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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神怜世人(1 / 1)

光明教会,作为罗兰帝国唯一合法的宗教,其开创的年份已经难以考察,但其唯一的正统性从罗兰帝国开国之初,才正式被开国皇帝阿拉贡陛下所确认,从那时之後,除光明教会外所有的宗教都被视为异端,在罗兰帝国近千年的历史滚滚长流中早已销声匿迹。

唯一的至高的光明女神,是罗兰帝国的子民仅能够信仰的神灵,独一无二的神,无数人将其供奉,向其祈祷,虽然许多人根本没有见到过这位他们所信仰的神裔,但所有的一切,只要相信,便是存在,无数虔诚的信徒相信着这位保佑着罗兰帝国的真神无时不刻地在天上注视着她的子民,解决他们的疾苦。

帝都的光明神殿大教堂,建造罗兰帝国开国之初,罗兰帝国的开国皇帝陛下为了酬谢在征服天下的过程里,光明神殿对自己的鼎力帮助,开国之後册立了光明神殿为帝国的国教,并下令在帝都里修建了一座雄伟气派富丽堂皇的神殿大教堂。

在几百年前罗兰帝国的一次重大内乱之中,帝都遭遇了一场开国以後就未曾遇到过的兵祸,那场兵祸带来的灾难,不仅仅是摧毁了当时的罗兰帝国皇族,更是将整个帝国闹得四分五裂,偌大一个帝国就险些就此崩溃,原本那座古老的光明神殿大教堂,也在那场兵祸之中被战火焚毁。

後来当时的奥古斯丁大公爵,这位皇族远亲在战乱之中继承了皇位——或者说是被别人硬推上了当时被视为火山口的皇位之上。可没想到这位皇族远亲公爵大人,居然英明神武,史载他颇有几分开国大帝的风范,南征北战,靠着他一手提拔起来的罗林家的武勋功臣,居然重新平定了天下,将罗兰帝国中兴,开创的「奥古斯丁王朝」一直至今,帝国的武勋世家罗林家族,也是这位中兴皇帝手下崛起的。

在重新平定天下的过程里,据说神殿再一次给予了这位皇帝大力的支持,而且,在天下平定之後,这位中兴帝国的皇帝,很清楚的认识到:帝国初定,根基为稳,当务之急需要的是维持帝国稳定,休养生息一段时间,而为了维持稳定,就需要拉拢一切可以拉拢的势力,让他们变成自己的支持者。

出於这个目的,这位中兴帝国的皇帝,对於光明神殿就极为重视。为了示好神殿,也为了换取神殿的最大程度的支持,他下令不惜工本的重修光明神殿大教堂,重新修建的这座光明神殿大教堂,占地面积比从前更大,更加巍峨雄伟,更加金碧辉煌。

光明神殿大教堂主殿的面积巨大,足以容纳上千人聚集。面积甚至还要大过皇宫之中的那座正殿。而抬头看去,这教堂主殿的天花板是拱形的,最低的地方,距离地面的高度也至少有十米开外。

圆拱形的天花板上,是一幅巨大的浮雕画作,上面云雾弥漫,间或着是一幅一幅光明神殿教典之中记载的各种神话传说的典故。浮雕之中,云雾之间,那雕刻出来的天空,散布者点点星光。其中暗藏了一个照明的法术,即便是夜晚,这大殿之中依然光明,那漫天用宝石点缀的星辰,散发出平和而明亮的光芒。

左右的墙壁之上,是还有一扇扇巨大的五色彩玻璃窗,一幅一幅壁画交错在墙壁之上,一眼看去,都是罗兰帝国历史上各个不同时期的大师所作,有神爱世人主体的,有神罚罪人主题的,还有许多是教会历史上那些着名的前辈先贤的典故传说。

每天都有无数狂热的信徒前往光明神殿大教堂向女神的雕像虔诚祷告,倾诉疾苦,坦白罪行,所有的即使对着最亲近的人也难以开口说出地话在这里都可以毫无顾虑的告诉女神,向她寻求指引。

大殿之中一直热闹非凡,在大殿两边还有着特设的一排排整齐的单人隔间,那是供信徒之中最为虔诚最为慷慨者所使用的房间,让他们可以不受干扰的独自祈祷,等待那冥冥之中的天启。

「我的孩子,杜威,愿女神大人宽恕他的罪与恶,让他重获善良与正义之心。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愿意承担所有的责难。」

隔绝了所有杂音的单人间里,一位清丽成熟的贵族夫人端正地跪在光明女神的银像前,双手紧握在一起放在胸前,无比庄重认真地低声喃喃祈祷,两行晶亮的泪痕从她脸颊两侧滑下,迷蒙悲戚的表情令人动容,为她明媚动人的脸蛋更平添了几分凄美。

她已在此跪了许久,紧抱着的双拳因为用力而关节泛白,即使双腿已经有些麻木,樱唇已有细微的乾裂,她仍旧一动不动地向着面前的神像无比虔诚地做着祷告,彷佛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份最为炽烈的信仰之上。

自从那次让人几乎发疯的恶梦之後,伯爵夫人就将自己所在房间里过了好几天,终日以泪洗面,作为一个从小受到贵族礼仪教育的女子,她根本无法接受那个事实。

可就算她如何想否认那在惊怒与痛苦中发生的一切,可身上直到今天才全部褪去的吻痕和抓痕,下体的疼痛,那种她极为熟悉的男性气息,还有那在脑海间挥之不去的肉体撞击声和精液怪异的气味,都将每一次想要逃避的她拉回现实之中,煎熬着她的理智,让她想要发狂却又无处发泄。

她始终无法明白原本如天使般纯洁和善的儿子为甚麽在历经一年後的重逢时,却像是变了一个人,那种阴冷的表情和轻佻的语气,宛如恶魔附身,毫不在乎地将她当做性欲的发泄工具,一边说着令人难以理解的话,一边丧失伦理的侵犯他自己的亲生母亲。

胸中越来越沉重的积郁几乎令她难以呼吸,无法向任何人倾吐的背德的秘密,在短短数日间就快要将这个一直波澜不惊地过着平淡生活的女人压垮。

终於在经历了几日的挣扎之後,心碎欲死的伯爵夫人终於来到了这个她唯一可以吐露这个一直在折磨着她的秘密的地方。光明神殿,光明女神,只有万能的女神才能挽救被破坏的一切。

最为真诚的祈祷,就如同十多年前那次杜威重病,她在女神像前跪了一天一夜为他的平安祈福。上一次是为了儿子健康的身体,而这一次却是为了他健全的心灵。那盘踞在孩子心中的恶魔,一定会在女神的威光下消散,曾经善心的孩子一定会获得重生。

「女神大人,请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伯爵夫人虚弱至极的哽咽道,捂着略显得有些消瘦的脸庞又痛哭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重新平复下来,站立起来的时候感到脑袋里一阵眩晕,长时间的跪姿令双腿几乎麻地失去了知觉。

撑着墙壁稍微休息了一会儿,擦掉脸上的泪痕,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伯爵夫人这才打开隔间的小门走了出去,外面是一条寂静宽敞的走廊,仅有零星的几个人在走动,同行的女仆在走廊的出口处等候着她。

伯爵夫人满脸心事,刚走了两步忽然头脑里又是一阵晕眩,脚下一软就身不由己地往前倒去,她正要伸手撑住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一只坚实有力的臂膀已经稳稳地将她托住,接着尚未反应过来的伯爵夫人就软绵绵地被拉进了一个强健宽厚的怀抱之中。

「这位美丽的夫人,你没事吧?」

说话的年轻男人有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英俊而白皙,他的身材不高但十分壮硕,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孩子气一样的柔和,像是怕她再跌倒似得紧紧将伯爵夫人抱住。

「我没事,只是头里有点…谢谢你。」

伯爵夫人脸上一热,身为女性的矜持让她急忙从这个年轻男人的怀抱里挣脱开来,也不知道他是有心还是无意,虽然伯爵夫人很感激他的搀扶,不过她总觉得一个陌生人对自己用这样子扶人的姿势实在有些亲密的不自然。

「啊,不用客气,美丽的女士,你是刚刚向女神大人祈祷完毕麽?」

那年轻男人也顺势松开了臂膀,看了看一边祈祷用的隔间半开的门扉,像是漫不经心的问道,有些诡异的暗金色瞳孔紧紧盯住了伯爵夫人的脸庞,虽然一直在微笑,可那眼神深处却有种令人感到灵魂冻结般的冰冷。

「是的,先生,很感谢你的援手,还不知道你是…」

虽然被这个男人暗金色的眼睛紧盯着让伯爵夫人有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催促着她想要立刻从现场离开,不过作为一个淑女该有的修养还是让她礼貌地询问对方的姓名,也好在以後有所报答。

「名字麽…你可以叫我斯芬克斯。啊,我也算是这里的一位神职人员吧,总感觉夫人你好像有许多难以解决的烦恼,作为女神在人间的使者,我想我或许有办法可以帮到你一些。」

年轻的男人微笑道,露出了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极为热情似得将一只手搭在了伯爵夫人的肩膀上,眼中的冰冷一点点在褪去,渐渐转化成一种野兽般的热切目光,肆无忌惮地在伯爵夫人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段上来回扫过。

「感谢你的好意,斯芬克斯先生,不过我现在该回去了,我的女仆就在外面等候。」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在这个面生的年轻男人邪异不安分的目光注视下,伯爵夫人有一种全身都被看透了的异样感,彷佛自身的一切都赤裸裸地展现在了他的眼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甚至看到他在轻轻舔着嘴唇。伯爵夫人下意识地往後退去,双手相握放在小腹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应後就想转身离开。

「真的…不跟我走吗?」

年轻的男人又贴了上来,语气中透着一股子渗人的邪气,伯爵夫人又往後退了一步,身子已经碰到了冰冷的墙壁。她抬起头,有些恐惧地看着那双暗金色的眼睛,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有甚麽可怕的东西在逐渐占据着她的心灵。

「不…不用…啊…是…是的…」

抗拒的语气变得微弱,那年轻男人的暗金色眼睛就好像有着甚麽奇特的魔力,侵蚀着她的意志。双眸变得无神,伯爵夫人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表情一片木然,彷如在刹那间就失去了灵魂。

「那就好,这边请吧,夫人,我想我一定能让你的烦恼烟消云散的。」

年轻的男人愉快地笑道,绅士似得一抬手为伯爵夫

人指路,另一只一手自然无比地搂住她的肩膀,扶持着她的身体走上了走廊边上通往神殿内部的一条长廊。

安静的房间,这里是为接待重要人物所设的会客室,把大门一关就能隔绝所有的声响,不会被任何嘈杂所打扰,就连地板上也铺设了厚厚羊毛绒毯,走上去不会有一点儿声响,绝对的安静隐谧的场所。

「好了,美丽的女士,现在就让我们解决所有的烦恼吧,女神,与你我同在啊。」

「啊…啊…」

年轻的男人一把将伯爵夫人抱起然後把她抛在了柔软舒适的软座上,脱下外衣压在了她的身上,双手肆无忌惮地抚摸起在她全身上下。伯爵夫人两眼无神地呆呆看着前方,一点都没有反抗的意思,只是在敏感部位被刺激时发出了娇媚轻微的哼哼声。

「这是…」

从高耸的胸部一路摸到平坦的小腹,忽然,年轻男人像是发现了甚麽,脸色一变停下了爱抚的动作,他伸出手掌悬在伯爵夫人的脸蛋上方,一阵乳白色的光芒从他的掌心发出,接着就似与甚麽东西产生了共鸣,伯爵夫人光洁的额头上发出了一阵温和的银色光辉,一道弯月形的玄奥银色印记在她的额头中心显现。

「这个印记是…怎麽可能!?这个女人身上为甚麽会有这个印记?难道说?」

明显的震惊之色从年轻男人的脸上一闪而过,双眼死死的盯着那个银色的弯月形印记,彷如看到了甚麽难以置信的事情,但没多久他的脸色就缓和了下来,沉思的表情好像想到了甚麽。

「不对,这个女人并不是容器…只是个下仆而已…那麽就是说,成功占据了容器『降临』的那家伙就在这个女人的身边了,原来并没有失败麽,那家伙究竟在想些甚麽?哼哼,这件事,恐怕俄浦迪斯也不知道吧,这可就有意思了。」

年轻男人的表情变了数遍,从惊讶到沉思,最後又笑了起来,眼中的光芒忽明忽暗,伸出手小心翼翼轻轻抚摸着伯爵夫人额头中心的印记,露出了一种极度迷恋虔诚的神情。

「既然只是个下仆的话,现在就好好满足你该侍奉的主人吧。」

年轻的男人咧嘴笑道,随着他掌心乳白色光芒的消散,伯爵夫人额头的上的印记也一同消失不见。年轻男人的手掌划过她光滑的脸庞一点点往下,手指弹奏似得在她欣长美妙脖颈上点过,然後朝下勾住了伯爵夫人胸前的扣子,肢节微微用力,一个个慢条斯理的把她上衣的扣子全部解开。

胸口处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了出来,即使已经做了两个孩子的母亲,但保养得当的皮肤仍旧光滑细腻吹弹可破,胸前挺拔双峰挤出的深深沟壑诱惑迷人,让人无法把眼珠移开,强烈的熟女风情扑面而来,有种令人忍不不住想要把脑袋埋在这丰满绵柔的雪峰之间尽情磨蹭撒娇的冲动。

「还真是不错的胸部,那就先用这里吧。」

熟练地撕开了伯爵夫人的里衣,贪婪地注视着在她那一手也难以握全的丰硕雪峰,略带深色的乳晕和挺起的娇嫩蓓蕾,年轻男人迫不及待地在上面狠狠抓揉了两把,然後也脱下了裤子将他胯下的凶物释放出来。就如同他白净的面皮,他暴露出来的肉棒也清洗的乾乾净净,没有一点异味,看上去像一根白白的象牙柱。

「给我好好夹住挤压,明白吗?」

「好的…斯芬克斯…大人…」

年轻男人把自己的肉棒放在了伯爵夫人深邃的乳沟之中,饱满丰盈的乳肉立刻将其完全包裹在其中,只留下了最前端的龟头露出半截在外面。伯爵夫人面无表情的麻木回应道,按照年轻男人的指令用双手拖住自己绵柔的雪乳,夹着他的肉棒从两边往中间用力挤压。

「唔,这感觉还真是不错,果然还是胸部丰满的女人更有玩弄的乐趣。」

挺直着腰杆居高临下地骑在伯爵夫人的身上,像是干小穴一样把肉棒在伯爵夫人的乳穴之中缓缓前後抽动,年轻男人舒爽地赞叹道,肉棒顶端开始渗出透明的黏液。

「快给我用舌头舔乾净。」

软绵绵的乳肉将从四面八方摩擦挤压着他的肉棒,恰到好处的舒适乳压让年轻的男人也越来越兴奋,肉棒欢快地在乳沟之中滑动,他一把抓住了伯爵夫人的头发强迫她的头颅抬起。

「是的…哈啊…哈…」

伯爵夫人托着丰满的双乳牢牢将年轻男人的肉棒夹在山谷之中,有些吃力地抬着脑袋小嘴凑近在山谷中时隐时现的狰狞龟头,伸出丁香小舌听话地清洁起肉棒顶端分泌出的黏液。

「啊唔…哈…哈唔…哧溜…哧溜…哈…」

努力探出来的粉嫩舌头在龟头上打起了转,晶莹温暖的香津慢慢将肉棒顶端全部打湿,熟练细腻的口活让年轻男人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唔,还真是熟练啊,夫人,这是你那位亲爱的丈夫先生教你的吗?」

柔软的舌头灵巧的舔舐着肉棒上的青筋,甚至伸到龟头附近的沟里舔弄着,仔细的而又下流的口技就像被激发了某种本能,一旦开始就立刻进入了状态。年轻的男人嬉笑道,暧昧地抚摸着伯爵夫人的脸颊,三根手指轻掐着她充血挺立的蓓蕾,在她大大的乳晕上打着转。

「啊…哈…啾…哈…不…不是的…嗯…啾…哧溜…哧溜……哈…哧溜…」

伯爵夫人一边热情地用双峰挤弄着中间夹着的火热肉棒,一边不停地卖力舔弄着肉棒的前端,嘴里含糊不清地回应着,淫靡的口水声和丰硕的乳肉摩擦肉棒的声响没有丝毫止歇。

「哦,难道说夫人你还有别的男人不成?偷情出轨这种事对於你们人类来说应该是不小的罪状吧,你想要让女神大人宽恕你的这份罪孽吗?那就告诉我吧,『他』的名字。」

用小嘴和乳房全心全意地全力侍奉加上伯爵夫人娴熟的技巧和此刻淫荡的姿态,恐怕换做任何一个普通的男人一不当心就要立刻射出来,可是这年轻男人虽然舒爽地浑身微微颤抖,但看起来仍旧游刃有馀。他的嗓音极为温和动听,充满了神圣的气息,让人面对着他的提问愿意把所知的一切都吐露出来。

「嗯…啊…是…呼啾…啾…是主人…哈…哧溜…啾…唔…」

随着越来越浓重淫靡氛围,伯爵夫人原本失去了神采的美眸陡然焕发出了一种淫乱的光彩,鼻息越来越紊乱,白皙的脸蛋上浮起了发情的晕红,贪婪地看着眼前沾满了口水的肉棒,露出了无比娇媚的表情。

「主人啊,哈哈,像你这样一个贵族的妻子竟然会做其他男人的奴隶,还真是淫贱,不过我可是需要一个名字啊,夫人,你的主人现在叫甚麽名字呢?」

年轻男人哈哈笑道,惩戒似得轻轻在伯爵夫人丰盈高挺的雪乳上抽打了两下,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下面驯顺的女人,满面笑容地继续耐心问道。

「是…是…主人是…唔唔…想…想不起来…嗯…啊…」

伯爵夫人一怔,忽然露出了极为痛苦的神情,双手捂住了脑袋,脸色一下子变得无比苍白,就连侍奉年轻男人的指令都顾不上了。

「哼,被禁言了麽,真是个小心的家伙。不过既然知道了这个女人是你的下仆,我自然有办法找到你,我的…『同伴』。」

年轻那人看着伯爵夫人头疼欲裂的模样,似乎也并没有感到意外,对他们来说,在目前保守身份秘密本来就是那位至高无上的大人对他们下达的指令。他手指轻点,一道圣洁的乳白色十字光辉没入伯爵夫人体内,立刻让她安定了下来,痛苦的神色大为缓解。

「哈啊…唔…哧溜…啾…啾…」

慢慢又恢复了麻木的神情,伯爵夫人又向开始那样用双乳和小嘴挤压吮吸起年轻男人的肉棒,丰绵的乳肉波涛汹涌,温润的口腔不断吞吐着肉棒的顶端,好像之前甚麽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强烈的刺激让年轻男人忍不住自己动起了腰来,肉棒一抖一抖的震动着。

「唔…」

舒服到脑袋麻痹的长叹声,下半身彷佛要融化了一样,年轻男人闭上眼睛沉浸在快感之中,肉棒的冠处传来的强力吮吸感和肉杆被紧紧实实包裹着的充实感让他的气息也变得有些错乱。

「嗯,真是了不起,我所抱过的女人当中,还从来没有这麽懂得如何服侍男人的,不愧是被选中的下仆,很好,你真是一位合格的神的子民。」

「啊…唔…感谢您的称赞…斯芬克斯大人。」

年轻男人喘息着,浓厚的精液汹涌迸发而出,朝着伯爵夫人的脸蛋上射去。伯爵夫人不闪不避,任由一股股白浊的液体糊在了她的脸上,落入她张开的小嘴里的精液更是被她直接吞咽了下去。听到年轻男人古怪的话语,伯爵夫人也只是双目无神地人偶般露出了一个笑容,彷佛很高兴地回应道,双手继续按着自己丰满的双峰上下搓弄着年轻男人的肉棒,似乎想要把所有的精液都全部挤出来。

「好吧,接下来我就让你快活快活吧,把双腿打开吧。」

年轻的男人把射精完毕的肉棒在伯爵夫人的脸蛋上拍了拍,即使射出了如此大量的精液,他的肉棒依旧没有萎掉,长长白白的肉棒仍然硬邦邦的挺立着,带着不满足的渴望。

「这样子吗…斯芬克斯大人…」

伯爵夫人用手指擦拭着脸上的精液放到嘴里吞下,听到年轻男人的命令之後,她撩起长裙的下摆分开了双腿,将芳草萋萋的幽谷暴露在了他的眼前,脸上浮现出了魅惑的笑意,诱惑似得对着年轻男人将下身向上挺起,缓缓扭动着腰肢。

「不错的姿势,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夫人。」

年轻的男人捏着肉棒,将龟头抵在伯爵夫人的湿滑的蜜穴口,稍稍用力就十分顺畅的全根插了进去,柔软滑腻的腔道黏膜摩擦着肉棒,将其紧紧吸附,似乎在之前做乳交口交之时,小穴就已经蜜液泛滥地为肉棒的插入做好了准备。

「啊…啊…进…进来了…斯芬克斯大人…粗大的肉棒…哈…啊…」

甫一

杯肉棒插入,伯爵夫人就像是被打开了甚麽开关一样,有些亢奋地尖叫了起来,没等年轻男人动起来,就动情地呻吟着主动套弄起了他的肉棒,似乎在潜意识里十分习惯和喜好被粗大肉棒一插到底所带来的巨大快感。

「这麽急切啊,夫人,被我的东西插进去就这麽开心吗?」

虽然用这种手段上过不少意识模糊的女人,但这年轻男人还是头一次见到刚被插进去就这麽主动的女人,简直就像是被动的反应,不过想到她身上的那个印记,长期下来形成这种反应倒也不是太奇怪。

「啊…哈…嗯…很开心…粗大的肉棒…感觉很棒…啊…啊…大肉棒好粗…好厉害…」

伯爵夫人有些语无伦次的娇喘道,身体十分有感觉的颤抖起来,眼前的男人的脸似乎与某个人重合了起来,每次被那个插入总会给她带来一种难以抗拒的强烈快感,让她在欲仙欲死之中丢开平日里的矜持,忘情地放纵。

「那和你的『那位』相比,是谁的东西更让你开心呢?」

年轻男人眼珠一转,恶意地嘿嘿笑道。

「主人的肉棒很棒…啊…啊…斯芬克斯大人的肉棒也很棒……哈…只要是大肉棒…都很开心…啊啊…」

性欲已经被完全点燃的伯爵夫人不假思索地大声叫道,被汗水和精液所沾湿的美乳前後剧烈地晃动着,泛着淫靡妖艳的光泽,年轻的男人越看越是兴奋,忍耐不住胡乱搓揉着她的一对丰乳,也开始大力挺动下身。

「唔,不错,不错,这样果然比起那些像死鱼一样不知道自己该怎麽动的女人更有趣,或许我也可以花点时间去训练这样优秀的一个下仆?啊,美丽的夫人,突然我越来越想见到你的那位主人了。」

年轻的男人满意地笑着,肉棒进出的同时带出了大量透明的爱液,「咕唧咕唧」的交合水声回响着,他能明显感受到伯爵夫人的小穴收缩的越来越紧,像是不让他的肉棒抽离似得紧紧箍住。

「啊…啊…啊…哈…哈…啊……」

甘甜的叫床声止不住地从伯爵夫人的小嘴里发出,肉棒飞速地摩擦着敏感的腔道黏膜,被撑得满满的蜜穴内一片火热,伯爵夫人柔弱无骨的娇躯一抽一抽地痉挛着,搂住了年轻男人的脖子,忘情地腻声呻吟。

「啊…哈…不…不行了…要去了…要去去去去了…啊啊…啊…」

才没插多久,伯爵夫人就已经高潮了,媚眼含春,浑身香汗淋漓,娇艳的脸蛋上滚烫的可怕,不仅下体喷出了大量的液体,甚至连母乳都流了出来。

「就这麽欲求不满吗?难道你的丈夫先生和你的那位主人已经很久没有满足你了吗?」

看着胯下的女人被自己干得高潮迭起,尽管知道是有着法术的因素在里面,但作为一个男人的自信还是让他得意地笑了起来,不管是甚麽情况,征服一个女人让她在自己的胯下放荡呻吟总是会让男人有一种强烈的成就感。他将肉棒一挺,狠狠顶到花径深处,更为卖力地耕耘着这具美艳绝伦的胴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高潮之中的伯爵夫人根本无暇回应,泄洪似的潮吹像是停不下来,混乱的脑海里已经被性爱的快感完全占据,双腿加紧了年轻男人的腰部,只是一味地享受着一波一波汹涌而来的快感

「哦,这就是人类的母乳麽,听说是刚出生时的食物,我倒还从来没喝过这种东西。」

随着伯爵夫人的高潮,双乳分泌出的乳汁也越来越多,年轻的男人自言自语般笑了笑,用力握住了那对高耸的雪峰,低下头含住了一边的蓓蕾,津津有味地吮吸起来。

「啊…啊…不要吸…真的不行了…斯芬克斯大人…啊啊啊…」

香甜的乳汁气味洋溢在空气之中,在高潮时敏感的乳尖被用力吮吸,原本就变得有些脆弱敏锐的身体顿时觉得像有高压电流通过,酥酥麻麻的感觉瞬间贯透了全身,伯爵夫人抱着年轻男人的脑袋按在胸口,怡悦地半睁着朦胧的美眸,就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年轻男人吮吸了一会儿又换到了另一边的蓓蕾,来来回回地将伯爵夫人在高潮中溢出的甘甜乳汁全部吮吸地乾乾净净,舔了舔嘴角,他满意地抱住伯爵夫人不堪一握的腰肢,眼神一变,发足了马力一下下打桩机似得冲撞着她的花心,像是猛然变了一个人似的露出了凶悍的野性。

「啊…哈…还厉害…啊…啊…要死了…哈…啊…要…要…裂开了来了…啊…啊…」

虽然才刚刚结束了一次高潮,但年轻男人野兽般狂风暴雨的冲击立刻让伯爵夫人忍不住大叫了起来,两人身下的软垫随着激烈的动作剧烈晃动着,只见个赤裸裸的身影纠缠在一起,像是世界末日要来临似得疯狂交媾着。

年轻的男人喉咙里发出了狂兽一样的「咕噜」嘶吼声,他越干越是激动,红着眼睛像是要把所有的精力都发泄在胯下的这个风韵十足的女人身上,下流又狂乱的水声在安静的接客室不绝於耳,清晰响亮。

「啊…啊…啊…啊…唔…啊…啊…」

煽情的叫床声响彻了整个房间,伯爵夫人似乎已经只是本能地迎合着年轻男人的抽插,高频率的大力撞击让她的大腿根部一片通红。随着在她身体上肆意放纵的年轻男人长长的嘶吼声,滚烫浓烈的精液一滴不漏地灌溉进了她的蜜穴之中。

「唔…哈…哈…」

浑身瘫软的大口喘息着,伯爵夫人迷离地望着天花板,好似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自己身在何处,刚刚与肉棒分离的蜜穴里精液吹着泡泡漏了出来,将她的下体弄得一片狼藉。

「还没结束呢,卑贱的凡人,你还没有让我满足啊。」

但年轻男人并没有想要就此结束,爱欲被点燃的他彷佛不到精力被全部发泄出去就还不想要停止,只见他大笑着粗鲁地抓住伯爵夫人柔亮的金色长发,让她翻过身来把丰润的臀部对着他高高撅起,像一只母狗一样趴着,还在滴落精液的肉棒跐溜一下就再次顺滑地进入了她的蜜穴之中,卯足了劲地快速耸动起来。

……

走出房间,关上房门,年轻男人理了理头发和衣服,若无其事地离开了。但没走几步,他就停下了脚步,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个面色冷峻的黑衣青年站在长廊的尽头静静地看着外面花园内的美景。

「啊,还真是巧啊,俄浦迪斯,难得看到你从内殿里面出来,难道有甚麽大事要发生了吗?」

年轻的男人脸色变了变,但马上挂上了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走到那黑衣青年身边,向他招呼道。

「你又向信徒下手了吗,斯

芬克斯?」

黑衣青年依旧望着外面的风景,连头也没有回,语气冷冷地反问道。

「哦,那些事啊,不过是一些凡人而已,让她们侍奉我们难道不是一种荣光吗?我说俄浦迪斯,你也应该试试,不要整天愁眉苦脸的,也找点有趣的事情做做吧。」

年轻的男人不在意地笑了笑,与那黑衣青年并排站立着看着花园里盛开的郁金香,懒懒地伸了伸腰。

「不要忘记你自己的身份和使命,斯芬克斯,沉迷於凡人的欲望之中,你纯洁的灵魂也会堕落的。」

黑衣青年毫不留情地训斥道,身上散发出了极度冰冷无情的气息。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俄浦迪斯,我打不过你,也只好听你的了,快说吧,来找我有甚麽重要的事吗?难懂女神大人又有甚麽圣意传达下来了麽?」

「很快就要『降临』了,我们的…第六位『同伴』。」

「第六位了麽,哈,那还真希望这次的降临仪式能够顺利一点,不要像上次那样被一个老家伙干扰而失败了。」

「这次当然不会被那个魔法师所干扰了,因为他已经死了,不过还是得做好万全的准备,特别是最重要的『容器』。」

「啊,那还真是不错,这些年来光看着你张冷冰冰的脸我都有些腻了呢,俄浦迪斯,希望这次会下来一个有趣一些的家伙吧。」

「还有一件事情,等到这次的『同伴』成功『降临』之後,『圣战』就会开启,北方的那些异族,也是时候将它们全部消灭了。」

「终於来了麽,俄浦迪斯,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杀光那些异族,让我们一起将女神无上的光明洒遍这个世界的每一处角落吧,女神,与你我同在。」

年轻的男人收起了嬉皮笑脸的姿态,暗金色的眸子中爆发出一股狂热的虔诚信仰,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无比庄严地说道。

「女神,与你我同在。」

黑衣的青年终於转过头看向了身边的同伴,也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淡淡说道,同样是暗金色的眼眸里和那年轻男人一样燃烧起了熊熊的炙热火焰。

……

杜威的马车停在了辰皇子的府邸前,已经又过了好几天,虽然魔法师公会的人一直忙忙碌碌的,但却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那面具男人也倒是极为大方,过了两天就又送了一块珍贵的魔法记忆水晶过来,将薇薇安被调教玩弄的精彩画面全部记录在其中。

辰皇子的府邸位於皇城的东面,这一带本就是给各位成年後的皇子所居住的区域,但现任皇帝陛下奥古斯丁六世只有两个儿子,大皇子亚文又常年居於军中,故此许多府邸都是空荡荡的,不过饶是如此,作为皇家禁区以及未来帝国继承人的居所,其中戒备之森严也丝毫不逊色於皇宫之中,有皇家侍卫把守关卡。

出示了辰皇子给予他的信物之後,几名皇家侍卫仔细搜查了杜威的马车确定没有问题之後就将他放了进去,等到他刚刚停在辰皇子的府邸前,这位没有一点架子的和善皇子已经站在门口相迎了。

虽然辰皇子对任何人都十分亲和,但让一位皇子之尊特地出门相迎,这等殊荣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得到的,上次辰皇子邀请杜威进他的包厢观看比武大会又在比利亚伯爵的宴会上一直极为

亲密将他留在身边,对於辰皇子为何对这麽一个年轻人如此青睐有加一见如故,各方也是众说纷坛,不过也大抵猜测与他的那位老师甘多夫的影响力有关。

看到杜威主动前来,辰皇子似乎很是高兴,他才下马车就大步迎了上来,一把攥住他的手,无所顾忌地拉着他并肩走进了大门,就连作为护卫跟随的若琳都对这种情况有些诧异,她就记得杜威就没和这位皇子殿下见过几次,但相处的模样就彷佛已经是几十年的老友了。

「杜威,我的朋友,几天不见,你好像比之前瘦了一点。」

「我想你明白的,殿下。」

「啊,我对薇薇安小姐的事也感到很抱歉,杜威,不过你要魔法师公会的力量,有他们全力出手,一定能够救出薇薇安小姐的。」

一路上闲聊了几句,说到薇薇安的事情,杜威露出了黯然的神色,辰皇子也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稍稍安慰他。似乎想让转换一下心情,不一会儿,辰皇子就拉着杜威来到了府邸中开满了郁金香的花园。还未走近,远远地就听到了一串清脆悦耳的孩童嬉戏之声。

「杜威,我的朋友,来,看看,这是我的儿子和女儿。」

辰皇子轻轻笑了笑,指着正在花园里玩耍的两个孩子对杜威说道。那两个孩子本来正在侍女的看护下追逐嬉戏,见到辰皇子过来,立刻欢呼一声双双扑了过来,抱住了他的大腿。

皇室贵族大多早婚,这位辰皇子据说十六岁就结婚,十八岁就当了父亲,他今年二十四岁,已有一儿一女,儿子六岁,女儿四岁,都生得粉雕玉琢,极为可爱。这一对孩子看见杜威站在父亲身边,两双与辰皇子同样的湛蓝色大眼睛滴溜溜地打着转,好奇地抬头望着他。

「查理,卡琳娜,这位是我的朋友,杜威魔法师阁下。」

「你好,我是查理,查理奥古斯丁。」

那年纪大一些的男孩略微怔了怔,看了看辰皇子,发现他期许的目光後,立刻放开了辰皇子的大腿,退後一步,对着杜威欠了欠身,脸上虽然还带着几分孩子的童真,却已经换成了一副严肃的样子。

「你,你是魔法师吗?」

那小女孩有些怯生生的样子,躲到了哥哥的身後露出半个身子来,打量着杜威,奶声奶气的开口道,说话有些结结巴巴,语气也是软软甜甜的味道,杜威看着这个漂亮地彷佛洋娃娃一样的小姑娘,忽然感觉她的样貌和薇薇安重叠在了一起。

「卡琳娜,你忘记礼节了吗?」

那叫查理的小男孩一皱眉,把自己的妹妹从身後拉了出来,咳嗽了一声道,小女孩调皮地吐了吐小舌头,赶紧乖乖地对杜威施了一个宫廷礼,杜威也极为自然地向她还了半礼。

辰皇子的这一对儿女都生得极为漂亮。小查理继承了辰皇子七八分容貌,十分英俊,尤其是那对眼睛,深得辰皇子的精髓,刚才玩耍的时候没觉得,此刻安静下来,年纪小小的却已经展露出了几分严格培训出来的皇家仪态。

倒是小卡琳娜,大概年纪还小,脸庞还有些圆圆的婴儿肥,粉嫩可爱,一头淡金色的卷发,彷佛一个小精灵天使,蓝色的大眼睛单纯可爱,让人心中忍不住就生出几分疼爱来。

「怎麽,卡琳娜,难道你已经想学习魔法了吗?那倒正好,虽然宫

廷里的法师很多,不过这位可是大陆第一的魔法师甘多夫的大师的真传弟子,一定会是个非常好的老师。」

辰皇子开怀地哈哈一笑,蹲下身溺爱地刮了刮小卡琳娜的鼻子。

「真的可以吗?」

小卡琳娜粉嫩的小手紧紧握在了一起,纯净无暇的大眼睛里出现了亮晶晶的小星星,神奇的魔法一向是人们所向往的神秘领域,即使连这个没出过几次大门的小公主也不例外,听过的无数故事中魔法师优雅而又强大的姿态早就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你觉得怎麽样,杜威,你看我的这个女儿有没有甚麽魔法天赋?」

辰皇子摸了摸卡琳娜的脑袋,笑眯眯地看着杜威。

「这个天赋的问题,我想还是让魔法师公会的人来验证比较好,何况我的那位老师走得太快,现在连我自己都没学会几手法术,又怎麽敢误人子弟。」

杜威苦笑道,虽然有点不想承认,但他还是明白自己的魔法水平究竟有几斤几两,单论对魔法的理解估计还不如一个熟练的一级魔法师,不过他有着甘多夫弟子的名声在外,几乎所有不知情的人都以为他是一个年纪轻轻又实力深不可测的大魔法师,又有他英勇击退邪教首领的传闻,更让人们对此事坚信不疑。

「魔法师公会的那一套也不见得有多准,我听说当年魔法师公会给你测试的时候说你根本当不了魔法师,但你却被甘多夫大师收为弟子,而且真的掌握了魔法。所以我想作为甘多夫大师最後的衣钵传人,我的朋友,你才是最好的选择。」

辰皇子淡淡笑了笑,站起身来,一向在外表现得与魔法师公会无比亲近的他罕见地在人前流露出了一丝对魔法师公会的异议。

「殿下曾经见过老师吗?」

「很遗憾,我没有亲眼见到过甘多夫大师,不过我一直都对他很敬佩,不仅因为他是位魔法大师,更因为他敢做一些寻常人不敢做的事情,并且一直坚持到底,只可惜他却在这个时候去世了。」

低低地叹息了一声,五味陈杂的情感从辰皇子的眼睛里一闪而过,有遗憾,有惆怅,还有一点若有若无的,哀伤。

「带查理和卡琳娜下去吧,时间不早了,今天的课程也该开始了。」

就在这时,一名仆从快速走了过来,向辰皇子行礼後双手恭敬地将一张整齐折起来的纸条交给了他。辰皇子打开纸条快速看了一样,随即把它搓成一团,让侍从把查理和卡琳娜带走。

查理依然做足了礼仪,对两人微微欠身才规矩地迈步离开,卡琳娜充满好奇地看着杜威,一脸不舍得样子,被身边的侍女抱走时还不停探出小脑袋张望。

「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杜威。」

等到孩子离开,侍从都站在远处,辰皇子才神秘地展颜对杜威笑道,似乎对这个消息感到极为高兴,杜威心有预感盯着辰皇子,等待着他的下文。

「就在刚才,我的人告诉我他们找到了那个邪教的一个据点了,花费了这麽多时间人力的搜寻,总算有了一点结果,我想薇薇安小姐可能就在那里,你今天来找我的事情过会儿再说吧,我已经让人去通知魔法师公会和帝都近卫军了,现在我们也快点过去吧。」

辰皇子一拍手,几个红衣高帽的宫廷魔法师立刻无声无

息地出现在了两人身边,单膝跪地,等候着辰皇子的命令。

……

尽管是夏季,可是城郊的的一处荒废墓地依旧阴气森森生人勿进,背靠着一座不高的小土坡,几十排石质的墓碑暴露在外无人看管,饱经风霜之下大多都已损毁,即使一些还稍显完整的也已经看不清上面刻写的名字。

谁都没有想到,就是这麽一块没有一点活人生气的地方竟然会是那在这一点中在帝都兴风作浪的邪教「黑日教团」的一处据点,不过当魔法师公会的几位白袍大魔法师带着几十名公会中的精锐法师赶到这里时,忽然都生出了一种这地方的确该是邪教据点所在地的感觉。

等到杜威和辰皇子到来的时候,几十名魔法师已经在杜邦法师的指挥下一起施法放出了的一个超大魔法结界,将整个废弃墓地都笼罩在其中,变成了一个只能进不能出的巨大单向牢笼。

数千名帝国近卫军也在帝国近卫军团第二师团容克将军的带领下在周围摆下阵势将整座废弃墓地团团包围,一排排铠甲武器反射着强烈的光芒,弓箭手和长枪团已经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发起突袭。

在十多名宫廷魔法师的保护下,辰皇子和杜威和参与这次突袭行动的魔法师公会以及军方的首脑杜邦法师和容克将军站在了一起,黑日教团在帝都横行多时,几乎是无差别的刺杀了不少各方的重要人物,对於想要尽快将其剿灭的心情各方都已经心照不宣,无论以前有甚麽隔阂,现在也要同心协力把这个相同的敌人先除去。

「我们这麽大张旗鼓的跑过来,那些家伙会不会已经得到消息逃走了。」

随着容克将军一声令下,先锋部队已经进入了魔法结界中,朝着那个被发现的隐秘入口迅速包抄靠近。杜威看着城防军和魔法师配合着有条不紊地突袭,对辰皇子悄声说道。

「也许吧,但是只要这里的确是他们的一处据点,现在过来总能找到些蛛丝马迹。难道你还想让我们花上十天半个月谋定而後动,再把他们一网打尽甚麽的麽?我倒是有这麽打算过,不过恐怕薇薇安小姐可能等不了这麽久吧,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辰皇子叹了口气道。

先锋的百人部队一手拿着长枪,一手持着盾牌护住身体,保持着队列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那处在一座被移开的墓碑後小土坡下方,一次仅容一人通过的入口,那入口幽森黑暗,就彷佛一只怪物的大口,等待着过往的猎物。

前排的长枪手刚刚靠近探头往里看去,忽然就见一大团浓厚的黑气从里面喷了出来,骤然扩散,最前面的兵士根本来不及躲开,一声声凄厉的又戛然而止的惨叫在墓地中回荡,那腐蚀性极强的黑气转眼间就将十多人吞没,接着就像有生命一样朝着杜威等人的方向翻滚着扑了过来。

先锋部队的兵士早就放弃了阵列,朝两旁奔逃,稍慢一步就立刻被卷入了那黑气之中尸骨无存,面对着这麽一种诡异可怕的东西,即使再勇敢的士兵也不想莫名其妙地就死在这里。

「这种黑雾,看来那群邪教徒的确是在这里了,拉斐尔法师,伦纳多法师。」

杜邦看着那熟悉的曾经也令他陷入险情的可怕黑雾,冷哼了一声,看了看站在她身边的两位白袍魔法师,那两位魔法师点了点头,三人极为默契地漂浮了起来,手中同时各自

展开了一张与另两人手中一模一样的魔法卷轴,嘴里念念有词,而魔法卷轴上的金色文字也随着他们的咒语发出了刺眼的光芒。

「格伦夏尔老师,里面还有些兵士来不及逃出,帮他们一下吧。」

辰皇子对着一位最靠近他的宫廷魔法师说道,那面容老迈的宫廷魔法师点头领命,魔杖朝着场中一指,两道旋风席卷着迅速朝里面而去,毫无阻碍地穿透了那魔法结界,在压制着那黑气的同时彷佛化作了两只大手,将分散往两边逃窜的近卫军先锋队一下子全部托了起来,抛到了魔法结界的外面。

几乎就在同时,三名白袍大魔法师的咒语也完成了,三人手中的卷轴悬浮在了他们面前,紧接着三个火球从卷轴之中缓缓浮起,在半空中相会,就如同三个小太阳,互相追逐旋转。每转一圈,三个火球的体积就扩大一倍,最後汇聚在一起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燃烧着的炙热火球。

「哼哼哼,受死吧,邪教徒们。」

杜邦朝那团浓郁的黑气一指,那耀眼明亮地令人无法直视的巨大火球就越过魔法结界向那黑气冲了过去。那黑气似乎有些被那那火球的声势吓到,在原地不停翻腾着,但马上好几道黑光从那隐秘入口里射出,补充到那黑气之中。

那黑气就像是有生命魔兽一样爆发出一阵轰然的咆哮,形态快速变化,化作了一个体积丝毫不属於那活期的黑色圆球,就像是与那散播光明的烈日完全相反的,吸收所有光明的黑色太阳,与那巨大火球猛然撞击在一起。

诡异的寂静,没有一点预想之中的爆破声,那巨大火球和庞大黑球就如同彼此的反面,在碰到的一刹那就在众人的眼中急剧的收缩,互相堙灭,在刹那间就化作了虚无,随之化作虚无的还有所有凸起的墓碑,就这麽消失无踪,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几乎所有人都被这异像惊呆了,就连施法的三个白袍大魔法师也似乎有些意外,本以为必杀的一击竟然会这般收场,要是刚才有人处在那个地方,恐怕也会像那些墓碑一样立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过了好一会儿,溃逃的先锋队又重新集结完毕,可是容克将军也没有再次下令让手下的人去探查,毕竟刚才那诡异黑气的杀伤力实在太过恐怖,而且这不过是那些邪教徒的第一波反击,谁知道他们还有多少可怕的手段没有使出来,对付那种邪术派实力低下的普通士兵过去不过只是白白送命。

可是魔法师公会和辰皇子手下的宫廷魔法师似乎也没有身先士卒的打算,一伙人将这废弃墓地包围着,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望着那已经裸露出来的邪教据点入口,就是没有一个人先过去查看里面的情况。

就在气氛有些僵持之时,远处尘土飞扬,两匹高大的骏马如闪电一般奔驰过来,身後的大队人马被拉下了好远,当先的骑士都是一身银色铠甲,铠甲上布满了圣洁的纹饰,胸口都佩戴着两枚骑士徽章。

除了一枚是骑士协会颁发的骑士等级徽章之外,另外一枚赫然是神殿的神圣徽章,来得竟然是神殿的神圣骑士团。虽然辰皇子并没有通知神殿,但是以教会的力量,又有甚麽事情瞒得过他们。

「辰殿下,杜邦阁下,容克将军,诸位已经到了这里,还在犹豫甚麽,你们想让那群邪教徒有机会逃走吗?你们不敢上的话,那就由我们来吧!

当先的一名神圣骑士大喝道,斗气爆发,身下的骏马飞跃而过,冲入魔法结界内部,另一名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的神圣骑士紧随着进入。

据点的入口处几道寒芒一闪,几支劲弩带着锐利的破空声激射而出,冲在最前面的神圣骑士一手持枪,一手拿剑,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乒乓乓乓的所有破甲弩箭就都被他截了下来。

「藏头藏尾的鼠辈,给我滚出来!」

那神圣骑士冲势不减,银色的长枪往前一点,一道猛烈的神圣斗气带着螺旋的气劲冲入了那入口内,随即一阵爆炸声响,里面传出了好几声惨呼。

逼近了那只容一人通过的入口,那神圣骑士跳下马来,乳白色的神圣斗气护住全身,毫不犹豫地就冲了进去,紧跟着他的一名同伴也拿着一柄大剑紧跟着冲了进去,後面堪堪赶到的神圣骑士团眼见两位骑士长已经身先士卒进入地阵,也立马赶去支援,虽然没有头领指挥,但所有的神圣骑士都依旧保持着训练有素的阵型前进,就连从马上跳下的动作都整齐划一。

「唔,看来那些家伙已经不能使用那种黑雾了啊,很好,我们也上吧。」

看着一个个神圣骑士冲杀了进去,里面传来了响亮的厮杀声,杜邦一挥手,除了留下十几人继续维持魔法结界,另外的几十名的精锐中级魔法师也一个个施展魔法飞到半空中,从上方向邪教的据点入口靠近。容克将军眼见连魔法师都上了,立刻让手下将士也向前冲锋。

「殿下,没想到神殿的人来的这麽快,竟然还敢这麽不要命的当面突进,真是有些失算了,魔法师公会的人也动手了,现在我们要进去吗?」

刚才出手救下那些兵士的年老宫廷魔法师低声向辰皇子询问道,他们本来惧怕那邪教团的黑气,所以不敢贸然上前,却没想到那黑气看起来竟然就是那些邪教徒的杀手鐧了,黑气一破,入口轻易就被攻破了,这下子要是让神殿和魔法师公会的人率先把那群邪教徒击杀擒拿,那这份天大的功劳恐怕就要被他们均分了。

「无妨,现在碰到的不过是一些杂鱼而已,真正的大鱼恐怕不是凭他们派来的这些人的实力可以吞下的。」

辰皇子从容不迫地轻声笑道,用手掌遮着刺目的日光静静地看着人流密密麻麻地朝着邪教的据点冲去。

虽然那入口仅容一人通过,地下的空间却异常宽大,深入地下十几米处,整个废弃墓地下方都被挖空了,蜘蛛网似得有着许多通道,入口处往下的地面上倒着好几具拿着骨杖身穿黑袍的黑魔法师的尸体,这几个就是刚才那团黑气的始作俑者,就在那黑气陨灭的一刻,这些黑魔法师与之建立联系的灵魂也一同被陨灭,瞬间失去了生命。

这几个也都是这个据点的核心人物,剩下的教徒全都不是魔法师,又失去了头领,虽然想拿强弩硬守入口,可是当先的神圣骑士实力强悍,三下五除二就冲杀了进来,虎入羊群般大开杀戒,那些邪教徒精於暗杀,正面对抗的实力比教会的神圣骑士差得太远,稍微抵抗了几下,就被源源不断涌入的神圣骑士杀的丢盔弃甲,後面又有魔法师增援进来,一边倒的形势几乎是可以确定这个邪教据点的覆灭了。

大群的邪教徒四散奔跑,等到抵抗的人被屠杀乾净,剩下的人就好像一群待宰的羔羊,面对着气势

汹汹的神圣骑士根本没有一点自卫能力,甚至还有不少妇孺儿童,躲在角落里害怕地瑟瑟发抖,这简直不像个邪教据点,而像一个难民的聚集地。

「快看!太阳!有两个太阳!」

一个个人通过那狭窄的入口实在太慢,等听说里面已经基本控制住了形势,就不再派人进去,只是在外面守住了这个入口。就在这时,忽然一个正拄着长枪休息的士兵慌乱地大叫了起来。

几乎在同一刻,还在外面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一个如烈日般辉煌的火球像流星一样朝这里飞速而来,发出的强光隔着老远就令人感到刺目,简直就像在空中升起了另一个太阳。

「快让里面的人出来!离开那个地方!」

杜邦和另外两名白袍大魔法师待在後方压阵,眼看着那火球的行动轨迹,猛然脸色大变,有些语无伦次地朝着守在入口处的近卫军和魔法师大声叫道。

随着他的惊呼,那火球已经从他的头顶越过,毫无阻碍地穿过了单向阻隔的魔法结界,像一枚陨石一样带着无匹的气势重重砸在据点入口处的人堆之中。

剧烈的爆炸,炫目的火光,凄厉的惨叫,飞舞的断肢。

直到那火球穿过结界才明白过来将要发生甚麽的军士拼命想要跑开,可这麽一个巨大的火球砸下,短时间内他们又怎麽避得开,上百人转瞬间就被火焰吞噬,离得稍远的也被强烈的冲击波震倒在地,口鼻喷血。

魔法师们虽然立刻朝四面飞走,但反应稍慢的几个魔法师也被火浪卷入,虽然极力施展防护法术抵抗,但那燃烧着神力的火焰根本不是普通的魔法所能抵御,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就将他们彻底焚毁。

火浪席卷很快了整个结界内部,维持结界的魔法师在把自己人放出来後立刻加强法力,把里面的一切牢牢封死,而没来得及逃出去的近卫军士兵就这麽嗷叫着被无处不在的火焰活活烧死,突然降临的火球几乎在眨眼间的功夫就造成了数百人的伤亡。

火舌舔着魔法结界的内壁,似乎变得有些微弱,但猛然间,舞动的火焰像是得到了大量燃料似得骤然升腾,强横无匹的爆炸冲击以那据点入口出为中心往四面八方扩散撞在魔法结界上。

一阵强烈的摇晃,无数裂痕出现在结界上,马上又是一波紧接而来的强力冲击,由十几位中阶魔法师同时维持的结界甚至都来不及得到魔力的补充就在连续猛烈的冲击下四分五裂。

一样的火球降临处,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的身影出现,在他的头顶上,一块巨大无比的圆形魔力水晶上闪耀着金红色的流光,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

「辰皇子,杜邦大魔法师,一段时间不见,这麽着急来送死吗?」

阴冷的笑声从那面具底下传了出来,许多人都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但辰皇子等人已经注意到在那个面具男人的脚边,爆炸所产生的乱石碎块已经将那据点的入口彻底封死,这下在里面的人一时半会儿根本出不来,他将坠落的目的地选在这里一开始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来送死的是谁还不一定呢。容克将军,杜邦法师,我以帝国皇子的身份请求你们,帮助我除去这个祸害我帝国子民的邪教首领。」

辰皇子拔出佩剑反手握住放在胸前,庄重地说道,面无

惧色地直视着那个被火焰所包围的面具男人。

「放心吧,辰殿下,虽然我不喜欢你,但这个家伙也是我们的敌人。」

手下的人伤了一大半,杜邦看起来也极为恼怒,他怒极反笑,带着剩下还有战斗力的魔法师一齐漂浮到了半空,成扇形面对着那面具男人,同时开始施法。近卫军的弓箭手也迅速列阵完毕,无数的寒芒直指目标。

「垃圾再多也不过只是垃圾,你以为这些垃圾能保住你的小命吗,皇子殿下?愚蠢的凡人也想与神对抗,真是不知所谓。」

那面具男人冷笑道,一团火光将他包裹住,又变成了一个巨大炽热的火球凶猛地朝辰皇子冲了过来。

杜邦和容克将军同时令下,色彩斑斓的各式各样的攻击魔法和几百支锋利的箭矢同时朝那个火球飞去,宫廷魔法师也随之一起出手,劈里啪啦的一阵爆裂声,惊天动地,可所有的攻击都泥牛入海一样都被那金红色的火焰所吞噬,反而被其卷出的一阵燥热强风吹得东倒西歪,而那火球的来势丝毫不减,甚至越来越快,但辰皇子依旧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可恶!」

眼见那火球势不可挡地冲向了辰皇子,被酷热强风吹得飞了出去的杜邦猛地一咬牙,一个「碧焰瞬移」拦在了辰皇子前方,好几个卷轴同时扔了出去,将几块魔力水晶一抽而空,他的身上魔力光芒大盛,一个六芒星的魔法屏障挡在身前。

「还不快逃?你真的想死吗?辰殿下?」

「殿下,那邪教徒的魔法道具太厉害了,我们可能抵挡不住,还是先避其锋芒吧。」

杜邦有些急切地大叫道,那个老宫廷魔法师放出了几个魔法防护罩,也有些焦急地对辰皇子说道。

「不要紧,我还没想死在这里。没错吧,杜威。」

辰皇子微微一笑道,忽然转头看向了身边的杜威,好像只是在向他征询一个简单平常的问题。杜威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在神的面前跪下吧,辰奥古斯丁!!」

狰狞得意的笑声从那火球里传出,所有的防护罩就像纸片一样纷纷被撕碎,挡住路的人一个个被碾过,两个呼吸之间猛烈的火舌几乎已经延伸到了辰皇子的脸上。

静。

动作,声音,光,一切的一切都在那个刹那间静止了。

杜威的眼中,这一刻彷佛变成了永恒,时间的长流就像被定格在了一个点上,身边所有的人和物都都保持着那个时间点的动作,汹涌袭来的巨大炙热火球,被击飞的魔法师们,在烈焰中哀嚎的近卫军,还有始终从容无比的辰皇子。

他可以看到,他的思绪还在流动,但他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就这麽在一个无限小的时间点上看着一切,看到所有的东西上面都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包括那照耀万物的太阳。

森冷彻骨的冰寒,就连「时间」也被冻结了。

天空之中,所有人的头顶之上,银发的女人一步一步走了下来,就像在半空中有着台阶,就这麽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走了下来,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娇小的人影,那是一个黑发的少女,赤裸着娇躯,宛如初生的婴儿被银发的女人温柔地抱着,只盖着一条薄薄的毛毯。

在这个静止的的时空中不知道走了多久,

那个银发女人才站到了地面上,接着穿过静止的人群,越过静止的火焰,她走到了杜威的面前,停下。

「你现在明白,甚麽是『永恒』了吗,阿拉贡?」

弥赛亚伸出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露出了明媚动人笑容,在她的怀里,薇薇安蜷缩着身体,安详地熟睡着。

刺骨的寒意瞬时退去,时间又流动了起来,飞舞着在大喊大叫的魔法师以及拼死还想冲过来保护辰皇子的近卫军,还有那已经近在眼前的巨大火球。

「殿下,抱歉我来得晚了些。」

弥赛亚对着辰皇子轻柔地笑道,在她的背後,一柄泛着寒气的晶莹剔透的巨大冰剑凭空出现,迎着那冲撞过来的金红色火球摧枯拉朽地一剑捅了进去,强大的力量带着那个火球重重撞击到了附近的山体之上。

一阵清脆冷冽的声响,那燃烧着夺去了许多生命的火球在刹那间就被冻成了一个冰球,循着重力摔在了地上碎裂开来,一个被冻成冰雕的人影面朝下倒在地上,变成了碎块,那块悬浮着巨大的魔力水晶好像失去了激活它的力量,光芒黯淡下来,逐渐缩小最後变成了巴掌大小的一块圆形水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不,你来地正好,乔安娜小姐,你总是这麽及时,还成功找到了薇薇安小姐。」

辰皇子一如既往地和善微笑,就像刚才生死一线的险情根本没有发生。但他似乎有些奇怪地抹去了身上的冰霜,看起来并不知道在刚才那个静止的时空中发生的一切。

其他人也有些茫然地看着场上的情况,在他们眼中,原本辰皇子就要被那火球撞上了,可是眨眼之间,就突然出现了一个银发的女人,一剑就将那个怪物一样强悍的邪教首领击飞,将其冰冻碎裂致死。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以至於让许多人都产生了混乱。

「殿下,乔安娜小姐,这是?」

那年迈的宫廷魔法师格伦夏尔困惑道,他本来已经打算拼命了,但突如其来的剧变就连这位经验丰富的老魔法师也没能一下子接受。

「哦,没甚麽,只不过发现的不止只有这里的一个据点而已,在帝都内的贫民区还有另外一个据点,我让乔安娜小姐去把那里肃清了一下,然後她恰好及时赶过来救了我们而已。」

辰皇子平静地说道,走到那碎成一块块的冰雕前,将地上那块圆形水晶捡了起来,放在眼前一边抚摸着,一边仔细打量。

虽然辰皇子说得轻松,但经历了刚才那种被虐杀的恐怖的人们实在还是难以释怀。不过不管怎样,那邪教首领被击杀,今日的突击行动也告一段落,剩下的就是要全力剿灭邪教馀下的残党了。

「怎麽,杜威,你不把薇薇安小姐带回去吗?」

清扫战场的工作在容克将军的指挥下展开了,还要将入口的碎石移开救出困在下面的神圣骑士和魔法师。辰皇子和杜威两人走到一边,辰皇子看着抱着薇薇安离去的弥赛亚,有些奇怪地问道。

「她说不想把她的妹妹交给一个没能力保护她的男人。」

「妹妹?薇薇安小姐还是乔安娜小姐的妹妹麽,原来如此,难怪两人长得这麽像。」

杜威叹息道,辰皇子微微一愣,恍然大悟地哈哈笑道。

「殿下,我曾听说那邪教首领用的

是一件传说中的神器,这是真的吗?」杜威忽然问道。

「也许是真的吧,不过这件东西威力如此强大,说它是神器也不为过,那些邪教徒自称『黑日教团』,也和这东西的形态有关吧。靠着这东西而称『神』的乌合之众,没有了这件『神器』也就到此为止了。」

辰皇子把那块圆形水晶放在掌心拍了两下,将其收了起来。

「不过还有一件事我有些好奇,殿下,你刚才怎麽也不肯逃走,是因为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结果吗?」杜威若有所思地说道。

「那你为甚麽不逃走呢,杜威?」

辰皇子没有回答,直直地看着杜威的眼睛反问道,脸上笑意更盛。

「因为殿下实在太镇定了,我想以殿下如此聪明的人一定有甚麽後招。」

「後招吗?也许吧。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我真的不过是一个妄图挑战『神』的愚蠢凡人而已?」

「挑战『神』吗?那还真是了不起,难道『神』真的是存在的吗?」

「杜威,你相信每个人都有既定的命运吗?」

「我不知道,殿下,我没想过这种问题。」

「的确呢,假如是既定的命运,去思考或者不去思考又有甚麽区别。」

辰皇子露出了一点苦笑,眼中的悲伤稍闪即逝,就好像先前他说到了甘多夫之死的时候一样。

「殿下…」

「呀,抱歉,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但是有一件事,你能够答应我吗,杜威?」

「只要我能做到,殿下。」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杜威,不,阿拉贡…陛下。」

辰皇子目光灼灼地盯着杜威,一字一句地说道,脸上的微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杜威从来没见过的肃然表情。

……

处理完了这次突袭行动之後一系列的繁琐问题,等辰皇子回到自己的府邸时,已经是深夜了。顺利剿灭了「黑日教团」的两处据点又击杀了他们的首领,本应对此感到开怀的辰皇子却一脸倦容。

呼退了随行的侍从,辰皇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没有点亮那盏天花板正中央硕大的魔法明灯,就这麽撑着额头一个人坐在黑暗之中。自从卡琳娜诞生後,辰皇子就与皇子妃分房而住了,这也让他能更自由地随时处理各种事情,比如一个人静静的思考。

「进行的怎麽样,殿下?那个罗林家的少爷有没有答应效忠於你呢?这麽大的一份人情,任谁都会感激涕零的吧,哼哼哼。」

一个轻浮的声音晃悠悠地响起,打开的窗台之上一个黑色的人影靠着窗栏横坐在上面,黑色的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还算顺利吧,至少在外人看来,他已经是我这边的人了。」

辰皇子似乎早就知道那人的存在,稍等了一会儿才有些疲累地回答道。

「那就好,不过我还是觉得何必这麽大费周章,就算不知道为甚麽他有着一个圣阶随从,但到了那一天,圣阶也就没甚麽意义了。」

「这可不仅是为了他,虽然麻烦了点,但这样做之後在那天到来之前你应该都是安全的了,教团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就让它也有点意义的终结吧。何况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现在这种状况我实在不想出甚麽难以掌控的意外。」

「意外?只要那天能够顺利开启那个『领域』,就不会有甚麽意外,到时候只要全部交给我就好了。」

「的确呢,在那个『领域』之中,你就是无敌的啊。你,会一直站在我这一边的吧。」

「我不站在你这一边还能站在谁那一边?就算我都将『永恒日轮』交给了你,你还是不相信我吗,殿下?」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些年要是没有你,我们也不可能走到这一步,只是随着那日子的临近,我还是感到不安。」

「都到了这一步也只能走下去了,放心吧,殿下,等到那场『祭典』过後,一切都将掌握在我们的手中,哼哼哼。」

「那就交给你了,不要令我失望啊。」

辰皇子悠然一笑,手掌一摊,掌心之中一块圆形的水晶在黑暗中发着微弱的金红色光芒。

「我甚麽时候令你失望过?」

那黑影缓缓说道,手指勾了勾,那圆形水晶就好像被激活了似得悬浮了起来,慢慢漂到他的身边在他的心口处转了几圈,接着一点点融进了他的身体之中消失不见。

随着那圆形水晶与他融为一体,那黑影的身上一阵流光闪动,瞬间涌入的强大的力量让他浑身的骨节都一阵咯咯作响,他极为舒畅地呼了口气,从窗台一跃而下,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希望老师的选择是正确的吧,塞西莉娅。」

辰皇子石像般一动不动地坐着,等到那黑影离去良久,他才长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眼神在刹那间变得无比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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