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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1 / 1)

还有呢?

谢小禾低下头去。

因为眼睛酸胀。

曾经她每被上司夸赞了,都要笑吟吟地跟秦牧显摆,每被数落了,也会忍不住把头蹭到他胸前念,挨骂了挨骂了,安慰安慰,快,安慰安慰。

还有那一次,还是做兼职的时候,自己的顶头上司跟美编部的主任明争暗斗,最后就是落实不了那一期的排版,最后球都踢给了她,回到家,她唉声叹气地对着电脑屏幕上给剪得乱七八糟的稿子发呆。呆着呆着,也就困了,奋力地撑着眼皮却没有一点主意。他在旁边加班,笑着叹气,走到她背后一下把她抱起来一直抱到床上,说,睡半小时,起来再说,这么发呆纯粹是耽误时间。

她耍赖地抓着他手,陪我睡陪我睡,要不睡不着;他就坐她身边,号称睡不着的她在3分钟之内昏倒,醒来,已经是深夜,身边空着,她跑去书房,他还在干活,她过去环着他腰说,〃你也不叫我,说好半小时的,哎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秦牧没有回头,眼睛已然在皱眉看他自己的图,对她说道,〃我帮你重新排了,文字的东西你自己看着办,不过你列出来的俩边领导的要求,基本也都做到。只是这样其实在美编那里有越殂代疱之嫌,你看看,我帮你写了几封电邮,你瞧瞧可以不可以这样跟他们交流。。。你记着,出来工作,总不可能不受一点委屈为难。其实下面有下面的为难,真到了上面,恐怕也有更大的为难。〃

那一次最终她解决得圆满,且自此,渐渐地成了水火不容的俩边得调和剂。

她后来搂着秦牧脖子道,〃以后我不动脑子了,有问题就丢给你了。〃

他笑,〃你自己能做得足够好。那天不过是看你实在困得狠了,不舍得叫你。〃

〃就算本来能做足够好,有你来依赖,〃她笑嘻嘻的,〃恐怕我以后永远就是小喽罗啦。哎,自从跟你在一起,一边是陪你加班,不由得不上进,一边呢,争强好胜的心思空前的低。从前啊,总是对自己要求很严,怕爷爷父母失望呢。〃

〃你觉得高兴就好。〃他笑笑,继续看他的图,她就赖在他身边。他加班的时候喜欢让她在身边,甚至有时候去公司也愿意把她带去,她曾经问过,我在旁边罗嗦你烦不烦,他答,我有时候太专心了可能听不进去你说话,如果半小时没答,你别生气就好。

那么把我带在身边做什么?

他却笑而不答,于是她点头承认,是的,我也总是想看见你。

第二章

第二章

谢小禾升任采访一组组长之后不久,就赶上了采访维也纳举办的国际艺术节,她被安排在了名单上。

对于她的资历而言,这应该算是个不错的差事,通常之后会有几天的公费旅行机会,只是作为级别最低的随行人员,除了得真抓实干地做好采访写好通稿之外,尚需要与当地使馆接洽好,与当地华人组织搞好外联,让领导的工作得顺利,休息得舒服,旅游得尽兴,每日的活动也尽量丰富多彩。

写计划列单子发电邮打电话,加上日常的工作,倒是狠狠忙了一阵,眼见临近要走的日子,居然还没抽出功夫给自己去买两条适合较正式的晚会穿的小礼服通常,至少是要参加一次使馆办的晚会的。而她从小到

大,穿裙子的次数简直可以数得清楚,衣橱里面几乎全是黑白蓝三色的衬衫毛衣与长裤。

谢小禾向来并不喜欢逛街尤其是一个人提着一堆衣服在狭小的试衣间外排队等待,更糟糕的是自己站在里面手忙脚乱之际外面也许会有人敲门催促,每当这种催促恰逢她脱下了上一件而还没把下一件套上时候,就总是紧张,而那位于背后的拉索或者扣子,也就更难系上。

眼看只剩俩天的时候,她想,无论如何也要去买衣服了,把手头稿子结了发出,回到家里打算换上无肩带的文胸以方便试装,找文胸的当儿,翻出来个精致的袋子,上面是她并不认识的一串非英文字母;她瞧着发了会儿愣,慢慢打开,却是条斜肩吊带小礼服裙,有层次过度的墨绿色,很简单的设计,仅有的细节是肩带是一串含苞欲放的玫瑰造型,每一朵花心处还若隐若现了水晶花蕊,而裙腰的位置有比底色略深的玫瑰花图案,并不明显,穿上之后显得腰身有个极好的曲线。另外的淡绿色纸盒里的小小绒布包中,是一条珍珠吊坠的白金项链,糌成倒垂花朵的珍珠耳坠。

这是当年秦牧正式到她家‘见家长’,她穿的裙子。她还记得当时他刚从香港分部开会回来,拿出这个袋子,说是给她让她‘见父母穿的裙子’,她惊讶地说,这次不是见我爸爸妈妈爷爷吗?我天天见天天见,我忽然搞得这样正式,多别扭啊?他瞧着她,似笑非笑,‘身份不同了,以后就是我媳妇儿了。照传统中国妇女嫁人要改姓呢。。。很不一样的见面。’在她不满地准备抗议这种传统思想的糟粕之前,他笑了,〃其实就是多个借口看你穿漂亮裙子而已。小禾,其实你穿礼服裙子很好看。〃

那时候她还住在家里,于是这条只穿过一次的裙子,只戴过一次的首饰,也就留在了她闺房的衣橱,因为太缺乏实用价值,她搬去他那里住的时候,并没有作为随身的衣物带过去。

谢小禾把裙子摊放在床上,皱了皱眉,把那串字母打进古狗搜索,出来的价位吓了她一跳,再看看那绒布包里的珍珠首饰,莹润精巧,即使对首饰并没有爱的她,也着实瞧着心旷神怡。

她耸耸肩膀。

既然一切已经过去。

既然她当初放下钻戒留下钥匙转身而走的时候忘记了还有这么条裙子这样一副首饰,既然今天不至于巴巴地跑到他跟前说,‘落了俩样,你查收’,而丢进垃圾桶或者继续丢在壁橱里也是全没必要的浪费,更何况是这恰恰好地省了她逛商场的精力金钱与时间呢。

他说好看。

嗯,秦牧挑的衣服首饰,穿出去必然不至于丢脸。如此,真是省了挑拣犹豫的麻烦。

再加上一条去年给中学同学做伴娘时候的小礼服也就够了。

她把门掩上,穿裙子,戴项链,把耳坠的银针穿进耳洞时候,有一些刺痛已经是太久不戴,当时的穿耳洞,原本就是跟他一起之后,她小小心思地算计,以后横竖为了做新娘要戴配婚纱礼服的耳饰,总不要‘临上轿现扎耳朵眼’,所以当时兼职的女同事嚷嚷着哪里有无痛穿耳她也就去了那无痛根本就是骗子,后来她的耳垂发炎红肿,反反复复了2,3个月,不断地拿双氧水擦拭,才算能够开始戴耳钉耳环。

她转动着耳针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苦笑。

盘头发,

然后,细细地化妆。

直到视线有些模糊,她把手里的粉扑放下,甩甩头,自嘲地笑。

不过就是一条裙子,两件首饰。

不要有这种类似触景生情睹物思人的小文青的可笑情绪。

不是在他手术前对他说了,如今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彼此都生活的好,也就足够,唯独你能康复,好好生活下去,别要留给我个肆意悲怆的机会,就好。

他不知道会给他夫人买多少条裙子,多少件首饰,哦,还有孩子。

那么这条裙子对自己的贡献谢小禾认真地对自己说了几遍就是省了逛街的时间与金钱。而且,就要身体力行的把这省了的钱花出去才算得了最大的收益。

这个晚上谢小禾自己一个人去了最贵的日本料理屋点了平时总觉得肉痛的最高规格的刺身全套,喝了两种清酒,结帐走人才出门就接到小安电话,说是他们几个正在上次她升职时候请他们去的那间吧厅玩,背景音乐确实熟悉,是那天那个长相干净斯文的小男生在台上抱着吉它弹唱的曲子。

这时候小安说,禾苗儿,那天那个唱歌的小弟弟还在问你,说今天你怎么没来呢。

张小京在旁边凑过来道,领导领导,小弟弟没见到你好失望啊。

谢小禾靠在车门上,点了支烟。

最近抽烟的频率已经从最早的为了赶通稿熬夜,别人都抽递给她她就也接变成了隔三差五来一根,再到了熬夜时候主动要,又到了交了工作睡不着觉又不知道想干什么时候,也来一根。

她靠着车门仰起头,这是个有丝丝凉风的,夏末的傍晚,这样的傍晚,很适合有歌来听。那天那个弹吉它的男孩,歌声很动人,长相也好看干净。

小弟弟还记得她?

呵呵,小安他们为了拉着她一起泡吧的胡扯也罢,长相斯文单纯的小弟弟其实颇通招揽生意的手段也罢,这个不用去硬头皮逛街,空闲下来又意外地省了钱的傍晚,她想抽抽烟,喝喝酒,听听歌或者,还有人可以为了暂时的尽欢,随便说些天晓得究竟是真是假的八卦故事。

〃我这就过来。〃谢小禾对小安说,〃开瓶酒等着我,跟小弟弟说,我要再听一遍那天所有的歌。〃

作者有话要说:具体艺术节的名称和时间就不实写了哈

哈哈写着写着发现都这么多了,艺术节部分要留明天了hoho

等待周明同学再次出场的同学们不要急,快了,快了。。。

第三章

第二章

这个晚上,谢小禾终于有些理解了那么多人喜欢泡吧的原因。

有人只是好奇,有人寻求刺激,有人必须放松,有人想要发泄。。。而这些夜店,真是神奇的地方,可以完美地满足着不同的人这些不同的要求。你可以在舞池里跟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人跳贴面,可以对这个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媚眼如丝上下其手,可以摸一把啤酒小妹的屁股然后欣赏她的表情,可以给台上表演的俊男美女丢市价10倍的玫瑰花,在他/她向你的方向微微鞠躬微笑甚至飞吻时候享受到一种讲不清的满足感觉,可以喝得半醉时候掀了桌布跳上桌子舞蹈。。。。。可以只拿杯酒点根烟坐在一个角落欣赏着所有的一切。

或者,也可以

就像她这样,找家不太闹的,座椅特别舒服的,水果盘很新鲜的,价位不太高也不太低的店,坐下来,听歌,间隙冲台上那斯文俊秀腼腆得仿佛才从图书馆走出来,此时却在弹唱表演的大男孩微笑。他也会用眼神交流回来,然后,他休息的时候,跑过来陪他们喝一杯酒,聊天,她说话时候他很专著地倾听,也会低头微笑地讲起自己学歌学舞受的苦,以及不必究其真伪的,听起来有点狗血的身世故事。

在这个城市已近沉睡的夜幕时分,这里的的灯光音乐和酒,仿佛是现实之外的另一个世界,没有压力和寂寞,抛却烦恼与回忆,就陷在那柔软的沙发椅里望着眼前认识的人有着白日办公室里没有的狂放或者阴鸷,与不认识的人就像老朋友似的胡扯或者碰杯,就如同一个幻境,脱开了那有着无限责任与担当的现实生活。

固然知道还是要回去,然,哪怕就这短暂的但是彻底的走开,也是种难以言明的舒适。

只是,从那家店里出来,被夜风钻进脖子,站在空旷的街道回头望身后的灯红酒绿时候,她已然觉得不适应,且更有一种与先前不同的难言空落。而当更实际的问题钻进脑子,明白夜里三点回家如果不叫醒父母通知门卫根本进不去锁了的大门,她仰靠在车里,脸颊发烫,闻着空气中的酒味和自己身上的烟味时候,她想,除非推不掉的应酬,以后她还是不会再来这里。

那天她一直在车里半睡半醒到了清晨,半开着车窗通风以至醒了的时候已经开始流鼻涕,匆匆回家从后门进去聂手聂脚地闪进与保姆共用的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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