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1)

「好吧。」

「甜甜,你到底怎么回事?以前说到吃,你最开心了,可是上次我来纽约,就发现你一点精神都没有,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

「没有啦。不跟你讲了,护士长叫我。」她找个藉口连忙挂掉电话,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他的逼问,她还没有准备好,再给她一点时间,只要再给她一点时间她就可以武装好自己的心,一定可以的。

***

下班的时候,她直接坐计程车去约定的地点。那是一家新开的意大利餐厅,口碑相当不错。

她进去的时候,那个高大的男人朝她挥手示意,王铭浩是很典型的都会男子,相貌英俊穿着考究。

「我已经点好菜了。」他起身为她拉开座椅。

意大利是个奢侈品的国度,食物其实比法国菜更有渊源,非常讲究原汁原味,注重菜肴与美酒的搭配,海鲜和甜点更是极其有名。

一道道精美的食物呈上来,汪甜低头猛吃。

「味道怎么样?」

「唔。」她吃着意大利的传统菜肴,小牛肉片,用的是米兰特产的小牛肉,加各种香料放白酒煮透,凉掉后切成薄片,再淋上用鱿鱼和鱼泥打成的美乃滋,味道相当不错。

「喜欢就多吃一点,你怎么比我上次看到的还要瘦?工作很辛苦吗?」怜惜地抚了抚她的头顶。

「还好啦。」

「甜甜要不要下次去西雅图玩,我可以带你……」

一顿饭吃下来,基本上是他在讲话,而她就是吃。甜点是提拉米苏,她用小叉子拨弄着,感觉胃在抗议。

他伸手轻拍她的手背,「怎么了?甜甜,我记得你很喜欢吃这个的。」

「她比较喜欢吃cranbe肉肉y uff,而且一定要du那家的。」熟悉的男性嗓音,在一旁响起,汪甜惊得抬起头,看见严君尧站在他们的桌前,淡淡地笑。

他怎么会在这裡?

「你是谁?」王铭浩皱眉,望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不满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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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问问她我是谁。」严君尧有礼地回答,指了指汪甜。

「甜甜?」

「我不认识他。」

严君尧的眼眸在听见她这句话时,变得非常深沉,不认识?好一个不认识。

「你听清楚了,她说不认识你!这位先生,请你不要打扰我们用餐。」感觉到他们之间不寻常的气流,王铭浩非常有敌意对他说道。

严君尧做了个请便的动作,后退几步,却没有走开。

他这个样子,谁会觉得自在?

「王铭浩,我们走吧。」她没有心情吃东西了,而且她其实本来也没有什么胃口。

「可是你还没有吃甜点。」

「我想走了。」她站起身,受不了严君尧一直在旁边看着她,为什么他要一直出现?就连她出来吃个饭,都可以碰到他……她的忍耐力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好好。」王铭浩连忙站起来,看她脸色苍白,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你没事吧?」

「没事。」她快步地走着。

王铭浩赶紧追上去,伸手揽着她的肩膀,「不舒服要跟我讲。」

「知道了……」话还没有说完,变故就在一瞬间产生。

一直都沉默不语的严君尧像是发狂般衝了过来,猛地掀掉王铭浩搭在汪甜肩上的手,再顺手一记,狠狠地揍了王铭浩一拳。

王铭浩不防,被他打得摔倒在地。

「严君尧,你干什么?」汪甜气得直发抖,大声地吼道。

「不是不认识吗?」他在她耳边低语,眼神阴沉得吓人。

反应过来的王铭浩爬了起来,挥拳衝了上来。

很快,高雅且宁静的餐厅裡,响起了一连串的尖叫声,夹杂着一个清亮的女性叫骂。而那两个高大的男人,早已扭打成一团。

第十章

鲜血、汗水、心烦、诅咒……那些从来都不是会在严君尧身上出现的东西,在今晚,让任昊东开了眼界。

「你不是医生吗?」优碘按在严君尧破皮的嘴角,任昊东一脸平静,「来找我干嘛?」

严君尧随意地躺在宽大的沙发上,任由好友处理自己的伤口,「你不知道医生都是只能医人而不自医的吗?」

「哼。」任昊东冷冷地看他一眼,动作迅速地为他的伤口一一消毒。

「任,你爱过人吗?」他闭上眼睛,喃喃地低问。没有注意到那隻手掌在他脸上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我很爱她,可是会不会已经晚了?」

想到今天晚上,他衝动地动手打人,而她大声地吼他,说他是个野蛮人,说这个世界上,她最讨厌他了。

她以前也常常说他讨厌,可是那时他知道,她其实不是真的讨厌他,她其实是喜欢他的,可是现在,她是不是已经不再喜欢他了、不再想要喜欢他了……

像墨般的眼眸,晕染开的,是一片伤怀。

「那个汪甜,你还没有搞定?」

「任,你相信吗?她比世上最厉害的病毒都要难处理。」他睁开眼睛,望着那张清冷的脸庞,「我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真的没有。」

「那就别要。」

「不要?」他苦笑着,「怎么可能不要?」谁让他自作自受,当初她捧着真心到他的面前,他伤害她,所以现在这些苦,是他该受的。

只是什么样的苦,他都可以忍受,却不能忍受别的男人碰触她一点点,原来以前他随便女伴怎么玩都不介意,并不是因为他大方,而是因为他不在乎……现在因为她,他尝到了嫉妒的滋味,很难、很苦、很涩。

「想要,那就要。」将他身上最后一个伤口处理好,任昊东将棉花棒扔开,「这对你而言,是什么问题?」他瞭解严君尧,只要他想要的,从来都没有得不到,关键只看,他想不想而已。

「我没有想到,她这么倔。」他对她的倔强感到无可奈何。

整整一个月,他天天出现在她的身边,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到现在,她的身边还出现另外一个看起来很亲密的男人。

他是瞭解她的,一般不会让别的男人碰触,可是今晚,那个男人摸她的头,手还搭在她的肩上,她却没有一点排斥,好像已经习以为常的样子。

这一点,让从来都是镇定自若的严君尧首次失控了!他从来都不喜欢用武力来解决问题,他比较喜欢安静地彻底地处理,可是今天,看到那个男人握着她的

手、揽着她的肩膀,他就受不了了。

想要狠狠地将那张脸给击碎了,不过,结果也是让他满意的!他是医生,他瞭解人的身体,知道打哪裡会痛,所以今晚他们两个,他绝对不是严重的那一个,但却让她更讨厌他了……

「我现在不知道要怎么做。」到底要怎样做,才可以弥补他之前的伤害,到底要如何,才能让她在他怀裡甜甜地笑?

任昊东沉默着,对于这些错综复杂的感觉,他不想理。

而严君尧根本就没有打算从他那裡得到问题的答案。他只是单纯地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

「爸爸。」嫩嫩的婴儿声音在这安静的空间响起来,抬眸一看,一个包着尿布的小傢伙,扶着墙,一步步地朝他们走来,一边走,嘴裡还不断地叫唤着。

任昊东平静的表情立刻变得温柔起来,他朝小宝宝伸出手,「宝宝乖,到爸爸这裡来。」

任竞翔受到鼓励,鬆开扶墙的小手,迈着胖胖的腿儿向父亲走过来,马上要满一岁的小朋友,动作非常敏捷。

严君尧望着他那可爱的童颜,忽然眼睛一亮,望向任昊东。

而向来瞭解他的那个男人脸色一沉,低声说道:「严君尧,你想都别想。」

***

汪甜一脸郁闷地走进电梯裡面,按下二十七楼。

真搞不懂,那个男人受伤不能来医院,为什么要她给他送病人的资料上来?受伤就好好休息呀,装什么认真工作,而且现在就要看两天后的手术资料,这是他严君尧会干的事情吗?

想到昨天那两个男人在餐厅裡面大打出手,汪甜就感到怒火在胸口燃烧,她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丢脸过!

今天送王铭浩去机场,她就一直没有给过他好脸色,而现在轮到另外一个!

用力地按下他家的门铃,她打算将资料丢到他脸上就走人,不过当房门打开时,那出现的一大一小的身影,让她愣住了。

那个咬着奶嘴,从他腿边探出头来,瞪着乌溜溜大眼睛的可爱宝宝,不是那个任竞翔,任小朋友吗?

「你来了。」接过她手裡的资料,严君尧咳了咳,儒雅的脸庞上因为涂了优碘,变得有点滑稽。

原本准备开骂的小嘴,因为看见他伤势好像、似乎真的蛮严重的,而愣住了。他昨天有被打得这么惨吗?明明看起来是他佔上风的,为什么现在看到他后,却发现他好像比王铭浩伤得更严重?

「谢谢你送过来。」他扬了扬手裡的文件,稍稍侧过身。

因为他的动作,她看见了屋内的情况,不由得惊呼出来。

有洁癖的严君尧,竟然会让屋裡乱成这种样子?客厅裡散了一地的纸张,还有床单,小衣服和小毯子都被随意地拖着扔在地上,更别说奶瓶、撕烂的图画纸以及那些杂七杂八的玩具了……整间屋子看起来就像颱风过境般,有够凌乱的。

「抱歉。」他声音沙哑,「有小朋友在,家裡比较乱。」

她不想问的,真的不应该问的,可是还是没有管住自己的嘴,「他怎么会在这裡?」

小宝宝抬着头,睁着乌黑滑润的漂亮眼睛,认真地望着他们。

他温柔地笑着,弯下腰摸了摸宝宝细软的髮丝,「他爸爸有事去了欧洲

,他又有点不舒服,所以在我这裡寄放。」

他自己都不舒服,还要照顾孩子?

「麻烦你帮我抱他进来,我今天不是很有力气,我担心他会自己走出去。」他的笑容看起来有点虚软,没有等她回答,就转身往房裡走去。

汪甜犹豫地望着那个张大眼睛与她对望的娃娃,小傢伙用力地咬着奶嘴,一颤一颤地,光滑白嫩的脸蛋圆圆的,腮帮子还透着粉红,真是可爱透了!终于,她没有忍受住这么大的诱惑,抱起他往裡面走去。

几个月不见,这个小傢伙竟然这么沉了,看来他说不太抱得动,可能是真的喽。

「喂,严君尧。」她唤着,却发现客厅没有他的人影。是去哪裡了?转头四处打量着,看见卧房的门半掩着。将宝宝放在娃娃车裡,随手拿过一个玩具狮子塞给他,她走到他的卧房外,推开房门,「严君尧,我要走……」话音戛然而止。

她见过很多面的严君尧,坏心的他、优雅的他、温柔的他、狂野的他,却从来没有见过疲倦的他……

他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但即使熟睡,他的眉还是皱着的!他是不是真的不舒服?这个有着严重洁癖的男人,如果没有换衣服,绝对不会躺到床上,可是今天,竟然和衣在床上睡着了。

她咬着唇,走过去,看见他的脸颊有点不正常的发红,伸手一摸,天啊,好烫!

「他昨天有打你打得这么重吗?」她不解地自言自语。明明全程看下来,是这个男人佔上风呀。

可是不管怎样,手掌下的温度,是真的。

原来他是真的不舒服!她为自己之前认为他在装病玩花样而有点小小内疚。

她应该站起身,管他生病不舒服什么的,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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