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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1 / 1)

〃我说的这个。。。〃她略微有点不好意思,〃这个是我们寝室根据当年一对对恋人的恋爱史的总结。。。〃

〃这样啊?〃秦牧点头,抬头往四周看看,〃坐太久了。。。我们也到别处走走,好不好?〃

‘我们也’,谢小禾的心跳有些加快,不太确信地回味这三个也许是他碰巧说出来的字却为了这碰巧之外其他的可能而有些心神荡漾,这时她有些不大敢面对他的目光,生怕他能够看出来她心里那些荡漾的心思,她低着头应了一声,而这时,他却握住了她的手。

时间,仿佛就在这一秒钟凝固凝固住的,还有她的视觉,听觉,一切。

烧烤架,石台,摇曳的柳枝,梁酝,袁野。。。统统地淡化乃至消失。

只有被他握住的手,他掌心微凉的感觉,才真切而真实。

于是,那天,之后的一切,在谢小禾的记忆里,只是被他牵着手,在那个人造的小岛上无目的地走,呼吸着有一点点潮湿的,有着水草味道的空气,也许是那几罐啤酒的缘故吧,她的脸一直是微热的。

夜风其实有一点凉吧?所以他把外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还给她系上了几个扣子,那衣服她穿着足足长到了大腿,他看着笑了,搂了搂她的肩膀,〃你真小啊。〃

他只轻轻地搂了一下,可是她当时很希望钻到他怀里去,把脸贴在他胸口,让他紧紧地抱。

谢小禾头一次发觉拥抱是这么舒服而美好的事。而且也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从前,她总是不太理解那些有伤风化地,冒着违反校规手册上‘不得在公共场所勾肩搭背’的训示的,在楼前楼后紧紧拥抱的同学们。

再跟梁酝袁野他们一起坐在石桌边上的时候,她变得特别安静,袁野讲了许多的笑话,她只是礼貌地微笑,全没听进去他究竟在说什么,全部的心思,都偷偷地感受着石桌下面,他手心的温度。

〃小禾,累了吗?〃梁酝瞧着她,微笑地问。

她怔了一怔,还没答话,秦牧点头道,〃太晚了。。。她还是学生呢。我送她回去吧。〃

梁酝点点头,拿起老板送来的很大的一杯扎啤,缓缓地喝了几口,〃你们走吧,我们想玩个通宵明天是周末,再睡个好觉。〃

那一天,很能言善道,拿过大学里两次演讲比赛一等奖的谢小禾,忽然变得文静而羞涩。

被秦牧牵着上了渡回岸边的船,呆呆地瞧着他撑开桨,他的松松地卷起来的衣袖,他的线条完美的手臂。

直到上了车,他问她回家还是回学校宿舍,她才寞然想起来,自己在学校宿舍的铺位,答应这几天借给同班男生来京玩儿的女朋友住。可半夜两点回家或者是叫醒大门的警卫给她开门,或者是。。。翻墙进去。而这种藐视机关大院警卫排专业素质的事情,陈曦小时候干过一次,其结果是惊动了半个大院的人。

她正犹豫着决定不了哪边是俩害相权取其轻,他已经说道,〃太晚了回去不方便?要不这样,我把你送到我家去睡一晚,我其实还有不少活要干,我回办公室去加班。〃

〃啊?不用啊。。。〃她赶紧说,又觉得如此就表达了对跟他同室而居的不在乎实在显得自己过于不庄重,一时之间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是好,他却已经

发动车子,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握住她的手,〃我是真的必须回去加班。。。还有不少事要做。只是梁酝他们已经都集中不了了,所以先放松放松再说。待会儿我们去24小时的便利店,买些你要换的衣服,我把你送回家给你钥匙,你自己进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我大概明天中午的时候能够回来,带你去吃午饭。〃

那一天,秦牧握了她的手,而她一个人住在了他的家里。她惊讶于他的除了无数的专业书,纤尘不染的大书桌,和卧室里的一张床之外,近乎是什么都没有的家,心里迷惑而又有丝丝缕缕地疼。

她想起来他说,她显然是条件很好的家养出来的女孩子时候的神情,然后,是他说起来,什么都想给他弟弟准备,只希望弟弟能够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的时候,脸上那种宠腻和遗憾。

他是吃过很多苦的人吧。

他也该会是有过爱人吧?

然后呢?

无论如何,谢小禾想,以后,她不会让他的生活再这样清冷。

那个晚上,谢小禾一点点回味着从那个雨夜,秦牧的一切一切,想得有丝甜蜜也有许多说不清楚的心疼,然后迷迷糊糊地入睡;秦牧在办公室,却加班加得心无旁骛效率奇高,提前了两个小时做完,关上电脑收拾了文件拿了车钥匙往停车场走的时候,忽然想着她在自己的家里恐怕还睡得正甜,心里某种难以言明的幸福感就那样地泛滥开来,充盈着四肢百骸。

许多年来,秦牧头一次觉得,回家两个字,不再是今天下班之后明天上班之前例行的公事,他这样迫切,如此渴盼。

第一章

北京盛夏的八月。

谢小禾终于拦住了一辆‘夏利’出租车,坐下来,一边用手背抹掉脖子上的汗,一边对司机说道,‘巴黎婚纱’。

〃照婚纱照还是取婚纱照啊?〃司机一面儿发动了车子,一面儿笑呵呵地打量她,〃先生哪?跟那儿汇合?〃

〃没,〃谢小禾把散落到了脸颊的碎发别到耳后,冲司机笑,〃我弟弟。〃

〃呦,您这看着也就20出头,弟弟才多大啊,就结婚了?〃司机有点惊讶。

〃您真会说话。〃谢小禾乐了,〃我可都27啦。弟弟么,倒真是不大,今年22岁,才本科毕业呢。〃

〃哎唷,那可真年轻。这年代这么早结婚的城里孩子可不多哇。〃与全北京城的出租司机一样话唠的司机大哥感叹,然后打量着谢小禾,〃我看您家那是非富则贵!这年头,谁家姑娘能嫁给一穷二白的毕业生?那定是家里什么都准备好了。我看还得是门当户对吧。。。〃

谢小禾笑了笑没有答话,心里却叹了口气,司机大哥将她的沉默示为默认,继续着关于如今养个儿子不容易,自己那‘没出息又没背景’的儿子以后可什么时候才能娶上媳妇的话题。

是为了省些油吧,车里冷气不足,谢小禾后背更多的汗冒出来,她低头查着手机里的留言与短信,在看到‘中旅’的一条短信的时候,闭了下眼,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喃喃地道,〃大运会,大运会跟着搀什么乱啊?!这可怎么办呢?〃

〃啊?你说啥?〃司机大哥没有听清楚她低声的唠叨。

〃没事。〃谢小禾扯动嘴角,苦笑,心里暗暗

地想,结个婚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便且不说之前为了领那个证所要开得诸多证明跟谢南翔的电话里,她几次催促,说你不要磨蹭,中国办事不比美国,可能会有你想不到的拖沓,你不要以为走进民政局就能办证,你提前给我把文件快递回来,我先去给人家看过,确定不缺这少那若缺了,也还有时间去补。

谢南翔在那边叹息,姐,你不要对美帝国主义有‘效率高’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固然我已经忘记了祖国的办事效率有多低,可是美帝的效率显然也没有国人想象的那么神奇。我怎么会磨蹭,所有需要的材料,我已经在陈曦答应嫁给我的那天开始申请,但是不幸我中学的第一二年在州上的,后一年转去了p州,大学又去了b州,中途去欧洲交换1年,在欧洲待过若干城市,然后回来美国,在n州实习和工作同时将去c州的c校读博士。。。我发出申请才知道,我需要一份一份地得到曾经待过的所有地方的证明来证实我未婚的身份。。。而我3个月前最早发到b州的申请才刚回来,2个半月前送去比利时的申请还石沉大海。。。

谢小禾听得晕头转向,发了好半天的呆,然后看着墙上挂的日历颇为不安地道,〃那么。。。就算到你要回来的时候,材料也未见得能齐了啊!〃

〃假如没有太大意外,〃谢南翔倒是还很笃定,〃应该我回来之前那个星期,陆续都该到了。〃

〃那么若有意外怎么办?!〃谢小禾有些急,〃你看看你看看,你跟爸爸妈妈,跟人家陈曦的爸爸妈妈说‘就是要在这个暑假结婚’,本来他们就都不大赞成,现在如果因为你自己材料都没准备齐,出了岔子。。。〃

〃顶多便是领不了证嘛。〃谢南翔还是不大急,〃我们俩只是表达这个很坚定的意愿。最后如果真因为意外没有能完全达成,就继续来解决那些意外好了。。。〃

〃谢南翔你是地球人不是?〃谢小禾已经被这连日的,种种与谢南翔的‘结婚’有关的一切搞得有些心浮气躁,且内心总不踏实,〃你有没有想过,陈叔叔他们可能根本不乐意把女儿这时候嫁给你,有许许多多关于未来的担心,这些担心本身就是因为觉得你大约不够‘靠谱’,如果现在,你信誓旦旦力排众议地非要这个暑假结婚,结果去闹了场一切准备好,偏你自己的材料没齐全的闹剧,你觉得会有什么结果?!还有妈妈,你。。。。。。你也真是,如果这样,何必不等到明年再说。。。。。。〃

〃姐,〃在谢小禾近乎就要气急败坏地说了一大通之后,谢南翔依然平平静静地开口,〃我只是想早一点娶陈曦。我只是觉得只要有早一点的可能就不想晚一点。从16岁的时候,我们就很盼着不再需要各自回各自的家的那天,虽然如今,我们结了婚之后还是要分别在两个不同的州两个不同的城市一段时间,但是毕竟就离不用各自回家的那一天近了一点。我确实不太懂得这些程序,给我点时间懂得我每做一个放大器的时候,不管后来的结果这个放大器得了什么级别的奖,又在效率上面有了什么样的突破在我开始做之前,我都不太懂得的。但是我会尽我的所有努力把它作到最好,而这个过程,〃谢南翔笑,居然笑得挺轻松,〃居然没有一次,不出一些我意料之外的困难。〃

谢小禾出了口气,无奈地道,〃谢博士,我并不懂

你的放大器。可是我知道,你如果在这个人家好不容易答应的婚礼上出了问题,你想娶的媳妇的爹妈,不见得让你再有机会‘慢慢学习’。〃

谢南翔停了一会儿,居然笑了,〃姐,你觉得妈妈对我自己选择的这个婚姻的不认同,或者说陈叔叔廖阿姨对我这个人能力的不放心,真的会因为我材料准备得早或者晚,这个婚礼程序的熟悉或者陌生而再有什么质的改变吗? 又或者说,我会因为妈妈的多俩句嘲讽,陈曦会因为她爹妈多几分担心,就改变决定么?〃

谢小禾愣了一愣。

〃我们觉得自己的决定很‘靠谱’,我们对对方都很信任,父母他们考虑的东西跟我们显然不同,所以他们不认同我们的自信。他们始终都觉得客观的条件是会得改变主观的愿望的,而我们,很相信主观的愿望如果够强,所有客观的条件都可以改变。困难可以克服,距离可以缩短。我们谁也无法说服谁,但无论如何,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感谢上帝,咱们家和他们家,都没有准备拿上吊来威胁儿女的父母。〃谢南翔笑,然后声调变得柔和,〃但是姐,谢谢你。所有这些带给你的麻烦。。。〃

〃谢什么?〃谢小禾打断他,长长吸了口气,〃其实我这么卖命地张罗你的婚礼,这么希望这婚礼能够圆满,也不只因为你是我弟弟,陈曦。。是跟我一起玩大的陈曦。实在是,实在是婚礼这回事,是我曾经那么盼望,却没盼到的麻烦。〃她说着抬起头,望着自己书桌上,那一张小时候,她左手牵着陈曦,右手牵着谢南翔的照片,那里面谢南翔还是张胖胖的娃娃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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