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1)

替身皇妃(全文)

作者:宫廷

宫廷卷被贬为奴的ri子

第一章:悲剧的开始

天荀贞承元年,景帝崩,独留一纸诏书,受命六王:陵王独孤羿,安王端木矍,华王凤侍钦,禹王独孤荀,裕王独孤攸,宣王宫蔚风辅政。年十七的嫡子独孤珏承继大统,登九五之尊。

六王辅政之景一出,皇权皆被六王分刮,朝野党羽四起,各立门阀。

瑟金天,肃寒se。秋风萧瑟,雁声啼嘶。

晨曦第一道曙光破天笼罩在金碧辉煌的宫殿,璀璨的光晖赤若流霞。

凤台高楼之上,一名身着素衣的女子迎风而立,大风将她的衣袂卷起,乌黑如瀑的发丝倾斜在腰间随风飘零。

远观其淡雅高贵,其神若何。近观其冰清玉骨,质美如兰。

她目光呆滞,遥遥凝望远处那闪闪耀眼的金阙,只要出了金阙,她便自由了,自由了……

脑海中黯然闪现出断断续续的画面,心仿佛被人掏空,痛到连喊痛的力气都没有。

她一直在等,等待那个承诺带她离开金阙远离宫闱的人,可是,那个人为何迟迟没有出现

既然那个人始终无法将她带离金阙,那便让她自己救赎自己吧。

恍惚间,一道素雅的身影由凤台之上笔直坠落,在澄明的空中划出完美的弧度。

一声闷响,如此平常,却又让人心惊,温暖的空气一点一滴被冰凉所侵蚀。

鲜血在冰冷的地面上弥漫扩散着,最后绽放出一朵硕大的玫瑰。

娇艳如火,妩媚多姿。

一声清脆刺耳地尖叫声,划破冷寂凄凉的皇宫。

紧接着六王之乱掀起了空前动荡,故事《替身妾奴》便从这里开始……——

《暴君独宠:替身妾奴》作者:慕容湮儿——

天荀贞承六年(六年后)

睡梦中一切的记忆突如其来的汹涌却又瞬间消逝无踪,紊乱的记忆胶错重叠。想挣扎着挽留住一些东西,却眼看着它从自己指尖溜走,心中有不甘,有伤痛,有愤恨,还有绝望……

耳边似乎有人不停在呼唤着,她很想睁开眼睛,可是不论她怎么用力都无法睁开。

片刻,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回荡在耳边,一双炯炯的眸子倏然睁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澄泥金砖地面,视线一转,九条金龙雕刻在大殿顶上,微弱的灯火映照在她白皙的脸上显得红润异常。

脑袋的思绪还没来得及转回便听到一声:“来人,给朕拖出去……”不耐烦中夹杂着暴怒的声音来回充斥在大殿。不一会儿两名身着锦衣盔甲的侍卫匆匆跑了进来,将一个早已经昏死在幔帐低回的龙床上的女子扛了出去。

她瞪大了眼睛望着那名浑身裸的女子就这样在自己面前被扛了出去,她的脸上早已无了血se,手腕与裸脚之上明显有勒过的痕迹。而自己身边还有几个貌美的女子哭的泪眼婆娑,蜷缩在一团,瑟瑟发抖。

“发生什么事了”她扯了扯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女孩问道。

“訾汐……你,你,你醒了啊……”那个女孩看着晕倒前和现在的凤訾汐简直有着天壤之别,方才喊的最大声的就是她了,甚至还吓的晕了过

去,怎么这会却露出这样迷茫的目光。

“下一个。”床榻之上又传来慵懒的声音:“凤訾汐。”

声音方罢,身旁好几个女孩重重的松了口气,仿佛得到解脱一般,随后以怜悯的目光看着那个即将面临苦难的——凤訾汐!

看着她们一个个用同情的目光看着自己,心里有些莫名,想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龙床之上的男人满是不耐的大喊:“凤訾汐,轮到你了。”

不知是谁猛推了她一把,她踉跄地扑了出去,这才意识到那个男人喊的‘凤訾汐’正是自己。

独孤珏看着眼前这个女孩,肌白如雪,鼻腻鹅脂,纤腰楚楚,倒是一副美人胚子的模样。更让他感兴趣的是,她虽然满面惊慌却没有恐惧,眉宇间似乎透着迷惘。

“傻站着做什么,脱了!”

凤訾汐冷抽一口气,看他嘴角弧度渐起,然他的眼底却殊无笑意。她后退几步,戒备的望着他:“脱,脱什么”

独孤珏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嘲讽道:“凤家女子都这样爱装傻”他扬手一扯,凤訾汐披在肩上的衣裳便随之扯落,香肩顿露,雪白的肌肤立刻呈现在他面前。目光微闪出一抹欲望,手一挥,将一直欲后退的凤訾汐揽过重重摔在床榻之上。

凤訾汐闷哼一声,被摔的七荤八素的她挣扎着爬了起来,却发现他由床头取过一条又长又粗的麻绳,绳上似乎还沾着刺目的血迹。这个……这个男人想要对她做什么!

“乖乖给朕躺好。”他的语气似将她当自己的孩子般哄着。

“我不要。”她仓惶的朝床里边移动着,独孤珏却是一步步的卝近着,眼底有浓烈的邪冷之意,仿佛想要一口将她吞进肚子里。她不禁暗想这男人虽然生得一副冠玉之容,眼神中却有一种让人窒息的残暴之气,实在让人不寒而栗。

在他的步步卝近,她终于忍不住惊恐的大叫一声,一脚就踹向他的胸膛,无奈裸脚却被他握在手心,脸上突闪一抹嗜血的残暴。

她吓坏了,用力踢着拽着裸脚的那只手大喊着:“放开,放开我!你这个魔鬼,混蛋,变态……”殿内的女孩望着这一幕皆捂起唇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叫骂声,心底也在猜想着皇上会如何折磨这个胆敢辱骂天子的凤訾汐。

“朕从来不知道华王的二千金竟是如此泼辣有趣。”独孤珏不怒反笑,单手勾起她的下颔细细的对其打量了个遍,对她的兴趣又增添了几分。

第二章:奇怪的男人

此时殿外的李公公脊背上渗着冷汗,一想到要打扰皇上的好事,不禁心底有些发寒。但是此刻的事已经不容他‘不敢打扰’,于是便放着胆子冲里边道:“皇上,太后病危。”

独孤珏的吻落在她冰凉的耳垂之上,动作突然停了下来,未做犹豫,翻身下床。旁若无人的披起龙袍便丢下满殿的女子信步离去。

在殿内另外五名女子一见皇上走了,皆仓惶的逃出了大殿,独独留下依旧傻傻坐着的凤訾汐。仿佛被雷劈了一般,僵坐在龙榻之上,呆呆的凝视着他毫无留恋而远去的背影。内心竟涌入一股熟悉的感觉,以及淡淡的怅惘。

隔着殿内拂动的鹅黄轻纱望着朱红的大门敞开,夏ri凉风吹打在脸颊,天外星钻闪耀,仿佛将她带入了另一个

世界。她想寻找一个出口,却怎么也寻找不到,孤孤单单的站在烟雾飘渺荒寂无人的地方,那是内心最大的恐惧——孤独。

一只手重重的拍了一下她的右肩,她恍然惊醒,由龙床上弹坐而起。本以为是那个可怕的男人又回来了,待看清眼前的来人之后她才松了口气。

“凤訾汐,陛下可宠幸了你”声音低沉,丝毫没有起伏。

她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华服紫衣的男子,眸光深炯微带淡然,唇抿成锋,似笑非笑。

见她不说话,他便垂首扫视着她凌乱不堪的衣襟,再瞧瞧凌乱的龙榻之上也未有落红,“没有”

她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

凝视着迷茫慌乱的女子,他的心中闪现出一抹不忍,却在瞬间消逝无踪,深深吸上一口气道:“会有机会的,你自行保重。”不愿再说话,悠然转身离开。

才迈开一步,便发觉自己的衣袍被一双柔嫩的小手给拽住,他回首正对上一双灵动含泪的目光,是gan净迷惘的。

凤訾汐拽着他的衣袖,生怕手一松他便会离开,因为此刻的她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连凤訾汐这个属于她的名字都感觉到陌生,前所未有的无助让她死死的拽着他,就像在大水中抓到了一n救命稻草。

她问:“你是谁”

他疑惑:“我是谁”

她又问:“我是谁”

他惊诧:“你是谁”

音量一声比一声高,大殿内悠然回荡着两人夹杂在一起的回声,异常诡异。

他蹙着眉头凝望着她,想从她眼中找到一丝虚假,但是没有,她眼眶里真真切切地写着几个大字——她忘记了!

“你……”他正欲开口,李公公匆匆由外面跑了进来,连忙跪道:“奴才参见安王,太后病危,各大王爷皆在太后殿候着,就等您过去了。”

他微微颔首,侧首望着那个手足无措的凤訾汐,随后俯首在李公公耳边胶待了些什么,犹豫片刻才前往太后殿。

第三章:哭泣的秀女

待安王走后,凤訾汐便被李公公带出了大殿,说是带她回姑娘们的住处,过些ri子等待皇上的册封。凤訾汐虽然迷茫,却也乖乖的跟在其身后,没走几步她便小声问道:“刚才那个男子是谁”

李公公显然没有在意凤訾汐这句话,只是摇头晃脑的笑道:“凤二小姐是被皇上给吓傻了吧,连您姐夫的幕僚安王端木矍都不认识了也对,皇上那暴怒的脾气有哪个姑娘见了不被吓着,这不,刚才宣王的妹妹就被皇上给吓晕过去,瞧那副惨样哟,真是我见尤怜呀……”他的嘴巴喋喋不休的说起今夜所发生的一切,口中不时啧啧轻叹,满是惋惜。

“端木矍”她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心头却是猛然一颤,她捂着胸口感受到强烈的心跳声,怎么回事,心为何突然跳的这么厉害,而且心跳中还带着丝丝绞痛。

她真的失忆了吗如果真的失忆了,为何对这里一点儿也不陌生可是若说没有失忆,她为何想不起自己是谁,还有自己的名字。

凤訾汐,真的是她的名字吗

“凤二小姐您就放宽心好了,在后宫杂家会帮着您的,只是,嘿嘿,以后要在陵王与陵王妃面前多为奴才美言几句。”李公公满面讨好,不时露出

怪异的笑声,在寂寂黑夜中毛骨悚然。

“陵王是谁”

“果然是吓傻了,连您的姐夫陵王独孤羿都不记得了。也罢也罢,待会奴才唤个奴才给凤小姐您送杯压惊茶去。”

无数个疑问藏在心头却不敢问,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双手紧紧纠结在一起微微泛白。

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来到一处名为‘月华斋’的地方,水光潋滟拂月华,光影如矩设明眸,晚莲芬芳又扑鼻,其景se之美不禁让人沉醉其中。

还未踏入月华斋的正堂便听闻一阵阵细微的啼哭声由飞燕草丛的hua圃中传出,夹杂在一起异常凄凉,凤訾汐步伐一僵,转身步入那片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幽兰之光的飞燕草丛内走去。拨开束束飞燕草,映入眼帘的是五个女子正瘫坐在草地上呜咽的哭着,其中有一名正是她醒来后第一眼见到的女子,不是已经昏死过去了吗,这么快就醒了

她们看见凤訾汐的到来,哭声瞬间止住,泪眼朦胧的盯着她,随即又哭了起来。

凤訾汐蹙了蹙眉,也蹲坐在她们身边,不解地问:“你们怎么了,为何要哭”

一听到这里她们不禁哭的更伤心了,但是,频频的抱怨之声也由她们口中吐出,更让凤訾汐对这个皇宫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数月前,三年一次的选秀,六王分别挑选了一名女子进宫奉献给皇上,也就是那个可怕的暴君独孤珏。皇上没有拒绝,反倒是极为乐意的将六王选中的女子安居于月华斋,而今ri却是一场令人震惊的夜召,六女一同侍寝!

接下来发生的就是凤訾汐醒来所见到的,那名晕倒在龙床上的女子乃宣王宫蔚风之妹宫锦玉,她是第一个被皇上传召侍寝的女子,xg格也极为孤僻胆小。当独孤珏她的衣裳将其四肢分别捆绑于龙床之上时,她吓得当场晕了过去。

第四章:神i的六王

再说起六王与皇上之间的关系,各位女子更是众说纷纭,有的说皇上与六王之间的关系非常好,又有的说皇上与六王的关系不好,讲述的绘声绘se。

就在此时,满脸泪痕的宫锦玉开口说话了,“据我所知辅政六王分为两派,一派以陵王独孤羿为首打着保皇派的旗帜,另一派以禹王独孤荀为首打着辅政派的旗帜,分别把持朝纲六年,多年来两方依旧势均力敌。与皇上的关系表面平静,实则势同水火,暗潮汹涌。在朝政上,只要六王不齐齐点头,就是皇上他都无法决策一件国事,而六王之间的矛盾早已ri积月累,亦无法站在一条线上,以致于时常为一件事而挑起战火。”

众人聚j会神的听着,眼底的寒光渐渐浮出,一名蓝衣女子悠然而起,嘴角勾勒着冷笑,“宫锦玉,既然你不爱装傻,非要将事实挑明,那咱们也不装了。”

“我只是就事论事。”宫锦玉的声音细若流水,眼底未gan涸的泪hua依旧凝聚于眼眶中,颇有楚楚动人之态。

顷刻间,原本围座一圈的女子悉数站了起来,形成了两方对立的形势,唯独凤訾汐依旧坐着仰头望着两方的暗潮汹涌。方才宫锦玉说起六王分为两派,那此刻分站两处的女子也就是明显的派系了那她是属于哪一派的

突然回想起李公公所说,称她为凤家二小姐,还说陵王是她的姐夫,那她应该是陵王的人。

蓝衣女子柔媚的目光扫向依旧坐在草地上的凤訾汐,目光中闪过不耐,“凤訾汐,你傻坐着gan什么,难不成你想叛变”

“没,没有啊。”突然被点到名,她有些不知所措,即刻起身站在她们身后。原来,这边才是属于自己的位置。

宫锦玉幽幽一声细叹,伴随着夏风吹三的飞燕草香她深深的吸纳着:“端木灵,咱们都是进宫的秀女,将来很可能要一同相处,为何要分门第王爷们之间的恩怨不该牵涉着我们的。”

鼻腔中冒出一声冷哼,蓝衣女子端木灵勾起项颈边的一缕发丝笑道:“幼稚。”

两派的争执并不长久,仅在端木灵那句‘幼稚’中结束,凤訾汐今夜可谓是大开眼界了,方才还拥作一团抱头痛哭的她们竟然能在瞬间变脸,而且表情中n本没有所谓‘对暴君的害怕’,唯独有充斥在四周那浓烈的火药味。

不知为何,对于六王,她竟然有一种很强烈的求知欲,内心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对她说,只要接近六王你便会知道真相!

离开飞燕草hua圃之后凤訾汐被端木灵与明珠半拖半拽的‘请’进了屋子,屋内灯火微暗,熏炉的烟雾早已熙攘了满屋,散发着淡淡的瑞脑香味。端木灵拿着西施浣纱的团扇为自己猛扇风,空气中弥漫着夹杂了脂粉的汗湿味,有些刺鼻。

“我说凤訾汐,你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嘛,今天哑巴了”端木灵目光炯炯地瞅着她,j锐的目光仿佛能将她看透。

“我……”她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随之又闭唇不语。眉宇间净是纠结,是否该告诉她们自己已经失忆可是这么诡异的事她们会信吗就像她与端木矍短暂的对话后,他眼底对自己明显的不信任,甚至眼底还闪过质疑之se……

明珠捂唇轻笑,“灵姐姐,你瞧她这个样子,铁定是被皇上吓傻了。之前宫锦玉被绑在龙床之上时她不是吓的当场晕过去了嘛,醒了之后竟然敢踢皇上,还骂皇上是变态呢。怕是现在都还处在j神恐惧的地步呢,凤訾汐,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嘛。”

端木灵听罢也笑道:“对啊,凤訾汐,还记得自己是谁不”

她马上接口:“当然,我可是陵王妃的妹妹,凤訾汐。”

明珠与端木灵对望一眼,爆笑出声,凤訾汐莫名的看着捧腹大笑的两人,脊背发寒,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她记得李公公说陵王是她的姐夫啊……

端木灵纤手指着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果然是吓坏了脑子,以前的凤訾汐从来不说自己是陵王妃的妹妹,只会说陵王是你姐夫。”

听到这里,她这才松了口气,但是转念一想,‘我是陵王妃的妹妹’与‘陵王是我姐夫’这两句话有什么不一样

明珠缓下了笑意,拉着端木灵的手而望着我:“好了,咱们不开玩笑了,商量正事要紧。”

那晚她与明珠还有端木灵在一起谈论了所谓的‘正事’,确切的应该说是明珠与端木灵在商量,而她则是迷茫的听着一语不发。更从她们的话语中简单的了解到关于凤訾汐,六王还有暴君皇帝的事。

端木灵,安王端木矍的亲妹妹。

明珠,陵王独孤羿的gan妹妹。

而她凤訾汐则是华王凤侍钦的二女儿。

此次选秀,六

王皆选送自己的亲信进宫为妃,其目地昭然可见,安c自己的人在皇上身边,进一步巩固地位扩张权势。更重要的是自独孤荀珏登基这六年来皇后之位一直等同虚设,六王送亲信进宫为的就是争那个后位。

第五章:夜遇美男

直到子时三刻明珠与端木灵才放过早已昏昏欲睡的凤訾汐,揉着惺忪的眼眸摇摇晃晃的步出那间令人压抑的屋子,对于她们口中那莫名其妙的话她也是似懂非懂,她也不愿费神去解开,总觉得那样生存实在太累。

她倒是很好奇为何谈起皇上多年未立后之事时,明珠与端木灵的神情异常古怪,甚至噤口不答。

站在寂静无声的苑落中,深夜带着露水之气的凉风溜入鼻间,格外清爽怡人。溶溶明月微笼着庭院百hua,竹摇清影风烟飘渺。原本混沌欲睡的思绪顿时明朗,彷徨间仿佛有一阵悠扬的曲子闯入耳间,她觅声而去,百转回廊,曲径通幽。她走出了月华斋,而悠扬的曲调也越来越清晰,突然间她的步伐顿住,屏住呼吸凝望着不远处嶙峋巨石上的一名白衣男子手握玉萧奏鸣天籁之音。

幽寂明月悬于暗夜苍穹,映照在波光耀眼的湖面之上,仿若天水相接。晚来之风徐徐飘散着他的衣袍,裙角飞扬,只让她想到了一句话‘万hua丛中一点绿’。

这个世上若然只有月光才是最gan净的,那么这个白衣男子的背影则是比月光还要动人心魄的光洁。

她怔忪地站在原地凝视着那个背影,直至箫声顿住她依旧没有回神。

直到那名白衣男子将箫收起,缓缓转身,微明的月光若隐若现的由他背后映设而出,有半边脸隐在黑夜之中。

在见到那个傻傻站在原地不说话的女子时,他没有讶异,唇畔边勾勒出浅浅的笑意,“真的来了”

温润的声音乍出,她恍然回神,看着那抹笑的倾国倾城的脸她的内心最深处仿佛被人牵引着,她不禁上前一步:“你知道我要来”

白衣兮然,身形一飘,迎风跃下那快巨石,绿草漫靴簌簌而响。他缓步朝她走去,整张脸也在月光的照耀之下悉数显露,雅瞳深炯,笑意深深。白皙的面容仿佛吹弹可破,其se与月争辉。

他停在与她一步之遥的距离,目光中闪耀着如星钻般的光辉,气质极雅。他笑问,“你的名字。”

“凤訾汐。”

但见他听到这三个字时眉头微蹙,这个名字似乎在他的预料之外。片刻,他修长的食指轻点着她的眉心,温润的触感使她全身一僵,但听见一个声音似在远处,却又飘荡在耳边:我叫宫蔚风,不要再忘记了。

看着他那对连女子都妒忌的美眸,总觉得虽然诡异却无害,她如着魔般傻傻的点头:“宫蔚风。”低低的重复一遍,脑海中蓦然闪现出一声儒雅的声音:我叫宫蔚风,你记住了。

一阵凉风拂过,眼前那个白衣男子竟已不知所踪,凤訾汐如梦初醒,刚才她是怎么了那个场景似乎似曾相识……

宫蔚风,好熟悉的名字。

对了,宣王的名讳就是宫蔚风,宫锦玉的哥哥宫蔚风。

第六章:明珠惨死

次ri便下了一场暴风雨,雷鸣闪电在浮云飘荡的空际划出可怖的裂痕,倾盆大雨笼罩着整个月华斋,同时也迎来一

个令人心惊的消息:明珠惨死!

这样一个消息正如这场突如其来的阵雨来的让她措手不及,昨夜她,端木灵,明珠在深夜才分开的,为何转眼间她竟被人杀了。其死状并不恐怖甚至有些美,她穿着雪白的寝衣安静的躺在床上,双手平稳的叠放在小腹之上,胸前被鲜血染红,可见致命之处在胸口。

闻此事,皇上震怒,命刑部彻查此事。

而明珠的gan哥哥陵王却很平静,平静到诡异。

月华斋顿时被禁军团团围住,禁军统领以及刑部尚书皆到访盘查整个月华斋,同时也单独审问了五位王爷选进宫的姑娘,态度是客气谨慎的。六王,他们一个也开罪不起,以至于到最后也没盘查出什么结果来。

大雨哗啦啦的洗涤着满是尘土的苑落,紫薇hua在暴雨的侵袭下hua瓣飘落,溃烂着的香味萦绕在清凉的雨中。

端木灵站在窗前一脸凝重的问:“明珠是你杀的。”

原本因明珠突然惨死神智有些恍惚的訾汐听此言便疑惑地问,“为何猜测是我”

“昨夜咱们离去后你并未回屋,去了哪里”她的声音伴随着雨水飘零的嘀嗒声显得很微弱,却还是能让人听清楚。

“你监视我”

“昨夜分别后才记起哥哥得知你受皇上欺凌特地送来一瓶金疮药要我胶给你,敲了好几次门都没人回应,才发现你并不在屋内。”

闻端木灵说起她哥哥,便想到昨夜那个让她莫名心痛的端木矍,用力平复心中的激动:“我没有理由杀明珠。”

“你有。”她的声音极为肯定。

訾汐不说话,静静地等待着端木灵的下文,她也很想知道,自己有什么理由杀明珠。

“明珠曾对我说过,她喜欢端木矍,而你曾警告过她莫打那番主意,否则会让她死的很难看。”

凤訾汐一笑,“所以呢”

原来……她失忆前爱的人竟是端木矍,曾经,一定爱的非常深吧。否则,心怎会痛的如此厉害。

“情杀。”凌厉j锐的两个字脱口而出,换来的却是‘叩叩’的敲门声,“请问凤二小姐在里面吗”

凤訾汐听出了来人的声音,清了清喉咙问:“李公公,有什么事”

“皇上传召。”李公公低声细语的说着,但是声音中却有着难掩的兴奋之感。

心一惊:“皇上召我何事”

“凤小姐去了便知。”

虽然一路上都有奴才为她撑伞挡雨,但颇大的风势仍将她半边裙裳打湿,她忐忑不安的随着那个笑得异常jian诈的李公公朝‘圣天殿’而去,点点雨珠拍打在复道如鸿的阡陌大道之上,华盖殿宇被烟雨笼罩着恍如隔世。

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在一座金碧辉煌的殿宇停下,上面刻着‘圣天殿’三个金灿灿的大字,还未踏入便见一名男子步出殿堂,白衣飘然如斯傲然。

在与之擦肩而过那一刻他蓦然顿住步伐,如温玉般的目光盯着她,凤訾汐的脸上浮出一抹笑意,指着他低呼,“宫蔚风。”

宫蔚风的笑意渐深,唇畔边笑涡隐现:“凤訾汐。”

两人这熟稔的一唤惹得李公公眉头深蹙,暗想凤小姐怎会和禹王的王爷如此熟悉,仿佛熟识多年的好友,

此事若是让陵王知道该如何是好啊!

“凤小姐,莫让皇上久等。”李公公小声提醒着。

“那我先进去了。”一经提醒她才回神,也不知为何,对于宫蔚风她的心头竟有熟悉感,总觉得他对自己是无害的,是可以信任的。

“等等。”他叫住她,从怀中取出一块玲珑剔透的小石子,递给她,“拿着它,护你周全。”

她看着那颗平凡无奇的石子,他是在担心皇上对她不利吗心中一暖,小心的接过紧紧握在手心,“谢谢。”

第七章:妄想做圣女

李公公将她送进偏殿便自行离去,偏殿内没有奴才,唯有淡淡的牡丹香气笼罩,訾汐站在冷寂的偏殿紧握着的手心渗出了丝丝汗水。她唇舌gan燥,又想起昨夜那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暴君,他此次召见为的是什么难道也怀疑明珠是她杀的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不知何时独孤珏已经悄然来到,轻靠在她耳边轻问。

她一惊,赶忙跪倒:“臣女参见皇上。”

他仰头一笑,狂放的笑声充斥在整间大殿中:“现在叫朕皇上了昨夜朕可记得你唤朕混蛋,变态呢。哦,对了,还有魔鬼。”

“臣女昨夜吓坏了……”她双手撑在澄明的金砖之上,忙为昨夜不知天高地厚的话语找一个借口,内心有着说不上来的恐惧。

“朕怎么看你都不像吓坏,倒像是骂的尽兴。”他蹲下身子,单手勾起她的下颔,使其直视着他的眼眸,“六年了,朕都没有再被人这样骂过,是陵王教你的虽是别有用心,但是成功的引起了朕对你的兴趣。”

被他的话弄得摸不着东南西北,她迷茫,“臣女不懂皇上在说什么。”

他的手劲一用力,下颔已被他紧撰,明晰的眸子中闪现玩味的冷意,“不懂”话落音,吻已重重落在那张红润的唇上。

仿佛要窒息的感觉让訾汐额上溢汗,突然被他紧撰着的下颔得到了舒缓,她乘势便要挣扎。可这一挣扎却让独孤珏心中闪过浓郁的怒火,将其狠狠推倒在地,半压着她的身躯冷笑:“何苦这样自找苦吃呢乖乖的从了朕,你的目的就达到了。”

被狠狠推到在地的她痛的龇牙咧嘴,就连喊痛都已无力。但是仍旧克制着呼痛,怒道:“放开我。”她虽失忆,但是起码的羞耻心还是有的,即使他是皇上,也不能这样侮辱一个人。

他的食指轻轻划过她那雪白柔腻的脸颊,邪佞一笑,“还装!”

语方罢,只听得空寂的大殿上传来“嘶——”地一声,她身上的薄衫已被他的大手扯开,她胸前一凉,无限的羞辱感顿生,狼狈之下想要抓紧胸前的衣襟寻路逃生,却被他死死钳制在身下。

“既然进了这皇宫,还妄想做圣女,哼!”他的声音变得深沉粗重,听在訾汐的耳中却是那样尖锐刺耳。

她在他身下死命的挣扎,推拒,想要将逃脱,可是一个女子怎敌得过男人的力量,而且这个男人此时正处于暴怒之中。心一横,她挥手欲给他一巴掌,却被他轻易挡下,眼中闪过的激狂与愤怒瞬间笼罩在四周。

訾汐紧握成拳的手蓦然松开,也不再挣扎,只是全身开始瑟瑟发抖。这一幕,于她来说有着说不上来的恐惧,就像一个可怕的梦靥深深缠绕着她的记忆,心中最

深处的恐惧轰然爆发。她无力去承受,只能颤抖,只能惊惧,只能恐慌。

直到他抽手解开她的腰带,一颗晶莹透亮的石子由里面滚了出来。而他眼底激狂与欲望却逐渐褪去,闪过迷茫,激动,悲伤……目光随着那颗滚动的那个石子而移去。只听它那掉落的回音贯彻了寂静的大殿。

当石子逐渐停下那刻独孤珏抽身追了出去,弯身将其捡起,手微微有些颤抖。

訾汐一得到解脱立刻拢上自己的前襟,披好掉落的衣裳挣扎着起身。由于仍然处于恐惧之中,她才爬起又跌回地上,反复多次才站稳。

独孤珏眼眶中血丝尽显,狠狠瞥着好不容易才站稳脚的她,“你从哪得来的!”暴怒的声音来回响彻大殿。

她没有回话,只是不顾一切地转身便冲出偏殿。

而独孤珏却已顾不上凤訾汐,只是单膝跪地,手中紧紧捏着那颗石子。

第八章:我命休矣

当她奔出大殿之时已近黄昏,阵雨早已停歇,唯留满地随波的泥水。鞋不知在何时已丢了一只,裙裾早已溅得满是泥土。发丝与衣襟凌乱不堪,好不狼狈。

回想起她从大殿跑出来时,李公公那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表情有些好笑。难怪李公公接她进圣天殿时脸上始终挂着jian笑,原来是早知道皇上召她去必定是侍寝,也对,陵王送她进来不就是为了让她侍寝之后得到宠爱,早ri登上皇后之位吗。她这一次的临阵脱逃也不知会不会引起他们的怒火。

渐渐地她已经步出圣天殿,一路上的奴才见她此时狼狈的样子无不抿嘴轻笑而去,更有的奴才放肆地用鄙夷的目光裸的打量着她,为了躲避她们的目光,她仓促的由另一条幽寂的小道穿c而过。

红晖倾斜映青翠,絮飘飏,垂云香雾百hua绕,她漫无目地的游走在寂静无人的小径。悠,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愁。

……

其绝代哀怨之音令人感触颇多,其中饱含着肺腑情深,不禁令人潸然泪下。

这一曲哀怨之音打破了此时的暧昧,凤訾汐问,“谁在唱歌”

“梅贵妃。”宫蔚风嘴角浅笑,继而说:“六年了,这首《长门怨》她唱了六年。”

“长门怨”

他习惯xg的揉揉她额前的发丝,宠溺一笑,“你应该不记得金屋藏娇的故事吧。我给你讲讲,你便知道了。”

“汉武帝刘彻有名皇后名陈娇,自幼与之青梅竹马,他曾承诺‘若得阿娇作妇,当金屋贮之’,只可惜当初的承诺皆因岁月的蹉跎而流逝,武帝喜新厌旧,爱驰。后废阿娇,立卫子夫为后。为了挽回武帝之心,阿娇每ri吟唱此曲……”

宫蔚风突然顿音,听的正起劲的訾汐着急地问:“后来呢,武帝有没有回心转意”

“有的,可是随即又无情的离去。”他笑容依旧,却未达眼底,“武帝娶陈娇最初的目的只是为那个皇位,这便是帝王之爱。”

“那梅贵妃呢她唱了六年长门怨难道都唤不回皇上的心吗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宫蔚风优雅起身,举头望星点如雨的夜空,笑道:“梅贵妃与陈娇很像,只不过她六年来的吟唱却没有换来皇上一分同情与怜惜。因为她做错了一件事,所以,本是准皇后的

她非但没有得到后位,反而被打入冷宫。”

见他起身,她便歪着头仰望以背影视她的宫蔚风,“做错了什么”

仅在那一瞬间,天地万物仿佛顷刻间静了下来,烟波逐水然转身,没有人看的懂他那令人费解的表情,以及嘴角边似笑非笑的弧度。

但是宫蔚风看懂了,独孤荀每回露出此般笑容,便是已掌控全局。

而小卓那声声凄厉的求饶声蔓延着这空寂的紫陌大道,却无人问津,这便是皇宫。

第二十六章:她的悲伤

申时,端木灵领着自己的贴身婢女月奴到纤尘院探望訾汐,当她迈入屋内之时竟是漆黑一片,也未点灯,她颇有疑惑。她低声唤了句:“凤訾汐!”竟也无人答应。

她蹙了蹙娥眉,难道她不在

一想到此便欲转身离去,猛然撞上了一个柔软的身子,她后退了两步,捂住被惊吓的胸口才看清是訾汐。

她猛然大喝:“凤訾汐,你是鬼啊,在屋子里也不点灯,连句话都不应。”

訾汐的嘴角勾起虚弱的一笑,在昏暗的屋中模糊可见。这一笑让端木灵发觉她的不对劲,忙唤月奴点灯。

微暗的烛火逐渐由细小的火芯缓缓变粗变大,耀眼夺目,幻火流光。訾汐阖眼缓和片刻才睁开,对上的是端木灵那嘲讽中却带有担忧的目光,訾汐咧嘴一笑,却是比哭还难看。端木灵一愣,从未见过这样的訾汐,便拉着她的手于桌前坐下,亲自为她冲泡了一杯茶水,问:“几ri不见,你又呆了些许。如何又被打傻了”

接过茶水,置于唇边轻吮一口,入口香醇。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听完小卓说起汐筠郡主的事后,脑海中竟一片空白,仿佛有许多记忆涌进却又什么都抓不住。

“你可知汐筠郡主之事”訾汐话音方落,端木灵便倏地起身,用一种看怪物般的表情盯着她:“汐筠郡主四个字在皇宫里是禁言,你竟敢明目张胆的问起,若是被哪个奴才告去皇上那里,就不是挨五十板子那么简单了。”

“我只是很好奇,总觉得这个人似乎与我有很大的渊源。”訾汐那如水般的眼神中微露迷茫与彷徨,脸se有着似久病初愈的苍白之se。

“不是与你,而是与你的姐姐陵王妃有渊源。”她立刻纠正着,目光中微微闪过一抹冷笑,也不知是在笑陵王妃还是在笑汐筠郡主,又抑或是在笑自己。“也罢,这样的事你姐姐怎会告诉你呢,我也不便多嘴,你想知道便问凤訾宸去。”

端木灵又是一阵轻笑,却是那样虚无飘渺,原本的好心情顿时变得异常低落。淡淡的说了声:“皇上过些ri子会晋封我为嫔,到时候乘皇上高兴我便要了你去我那做奴才,也好过在御前战战兢兢,随时挨板子。”

不再看她,黯然转身离开屋子,一脚才迈出门槛,便听闻身后传来訾汐一声格外真诚的声音:“谢谢你,灵儿。”

她欲前的步伐一顿,表情有些呆滞。随即转化为一抹绝美的笑意,啐道:“臭丫头,你变矫情了。”说罢,头也不回的与一直守在门外的月奴离去。

訾汐带着清雅的笑意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眼眶中才收回视线,脑海中依旧空白一片,她黯然垂首趴躺在桌案上,脑海中再次陷入一片空白。汐筠郡主与姐姐有

渊源为何她却觉得与自己有渊源呢

突然,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她蓦然惊起,迷蒙的眼睛环视着被微弱的烛光所笼罩的屋子,脑海中一片混沌。没有风,这门是如何关上的

“凤小姐对汐筠郡主似乎很有兴趣。”冷魅之声瞬间飘忽在整个屋子里徘徊而不得去,訾汐四处搜寻着说话之人,仍旧是那空荡荡无一人。

“谁,在说话!”她藏于袖中的拳头紧紧撰在一起,总觉得这个声音似乎在哪听过……好像是……

脑海中灵光一闪,似乎记起了声音的主人是谁,一阵风过,黑袍华衣,朗目疏眉的男子便立在她身前。

果然是他,禹王,独孤荀。

第二十七章:缅怀

但见他用黝黑深邃的目光盯着自己片刻,似乎想从她眼中找出点什么来,最终放弃。转而悠然倚靠在她的床榻之上,表情慵懒冷魅,深沉的目光似乎藏了太多太多令人费解的东西。

“不知禹王,您,您怎么会来。”当訾汐将这句话完整的说出来之时才发觉手心中竟已全是冷汗,莫名对他的恐惧之情油然而升,总觉得他会对自己不利。

独孤荀看出了她的紧张,唇畔边划出一抹邪魅的笑意,尽管他使自己的表情不要太过于冷漠,但是全身上下散发出的冷然与危险气息是怎么都掩不住的。

“宫蔚风将本王骗了,第一回见你竟说你是个宫女。他真是用心良苦啊。”这话说的云淡风轻却蕴含着极大的深意。

訾汐并没有深究此话的言外之意,只是担忧着宫蔚风瞒骗他之事,于是上前一步低声道:“王爷请不要怪罪于宣王,他,他是个好人。那时只为了保我……”突然觉得自己说的话很牵强,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只能窘在那里,十指紧扣。

看着她微微涨红的脸以及不知所措,目光最深处闪现出无端的迷惑,眼眸底处似乎有波纹涌动。而那千年不变的冷漠瞬间化作一抹苦涩的轻笑,他将身子朝床侧挪了挪:“过来坐。”

訾汐疑惑的望着他空出的一个位置示意自己去坐,还没来得及反应,又听他道:“你不是很想知道汐筠郡主的事吗坐下我讲给你听。”

“汐筠郡主不是宫中禁言吗万一此事传到皇上耳里……”

“本王都不担心你还瞎c心。”他看着那个依旧呆站在原地不动的女子,无奈的叹了声:“就当你陪本王聊聊汐筠郡主,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人同本王提起过她了。”

看着他那刚毅漠然的眸子中微闪寂寞与孤独,她心念一动,便朝他走去,最后规矩的坐在床的另一端,中间隔了好大一段距离。这让独孤荀的眼神愈发的幽深:“很怕本王”

“没有啊。”口中虽是这样说,却还是坐如针毡,不知为何,比起暴君独孤珏,她倒是更怕眼前这个独孤荀。

虽已看穿却未捅破,将目光投放至漆黑的夜空,星光闪闪,夏风清凉。

他直接插入正题:“汐筠郡主很讨先帝与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喜欢,她蕙质兰心,貌若天仙,聪慧善良,自幼便被接近宫中居住。还与我们一同听先生讲课,她总是第一个回答问题,几度要将我们比下去……”

訾汐侧首凝望着他说话时的神情由最初的落寞之态渐渐转化为怅惘与温柔,虽然这是第三

回见他,但是出奇的发觉竟少了初见时那份令人恐惧冷漠与淡然。渐渐感觉到危险的气息散去,她便全身松弛而下,双手撑着床沿颇有兴趣的听着他仿若沉浸进去的述说。脸上不时有温柔的笑意,那份目光藏着伤痛与迷惑,视线仿佛穿破寂静的黑夜望向更远更深处。

“我和蔚风同汐筠郡主的关系不错,可是她的父亲不喜欢她接近我们,总是警告她远离。但是汐筠向来有自己的主见,常常与我们私下偷跑出宫,记得那时候她说要亲自下厨为我们做菜,我们便满大街的买菜。最好笑的是她竟然误将葱当作韭菜,闹了满大街的笑话。”说到此处他不禁再次笑了起来,千年冷漠的眸底渐闪光泽,随即又闪过一抹y狠:“可是有一回我们再次偷跑出宫则被林景华逮了个正着,当即将汐筠拖了回府,随后又将此事禀报父皇,父皇大怒,将我与蔚风禁足在府里三个月面壁思过。也正因为那三个月,很多事都变了……”他蓦然收回视线,侧首凝望着凤訾汐已经昏昏欲睡的容颜,嘴角勾勒出一抹无奈的笑意。

她迷迷糊糊的感觉到声音已经停止,不禁呢喃着问:“变什么了……”

“以后再同你说,你先睡吧,明ri你还要御前伺候。”他优雅的起身,扶着她躺上了床。

訾汐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撑着最后一丝神智说道:“以后,你一定,要和我说……”声音愈来愈低,最后隐遁入唇。

他轻轻扯过被褥为她盖上,俯视那张白皙柔嫩的肌肤,已经微启的樱唇,他的手不禁轻然的抚过。俊美无双的眼中掠过浅浅的复杂,他低喃道:“凤訾汐,你真的是她吗”蓦然收回抚在她脸颊上的手,悄然离去。

新月如痕,溶溶清远。

独留下满屋淡香袭人与床榻上那位睡的安详的女子。

第二十八章:他的冷漠

次ri訾汐早早的便起身进入皇上的寝宫,伺候着更衣,而訾汐却被他直接无视了。仿佛那rin本没有发生任何事,脸上依旧是冷冷冰冰,毫无喜se。而今ri的訾汐也更小心的做事了,生怕做错了一步便会再次被托出去杖责几十大板。

皇上下朝之后便依惯例来到御书房,訾汐与玉奴早早的便侯在门外当值,见皇上进入御书房后李公公这才靠近訾汐低声道:“凤小姐的伤好些了吗”

“好了许多,多谢李公公关心。”訾汐谨慎的低声回道,仿佛怕御书房内的皇上会听见般。

眼波一转,蓦然发现远远走来的几个人影,她不自觉轻挪开一步,垂首望着青砖石面。

李公公倒是带着笑迎了上去,“王爷你们到了,这胡夷又犯边境了,皇上可烦着呢……”他跟在西陵王的身边絮絮叨叨,而陵王的目光却淡淡的扫过御书房外那个可怜兮兮低垂着头的女子。

“汐儿!”微微带着一声激动,一名满脸胡腮的中年男子如一阵风般飘至訾汐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搂进那宽阔的臂膀中,目光中净是心疼与担忧。

訾汐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这个人,被那双手臂钳制的快要透不过气,一份窒息的感觉涌入整个身体。

“华王,爱女心切也不是你这般模样。”端木矍剑眉微蹙,上前将华鉴王拉开,这才解救了訾汐。

訾汐一听端木矍唤眼前这个人为华鉴王便

一愣,用打量的目光注视着他,这个就是她的父亲凤侍钦吗暗想起方才他对自己的关怀不禁心中一片黯然,若父亲真的这么担心她,为何在她受伤这段ri子竟没有来看过她而今却在御前此等庄重的地方对她搂搂抱抱,表现的异常关心……

“好了王爷们,皇上他正等着您们商议呢。”李公公小声催促着他们赶紧进去,皇上若发起脾气来,可没人能制的住。

当陵王与她擦身而过那一刻,訾汐低声叫住了他:“姐夫!”

陵王微微一个侧首凝望着訾汐,只见她不卑不亢负手而立,目光如水般注视着他,眉目间出奇的灵气卝人,美艳娇弱。

“訾汐想见见姐姐。”她的声音很是清脆,仿若空谷中的一只百灵鸟,吟唱着天籁之音。他怎么从没觉得一向爱惹祸的凤訾汐变的如此乖巧温婉

“有空本王会带宸儿进宫的。”陵王淡淡的说了句便转身步入御书房。

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御书房内的背影,訾汐忽然间神情有些恍惚,直到独孤荀与宫蔚风还有裕王独孤攸来时她才回过神,恭敬的行礼。抬首想用感谢的目光对宫蔚风致以感谢,感谢那ri救她于刑gun之下。可是宫蔚风却面无表情的越过了她,仿佛当她是个陌生人。

訾汐的笑容一僵,眼睁睁的看着他由自己的面前走进御书房,他怎么了为何突然间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因为这里是御前,所以不能与自己太熟稔不,他眼底对自己的冷漠是明显的,决不是故意装出来的。为什么她做错了什么吗

第二十九章:嚣张的凌妃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御书房内竟传来声声争吵与冷嘲暗讽,御书房内似乎炸开了锅般,訾汐不禁讶异,六王竟然敢在暴君面前如此争吵,可见其皇权确实已经被分刮的只剩下那个龙座了。先帝也奇怪,明知受命六王辅政很可能会影响到皇权,可他偏偏就立了这么个遗诏,真是令人费解。

就在此时,冗廊不远处浩浩荡荡迎面走来一名身着金se云缎裳的女子,她身后跟随着四名宫女四名公公,其阵势可见一斑,想必又是哪位正值荣宠的妃嫔吧。

她的眉宇间柔媚娇倩,分外妖娆,只是脸上有淡淡的怒气。走至御书房前一语不发便想要推门而入,訾汐赶忙上前拦下:“娘娘您不能进去,皇上正在与六王议事,任何人都不许打扰。”

她眉目间一凛,细眉轻挑,看眼前这位奴才面生,便冷道:“新来的奴才吧,难怪不懂规矩,闪开。”

“可是皇上他……”訾汐为难的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迎面来的一巴掌而打断,脸上清晰的印着五个血红的指印,更显楚楚可怜。

“狗奴才,本宫的路你也敢挡来人,给本宫拖下去仗毙了。”她横眉冷对,玉奴立刻跪趴在她跟前哭道:“凌妃娘娘息怒……娘娘息怒……您就饶了凤姐姐吧,她初来御前,不懂事……”玉奴不断磕头哭喊乞求着。

凌妃

訾汐突然想起那ri端木灵对她说的话:六年来,没有人可以在皇上的寝宫过夜,即使是最得宠的凌妃。

原来她就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凌妃,难怪如此嚣张跋扈,也许一个奴才的命在她的眼中就犹如一只蚂蚁吧。

御书房外的哭喊声打断了六王的争吵声,原本心烦意乱的独

孤珏更为烦躁,用力将手中的奏折摔在桌上,怒斥:“谁在御前吵吵闹闹,不要命了。”

端木矍似乎在争吵中听见‘凤姐姐’三个字,立刻奔了出去,便见两名侍卫奉了凌妃的命令而欲将她拖出去仗打,立刻冷道:“好大的狗胆,放开她。”

凌妃闻此言一张脸都绿了下来,瞪着端木矍正想要大发脾气,却见陵王与华王也步出御书房,顿时气焰降了一半:“本宫进御书房向来自由,这个丫头竟敢拦本宫!”

“没人告诉你她是新来的吗”端木矍的声音很是阴沉,目光直设寒光。

“新来的也该懂规矩!”独孤珏一来,他们立刻恭敬的退至一旁。他的目光显示扫过半边脸颊通红的凤訾汐,随即转向凌妃,声音微愠:“凌妃,恃宠而骄,以后你不准踏入御书房一步。”

“皇上!”凌妃惊呼。

“退下。”

从来没有被皇上这样怒斥过,一时羞愤难当,含着泪转身冲出冗廊,身后的八个奴才赶忙追了出去:“娘娘,娘娘……”

凌妃倏然止步,不甘心的问:“那个奴才是谁”

“回娘娘,她是华王的二千金凤訾汐,数ri前被皇上杖责降为汐奴。”一名奴才恭敬的回道。

“原来她是凤訾汐。”难怪端木矍会这样护着她,就连皇上都没有给自己情面。一想到此她便笑了,满腹的怒火也渐渐熄灭。

第三十章:不死也残废

望着凌妃逐渐远去的身影,訾汐方回过神,双膝一弯便跪地而拜道:“奴婢知罪。”

独孤珏的嘴角一扬,“不知者不罪,起吧。”

没有想到一向不待见她的皇上竟然未怪罪她,有那瞬间的不解,直到华王一声轻咳她方回神,立刻起身谢恩。

“关于征讨匈奴统帅之事,朕已有计较,便由华王与禹王统帅三军。”独孤珏不在凤訾汐的问题上多做停留。

“这……”华王正想说些什么,独孤珏便打断:“爱卿常年征战沙场,屡立奇功,此次征讨匈奴想必不在话下。若非华王是因朕多ri前曾杖责你的爱女,故而对朕颇有微词”

华王立刻惶恐,“臣不敢,皇上明鉴,是小女触犯龙颜,该罚该罚。只是让臣同禹王并肩统帅……”

独孤珏了然,便说:“禹王是朕的皇兄,智谋与学识在诸人之上,有他在一旁辅佐要击退匈奴简直易如反掌。”

“皇上!”华王眉头紧蹙,仍然想找寻推辞。

“朕知爱卿顾虑何事,想必皇兄不会因个人恩怨而毁了本朝江山。”独孤珏说罢,挑眉看向始终沉默的独孤荀。

“臣自然不会。”独孤荀淡淡应接,语气看不出喜怒。

“那就这么定了,军情紧急,明ri出发罢。”独孤珏的声音决绝,不容任何人拒绝。挥了挥手,便将六王遣退。

看着六王远去的背影,訾汐暗暗担忧,皇上此次安排确实令人费解。华王与禹王分属两派,素来不合,如今皇上却要如此水火不相容的二人并肩作战,若有私心,定然大败。皇上他会拿自己的江山开玩笑又或者皇上他只是想让这场仗赢得更加漂亮

那父亲他是否能放下成见与禹王共同退敌……应该会的,他们必定知其中利害。

可为

何心中却隐隐透露着不安,难道真得会发生什么事……

在御书房外恍恍惚惚的当完值便与玉奴回到纤尘院,灭了灯,她无力的躺在榻上翻覆不得入睡,脑海中依稀闪过御前宫蔚风对她那淡漠的目光。

心中窒闷不得喘息,她烦躁的由榻上起身,借着窗外淡淡的月光摸索到案几边,为自己倒下一杯茶水,一口饮尽。

明ri父亲就要出征了,虽然记忆中不曾有他,却仍旧希望他能一切安好。

指尖轻轻把玩着早已空下的杯子,思绪渐渐飘远。

直到一阵轻风拂过,她恍然回神,面前已无声无息地站了一名男子。唇抿成锋,目光深邃,不是禹王独孤荀又是谁。

她一惊,才想张口大喊,独孤荀却悠然的开口,“我是来给你讲故事的。”

张大的嘴缓缓阖上,她的目光中闪现出迷离的光芒,想从他眼中找出此话的真假。

堂堂王爷,深夜潜入她的屋内,只为来同她讲故事说出去也没人相信。

独孤荀望着面前这个正用极为不可置信的目光呆滞地凝视着他,心中划过一丝波动,揽过她的肩便带她跃出那扇大敞的窗。

脚底一空,便已飞了起来,她一声低呼逸出口,双手死死搂住他的腰,生怕他一个松手自己便要摔下去,不死也得残废。

第三十一章:失吻

霜月晚云,露重夜风轻。

独孤荀揽着她坐在屋后那座假山之上,耳畔不时拂过微凉的清风,好不惬意。

訾汐双手抱膝,仰头看着苍穹上那一轮明月,心中那千百条压抑着的思绪缓缓解开。

“王爷明ri就要启程上阵杀敌,今夜还如此有闲情逸致带奴婢来赏月”

他的嘴角勾勒去浅浅的弧度,似笑却非笑,“凤小姐不也深夜独坐案前沉思”

訾汐哑然,不自在的拂了拂额前零落的发丝,“王爷不是要讲故事吗”

“还是你问吧。本王可不想再一人自言自语的讲下去,凤小姐到时候又睡着了。”

一听此言,她双颊飞红,忙解释,“奴婢那ri太累……王爷莫见怪,其实奴婢是很想知道汐筠郡主的事……只不过……”

看着她急欲解释的表情,独孤荀不禁轻笑出声。

訾汐尴尬,忙转移话题,“那ri与王爷说到什么地方了噢,对,说到您被先皇禁足三个月之后,变了许多,到底变什么了”

独孤荀的笑意瞬间敛起,取而代之的是一连浓郁的冷漠,还有隐隐的愤怒。

“她……喜欢上了一个人。可那个他却不懂得珍惜,一次又一次的伤了她。”说到这里,他的手紧紧握成拳。

听着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与黯然,她侧首,凝视着他哀伤的神情,问,“王爷喜欢,汐筠郡主”

一怔,对上她那双清澈入水的眸子,心中的苦涩渐渐淡开,“是,直到今ri仍旧喜欢。”

感受到他那双灼热的瞳中似乎藏了太多太多的情绪,仿佛都与她有关。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忙撇过头,“王爷何时喜欢上汐筠郡主的”

独孤荀缓缓平复心中的波动,敛起脸上一切的情绪,淡笑,“在学堂内的ri子枯燥无味,我常常躲在书院后的草丛内睡觉。那ri汐筠

郡主第一天来书院,我一如往常躲在草丛里睡觉,突感有脚步声朝这边走来,以为是先生,正欲逃,却发觉,是一个女孩。她蹲在我身边问:皇姐,为何不去上课。”

听着他的述说,那一幕幕的情景仿佛历历在目,她一愣,不可置信的问:“她叫你……皇姐”

他点头,“在诸多皇子中,我生的比较好看,素爱一袭白衣。想来她是……”还没说完,便见訾汐的嘴角隐隐有些抽动,他沉下脸,“想笑就笑!”

话毕,訾汐再也忍不住,放声笑了出来,“皇姐……哈哈……她竟然叫你皇姐!”

“笑得一点也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这夜黑风高的,也不怕纤尘院的奴才们听见你的笑声误以为是女鬼。”他有些愤愤。

訾汐赶忙捂住唇,克制自己不要再笑出声,好一会儿才平复,这才收起捂唇的手,又低声问,“后来她……”

话未出,音已落,唇上已是温润一片。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独孤荀,竟俯身吻了她!

这个吻,很轻,很柔,没有深入,只是浅浅一吻而已。

溶溶月光将假山另一头一个身影拉了好长好长,一名白衣翩跹的男子将目光深深锁在那对男女身上,手死死捏着身侧的长萧,疼痛刺入手心而不自知。

周围静谧无声,她听见自己的心跳正一下一下地疯狂跳动着。垂首,早已是满面红霞,不知所措。

他说:“等我回来。”

她沉默,脑海中想的却是几次救她于为难之中的男子,他的温柔,他的笑,深深敲动着她的心。而他的冷漠,却也深深扯动着她的心。

待她回神,抬头想说些什么,身旁哪还有什么人,早已不知在何时已离去。

那夜,她一夜无眠。

第三十二章:暴君又发怒了

次ri,訾汐被湘奴从暖和的被窝中拖拽了出来,她昏昏沉沉的捧着皇上的衣物随着长长的队伍朝圣天殿走去。昨夜她很晚才入睡,一直左思右想禹王那个吻,并不同于皇上的吻,那么霸道野蛮。她觉得很奇怪,禹王明明说他到现在还喜欢着汐筠郡主,为何要吻她亏她还当禹王是个痴情种子,没想到也如那些王宫贵胄般,对待女子如此轻薄。

“小姐,昨夜没睡好吗”湘奴在身侧低声问道。

“我已被皇上贬为奴,在外人面前万万不可再唤我为小姐。”訾汐虽然困,但是意识仍旧是清晰的。

“奴婢明白。”湘奴即刻点头相应。

訾汐瞥了眼稳重不行于se的湘奴,心中对她的戒备多了几分,端木矍亲自将湘奴送到她身边,想必是要她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以后在她面前还是小心为好,虽然湘奴对她无害,但是她不喜欢被人监视的感觉。

转入冗廊,迎面走来的是几位身着官服,面se有些难看的大臣,他们深夜便求见皇上,请求皇上决定派禹王与华王一同统帅三思而后行。他们之间若合作的好了便无事,若合作的不好,此时可是攸关朝廷大事的。

王爷与大臣们去了一批又来一批,却无人劝得皇上改变主意,倒是惹得皇上的脾气一次比一次暴怒。

訾汐一眼便瞧见宫蔚风也在里面,那一袭白袍站在其中极为出众。

“参见大人,王爷

。”奴才们一见来人皆恭敬的行礼,退居一旁,让他们先行。

待他们走过,她们便继续前行,訾汐三步一回头的看着那个远去的白se身影心中黯然。她很明显感觉到他的疏离,她记得数ri前小卓还ri日受他嘱咐给她送药带口信,那字字句句皆让她安心。

在冗廊的拐角处,她终是克制不住,偷偷离队,朝那个白se身影跑了过去。

“宣王爷!”她一声轻喊,前方的官员们皆回首,望着那个捧着龙袍跑来的女子,皆暧昧的望了眼宣王,便率先离去,独留宣王在此。

訾汐追了上来,带着微微的喘息,“我做错什么了吗”

宫蔚风目光依旧温柔如水,却多了许多淡漠,“没有。”

“那你为何……”

他打断她的话,“凤小姐,你该知道本王与你的父亲,你的姐夫对立。你在众目睽睽之下与本王攀谈,会惹人非议的。”

“非议”她苦涩一笑,明了的点点头,“我一直以为在这个宫廷中我无依无靠,唯有宣王屡

最新小说: 妈妈和同学的秘密 美丽人生 丝袜美母柳梦曦 猎母行 我的母亲柳菁英 天纵男人花 色气妈妈诱惑初中生儿子 夺母传 堕落天使之恋母不归路 我的奇妙乱伦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