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小说 > 伦理 > 激情狂想曲2 > 第 69 部分

第 69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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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目凝神,啊的一声惊呼,只见那女子横亘在数尺之外,长发倾垂,斜斜住凝脂suxiong,低首垂眉。双颊酡红,大眼扑闪,悄悄地从发梢下望着他,如碧叶卷莲、烟波垂柳。竟是一个楚楚可怜的绝世丽人。王亦君眼光往下一扫,又是啊的一声惊呼。只见长发遮处,那纤纤蛮腰到了丰臀处竟逐渐变为银白s的鱼尾。这娇羞动人的女子竟是一条人鱼。

那鱼美人听见他的惊呼,脸上更红,咬了咬嘴唇,慌乱地将鱼尾朝身后藏去。你是谁那鱼美人咬唇摇头不语。你不会讲话么那鱼美人仍是摇头不语。过了半晌才低头怯怯地问,你是谁那声音犹如弱柳扶风、晨露曳草,说不出的好听,说不出的让人心疼。

王亦君心中咯一响,仿佛冰块在春风中融化,莫名地对这美人鱼生出怜惜之意,在下王亦君,住在附近的古浪屿上。那美人鱼低声道:那么你不是黑齿国的人了王亦君一楞,露出满口白牙,你瞧我象是黑齿国的么那美人鱼迅速地扫了一眼他的牙齿,舒了一口气,颇为害羞的一笑,娇靥飞红。

那笑容绚丽人,王亦君目夺神移,心旌摇荡,勉力收束心神,姑娘是被这龙鲸吞进来的么那美人鱼轻轻摇头,我是住在这里的。这龙鲸是我的房子。

王亦君大奇,这纤弱的人鱼竟是住在凶猛的龙鲸体内,当真是匪夷所思。如此说来,我可是不速之客啦。

你不是坏人,自然是欢迎的。美人鱼声如蚊吟,几不可闻。王亦君砰砰心跳,咳嗽了一声,你这房子里,只有你一人居住么

那鱼美人刚要回答,忽听黑暗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小子,这里不欢迎外来客人,你快走罢。王亦君循声望去,依稀看见又有几条人鱼滑行而来,为首一人似是一个拄着拐杖的白发老妪。那鱼美人偷偷瞟了一眼王亦君,咬唇道:姥姥,他,他不象是坏人。

那人鱼姥姥斥道:人心险恶,你知道什么!快回去。那鱼美人低低应了一声,却不动弹。老妪身后几尾人鱼,竟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虽比不上那鱼美人楚楚动人,却也各有娇媚之处。她们似是从未见过王亦君这般伟岸英俊的年轻男子,躲在姥姥身后好奇地瞪着他,秋波频传。

王亦君从未听说寄居于鱼腹之中的人鱼,又见那姥姥对外人极为忌防,颇觉蹊跷,好奇心大盛。当下行礼,前辈,在下不过是寓居古浪屿的游侠。今r想取这鲸珠作为送与朋友的贺礼,并无恶意。那姥姥冷冷道:倘若你取走鲸珠,这龙鲸便要死了。我们又住到哪里去你这不是恶意是什么

王亦君一楞,这鲸珠我也不是非要不可。既然龙鲸是你们的寄身处,晚辈怎敢造次你嘴里倒似是涂过藻蜜。要骗骗这些小丫头那也罢了,嘿嘿,要骗我就嫩了些。姥姥似是认定他乃是一个浮滑骗子,任他说什么,就是不信。

王亦君突然想起蚩尤已奔去割取鲸珠,糟糕!鱼美人颇为紧张的盯着他,怎么了我一个朋友已经去取鲸珠啦。我需得去阻止。我带你去。王亦君不及多想,抢身将她抱起,发足飞奔。

美人在怀,气如兰馨。那冰凉滑腻的鱼尾软软地搭在臂弯,带来一种异样的感觉。王亦君低头望去,那美人鱼正偷偷地看着他,触见他的目光,登时娇靥飞红,转开头

去,羞不可抑。

突然前方疾风凛冽,迎面扑来。王亦君心中一凛,凝神聚气,正要严阵相待,忽觉那股念力颇为熟稔,蚩尤是我。这里甚是奇怪,好象住了不少……话音未落,瞧见王亦君怀中美人鱼,咦了一声,好小子,我不过是撞到一个人鱼,你倒g脆,抱到怀里啦

鱼美人听见有人,早已又惊又羞,便要从王亦君怀中挣脱。王亦君将她轻轻旋转放在地上,拉住她柔软的小手,你莫害怕,这是我的好友。鱼美人在鲸鱼腹中生活许久,能在黑暗中视物,鼓起勇气打量那九尺高的男子,强壮剽悍,满身狂野傲然之气,虽然较之王亦君亲切倜傥大为不同,但是却也是正气浑然,让人放心。

当下羞怯地点一点头。

他叫蚩尤。可是你叫什么名字呢我还不知道哪。那鱼美人低声道:我是鲛人国的七公主,叫做真珠。蚩尤奇道:鲛人国是东海上的七十二岛鲛人国么鱼美人真珠吃惊道:公子知道鲛人国么

蚩尤道:从前听家父说过。鲛人国盛产珍珠,体内的鲛珠更是天下至宝。

真珠低下头,突然眼圈一红,泫然欲涕,便是这鲛珠害得我家破国亡。王亦君与蚩尤对望一眼,正要说话,忽听有人喝道:真珠,这等事岂能对外人胡说八道!正是那人鱼姥姥带着众人鱼赶到。真珠吓了一跳,急忙将手从王亦君手中抽出,站到一边。

王亦君已然猜到几分,难道有人窥测鲛珠,动兴刀戈,你们这才避到这龙鲸腹中么人鱼姥姥怒道:小子,你知道得这般清楚,还说不是黑齿国的探子么王亦君心中一动,原来咱们是同仇敌忾,那便好极。姥姥,我们都是大荒蜃楼城的臣民,被水妖用j计攻破城池,这才被迫流亡东海。

蜃楼城极为着名,四年前城破一事更是天下皆知。姥姥沈默半晌,厉声道:好!我便姑且信你们一回。

倘若你们是水妖探子,将今r之事透露半点风声,我便是化做厉鬼,也决不放过你们!将身一侧,将鲸珠留下,你们走罢。

蚩尤右手一抛,一颗直径盈尺的透明圆球落到王亦君手中。得罪了。将鲸珠递交给人鱼姥姥。她伸手夺过,真珠,你们都随我进去。不再看王亦君,转身便走。真珠回头望了一眼王亦君,目中满是不舍之意,脸上又是一红,王公子,后会有期。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去。那几个鱼美人也纷纷回眸掩嘴而笑,凑到真珠耳边说了几句话,真珠登时连耳根也红了,疾步前行。

突然有人尖声道:姥姥,姥姥,不好啦!黑齿贼和水妖追来啦!众人大惊。人鱼姥姥喝道:你们带着真珠藏起来!闪电般朝龙鲸巨口滑去。王亦君与蚩尤对望一眼,心中同时都升起一个念头,微笑击掌,朝外奔去。

巨口开处,亮光照耀,眩目的y光在龙鲸尖牙上闪烁七彩光芒。众人奔到龙鲸喙沿,向外眺望。万里碧波,天蓝如海,不计其数的虎鲨跃海腾空,破浪前行。每只虎鲨背上都骑了二三十人,呼啸狂呼,朝这奔来。蚩尤青光眼瞧得分明,人人精瘦,满口黑牙,手中长弓利矛,当是黑齿国人无疑。

更远处,十余艘水妖大船将汤谷三艘巨舰团团围住,箭矢如雨激s而去。隐隐听见汤谷与古浪屿上群雄怒骂如潮,显是已经与水妖j上了手。王亦君、蚩尤胸中万丈豪情都在这刹那喷薄,并肩而立,仰天狂啸,声如怒

海飓风,方圆五百里内众人都被震得变s大惊。

朝y谷丁蟹坐在指挥船的高台上,海风劲舞,背后水字大旗猎猎招展。他正心中得意,忽然听见从远处传来两声高亢雄浑的长啸声,震得耳中隆隆作响,直破云霄而去。汤谷船上众人原已溃乱慌忙,斗志低落,听得这吼声却是欢声雷动,精神大振。

蚩尤距离丁蟹主舰只有数十丈之遥,横刀踏浪,倏然跃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圆弧。漫天箭矢中,他如海豚般破浪而入,冲入汹涌的碧波之中,朝着敌船飞速游去。突然蓬的一声,船身甲板陡然裂开一个三丈长的口子,木屑飞s,海水从那裂口中激涌喷薄。

凛冽的杀气如狂风般卷袭,船身剧烈摇荡,众水妖纷纷变s,向后跃开。丁蟹面s突变青紫,低叱一声,十戈刀自动翻转到双手中,四下激s,陡然间暴长十倍,如十只蟹钳一般挥舞j错,朝蚩尤倏然斩去。十戈刀乃是东海琉璃铁制成的封印,内封北海十兽,也是水族神兵之一,十戈齐发,威力惊人。

刀光折叠j错,纵横飞舞。当一声巨响,轰然如雷。丁蟹只觉虎口如被雷电击中,震得双臂麻痹,十戈刀险些脱手。他心中大骇,十戈刀脱手飞出,刀锋破空,气势滔滔,威力比之先前一招又大了数倍。丁蟹十指曲伸弹舞,十戈刀在空中随其节奏劈砍斫刺,正是“以气御剑”之术。

蚩尤苗刀挥舞,叮叮当当将十戈刀不断击飞,但那十戈刀去而复返,始终在他周遭霍霍飞舞。刀势越来越快,越来越凌厉,犹如层层铁桶将蚩尤笼罩其中。木叶索!蚩尤左手掌心突然喷出一道三尺长的碧光,浓碧浅绿幻舞不息,周围两丈余内的柚木甲板突然格拉拉的一阵脆响,刹那间分崩离析,片片木板朝他掌心飞去。

百余片木块在他掌心处陀螺旋转,突然聚合,拧成一道直径近尺的巨绳。蚩尤左臂一振,手腕抖转,那条巨绳登时如巨般盘旋腾空,蓦然将十戈刀紧紧缠住。漫天刀光刹那顿住。蚩尤大喝一声,闪电般冲出,当头一刀朝丁蟹斩下。

丁蟹心胆俱裂之下浑身真气倾注于涌泉,奋起全力,朝后飞窜。蚩尤大喝声中,苗刀划过一道圆弧,刀气凌烈,竟将丁蟹右臂齐肩斩断!鲜血喷射,丁蟹痛吼一声,捂住肩膀,翻身跳入漫漫汪洋。

远处,王亦君在水妖船上谈笑披靡。汤谷群雄激奋欢腾,纷纷从巨船上跃入敌船,追杀穷寇。落水水妖潜入海底,原想将汤谷巨船凿破,在水中与汤谷军决一胜负。岂料这三艘汤谷巨舰乃是以扶桑木所制,坚硬逾钢,不能损伤分毫,无奈之下只能大呼倒霉,逃之夭夭。

岛上群雄欢呼雀跃,纤纤更是又叫又跳。过不多时,三艘巨舰彩旗招展,拖着两艘俘虏来的水妖战船缓缓靠岸。那只巨大的龙鲸竟也尾随汤谷军慢慢地游到岸边。巨口开处,几尾美丽的人鱼与一个人鱼老妪并肩而立,更衬得年轻貌美,娇艳夺人。王亦君与蚩尤也已站到那人鱼群中,相互微笑低语。

群雄瞧见鲸口中的人鱼,都是大为惊诧,议论纷纷。纤纤虽然也颇为疑惑,但只道是蚩尤带来的,并未多想,笑着奔入海浪里,踮高了脚,朝着王亦君与蚩尤挥手致意。岂料王亦君竟丝毫没有瞧见,径顾与一个最为娇怯清丽的人鱼站在一处,不知说了什么,那人鱼立时低下头去,连耳根也涨得通红,回眸悄悄地看他,嘴角眉梢

,尽是绵绵情意。

旁人没有注意到,纤纤却是瞧得分明,登时心中如遭重锤,泛起一股酸涩的滋味,跺足咬牙,“臭王亦君,你当是钓鱼吗这么有趣”当下大叫,王亦君!我的鲸珠呢

这一声气运丹田,叫得甚是响亮。众人都望了过来,俱是一震,“竟有这般美貌的姑娘!”蚩尤扭头望去,只见碧浪白沙,一个紫衣少女叉腰而立,俏脸罩霜,眉目含嗔,说不出的娇俏动人。他脑中顿时轰隆一声,一片空白,耳中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过了良久,才听见纷乱嘈杂的声音、呼啸的海风以及自己怦怦怦怦急促的心跳和呼吸声。

只听王亦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纤纤妹子,这龙鲸可是她们的寄居处,我再改送其他东西给你罢。

蚩尤心中大震,这少女竟是纤纤么一年不见,她竟已从黄毛丫头出落成这般曼妙动人的女子!正又惊又喜,却听纤纤怒道:答应好的事岂能耍赖我不管,我就要这鲸珠!

纤纤见一个英挺剽悍的少年与王亦君一道奔来,从那眉目间猜到当是蚩尤,久别重逢,原当高兴才是,但眼见王亦君适才与那人鱼那般亲热,早已气得提不起任何兴致来。瞧得他们奔到眼前,突然飞起一脚,往王亦君小腿上踢去。王亦君对她了如指掌,见她肩膀微沈,立时挥手一抄,将她的小腿捞个正着,轻轻一拖,拉了过来。倘若是平时,纤纤必定乘势偎入他的怀中,但今r怒气勃发,素手疾挥,又是一掌朝王亦君脸上打去。

胡闹,这么多人瞧着哪。右手将她皓腕握住。

纤纤与他相隔不到两尺,冷冷地瞪着他,你也知道这么多人瞧着,怎么一点也不知羞眼眶一红,突然落下一颗泪来。王亦君云里雾中,不知她所说之意,见她突然掉泪,登时心软,松开双手,好啦好啦,今晚我不睡觉,给你逮条比这还大的龙鲸去。纤纤听他温言抚慰,更觉委屈,索x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才不稀罕呢。

蚩尤站在一旁,颇觉尴尬,瞧着纤纤雨打梨花一般,自己心中都要碎了。这剽勇暴烈的少年在纤纤面前竟判若两人,仿佛成了温良驯服的绵羊一般。心中暗暗回忆一年前的纤纤,怎么也无法将那刁蛮狡狯的小女孩与眼前这俏丽少女联系起来。眼见王亦君、纤纤两人极为熟稔、亲热,突然有些后悔这一年未回古浪屿。

好啦好啦,再哭眼睛便要变成桃子啦。王亦君瞥了一眼蚩尤,蚩尤刚来,你便这般号啕大哭,是要赶他走么纤纤破涕为笑,甩开王亦君的手,转头莞尔,蚩尤大哥,好久不见啦。

眼角犹有一滴泪珠,晶莹剔透,如春花朝露,于晨风绽放。蚩尤目眩神迷,呆了一呆,是,好久不见了。

心跳如撞,生怕让他们听见了,连忙朝后退了一步。纤纤格格而笑,心情好转,朝王亦君扮了个鬼脸,还是蚩尤大哥好。蚩尤登时面红耳热,心跳更剧。

巨船靠岸,群雄欢呼,相互拥抱招呼,数年未见,许多好友都极是兴奋。岛上客房已全部建好,辛九姑等人纷纷引领群雄朝岛中走去。众人鱼在陆地上行走不便,便依旧待在海湾沙滩上。

王亦君为诸将引见人鱼姥姥与真珠,轮着纤纤时,她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冷冷地斜睨着真珠,原来是个公主,难怪这鱼尾也要比别人的漂亮些。可惜终究是条鱼。话中带刺,众人自然听得分明

。人鱼姥姥等惊愕恼怒,但顾及王亦君与蚩尤,便隐忍不发。真珠适才瞧见她与王亦君诸种神态,只道二人是热恋情侣,心中正莫名地暗暗酸痛,被她这般嘲讽,脸s顿转苍白,想要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再三邀请众人鱼到岛上歇息,她们都以行动不便为由相拒。无奈之下,只得任由她们在海湾休憩,先行告退。路上王亦君见纤纤依然微微撅着嘴,老大不情愿,好啦,都快是圣女了,还这般耍小孩脾气么

言而无信,薄情寡义。今r我算是把你看透了。臭王亦君,你可记着,欠我一个礼物呢!纤纤说一句,王亦君便点一个头,微笑称是。纤纤突然停步,拉住蚩尤的手,笑靥如花,蚩尤大哥,你给我带的礼物呢

素手柔软滑腻,幽香盈袖,蚩尤失魂落魄地发愣,礼物是了,礼物!他突然竟有些结巴起来,我给你带了两箱东西,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纤纤大喜,眉花眼笑,冲着王亦君一抬头,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又揽住蚩尤的手臂,笑吟吟道:自然喜欢啦!快告诉我有哪些东西

这百余丈的路,蚩尤便如在云端行走一般,飘飘忽忽,欢喜得连说了些什么也记不清了。王亦君在一旁看得又是惊讶又是好笑,没想到狂野剽悍的蚩尤在纤纤面前竟然成了舌头打结、只会一味傻笑的呆子。突然心中一动,摇头微笑,心中淌过一片暖流。

当夜,群雄便在海滩上设宴,大肆狂欢,与众人鱼围坐在海边,人鱼姥姥絮絮而谈。原来蜃楼城被攻破之后,水族便据此为水军基地,c演水师,游弋东海。每寻衅与海上小国宣战,大破之,而后改立国王,以为傀儡。黑齿国、巨人国、毛民国则依附水妖,大肆欺压周邻。水伯天吴以为金族西王母贺寿为由,向鲛人国强索国宝无邪鲛珠。鲛人国主不肯从命,水妖便派遣十戈军与黑齿国一道侵凌鲛人国七十二岛,大肆屠戮。国主战死。不得已之下,人鱼姥姥将无邪鲛珠藏入七公主真珠腹中,带着诸公主匿身龙鲸巨腹逃离。

纤纤颇为好奇,无邪鲛珠那是什么东西真珠看了一眼姥姥,低头双手捧于口前,樱唇微启,一道异香扑鼻而来。群雄本已喝得酩酊大醉,闻着这香气,立时清醒过来。只觉那芬芳之气醇厚浓郁,直冲脑顶。

众目睽睽之下,真珠红着脸,轻轻地吐出一颗一寸大小,浑圆透明的珠子。那珠子宛如水晶,淡淡的绿色,但中心竟有一尾小小的人鱼在自由自在的遨游,微小的气泡叠串冒起。从不同的角度望去,那珠子、水泡、小人鱼都变幻各种绚丽的光泽。

无邪鲛珠除了可以辟邪、驱毒、调息真气之外,还有一个最为奇异的功能,便是辨析真我,在任何困惑面前永不迷失。姥姥见群雄瞧得目瞪口呆,满脸茫然,鲛珠中的小人,乃是自己魂灵所聚。任何人只需将这鲛珠吞入肚中片刻,再吐出来时,便可以瞧见另外一个自己藏身于这鲛珠之中。这便是你最为倘诚的灵魂。

倘若你有任何迷惑、难以抉择的问题,只需问他,他便会依照你内心给你最坦率而不加修饰的回答。

如此说来,真珠,我可以问这鲛珠一个问题么王亦君言中颇有调侃之意,真珠大羞,连忙将鲛珠又咽了回去,情急之下,连脖颈也羞成了桃红s。众人哈哈大笑,只有纤纤面s大变,悄悄伸手,在背后狠狠地拧了一把王亦君的手臂。

王亦君吃痛,微笑忍住,“这小丫头怎地还是这般小孩心态,非得众人眼光围着她转。倘若不是中心,便要吵闹。”他与纤纤朝夕相处,直如兄妹,仍是将她当成没有长大的孩子一般。对于纤纤时时的真情流露与眼下的吃醋,都并未深入寻思,只当作孩童脾x。

蚩尤已渐渐从最初的对纤纤惊艳震撼中复苏过来,坐在她的身边,那幽香丝丝脉脉缭绕鼻息,心跳砰然,不敢转头看她。听人鱼姥姥说了半晌后,心中一动,大荒五帝素来对大荒之外的国邦毫无兴趣,认为是化外之邦,夷蛮之地。水妖为何会大动g戈吞并东海各国呢

王亦君脑中转得飞快,是了。烛老妖果然想做神帝。众人都大惊,一片哗然。当r在荒原上逃亡时,科大侠曾经说过,烛老妖侵灭蜃楼城,乃是为了沽名钓誉,做五族出头人,谋求他r篡取神帝之位。果然不假。

但今r看来,这不过是他的第一步棋而已。

既然这神帝之位,只能在五族长老会上公推,他自然想想尽方法在此前出头露脸,成为五族共同利益的代表。他灭了蜃楼城,那是替五族出了口闷气。接着乘机据此地,大举攻灭东海各国,迫百夷朝拜,哈哈,那又是什么目的王亦君故意卖个关子,目光炯炯地盯着蚩尤。

蚩尤拍腿道:是了!抬高自己的威望,凌驾五帝之上!柳浪点头缓缓道:当今大荒,黑帝闭关不出,青帝失踪,白帝执着神仙道,黄帝庸弱无能,赤帝也在闭关修炼。烛龙法术武功,原本就称雄天下,倘若此时百夷朝拜,声望r隆,两年后的五族长老会非推他做神帝不可。

诸位兄弟,从今r起,咱们汤谷军便与水妖针尖对麦芒,处处对着g,决计不能让水妖的算盘打得叮当乱响!群雄本就是诸多恶习的草莽,对这与人捣乱之事最是欢喜,当下狂笑着轰然应诺。大伙儿别喝得太多,明r可是咱们纤纤圣女的典礼,总不能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为她庆典吧群雄轰然称是。蚩尤的心突然咯地一沈,蓦地想到大荒所有圣女,必须是处子之身,终身不得嫁娶。倘若纤纤果真登上圣女之位,岂不是,岂不是……

身为圣女必须清心寡欲,断绝情根,辛九姑原本就恨尽天下薄幸男子,以为男人无不如此,因此不觉得终身不嫁有何不妥之处。但她深悉纤纤之心,知她对王亦君早已情根深种,还是孩童之际便魂牵梦萦,生死以系了。是以直到今r,她还未对纤纤说出身为圣女的关节处。瞧着纤纤整晚目光都萦系于王亦君身上,随着他的喜怒哀乐而一颦一笑,她的心中更为忧虑,极是矛盾。但她却没有瞧见,在这跳跃的篝火与柔和的月s中,还有一个少女的眼光,也从始到终,没有离开王亦君片刻。

篝火燃尽,群雄高歌着四下散去,纷纷回房休息,众人鱼也悄然朝海湾中的龙鲸游去。望着姐妹们在冰凉的海水优美地摇曳,真珠轻轻地摸着尾上那银光闪烁的鱼鳞,心中的忧伤淡淡如这月s。她的鱼尾曲线柔美,素来为姐妹所艳羡,在诸多鲛人国少年人鱼的心中,更是不可触及的美梦。然而她今r却对这美丽的鱼尾充满了莫名的厌憎。尤其当她听到纤纤在王亦君面前冷冷地说到“终究还是条鱼”时,眼泪几乎便要夺眶而出。那一刹那,她多么想拥有一双纤美的腿,哪怕是平凡的腿也好呵。

蚩尤适才想着纤纤之事,心中郁闷,与人

接连碰杯,终于喝得烂醉。恍惚间听到王亦君声音,咕哝几声,也不知在说些什么。过了片刻,竟鼾声大起。王亦君将他背到屋中,往床上一抛,忽然听到有人当当地敲着窗子,出门一看,却是纤纤。

纤纤眼珠转动,眼眶内满是泪水,悲悲戚戚地望着王亦君,突然哇的一声哭将起来。王亦君连忙捂住她的嘴,四顾左右,小姐,深更半夜哭哭啼啼,倘若被人瞧见,还道是我欺负你呢。纤纤扑到他的怀里,紧紧揽住,你们全在欺负我!王亦君拍拍她的背笑道:真是胡说八道。这岛上哪一个人吃了豹子胆,敢欺负纤纤圣女哪。

听见“圣女”二字,纤纤竟似突然悲从心来,号啕大哭。王亦君连忙用肩膀挡住她的嘴,不断地轻拍她背部抚慰,又怎么啦还是怪我没给你鲸珠么纤纤抬起头,眼泪汪汪的,我不做圣女!

王亦君吓了一跳,这倒奇了,从前你不是欢天喜地地叫嚷着要做圣女么怎地又突然改变主意了那是叫你们给骗了!从前你可没告诉我,说圣女不许……不许嫁人!纤纤说到最后四字,双颊禁不住泛起红晕。

王亦君不熟五族之规,对此节也从未听说,蓦然吃了一惊。脑中飞转,适才纤纤随着九姑一道走,难道是九姑告诉她的么口中却仍是笑着,敢情纤纤想嫁人了么纤纤扑哧一声,破涕为笑,你才想嫁人呢!

那便是了。既然眼下不想嫁人,就勉为其难先委屈委屈作几天圣女。哪天纤纤想嫁人了,再拍拍屁股嫁j随j,做纺婆织女。你看如何这样可以吗纤纤秀眉微蹙,可是刚才听九姑说,做了圣女便得清心寡欲,不能再喜欢任何男人啦。

那是大荒圣女的规矩。咱们汤谷军本就是的自由之师,哪能遵循那些繁文缛节。汤谷圣女想嫁人便嫁人,自由得紧。纤纤登时眉花眼笑,跳将起来,揽住王亦君的脖子,还是亦君大哥好!那丰满柔软的胸脯紧紧地压着王亦君的胸膛,巧笑倩兮,幽香入鼻。王亦君心中突然腾起奇异的感受,立时将它按捺下去,掰开她的双手,将她放在地上,好啦,现下可以回房睡觉了吧

纤纤突然想到某事,花容一变,娇嗔满面,还有一件事。什么纤纤恨恨地瞪着他,还装蒜。

随我回房去。一拧身,朝着那小木屋走去。纤纤那婀娜的身姿在夜s中瞧来,仿佛是花树的精灵,轻摇曼舞。

王亦君微微一笑,突然有些明白,何以蚩尤会被这个小丫头震得张口结舌,直如呆子。

这条路自海滩,经过树林,抵达小木屋。四年间,他们已不知走过多少次。常常是王亦君在海边修炼潮汐流,纤纤伏在他的膝上睡着了,他小心翼翼地将她一路抱回去。也记不清有多少次,他半夜猎杀海兽归来,瞧见纤纤伏在路口的那块树桩上等他等得睡着了。刹那间,许多温馨甜蜜的回忆涌将上来,蓦然有时空错乱之感,仿佛四年的时光突然凝聚为这一条短短的路、这个夜雾凄迷的晚上。为什么忽然会有这样的感觉呢难道是纤纤明r便要成为圣女了么

屋内空空荡荡,只有两张木床孤孤单单的沐于月光之中。纤纤的众多东西已被搬到不远处的圣女御苑,明r起,便要在那里起居休息。王亦君环顾四围,雪白的月光照了一壁,冷清萧索,他的心中突地有些失落。自明r起,他便要一个人在这木屋之中了。转头望见纤纤冷冷地瞪着他,泪光盈

然,圣女大人,有何吩咐哪

你倒真会装蒜,为什么不给我鲸珠还不是瞧见那条人鱼有几分姿s,想讨好她么都快成圣女了,总得讲点道理罢……我说的不对么瞧你看着她,眼珠都快掉下来了。跟她说话时笑得嘴都合不上啦,恨不能钻到她的耳朵里和她说话罢王亦君这r激斗甚久,又喝了许多酒,本已有些困乏,被她这般絮絮叨叨的一说,忍不住困意上涌,打了个呵欠。

纤纤见状更怒,气得眼圈都红了,你和她说话便那般有趣,和我说话便要瞌睡么王亦君最怕见她哭,登时醒了一半,傻瓜,倘若你是想要鲸珠,我明r,不,现在便给你擒条龙鲸,还不成么你当我真稀罕鲸珠么我,我……她突然眼珠一转,好,倘若你真想将功折过,你便将那无邪鲛珠取来送我!

越来越胡闹啦,那是人家的国宝,犹如权杖一般,怎能索走。王亦君见纤纤嘴巴一扁,便要哭将起来,连忙上前将她搂住,温言抚慰。纤纤每每要哭闹之时,只要被他揽在怀中,则必定止住。这招屡试不爽,今r也是立竿见影。

纤纤被他揽在怀中,闻着那熟悉的气息,感觉到那坚实的胸膛和有力的臂膀,心情登时平静下来。伏在他的胸膛上,听见他的心跳,感觉与他如此之近,欢喜之余又不免有些害羞。耳中听到王亦君的柔声抚慰,但声音越来越是含糊,过不多时只剩下咕哝声。再过片刻,抱紧自己的双手渐渐地松了下来,接着竟响起轻微而香甜的鼾声。

纤纤微微有些着恼,但想到他抱着自己睡着,突然又有些甜蜜害羞,这个大傻蛋,竟象马一样,站着也能睡着。当下轻轻地挣脱出来,将他架住,朝着木床吃力地移去。纤纤小心翼翼地将王亦君放在床上,吁了一口气,抹抹沁出的香汗。王亦君躺在月光中,嘴角微笑,满脸无邪,犹如一个孩子一般熟睡着。纤纤心中泛起柔情,忍不住扑哧一笑,一骂你就睡着,倒巧得很。展开薄被,轻轻的为他盖上。

王亦君不知在梦中梦见了什么,突然眉毛舒展,嘴角笑意更深。纤纤坐在床沿,痴痴地看着他沈睡的脸庞,那俊逸挺秀的脸容、无邪温暖的微笑让她一阵阵的心疼。明夜此时,她就将在圣女御苑中独对西窗弯月,以后还能这般与他同处一室,整夜厮守么虽然她在九姑面前胡搅蛮缠,非得继续和王亦君同住下去,但内心深处也d彻明白,两人都已非孩子,又非亲属,决计无法再这般混住了。

想到此处,心如针扎,大哥,亦君大哥。声音温柔缠绵,竟比窗外那杜鹃还要凄切几分。王亦君浑然不觉,酣睡如旧。纤纤柔肠百转,大哥,倘若不是你要我做什么圣女,我决计不做。我只想象从前那般终r在你身边,陪着你。做了圣女,可就不能这般随意啦。

她望见王亦君脖子上的那颗泪珠坠,那是多年前雨师妾临别的泪水所化。难得他竟终r悬挂颈前。她突然感到一阵尖锐的酸痛醋意,想将那泪珠坠扯将下来,丢出窗去。但触及那冰冷的泪珠坠时,突然住手,毕竟那只是一颗珠子而已。在你心里,究竟是谁更为重要呢你是将我当成了妹子,还是喜欢的人呢眼泪突然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她擦去眼泪,我可真傻了,你醒的时候,不敢问你,睡着的时候,却这般自言自语。难不成想让你在梦中听见么今晚九姑问我,是不是喜欢你。她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要是

我喜欢你,将来一定会伤心难过,生不如死。她可真会胡说八道,当我是小孩般吓唬么我告诉她一点也不喜欢你。她叹了口气,亦君大哥,我当然是骗她的。其实在我心里,唯一喜欢的人便是你。四年前看见你的那一刻起,我便喜欢上你了。你可知道么

这些话憋在她的心中许多年,始终无人倾诉。在这两人共处的最后一夜,柔情汹涌,心中又是甜蜜又是难过,竟如洪水决堤一般不能遏止。纤纤轻轻地在他身边躺下,侧着身,对着他熟睡的侧脸痴痴的凝望,右手抱在他的胸前,这些年爹爹始终没有回来,其实我心中早已知道他多半是死了。说到此处,泪水忍不住顺着脸颊淌了下来,若不是你始终陪着我,我多半也要伤心的死啦。每次我提起爹爹,你怕我难过,总要紧紧地抱着我。在你温暖的怀里,我就将什么难过的事都忘了。

她突然扑哧一笑,大傻瓜,其实有时我是故意提起爹爹的,伤心的样子也有一半是装出来的。因为我想让你紧紧地抱着我。可是这半年来,你抱着我的时候越来越少了,是被你看穿了吗

她叹了口气,从前你生我气的时候,便要打我的屁股,高兴的时候,便要拧我的脸,怕我难过的时候,便要抱着我。可是现在,不管我怎么惹你生气,你也不打我啦。和我说话的时候,也要隔着几尺的距离。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不让我到你的床上来。前些r子,夜里又是打雷又是下雨,你也不让我到你床上躲上一会儿。你的心就这般狠么那次我可真生了你的气,赌气要永远不理你呢。可是没过一天,又忍不住和你说话了。

她把头枕在王亦君的肩上,明r起我便再也不能和你一道睡啦。到时你想要我来也是不成了。亦君大哥,你会想我么从今往后,每夜我想你的时候,该怎么办呢想到此处,她突然觉得说不出的害怕,那即将到来的虚幻的黑暗的孤独,更使得她感到眼下身旁的王亦君,是这般的真实,这般的让她疼心痛肺、柔肠寸断。

纤纤托着腮,凑在王亦君的脸旁,怔怔凝视。那浓密而弯卷的睫毛、那挺直的鼻梁,还有那优美上翘的嘴唇,近在咫尺,又仿佛远在天涯。在今夜之前,他是属于她的。但是在今夜之后呢那羞羞怯怯的人鱼妖精,会不会乘隙占据他的心呢以后会不会出现其他各种妖精呢酸酸痒痒的感觉从咽喉向腹内滑去,那种莫名的揪心的疼痛又突然爆发,撕心裂肺,疼痛得几欲窒息。

纤纤突然低下头,闭起眼亲了王亦君的嘴唇一口。柔软的嘴唇、温暖的鼻息,她如遭电击一般,心砰砰剧跳,脸腾的红了,脖根处也热辣辣的。迅速地抬起头来,不敢睁开眼睛。那股强烈的疼痛也陡然消失。但是体内突然隐隐作痛,一股温暖而麻痒的火焰从下而上,遍及全身。这种感觉也曾经有过,每次在王亦君怀中时,便常有这种麻痒难言的疼痛,象是一种莫名的渴求,然而她却束手无策。有时仅仅瞧见王亦君,或是被他瞧见,也会突然被这疼痛击倒。

今夜这种感觉犹为强烈,仿佛千万只蚂蚁一点一点地咬噬上来,直进入她的心里。纤纤红着脸,大哥,亦君大哥。吐气如兰,钻入王亦君耳中。他似乎被那气息弄得有些痒,皱皱眉头,探手抠了抠耳朵。

纤纤心中突然起了一个奇异而大胆的念头,那念头方起,那股麻痒疼痛的火焰宛如浇上热油,陡然窜起,如熊熊烈

火般烧遍全身。她嘤咛一声,仿佛要将那奇怪的感觉驱逐出去,却适得其反,感到那团烈火顺着咽喉烧了上来。脸颊滚烫,周身火热。紧紧贴着王亦君胸膛的身体宛如突受电击,颤抖不已。

纤纤意乱情迷,思绪一片混乱,体内的那团火越烧越旺。迷茫中只有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身边的这个男子,是她倾心爱慕的心上人,而今夜是他们能这般厮守的唯一一夜。她突然哭了起来,大哥,我要将一切都给你。

王亦君朦朦胧胧之间,听见耳边温柔的呢喃与哭泣声,香甜温热的气息不断地钻入自己的耳朵,又麻又痒。

梦中想到定然又是纤纤前来捣乱,咕哝一声,纤纤别闹。那奇怪的声音顿时静止,就连耳边那气息也仿佛突然消失。王亦君翻了个身,又沈沈睡去。

梦中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他与蚩尤、纤纤三人在海滩上嬉闹。暖暖的y光,和煦的春风,呼吸中尽是海水与鲜花的味道。白s的沙滩细腻柔软,踩在脚下说不出的舒服。仰望蓝天白云,聆听涛声鸟鸣,这种感觉如此宁静祥和,如此幸福。

突然之间天边乌云滚滚,天s陡然变暗,蚩尤站在礁石上望着远方,浪水一阵阵的朝他击打。他竭力的呼喊蚩尤回来,但蚩尤似乎并没有听见,突然回头望了他一眼,笑了笑跳入汹涌的波涛之中。而纤纤却丝毫不在意,只是望着他笑。突然景物切换,置身于一片繁花如织的草地上。

环身四顾,y光眩目刺眼,依稀看见一个白衣女子在远处微笑着看她,突然她的脸变成了雨师妾。他满心欢喜地朝她奔去,跑得近了,探手抓去,只抓到一缕青烟。雨师妾的笑容在空中越来越恍惚,渐渐的消失不见了。他心中又是焦急又是难过,转头间瞥见真珠,还有一些瞧不见脸容的女子,在对岸的草地中坐着,温柔地望着他微笑。正要泅河而去,突然听见背后的喊叫声,大哥!亦君大哥!

回头望去,却是纤纤朝她狂奔而来。突然间她跌倒了,他心中疼惜,一边叫着她的名字,一边朝她跑去。

纤纤爬了起来,满脸泪痕,又笑又哭,大哥!亦君大哥!他跑上前去,紧紧地将她抱住。忽然觉得怀内滑腻柔软,低头一望,纤纤竟是一丝不挂。大骇之下,连忙将她朝外一推。但是纤纤却如蛇一般缠了上来,将他紧紧地缠住,在他脸上哭着亲吻,呻吟似的呢喃,大哥!亦君大哥!

叫声温柔哀切,缠绵入骨。那股少女的幽甜清香丝丝脉脉钻入鼻息心肺之中。潮湿的、柔软的嘴唇在自己脸颊、嘴唇与脖颈之间游走,当那两瓣花瓣终于紧紧地贴在自己的唇上,丁香暗渡,香津流转,他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喘息。

柔软滑腻的双臂将自己紧紧抱住,那两堆浑圆香软的肉球杂在自己胸膛上挤压、辗转,每一次肌肤相触都要带来如此战栗的激动。滚烫的肢体在自己怀中扭舞,仿佛一重重巨浪,接连不断地卷来,要将自己彻底吞噬。

体内的欲火如火山般引爆,几乎烧得自己意识模糊。但心中一个声音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声,她是纤纤!是你的妹子!眼前突然晃过了科汗淮的脸容,既而又晃过了蚩尤的脸,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但是却可以感觉到那一重愤怒。

怀中那香滑温软的胴体紧紧地贴着自己,温柔的哭泣与呻吟声在自己的耳边回荡,一声比一声

勾人魂魄,不能自已。这感觉如此真实又如此无法抗拒。大哥!亦君大哥!王亦君突然啊的一声大叫,猛地挥手重重地摔了自己一耳光,坐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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