼓噪。

「好,好。你给我记住。」那人恶狠狠地瞪夫子一眼,头不回地独自下山了,其馀人亦极知

趣地跟随他而去。

夫子走过去扶起小陶,他一起身迈步才感到,右脚隐隐作痛,一时摸不清哪个部位受了伤,

也无暇顾及,便一跛一跛地上了车;这时间,他所受到的惊吓才整个爆发出来。

「夫子,谢谢你。」他哭得涕泗纵横:「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小陶,不要哭了。」夫子竟然也是泪眼汪汪:「我也吓死了,你这一去,怕不被分 了。」

「以後,以後我再不敢了,丢死人了,在土地公面前,真的丢死人了。」

「不要哭了嘛!我心好乱,连车都不会开了。」夫子抓着排档 ,上下左右乱摇,油门也一

踩一放的。

「待会再下山,我怕他们还没走。」小陶忽然冷静起来,他的设想还颇周全呢!

四十六、

「二位英雄好汉,到了这个地步,我还能说什麽吗?」琳达不怀好意地揪着我们这二位原

本有为,现在却很狼狈的青年。

「是的,不必说什麽了,如果你认为我们不适宜再干这件案子,那麽立即取消,二话不说。」

在琳达家说这话的是夫子,他还能开口说话,至於那罪魁祸首小陶则木纳地竖立一旁。

「你是性饥渴是吗?」琳达转对小陶道:「那你来找老娘呀!老娘的小洞洞天天为你而开,

干嘛去招惹别人的女人?」

「琳达,别再说了,这事与我也有关系,是我教他下药的。」夫子仍为小陶帮腔。

「教你们下迷药,是要捞大钱,没出息,妈的!居然去奸小女生。」琳达越说越大声:「现

在又多了一事,难保不会影响大局。」

「我也担心这个,所以赶快来找你商量,是不是要停止计画。」夫子说。

「我先问你们,还能不能执行任务。」

琳达问的没错,在烘炉地土地公神像前的劫难中,二人都受了伤;夫子的肋骨断了一根,

整个胸腹被沙布包裹着,小陶的右脚骨折,也上了跌打损伤药膏,只是在衣裤的遮掩下,

看不出伤势罢了。这是否跟他二人平日只注重床上运动而不重视其它,就不得而知了。

「根据计画看来,其实我们的伤势并不会影响到,只要小陶还能跑步就成。」夫子说到此转

对小陶:「快,跑几步看看。」

小陶真的就在室内绕着小圈子跑起来,姿势虽然怪怪的,至少还算是跑了。

「这是不能开玩

笑的,搞不好,全得蹲苦窑去的。」琳达说话的口吻像个大姊头。

「如果败在这条腿上,那你砍了它。」小陶说。他一有空隙就忘了形。

「废话少说。」琳达不耐烦地绉绉眉:「润开明天就要见报了,一等大哥大号码出来後,就

得见真章,说实话,我不想放弃,就看二位英雄的了。」

「我保证。。。。。」小陶又想耍嘴皮子。

「好了,好了。」琳达制止他:「从今天开始,你们别再到我家来,直到拿了钱,整个形势

安全以後再见面。另外,你们别再住现在的地方,不管你们窝到哪去,就是不能再让那一

帮子人找到你们。」

「小陶联络用的大哥大呢?」夫子问。

「我早准备好了,等一下带走,记住!不能用做他途,我最担心的就是小陶。」

四十七、

跟夫子说他再也不敢去招惹女人的小陶,还是回到赵姊家去了,听琳达的话不能回租屋之

处,那麽偌大的台北地区,他岂非无容身之处了?好在还有赵大姊在,而且她对他总是无

伤的吧!

他开始相信,这一辈子对他有益的乃是年龄大过他的女人,像赵姊和琳达。至於那些「幼

齿」的,譬如梦珍和曼玲,一个抛弃了他,另一个害他差点被分 ;或许没那麽惨,人家说

不定只要他的命根子、小弟弟、老二、阳具;不管你称呼那器官是什麽,总之,人家认为

那玩意长在你身上就很贱,於是想要阉了它。老天,小陶若被阉了的话,那还不如自杀算

了;没有了它,就算给他叁千万又能「干」什麽呢?

我操,连手淫都不成。

看来,年轻的女子对他来说,还真是「祸水」。今晚一入赵姊家门,他就特别有归属感,彷

佛回到老家,老母亲的身边了,不过,赵姊一见他却是大呼小叫的。

「你这楞小子跑到哪去野了?我找了你两天,怎麽叩你就是不回,你知不知道,公司已经

把你革职了。」

「什麽时候的事?」他俯身看看叩机,这科技玩意倒一点反应也没有,八成是前天在烘炉

地被土地公,不,被那些凶神恶煞给摔坏的,他竟然完全未发觉。说真格的,连魂都没了,

谁还顾得了叩机。

「前天嘛!」赵大姊察觉他进门後走路跛跛地又惊呼起来:「天杀的,你跟人家打架了是不

是?」

「唉!你别再叫春了好不好?」小陶彷佛被浇了一盆冷水。他来这儿是找温暖的,可不是

挨骂的。

「来,来,坐下,让我看看伤得如何?」赵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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