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哈?”沈城莫名其妙。

“……他七岁了,总爱管那些明明主角笨得要死,却还是能打死很多坏人的电影,叫动画片。”

“……笨……”沈城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笨的要死???”

是说他们的安大神吗…_…|||

沈城已经开始后悔跟他搭话了。

两个人又静静地站了一会,沙发和椅子上都堆满了礼物,根本没有位置可以让他们落脚。

莫八觉继续挺拔地直立着,目不斜视地神游着,而沈城则是兴味十足地继续研究这个外星生物。

如果真的像他说的,过去在军队训练惯了,见到有人扑过来就条件反射先把对方放倒,安燃这伤受得未免太冤枉了些。

不过看他那一脸正直的茫然,沈城窃笑,也确实像是会闹出这种乌龙的人。

安燃的反应也很有趣。

和他搭档了七年,安燃始终是气定神闲地胡闹着,演艺圈混到了他们这种程度,公司高层也都随他折腾了,自然很久没再出现过今天这样气急败坏的表情。

点燃的爆竹一样,感觉也很有些怀念。

“我出去呆会儿。”见那农民兄弟始终没什么反应,沈城又恶作剧似的添了一句,“可不准偷溜,不然有你好看的。”

说完便推开房门向外走去。

当红明星驾临这家小县城医院,年轻的小护士们早就激动得红了脸。

地方是偏远了些,打扮也土气,好在水土不错,女孩子样貌生得清秀,很适合偶尔尝个新鲜。

沈城边走边想,给大神当牛做马这么久,这回也该休个假了。

沈城关门的声音不算轻,随性惯了的人,门都是随手甩上,那声音倒是终于惊动了沉思中的莫八觉。

他站在塞满了花篮水果礼物的病房里,开始环顾四周,颇为讶异。

房间并不很大,配套倒也齐全。

简单装修过,液晶的电视、小型冰箱、空调,连电脑也有装,虽然是老式组装机,然而这样的阵势足以让他吃惊异常了,更别提隔着一道磨砂玻璃门,里面还有安燃洗澡时发出的哗啦啦的水声。

病房里竟然也可以有浴室的,贫民莫八觉简直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不过,即使是惊讶,莫八觉的表情也仍是淡淡的,只有眼睛似乎稍稍撑大了一圈,幅度也细微得分辨不出,而且很快,就连那一丝讶异都消失了,又恢复平板的表情。

八觉是木讷惯了的,对什么都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

在军队里的时候,连对他最亲切的副班长都常常会无奈地叹气,八觉八觉,你到底是觉了些什么?

这时其他战友就会笑着起哄,谁让他姓莫?

莫八觉。

名字是村里一个年过百岁的老爷子取的,听说祖上曾经出过秀才,一身旧时的文人做派,在这穷乡僻壤的村子里却很得人尊敬。偶尔有人家添了新丁,满月的时候也都会把人请过来,心心念念求个能成才的好名字。

当年他抱着刚满月的八觉,只觉得这孩子生了副少见的好相貌,可惜眉宇间却总是缺了些灵气

正惋惜着,许是花白的胡须搔到了孩子的痒处,突然就笑得灿烂无比。

“叫八觉吧,莫八觉。”老爷子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脸蛋,“生有八苦,君莫觉之。”

◇◇◇

那一声关门的巨响也惊动了这病房里的另一个人。

站在浴室的槽台前,安燃掀起眼皮,镜子里的男人身材高挑修长,脸色苍白,眼底晕染了一层淡淡的阴影。

唇形倒是完美,然而嘴角却下垂,看上去有些许阴霾和嘲讽。

比起刚入圈子那时候,如今这张脸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有些厌烦,偏偏还要每天花大量时间去修饰保养,时间久了,他有时也会忍不住怀疑,再这样下去,会不会有一天从心理上变成个娘们儿?

不过无所谓。

安燃咧开嘴对着镜子里的人竖起中指,镜中那张脸回给他一抹恶意的笑。

低头看着自己上了夹板的左臂哼了一声,就算是个娘们儿,整治一个二愣子乡巴佬也还是绰绰有余的!

想起那人一脸呆样守在房里坐立难安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心情愉悦起来,故意延长了洗澡时间,就是想折磨一下那个胆大包天的二愣子。

保持唇角微扬的弧度,他披着浴袍推开了浴室的门。

咔哒,一只还滴着水珠的修长小腿迈了出来。

莫八觉转身,两人对视,时间仿佛停滞。

对方并不像他想得那样慌乱羞愧,漠然的表情让安燃禁不住怒气上扬,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了下去。

悠然走到一旁的大床上坐下,长腿交叠,安燃扬着下巴冷笑,“说吧,你到底是想死呢,还是不要活了?”

“……”莫八觉犹豫地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口。

“有话说?”大神斜睨他。

“嗯。”

安燃不耐烦地甩掉拖鞋靠上床头,点了支烟,“解释的话就不用了,无论什么理由,我都不会接受的。”

“不、不是解释……”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遇见这个明星都会有点紧张,可那句重要的话在肚子里绕了好几圈,莫八觉终于还是没忍住,忧伤地望着安燃,“那嘛……”

“嘛?”

条件反射地回答之后,安燃才发现这对话似曾相识,不禁心中一跳。

“我、我觉得我应该赔你医药费……”

谁稀罕……腰缠万贯的安大神轻蔑地哼了一声。

“所以……”

所以?安大神不自觉竖起耳朵。

莫八觉的眼神越来越忧郁,“你、你能不能……把病房给换了?”

拿烟的手指一抖,烟灰掉落手背,安大神猛地转头,愤恨地瞪视他。

“还有……”

还敢有?!

莫八觉被瞪得更加不自在了,不忍地避开大神火热的眼神,“还有……刚才洗、洗澡的钱你可得自己出啊……”

竟然用了祈使句。

呆滞三秒,安大神终于不顾形象地从床上跳了下来,“……我□¥%……啊!”

第3章(修bug)

陈林被助手火烧屁股似的的敲门声吵醒时,已经是日当正午了。

昨晚一路护送受伤的大神到医院,又孙子一样的鞍前马后任劳任怨,还要兼职保安抵挡那些闻讯赶来的记者和粉

丝,着实费了他一番力气。此时那令人焦躁的敲门声听在他耳朵里,简直就像是世界末日……而且几乎同时,枕边的手机也铃声大作,陈林绝望得眼前一黑。

“啊啊——真要命啊……”打了个呵欠,陈林赖在暖洋洋的被窝里死活不肯出来,迷迷糊糊地诅咒全世界,“小导演也是有人权的啊……”

“陈导你快开门啊!”敲门声还在持续,并且越来越急,恨不得拿脚把门踹开一样,听小助理哀叫的声音简直快要哭出来了。

一般这种时候,都是与那个分外难搞的大神有关的。

陈林的脑子微微清醒了一点,在厚重的被子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不清不愿地爬了出来。

他几乎有些后悔邀请安大神来演这部戏了,各种各样的问题层出不穷,他原本就不多的头发几乎斑秃,光可鉴人的头皮在闪光灯下总是油亮亮的。

难怪圈子里的人都喜欢叫他陈老头,天知道他还不到四十岁。

陈林一边感叹着请神容易送神难,一边飞快地套上外套去开门——天蒙蒙亮时才回到宾馆,连衬衫裤子都没来得及脱掉,就直接扑上床睡死了。

走到门口开锁的时候,小助理正打算抬脚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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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林惊呼一声急忙往一旁跳开,躲过了致命攻击,不过惺忪的睡眼这一次是全部睁开了,“出什么事了?”

小助理眼圈红红地瞪着他,气喘嘘嘘。

“怎、怎么了?”陈林被瞪得脊背发寒,急忙好脾气地安抚道,“你先歇口气,慢慢说。”

小助理拼命眨巴着大眼睛,深呼吸好几个来回,才抽泣着道,“大、大神他……”

果然是大神的事。

“大神又怎么了?”陈林的头又隐隐作痛起来。

大概早些年歪门邪道的亏心事做太多了,连累如今头痛都是偏的,真要命。

“他……他病房里,好多警察……血……”

什么?!

顿时,陈林硕果仅存的几根毛发也如秋然地拨着电视遥控器。

只是面色愉悦而已,身体愉不愉悦却很难说。

然而,能看到那个混蛋吃瘪,即使付出一点点代价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是骨裂变成骨折,夹板换成石膏罢了……安大神优雅微笑的唇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拼了老命才抢到发言机会的年轻女警察偷偷瞄了眼一旁微笑的大神,脸颊兴奋得泛红,却要努力维持公安干警的干练形象,“谁是莫八觉?”

报警电话是当着自己的面拨打出去的,八觉并没有什么意外,“我是。”

“有人报警说你行凶伤人,请跟我们走一趟。”女警察连个正眼都没看他,全部目光都粘在了大神身上——竟然连打着石膏都这么迷人……她在心底默默流泪。

“嗯。”无比合作地应了声,莫八觉始终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对于再一次把那个明星摔出去的事情,他也说不清楚到底是自己太谨慎了些还是他太倒霉了些,反正让人伤情加重是事实,他没必要再说什么。

犯了错,就该受罚。

安燃用余光目送着他跟着警察走到门口,心思飞快地旋转,尽是有关怎么更彻底地整治

这个二愣子的主意,不知觉地,手上遥控器又按快了好几拍。

电视里突然传出熟悉的曲调,安燃一怔,转头看过去,不由地啧了一声。

那是他第一次获奖的电影,饰演年轻的钢琴师。

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露出洁白色的衣领,安燃坐在透明餐厅的中央,微微眯着眼,唇上勾着浅笑,漫不经心地敲打的着键盘。

午后的阳光穿过澄净的落地窗子散落在他周围,钢琴上的玻璃瓶闪着耀眼光采。

顽皮地加入再一根手指,再一根……音色渐渐繁杂丰满起来,最后,那白皙的十指舞蹈般跳跃在黑白的键盘上,敲打出一个个清澈的音符,清爽的曲调淡淡环绕着静谧的大厅。

门口的人也不自觉停下了脚步。

看到女警察激动的表情,莫八觉有些不解地转头向电视看过去。

他看到,方方正正的黑色匣子里面,活着一个完全不同的安燃。

一曲终了,安燃撇了眼门口专注听着音乐的莫八觉,不由微微勾起唇角,“喂,二愣子。”

“……”莫八觉木然转头,对这个称呼不置可否。

安燃轻轻笑了,慵懒地以手支颌,指了指电视上逐渐淡化的慢镜头,“好听么?”

莫八觉老实地点了点头,“嗯。”

安燃终于舒心了些,看样子这个二愣子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还分得清什么是精品……

八觉又补充,“比我爹弹棉花好听一点。”

……比我爹弹棉花好听一点。

……比我爹弹棉花好听一点。

……比我爹弹棉花好听一点。

得意的脸慢慢垮成嗜血的诅咒,安燃大神瞬间凝固成为冰块大神。

◇◇◇

混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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