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1)

“你这蠢材!不知礼仪,敢对先生吆三喝五!无知顽童!”

“噢!停!s it!s!”

尺子向冰雹一样砸在我的头顶和背上,老师已经离开讲桌,专门跑我的身边来打我了。自从被他骗着摊出手心挨了狠狠一下后,我就再不会上当,他就像这样主动跑下来朝我头顶和后背乱敲,真是痛死了!

“停下——”我终于生气了,动手将那凶器从他手里夺下,还用很愤怒的眼神瞪着他。

“你……你……”老师伸出食指颤抖地指向我,似乎很害怕。

“好了,我不打你。”我说着,用力将那不友好的玩意折断扔掉。“我要跟你讲话……”

“忤……忤逆师长!大逆不道!”他还指着我哆哆嗦嗦得说,唾沫都飞溅到我脸上了!

“shit!”我拿手背擦掉那恶心的东西:这家伙怎么回事?刚才还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现在一下子又这么窝囊卑微。“我不喜欢你教!你只会rap和打人!我不学了!”——我彻底没耐心了。

“你……”

“走开!”

不想听他接下来的牢骚,我把他推到一边,径直走出教室。

“瑞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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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不远出传来珀希喊他的声音,瑞喜忙丢下手里刚捉的蝈蝈,三两步爬起来朝书斋门口走去——

“珀希大人?!”

果然是珀希从里面出来了,却是一脸怒容,想必又和教课的韩大人起了冲突:唉,只希望他这次少挨几下尺子便好。

“大人!珀希大人!”珀希不说话,快步走在前面,瑞喜得小跑才能赶上他那大步子,有些接不上气。“大人今日教学已毕了?”

珀希不言语,只管往前奔,片刻方才开口:“不学了!我再不学这东西了!走!我们找颜尚昕练琴去!”

第二章(少量h)

“原来如此,在下谢过颜师傅指点了!”

琴工李裴申朝颜尚昕鞠躬致谢,随即抱着自己的琵琶到别处练习去了。颜尚昕望着那背影微微一摇头,手指摸到胸前的琵琶上,随手拨划几下。

近日,宫里乐工们争相学习演练这新式的指法,也有几名资质尚佳者,几下学会后也模仿着弹起他和珀希合奏过的一些曲子。只是音调虽像,却总是拘拘谨谨,不得神韵罢了。

终究还是随了那小子,与他一起组什么“半得”——后来经珀希费力解释,他才明白,这大约跟市井里唱小曲的班子差不多。果然是流俗了!颜尚昕在心底一笑:不知道当初力劝近乎威胁他的老父知道实情该作何感想。

他也明白自己为人过于顽固倔强,明明心头已经让步,却总难于表现,自个儿踢自个儿的台阶。好在那小子胸无城府,一心只扑在弹琴谱曲上,话也说不清楚,整日嘻哈打笑而已。

或许自己真是误会他了。颜尚昕不禁想起有几次圣上派人来召珀希前去,那小子一脸的不情愿,还曾当众抗过旨。那副相貌虽说看久了也觉得俊美异常,但总是一副憨傻懵懂之态,实在不像媚主惑君之人。这样一想,竟是皇帝强着他了,可惜他在这里无根无系,连个同情的人都没有。

怎么越发可怜起他来

了?颜尚昕皱紧眉毛:这小子终日锦衣玉食,只怕他还可怜自己呢!想到这里,又往自己脸上摸摸,心头一股酸楚。

“hi!sunshe 波y!”

真是不经想。颜尚昕听到那怪话后双眼无奈地一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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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是我给颜尚昕取的绰号;当然,如果他那副模样也称得上阳光,那手电筒里射出来的就是紫外线了。

是谐音,“尚昕”跟“sunshe”听上去很像,呵呵,算是我的小恶作剧吧!这个阴沉古板的家伙!

“乐府司”——一个朴素的小花园,每次来到这里我的心情都会好很多;先前与那位老师闹出来的不愉快已经差不多被这里音乐声冲散了,虽然他们在看到我出现后基本上都停止了演奏。我已经知道这不是因为我特殊的外表,这里对等级的遵守非常严格。

颜尚昕照例不跟我打招呼,我却很无所谓地走过去拍他的肩膀:“如何?好吗?”像这样轻松地跟他打招呼。

“恩!”——然后得到这样一个不冷不热的回答。

那就是一切正常——我对自己笑笑。

“好了,我们来弹什么……昨天你弹的是什么?很好听!”我接过瑞喜递过来的吉他,顺便就坐到他旁边的一张凳子上。

“哼!”他清下嗓子,把琵琶挂到身上——这是我建议的,几次现场演出下来,他也不自觉地想站起来演奏了——转身面对我:“你不是在书院跟先生学字吗?”

真是扫兴,我望天摇头:这家伙还真关心我的行踪,该高兴吗?

“我不学了!我不喜欢先生,他只会打我。”

“打你?”

“yeah!”我抬手摸摸头顶:妈的!光头的话准是青的!“fuck’ asshole!”

“呼,想必是你不思进取,先生恨铁不成钢罢。”

我惊讶地朝他看过去:这家伙刚才那是在笑吗?但后面那串话是什么意思?

“你……”

“哼恩!”他清一下嗓子后马上把脸转过去,手指在琴弦上拨弄——这个装模作样的家伙!哈!

好吧,既然他已经就位了!我朝指尖吹口气,从衣服袖子里掏出拨片——开始吧!

我很恼火。

当那个穿着高等制服的仆人站到我面前,一脸严肃地念完那一串话后。

“我不去!”我当然得拒绝虽然那没什么用。

“大人莫要抗旨,快快随奴才去了,免得圣上不悦。”

“不!我不去!”我下意识地朝颜尚昕身后躲了一下。“哎哟——”一只强壮的手钳住了我的胳膊,我回头过去绝望地看一眼那个凶恶的警卫:哦,混蛋!他准备的还真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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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国子监助教韩赋之前来告状,说珀希目无尊长、忤逆犯上,还夺下戒尺打他。高涉一时也上了气头:早知道这混小子野蛮无礼,没想到竟敢动手打教他的先生,着实该教训一番了!

此时,他坐在书房里随便看看书籍,待人将那小子捉来——近日政事甚繁,也有好几日不得见他了。

“找我作甚?!”

刚在心头浮起的笑意被这嚣张的叫嚷打压下去,高涉顿时皱起眉头:“嚷什么?进来坐好!”又抬头看过去,见到珀希那副不乐意的倔强模样,只觉好笑,倒不气了。

“今日在书斋里是什么回事?”高涉随手拿来一本书,却是《国语》,挡在面前随口问起。

“daned!i’d have got that!”珀希坐在不远处一张雕花扶手椅上,低声说一句夷语,面露难色朝向一边。“我不学了!”(我就知道!)

“为何?”

“先生教不好!我不向他学!”珀希说着朝扶手上一拍。

“都学了些什么?”高涉暂不想问起他打韩赋之的事。

“‘人之初性本善’!”珀希没好气地答道,全然不懂这念经似的话里有什么意义。

“他教你《三字经》?”——难怪他不学,高涉也觉这老夫子可笑。“那你可会写了?”

“我……会。”珀希回答得有些心虚,手放到嘴边摩擦。

高涉轻轻一笑:“过来写与朕看。”

珀希惊诧地看着他,坐在那里不动。

“说实话!会写不会?!”

“我会!”珀希被这一激,登时站起,朝高涉所在书案奔去,气势汹汹地。高涉取出一张纸,将笔蘸饱墨递与他——

“写你会的。”

珀希捏着笔,踌躇好一阵不落墨,悬在空中如同被人隔了道无形的墙到那纸上。

“笔都拿不对,还说会写!信口开河!”高涉一把将笔从他手里夺回。“老实与朕交代!你今日在书斋都做了些什么?!为何就不想学了?!”说着一把捏紧珀希的手腕,免得他逃。

“fuck!”珀希奋力挣动却不得脱,依旧低声咒骂。“我不喜欢他的教!他只会rap和打我!……放开我!”

“打你?”高涉听到这话手倒松了些,珀希借此争脱,皱眉喃喃,自个儿揉起了腕子来。

“他为何打你?”高涉又去拉住他的手,却不用力,只轻轻握着。

“他叫我背,我不会,就打我!”珀希说到这里一脸的委屈,顺手摸摸自己头顶的痛处。

“呼!那是你不求上进,先生打你乃是警醒,打得正好!”话是这样说,可也抬手去珀希头顶轻抚。

“好?”珀希一脸困惑,似不相信。“他是先生,他教不好,他还打我!还很痛!”

“呼……”高涉摇头叹气,替那韩先生无奈。“过来,朕教你写几个字。”

珀希却瞪着他,躇着不动。高涉见他又呆傻住了,便转手搂在他腰上,慢慢引导到自己身边,又感觉到他被这摸,周身颤了一下,不禁心中暗喜。

“朕先教你写自个儿名字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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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那支画笔在一张很轻的白纸上写了两个汉字,看上去很漂亮。

“‘珀希’,如何,可认得了?”他指着那两个字,念给我听——原来我的名字用中文表达出来就是这样!真不错!

“珀——希——”我指着它们也念了一遍,然后注意到他把笔交到我手里——扶在腰上的力量重了一下,我暂时把这当作是鼓励,不予摆脱。

接过那支画笔,看到上面浓黑的墨水——他刚才是在画画吗?水彩画?

“笔也不会拿!”皇上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他的力气很大,我吃了一惊,笔尖在纸上拖出几笔——这纸可真吸水!

“这般……好!写罢!”他帮我调成很别扭手势,我感到胳膊吃力,更加下不了笔了。

“哎噢!”

“抬起!肘不可搁在桌上!”

妈的!我揉着自己被打痛的手肘:谁知道拿一支破画笔还有这么多规矩!没有支撑怎么能把手稳住,而我又怎么用那软绵绵的笔尖在纸上写出直直的一笔一划?!看在老天的份上,这是写字,不是杂耍!

算了,只这一次。我觉得手开始发抖了,就像帕金森氏症病人。

“这……朕让你写名字!你画什么符?!”

“这是我名字!”我大声申辩。不错,我写的确实是自己的名字——percy!

“强词夺理!”他愤怒地一把握紧我的手,然后,突然地,又松开了。“这……是你本国的文字么?”

谢天谢地!他果然比较聪明!

“yeah!是english!”我很久没有这么理直气壮了。

“呼……”又是轻笑声,让人猜不到的情绪。“如此看来,倒是在朕小看了你,只当你是无知蛮夷,或许你在本土乃是才子神童也未可知。”(桃:这家伙只有理科还勉强拉……)

他用一种从没有过的眼神看我,我配合着去猜他那一大段话的意思,以至于没有觉察出这家伙的手在我背后的动作——

“等!不要摸我!”我挣一下把他的手掰开。“噢——”

见鬼!他干脆把我拉进他怀里去了!该死的种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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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团桃符般的文字,高涉突然触动到什么,隐隐生出一股喜怒莫名的情绪,抚在珀希腰上的手用起力来,试图它转移开来。

谁知那小子又是照例去挣脱,引得高涉干脆将他抱住,以压心头的不快。其实没想过这就要与他行什么亲密之事,只觉得不这么做,心里总不自在罢了。

珀希却又怕又慌,极不情愿,腿上乱蹬,把那硕大的红木书案都蹬动了些许。“放开我!我……不干!”他其实也知道今日难逃这一劫,却不愿在这等地方,光天白日的,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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