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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部分(1 / 1)

黑狼王弟弟的朝着它们吼叫了一声,那些狼呜咽了几声,好像有些不甘心,慢慢地往树林深处走去,边走边回头看着慢慢走向我的黑狼王。

高傲的黑狼王,站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与我对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脚隐隐有些发麻,它终于走了过来,我一动不动的随它绕着我转了几圈,嗅闻着我衣服的下摆,最后,它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手背。

我的手微微动了动。

黑狼王在前面带路,而我则慢慢地跟在后面。

幸好,今晚的月色很好,树枝投下绰约的阴影,但并没有带来过多的阻碍。

我们并没有什么目的,黑狼王就好像是带领我这个新成员去巡视领地,潜伏狩猎一样。

它在半路上捕获了一头羚羊,精准的咬住了羚羊的脖子,羚羊有力的后腿踢腾着,最后渐渐失去了力气安静了下来。

黑狼王把这头羚羊的内脏全部吃掉了之后,把剩下的r留给了我。

它低吼了一声,示意我到前面来进食。

我苦笑了一声,对它摇摇头,它好像有些不理解,但是也没有强求,只是继续带着我往树林深处走去,也许是要去狼群的栖息地。

但是我的脚已经到了极限,我停下了脚步。

它回头看着我,低低的吼叫着,好像在催促着我一样。

它依然把我当成了狼群的一员,我很高兴的发现这一点,但是我不能和它走。

我用人类的声带模拟着狼的吼叫,试图和它交流,但是也许是我的模仿能力太差了点,黑狼王有些焦躁了起来。

我只好停止了低吼,看着它,然后慢慢地转身往来路走去。

良久,我的身后没有任何动静。

当我走出了大概一百米距离之后,我听到了快速的跑动带来的风声,正要转过身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却被一条黑影猛扑过来,摔倒在了地上。

黑狼王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绿色的眼睛闪着血腥的的光芒,它的尖牙在月光下发出白光。

我眼看着

79、提尔城与黑狼王 。。。

它把头低下,嘴就咬向我的喉咙。

死在黑狼王的嘴下,与死在焚身的痛苦当中,不知道哪一个更加悲哀。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叶风儿提到的bug,已改正。

80

80、与兽同行 。。。

面对黑狼王的咆哮和尖牙,我只能庆幸自己还保留着敏捷的应变能力,我用手肘狠狠地撞向黑狼王的头,脚瞪起踢向它脆弱的腹部。

黑狼王往旁边一滚,已经躲过了我的攻击。

它站在我面前,安静地就像这夜色,仿佛刚才凌厉的攻击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有些不明白它为什么要突然攻击我,只能小心的防备着它的突袭。

但是,它没有再扑过来,只是来回走了两步之后,转身,窜入了那片黑暗的密林中。

留下我的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周围没有任何的异动,只有风吹动树叶的飒飒声,夏虫聒噪的唧唧声,以及夜枭捕猎时的呱呱声。

这些噪杂的声音带来的不是心烦气躁,而是从内心深处弥漫开来的平静。

我回到木屋的时候,露水已经下来了,一点点细小的水珠落在叶尖上,还没得太阳出来,就已经被蒸发干净。

在坎迪准备早餐的时候,我告诉他,自己暂时不打算回提尔城,想在玛库斯山上住一阵。

我挥手阻止了他急匆匆想要说出口的劝阻的话,拿过一块树皮,在上面刻了几句话,“交——交给罗伊德拉塞尔斯。”

坎迪把这件木屋中的一些生活用品一一直给我看,等我熟悉了之后,向我行了一个礼,才揣着那块树皮返回提尔城。

等他的背影终于从视野中消失,我才终于松了口气,挺直的脊背微微佝偻着,整个人就好像被掏空了一样,觉得非常疲惫,我无精打采的坐在木屋前的那棵枣椰树下。

这棵树还很年轻,高大笔直的树干,树叶是羽状复叶形,上面结满了青色的椰枣,正等待着成熟的季节到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一动不动,渴了就喝几口冷水,而饿了,说实在的,我没有一点饥饿的感觉,坎迪临走前为我准备的食物在第三天终于坏掉了,发出的臭味,我把它扔到了不远处的树林里。

这短短的时间里,我觉得自己似乎瘦了许多,全身上下的肌肉全缩水不见了,长袍松垮垮的,白色的头发打着结,每天睡醒的时候,都可以在头枕着的地方看到一把把脱落的头发。

我捻着一根头发看了看,没有丝毫的光泽。

黑狼王一直在我不远不近的地方徘徊,偶尔的时候,我可以看到它黑色的矫健身影从树林中一闪而过,忽远忽近的狼嚎声惊吓了附近的动物,让它们胆战心惊。

在没有察觉的时候,我对黑狼王的动静开始紧张。

我必须为我的怯懦感到羞耻。

因为在经过了几天的思考之后,我终于摸清楚了黑狼王那天为什么要突然攻击我,它也许有些怀疑我到底是不是那头白狼,它用战斗的方式去鉴别这之间的差异,我希望自己当时差强人意的反应并没有让它失望。

我已经活不了太久。

虽然哈里克把伊格内修斯的遗书交给了我,上面提到了让我摆脱痛苦的办法,但是那个办法就好像海市蜃楼一样,看上去真实,却不可接近。

第四天的时候,当我从又一波的痛苦中缓过劲儿,睁开被汗水蒙住的眼睛,眼前是一道黑色的身影。

黑狼王站在我面前,用温热的舌头舔着我的脸上的汗水。

它感觉到了我强烈的痛苦,正用草原上的动物们特有的疗伤方法安慰我。

我抬起虚弱的手,想摸摸它的头,但是在靠近它的时候,它一龇牙,往后一跳,我只好把手收回来。

我忘了,这是那头骄傲的黑狼王,它可不是那种能随便你摸来摸去的野兽。

它离得远远地看着我,黑色的皮毛光滑柔顺,我看到它叼着一只兔子扔到了我身边,然后转身走近了树林中。

我站起来,走过去,拎起那只兔子,绝对不辜负它的好意。

把那只兔子剥皮,清洗干净,涂上盐巴和一些香料,用木g叉起来,升起一堆火,把兔子放在那上面烤,不一会儿,就闻到了一股强烈的香气。

我许久没有感觉的胃好像也受到了点吸引,但是依然没有吃下去多少。

看着还剩下一大半的烤兔子,我决定让它物尽其用。

削砍了一个树枝做了个木杖,我看着自己的脚掌,再一次叹息一声,现在可不像以前那样,可以随地乱钻了,说起来,还是当狼方便,可惜,药水有限,再说给身体造成的负担也太重,能不用就要尽量少用。

我沿着那天黑狼王带着我走的路,慢腾腾的挪着。

半路上的时候,遇到了一头狼,那头狼用绿幽幽的眼睛看了我一会儿,掉头跑掉了。

我左右看了看,觉得自己拄着木杖,看上去处于虚弱状态的样子,应该是狼最好的狩猎目标,但是它果然放弃了这个打算。

也许是因为它太小心,觉得还可以继续试探一下,或者,黑狼王在我身上留下的味道警告了它。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觉得自己的脚已经被地下的荆刺扎破了好几道口子,痛得一颤一颤,狼群的栖息地一般都选在比较隐蔽的地方,因为它们需要在这里养育幼崽。

终于,我看到了希望的曙光,黑狼王出现在了我面前,它幽深的绿色眼睛看着我,好像不理解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它也没有阻止我的靠近。

黑狼王看来对这群狼建立了绝对的领导权,那几头试图攻击我的年轻公狼都被它的吼叫给吓得夹着尾巴往后退了回去。

我就在狼群旁边住了下来,每天就在狼群的巢穴里转来转去,开始的时候,狼群对我充满了戒备,但是过了几天,当我全身上下都染上了狼群的气息之后,它们就完全对我放松了警惕。

几只幼狼甚至成为了我的朋友。

这里猎物比较丰富,又缺少其他的竞争对手,因为并不像在草原上那么严酷,这几只幼狼一个个都胖乎乎毛茸茸的,它们调皮的在我身上爬来爬去,当我不堪其扰的时候,我会拎着它们的脖子把它们送回到母狼身边,这个时候,那只母狼会懒洋洋的看了我一眼,转过身,就去舔弄这些不听话的小东西。

我试图弄清楚的是,这几只幼狼是不是黑狼王的孩子,但是观察了几天,还是没得出结论,黑狼王依旧和在草原上一样,骄傲而孤独,它成为狼群的领袖,守护整个狼群,接受流浪的孤狼,养育未来的狼群成员,却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没有一个与他并肩的伴侣站在它的身侧。

但是大部分时候,我都会坐在自己选来当窝的地方,安安静静的睡觉,或者该说是,不得不进行的沉睡。

每一次睡着,我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次能不能醒来。

大部分时候,当我醒来的时候,都能在不远处看到黑狼王在不远处,或站,或趴,那几只幼崽则在他旁边嬉闹,它们互相追逐,撕咬着对手的皮毛,试图把它们掀翻在地,偶尔的时候,一个的力气用大了,另外一个被弄痛了的幼狼尖叫起来,这个时候,黑狼王就会走过去,咬住那只调皮的幼崽的脖子,把它甩到一边,让它自己去反省。

但是,仅仅只过了那么一小会儿,幼崽就会悄悄地爬回来,混入嬉闹的幼崽的行列,却以为没有任何成年狼注意到自己的举动。

我在这里过得很快乐,就好像回到了草原上一样。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死在这里,也是个好选择,至少,可以离老大,近一点,还有金毛和黑狼王。

但是,到了第七天的时候,我从某次昏睡中醒过来,就看到黑狼王正焦急的在我旁边走来走去,是不是用爪子推推我,用舌头舔着我的脸,想把我弄醒,如果我再不醒过来的话,它可能就会毫不留情的咬下去了。

我看着它尖锐的白牙在我面前闪着,赶紧往后缩了缩。

它对着我低低吼叫了好几声,我从它的低吼声中察觉到了危险的预警。

在这个玛库斯山脉,难道也有这个强大的狼群的敌人吗

我站起来,黑狼王在我前面小跑着,时不时停下来让我能追上它的脚步。

我们穿过狼群的栖息地,那里已经空荡荡的,连幼崽都已经消失不见,我看了看地面,脚印虽然杂乱,但是没有其他野兽或人类的足迹,应该是被成年狼转移了。

黑狼王虽然已经尽量放慢了速度,但是我还是很难追上,当我气喘吁吁的扶着旁边一棵树停下来的时候,我冲着它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力气了。

能够让狼群躲避的危险应该足以威胁到我的生命,但是我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它拒绝听从我的命令,而我只能无奈的待在原地等待它恢复过来重新充满力量。

黑狼王焦躁的在原地来来回回的转来转去,时不时看我一眼,再看看我们身后的树林,好像那里随时会有敌人跑出来一样,这让我的神经越发紧绷。

它走过来,用嘴衔着我的衣摆,想把我拉走,但是,仅仅狼的咬力是本身体重的十倍,但是,面对我这么个“庞大活物”,想要拉着我跑,明显有些不现实。

我做了个手势,让它先走,去赶上那些已经先撤走的狼群,但是黑狼王好像没有看懂我的手势一样,它走到我旁边那棵树边,趴了下来。

它这种坚决与我共存亡的举动,让我感动不已,也让我急了起来,如果只是承担自身的危险,那么也许我会不在意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但是加上旁边的黑狼王,我就再也不可能那么超脱。

我不喜欢拖后腿,或仅仅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他人遭遇不测。

所以我深呼吸了几口,激烈的气流冲击着我的肺,让我感觉到了一波波的针扎一样的刺痛,但是这么做了几次之后,我好像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回来了一些。

我住着那根木杖,开始继续往前走,黑狼王侧过头看了我一眼,继续在前面带路,只不过这一次,它的速度更慢。

我们穿行在稀疏的树林中,我愁眉不展的看着身后,自己留下的种种痕迹,折断的树枝,木杖的碾痕,杂乱的脚步等等,不管跟在我们身后的是什么,它们都可以轻易的循着这些像指路明灯一样的路标找到我们的藏身地。

我们的速度实在太慢了,终于被后面的人追了上来。

当那几个牵着猎犬的猎人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转头看了黑狼王一眼,难道它避开的就是这些猎人吗

他们虽然拥有精良的武器,但是人数才区区五个人,绝对不是狼群的对手,甚至黑狼王单独一个就能把他们各个击破。

猎人看到我突兀的出现在树林中,愣了愣,但是随即,他们就把手一挥,指挥那些猎犬向黑狼王围了过去。

也许他们把我当成了爬山的旅人,被黑狼王困住,正要小命不保吧。

我看

着他们小心翼翼的向黑狼王靠近,我朝着黑狼王挥挥手,它看了我一眼,终于转身往森林深处跑去,那些猎人走过的身边,追了上去,其中一个在经过我的时候,匆匆说了句,“这里很危险,快点下山到安全的地方去。”

我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但是依然跟在了他们后面。

眼看着这群不知死活,不知道依仗着什么的猎人深入到树林的最深处,对狼群紧咬不放,好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那个断后的人察觉到我跟在后面,劝了我几次,都被我微笑的当做没听懂的糊弄过去了,最后,他大概也没办法,看我也没造成什么麻烦,也就警告了我一下之后默许我跟在后面了。

我发现他们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一样,并没有特别急切的冲上去和狼群拼命。

这种做法,很熟悉,我脸色有些不好,这勾起了我对于草原上那次被人类抓住的回忆。

果然,在不久之后,我身后就走来了四五个男人,是“魔牙”佣兵团,领头的马尔罗斯y冷的眼睛因为看到意外出现在这里的我,而微微眯起。

他干枯的手里拿着一个圆盘,上面有微弱的魔法波动,他本来僵硬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塞莱斯阁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看了看四周,摇摇头,一脸不赞同的表情,“这么危险的地方。”

我点点头,“我——在——这里——休养。”我随便指了个方向,“木屋。”

他点点头,“我听说了你身体不太好,不过这里,可不是个好地方。”他用一种很刻意的语气说,“圣洛克城的郊外,尤其是有一片树林,那里,才是休养的好地方。”

我好像没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圣洛克——即使是——郊外——也太噪杂了——”

他慢慢向我靠近,那身华丽的长袍丝毫没有掩盖住他身上的y冷和残忍的气息,他好像终于有些不耐烦,对于那些言语的试探,“我想,你肯定认识伊格内修斯那个老头子吧”他站在离我不到半步远的地方,用肯定的语气说。

他用那只鹰钩鼻在四周装模作样的嗅了嗅,“我从第一次看到你,就闻到了伊格内修斯的臭味。”

他还真是彻底的“尊师重道”。

鉴于他和伊格内修斯之间的仇恨,我怀疑,如果他确定我和伊格内修斯有关系,那么,会毫不犹豫的向我下毒手,现在还在迟疑的原因是顾及到老大和金毛,以及他可能的雇主提尔商城的雷纳德,甚至可能会想到了风暴。

我在心里喃喃的咒骂着伊格内修斯丢给我的烂摊子,不但把那种可悲的“传承者”传给我了,还顺带着捎上了一个死敌。

我对马尔罗斯的话不置可否,他拿着那个圆盘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好像很得意,“我知道那个老头子已经死了,哼,我有个一直想要的东西,那个死老头

80、与兽同行 。。。

当年把我骗去当他的学徒的时候,曾经说过要把那个东西传给我,后来,我们——决裂了。”他贪婪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差点碰到自己的鼻子,“那个东西能让我成为一个真正的法师——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

我想了想,在伊格内修斯的遗物里面,没有这个东西,我懒得和他周旋,“那个——树林——你可以——去找——所

有的——。”伊格内修斯的东西我全部没动,如果他想要的话,可以全部拿去。

“不,我感觉到了,那个东西就在你身上。”他用眯起的眼睛y冷的看着我。

在我身上

我身上除了那点伊格内修斯传给我的,我不需要的魔力之外,没有任何与魔法有关的东西。

我想起来,当年伊格内修斯找他当学徒的原因就是为了找个“传承者”,那么,他所许诺的东西,那个能成为真正的魔法师的东西,不会就是“传承者”的身份吧

没想到,就这个烫手山芋也有人抢。

我很想交给他,但是却无能为力,因为我已经失去了传承的能力,宿命将在我这里做个了断,但是这个解释,对于执念已深的马尔罗斯来说,太无力了,他不会相信。

我想了想,“可以——给你——但是——”我指了指不远处那个过来喊他们的猎人,“放过——这个——狼群。”

马尔罗斯没想到我会提出这个要求,他挥了挥手,立刻他的手下退了回来,“我答应你,现在,你就跟着我走吧。”

我慢慢地走在他们中间,他们前前后后的围住我,当终于走出那片树林的时候,我看到了黑狼王站在远处的山顶那块风化的石头上,正看着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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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兼职海盗 。。。

我为马尔罗斯提供了一个去处。

他虽然强烈的憎恨着伊格内修斯,但是伊格内修斯依然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这印记使他从内心深处相信着伊格内修斯有着不愿意让他知道或承继的力量和财富。

马尔罗斯始终认为,伊格内修斯作为那些强大的魔法师们的唯一传承者,不可能只有那么一点微薄的力量,一定有什么东西,是伊格内修斯故意隐瞒下来的。

他疯狂的崇拜着那些已经逝去的魔法师,在那个时候,他们站在众生之巅,俯瞰着那些蝼蚁一样的普通人。

他想要成为一个真正的魔法师,一个强大的魔法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会些被伊格内修斯嘲笑为“小把戏”的魔法,只能带领着一个小型佣兵团,不,他是伟大的魔法师的继承者,他怎么可能甘心只能做些抓捕没有智慧的野兽这种低下的工作。

我们在提尔城外的一个小浅滩上等候着船只的到来,马尔罗斯坐在我旁边,这里应该是那些渔民或海盗们使用的地方,很小,乱石嶙峋,海浪击打着礁石,溅起了许多的水沫,被风一吹,就迎面扑来。

这个浅滩的海水很浅,因此只能驶进来一些小船只。

入夜的时候,马尔罗斯吩咐手下点亮了一盏风灯,摇曳不定的火光为即将都来的接应者提供了一个微弱的标识。

一个模糊的影子出现在海面,就好像个贼一样,偷偷摸摸的往我们这边靠近。

一直摆弄着那个圆盘的马尔罗斯看到那艘船出现的时候,立刻站了起来,旁边的两个手下举起手里的灯,在空中划着圈,为这艘船指明方向。

那艘船靠岸了,马尔罗斯看着我,我无奈的站起来,踩上船员放下的跳板。

当我第一眼看到这艘船,进入船舱的时候,我就被看到的东西给震惊了,这里很脏,很臭,到处都是蟑螂,以及各种各样的虫子,那几个穿

着破破烂烂,一脸蛮横相的船员也像臭虫一样,脏兮兮的。

旁边堆起来的木桶里有什么东西在动,我看过去,这一刻我觉得视力太好也不是件好事,一只足有五六公斤重的老鼠从里面探出个头,望着我们这些外来者,它跳到了地上,转了个身,发了一下恶,大摇大摆的走掉了。

从踏上这艘船开始,马尔罗斯脸上那种做作而不自然的笑容总算消失了,他很适应这种环境,有种到了自己的地盘那种安心感。

船在黑暗的大海上摇摇晃晃的前进,发出吱吱呀呀的,让人酸倒牙的声音,好像随时会散架一样,我闭着眼睛捡了块稍微干净的地方坐下。

长时间的航行让人精疲力竭,船上糟糕的食物也让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我睡着,比醒来的时间更久。

我告诉马尔罗斯,自己已经活不了太久,如果他不达成我的心愿,那么,就不要指望一个将死的人会屈从于任何威胁,严刑拷打,相较于我现在正遭受的折磨来说,都是些毛毛雨而已。

马尔罗斯对我毫无办法,最后只能同意了我的提议。

于是,我们踏上了这次旅程。

——也许是最后的旅程。

这条船上不光有我们这些乘客,还有一些打算运往圣洛克城的猛兽,它们待在船舱的底层,我可以听到它们的嘶吼声,还有浓烈的腥臭味。

我从他们的交谈中知道,虽然罗斯帝国陷入内乱,烽烟四起,但是这丝毫没有让圣洛克城人对斗兽场的兴趣减少分毫,反而让斗兽场的生意更加兴旺发达。

末日的气息让人们开始无止尽的狂欢,在杀戮和血腥中麻痹自己的神经,为了安抚那些贵族以及将要赶赴沙场成为炮灰的民众,西罗斯的统治者也竭力提供各种的娱乐活动,当然也包括倍受欢迎的角斗表演。

马尔罗斯的生意很好,海盗横行的内海让野兽和奴隶的价格开始上涨,波及到其他的商品,以往一个金币也许能买到四口之家一个月的口粮,而现在,仅仅能买到三七天的粮食。

民不聊生,上层阶级却还在奢靡的宴会、残暴的角斗中醉生梦死。

这些脏兮兮的水手满口污言秽语,我觉得他们应该不止是单纯的商船或黑船的水手,如果遇到好机会,他们也很乐于临时假扮一下海盗,捞一笔意外之财。

这艘船的航速很慢,也许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到达圣洛克城。

这天早上,我们刚吃过一锅烧糊了的碎r汤,r有些走味了,上面浮着一些黑面包块,每个人拿着一个木碗排着队走过来,那个手指甲缝里都是黑泥的厨师拿个勺子,“哐”的一声舀了一勺汤倒进碗里,浓腻的汤汁四溅。

我们前方的海平面上出现了一艘船,船上的人立刻紧张了起来,或者该说是兴奋了起来,马尔罗斯和这艘船的船长跑到了船头,仔细的观察着远方那艘船的情况。

那艘船也看到了我们,但是并没有躲避,而是直直的冲着我们航行了过来。

中午过后,原本只能看到一个小黑点大小的船只,现在已经可以看到大略的形状。

船上的人摩拳擦掌,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进来,送上门的r岂有不吃的道理。

船长拿着油腻腻的破烂望远镜,不顾马尔罗斯的阻

止,一定要拦截那艘船干一票,“哦,马尔罗斯,你胆子变小了,你没看到吗那艘船是阿罗普斯特那些撇脚商人的运输船,我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搞到那艘船,,你可以在旁边看着。”

马尔罗斯有些无奈,他现在只想赶快到达目的地,一点也不希望看到任何节外生枝的情况,何况,那艘商船在这片内海上看到其他不熟悉的船只居然没有立刻逃走,而是迎面驶过来,不太对劲,他把这些理由和船长说了,只遭到了船长的嘲笑。

那艘阿罗普斯特船越来越近,船长吩咐水手爬上桅杆,在上面系上了一块迎风招展的白布,这是海上通行的求助的标识。

这艘船犹豫了一下,也许是我们这艘船破破烂烂的样子太具有欺骗性,它终于在船上水手拼命的挥手召唤下驶到了我们身边。

两艘船靠得很紧,那艘船的船头站着几个看起来就像是商人的男人,他们正埋头互相说着什么,看到这边的船只要求接舷,就和旁边的几个水手商量了一下之后,同意了。

一切都很顺利,船长和那些半路海盗们摩拳擦掌,打算大干一场,他们把武器藏在衣服里面,靠着一块长木板跳到了那艘商船的甲板上,然后狞笑着抽出武器。

他们的好运也就到此为止了,那几个满脸市侩气的商人看着他们手里高高举起的锋利的武器,不慌不忙,甚至还大声笑了起来,随着他们的大笑声,从船舱里跑出来几十个凶悍的男人。

不光是数量,还有气势也完全压倒了这些脏兮兮,衣着破烂的意图抢劫的兼职海盗。

我站在这边的船上,摇了摇头,这还真不知道是谁抢谁。

站在我旁边的马尔罗斯拧着我的手,狠狠的咒骂了一句,“蠢货。”

可惜,无论他如何愤怒,依然于事无补,兼职海盗们看到正版货之后,像打了霜的茄子,一个个耸拉着脑袋焉了下来,连反抗都没有,就放下了手里的武器直接投降了。

解决了船上的兼职海盗之后,那几个商人以及跟在他们身后的海盗把目光转向了我们。

此时,船上已经只剩下我,马尔罗斯及他的手下,还有几个年老体衰,已经不适宜战斗的水手。

对于这种早已遭遇过一次的情况,我当然是丝毫感觉都没有,只有马尔罗斯还在做着垂死挣扎,但是现在的形势已经没有他考虑选择的余地了。

那艘伪装成商船的海盗船早已经派了许多的海盗跳到了这艘船上。

他们骂骂咧咧的巡视着战利品,“我呸,这艘船穷得只剩下老鼠了。”

我们被他们团团围在中间。

马尔罗斯紧紧的拽着我,就好像拽着块盾牌一样,这个时候,我在想是不是应该采取一点行动,告诉他,虽然我现在很虚弱,但是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就在我这么考虑的时候,从那边的船上又过来一个人。

当我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的时候,顿时有些呆了。

风暴,就站在离我不远处。

果然,马尔罗斯抓着我的手越来越紧,他阴沉沉的目光看着周围的海盗,看到风暴的时候,他的脸色一变,“风暴,你这是什么意思”

风暴用手指摸了摸脸上的伤疤,指了指我,“你把我的客人掳走了,总要给我

个交代吧”

马尔罗斯干枯的脸鼓了鼓,他一把抓过我,“好,我可以把他交给你们,不过。”他指了指,那些被五花大绑的兼职海盗,“他们,你必须放了,让我们走。”

风暴眼睛亮闪闪的,“马尔罗斯,几天不见,你胆子变大了,敢和我讲条件了。”

马尔罗斯冷哼了一声,他老j巨猾,当然明白,现在他手里唯一的筹码就是我,而看起来,风暴带着这么一大群手下就是专门为我而来,他当然要坐地起价。

风暴又摸了摸脸上的伤疤,他抬起头,同意了刚才马尔罗斯提出的要求。

船上的海盗们纷纷退回到了那艘伪装船上,而那些兼职海盗则被推搡着扔回了这艘破船。

风暴很托大,大概是因为在内海上从来没有遇到过敢于反抗自己的人,他低估了马尔罗斯作为一个亡命徒的搏命劲头。

马尔罗斯对魔法师力量的渴望超过了一切,眼看着就要得到不属于尘世的力量,却被眼前这个粗鲁的海盗头子破坏,我几乎可以听到马尔罗斯咬牙切齿的声音。

他抓着我的手,走到了那块木板前,作势要把我推上去。

但是他接下来的动作却让所有人都震惊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架在了我脖子上,他毫不犹豫的划破了我脖子,血汩汩的流出,我一阵头晕目眩,这让我本来就已经频临极限的身体更加雪上加霜。

马尔罗斯疯狂的大笑起来,“我不会把他交给你们,现在。”他把滴血的匕首在空中指着,“你,还有你的手下,全给我退回去。”

风暴的脸色顿时青了,一向表现得恭恭敬敬的马尔罗斯出乎意料的反应让他在手下面前出了点糗,他手一挥,大概就打算强攻,但是很快,又忍了下来。

局势发生了逆转,马尔罗斯抓住了风暴的弱点,志得意满的狂笑着。

我的脖子上被那把刀架着,很痛,却一点也不害怕,因为我感觉到了某个熟悉的让人安心的味道就在旁边,他绝对不会让我遇到危险。

果然,在离马尔罗斯不远处的那个木桶后,以极快的速度窜了个人出来。

那个人用精确的计算,在完全不可能的角度,把手里的长剑砍中了马尔罗斯拿着匕首的那只手的手臂。

马尔罗斯还紧紧握着那把匕首的手,飞到了半空中,划了道弧,落入了大海。

在进攻敌人或猎取食物的时候,如果隐藏在草丛中或者猛然从树上、岩石上跳下,就更容易得手。

与这一次同时发生的是,我用手肘狠狠地撞向马尔罗斯的胸口,让他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再用全身的重量狠狠的砸到他身上,让他狂吐了两口血之后陷入了半昏迷。

站在我面前的那个偷袭者是老大。

老大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那头银灰色的长发剪短了一些,现在只到了肩膀,依旧那么安静,只是更加内敛沉穆,就好像一瓶美酒,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化得更加复杂,却也越发香醇,散发着淡淡的致命的吸引力。

老大深棕色的眼睛从看到我那刻起,就没有离开过我,我暗暗叹了口气,他这么明显的态度,很容易让人察觉到他的感情。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见面,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一直放在心里默默想念的人突兀

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而我却仅仅只是对着老大笑了一下。

风暴走到老大身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来两个人早就决定要兵分两路,以防出现意外情况了。

一个海盗走过来,拖住昏迷在地上的马尔罗斯,就打算把他推到海里去喂鱼。

马尔罗斯撞在了旁边的桅杆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不过这倒是让原本已经昏迷的他恢复了一些意识。

他看到自己将要面对的命运,挣扎着嘶吼起来,“塞莱斯,我可以告诉你怎么活下来,伊格内修斯曾经透露过。”

我在心里咒骂了一句,老大听到他那句话,立刻喊住了那个海盗,走到了马尔罗斯身边,提起他的衣领,用没有起伏的声音,低声问,“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马尔罗斯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着脸,毫不在乎的看着老大,“他快要死了,你不知道吗”

他用还不断滴着血的断臂指着我。

82

82、蛮族之遗民 。。。

这是一片沼泽,水深至膝,我们在这里已经艰难的行进了整整三天,当终于能脱离这个潮湿、充满了吸血虫的地方时,我们都松了一口气。

此时已经是我们踏上旅途的第五天,我们要寻找的是一个隐藏在这片大陆上的蛮族。

十天前,当马尔罗斯扔出了那个爆炸性消息后,我就知道,我再也无法隐瞒自己身体的异状,无奈之下,只好在老大沉默的视下,把这件事简要的解释了一下,当然,是在尽量大事化了小事化无的前提下。

最终的结果就是老大留下了马尔罗斯的性命,以当我们的向导找到那个能救我的蛮族为条件。

老大写了封信请风暴代为转交给金毛,金毛将在随后赶往西罗斯去统帅那里的军队,而这边的事情则全数交托给老大,这是在金毛的强烈要求下做出的决定,老大也并不了解为什么金毛要这么做,但是他很乐于接受这个安排。

当我被马尔罗斯带走的时候,黑狼王一直远远的跟在我们身后,当我们登上那艘破船离开提尔的时候,它带领着一些狼来到了提尔城内,引起了极大的s动,它找到坎迪,并且把他和金毛带到了那个浅滩。

随后就是寻找线索,以及用最快的速度告知海盗之王风暴。

如果要在内海上寻找一个人,风暴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当老大到达米特拉斯岛的时候,就听说了我失踪的消息,于是,就一直在岛上,或随同那些海盗一起,在整个内海上搜寻那艘破船的踪迹,最后,终于在第五天发现了我们。

据马尔罗斯交代,那个蛮族是他在大陆上捕猎动物的时候,无意中碰上的,凭借着他身上微弱的魔法力,以及伊格内修斯曾经透露的只言片语,他断言这个不知名的民族绝对与三百多年前的魔法师们有关。

这个民族的图腾非常特别,不是普通蛮族流行使用的动物、植物,而是在魔法中得到广泛应用的五芒星,正是这一点,引起了生性多疑的马尔罗斯的怀疑。

他死皮赖脸的在他们的聚居地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怀揣着满心的疑惑离开这个地方,无法解开的疑团一度困扰着他,直到许久之后,才渐渐的被他淡忘,当性命被威胁的时候,才终于想了起来。

经过了沼泽之后,我们来到了一个湖泊,乘上了一个独木舟,小船在经过了宽阔的湖面之后,进入一条支流的狭窄的水道。

水道两边是高高生长的水生植物,把水道完全封闭,却留下了一个天然的不易察觉的通道。没完没了的划桨,使得这个旅程变得越来越单调和乏味,炎热把我压抑得透不过气来。

划桨的是老大,失去了一只手的马尔罗斯和被疼痛折磨导致异常虚弱的我,都没有这个能力。

老大的学习能力很强,刚开始还没掌握诀窍,让独木舟在湖面上原地团团转,尝试了几次之后,他可以用轻巧的动作让这艘船破开湖水前进,安静的像落下的树叶一样。

从进入这个水道开始,马尔罗斯就处于一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紧张兮兮的状态,这个佣兵头子,好像对即将要去的地方感到有些不安,甚至可以说得上恐惧。

他甚至恳求老大给他一件武器,并且保证,如果他有任何异动,老大可以直接把他杀了。

但是老大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我知道老大的意思,也许他不在乎马尔罗斯的突然袭击,却担心我。

看来我们寻找的查尔特人,绝对称不上和平和友善。

这条隐蔽的水道,连连绵绵,七曲八弯,好像没有尽头那样。

老大时不时停下来,注意的倾听着周围的动静,他看了看四周浓密的水生植物,轻声说,“有人一直在跟着我们。”

我点点头,表示自己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我们的武器就放在脚边,我把剑拿在手里,警惕的环顾四周,但是除了层层叠叠的树叶之外,没有看到任何的生物。

这个地方安静地出乎人意料。

水面荫凉,透着股y森和诡异。

偶尔的时候,凭着我敏锐的听觉,我可以听到周围的树叶发出了簌簌声,但是当我立刻望过去的时候,却只看到了轻轻摇晃的树叶以及叶缝间的阴影。

老大的深棕色眼睛,在这片树荫下,变成了黑色。

经过了那么久的时间,马尔罗斯的记忆变得不太可靠,他一会儿指着这边,一会儿指着那边,我们在复杂的水道里穿行。

我很怀疑,马尔罗斯是故意引导我们往错误的方向走,因为他胆怯了。

在问了两次,得到不确定的答案之后,老大再也没有说话,他完全把马尔罗斯的叫嚷当成了空气,并且用冷静克制的目光看着他,说了一句,如果他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现在就可以离开,跳水还是什么,都无所谓,他不会阻止。

他只是侧耳倾听着周围的动静,并且往那些动静最大的地方驶去。

这个办法很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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