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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部分(1 / 1)

。”

谷飞云接过信柬,撕开封口,抽出一张信笺,看了一眼,朝辛七姑递去,一面笑道:“你拿去看看,大师兄认为咱们这一路可能遇上难题,其实华山派有总令主一行已经足够手到擒来,连咱们这些后援都用不着呢。”

项中英道:“据大师兄得到的消息,醉道人可能已经上华山去了,大师兄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正好趁机把他一并除去,所以要小弟带高升、孙发二人同来,他们擅于j鸣狗盗,可以相机行事。”

谷飞云心头一动,问道:“如何相机行事”

项中英道:“大师兄j代……”

谷飞云双眉一拢,不耐的道:“你吞吞吐吐的究是怎么一回事”

项中英道:“这是大师兄一再j代,要小弟兼程赶来,是要四师兄转知西路总令主,暂缓一二天出发,先要尹长生把高、孙两人充作门人,赶回华山报讯,他们就可乘机下手……”

谷飞云道:“尹长生就是带他们二人去了,又如何下手呢”

项中英面有难s,说道:“大师兄j代……”

谷飞云勃然作s道:“大师兄是武林大会的总提调,并不是西路的总提调。九师弟,你是向陇山庄报到来的还是传达大师兄命令来的大师兄如果想c手管我西路的事,先请师傅把我调回去,否则西路的事不用他c心,你给我回去好了。”

项中英惶恐的道:“四师兄……”

谷飞云截着道:“你不用多说。”

辛七姑道:“四师兄息怒,大师兄也许是好意,怕醉道人到了华山,会使咱们增加困难,大师兄一向有小诸葛之称他的锦囊妙计,只是提供你作参考的,你g么生这大的气,九师弟,你把大师哥j代的话,应该向四师哥作一详细的报告再由四师哥来作决定,如果九师弟这样回去,岂不伤了师兄弟的情感”

英中英连应了两声是,才道:“是大师兄交给小弟的微尘散,高升擅长轻功,孙发擅长地行,只要醉道人走来之时,弹出少许,即可奏功。”

谷飞云问道:“什么叫微尘散”

项中英道:“是大师兄从四川唐门弄来的,据说是四川唐门七种最厉害的毒药之一,使用的人只要用指甲挑上少许,弹向空中,在一盏茶的时间内,毒粉飘浮空中一丈方圆,不会消散,不论人畜,只要闻到了,就会立即毒发昏迷,没有解药,十二个时辰必死。”

“果然歹毒得很。”谷飞云哼了一声才道:“你把微尘散交给我,此事由我来处理。”项中英不敢违拗,从怀中取出两个只有一节小指粗的白瓷瓶,一个装的是微尘散,另一个则是十粒解药,送到谷飞云面前。

谷飞云颔首道:“好了,九师弟去体息吧,从明天起,咱们就一起走好了。”

项中英又应子声是,站起身抱抱拳道:“小弟告退。”

辛七姑等项中项走后,看着谷飞云笑道:“看你好像和他有仇似的,四师哥平r纵然冷峻,也没有这么凶过。”

“你说对了。”谷飞云道:“你还不知道这小子有多坏呢。”

辛七姑奇道:“你从前认识他吗”

谷飞云冷笑道:“在他没有投入通天教之前,咱们就有了过节……”

一面就把自己从桐柏山下来,

途中遇上项中英,因自己马头超过他的马头,他用长鞭抽起,自己因错过宿头,去冯家庄借宿,被庄上误认是项中英,直到项中英随羊角道人赶到,自己被指为假冒项中英,两次弹断对方长剑,一直说到项中英因怀恨在心,才挑了和少林寺有渊源的开碑手全耕德的女儿,企图做出天人共愤的采花事件以嫁祸自己,但万幸被人发现而没有成功,简扼的说了一遍。

辛七姑粉脸飞红,轻吃一声道:“果然是该死的东西,这就难怪大哥了。”

谷飞云忽然低哦一声道:“是了,那天在金家寨遇上项中英,我已把他拿住,他忽然大叫一声,右眼血流如注,当时我手背上也被打了一支细如发丝的银针,才让他逃走的,方才酒楼上,他可能把青衫书生当作s伤他右眼的人了。”

辛七姑道:“那青衫书生你也认识吗”

谷飞云道:“见过,并不认识,方才本来也想不起她是谁来,后来她取出铁琵琶作武器,才想起来的。”接着又把在李新店酒楼,卖唱女子向郑州虎段天发寻仇的事,说了一遍。

辛七姑问道:“大哥一直不知道她是谁吗”

谷飞云道:“我只知她师父叫乐师司徒旷。”

“司徒旷,我好像听说过。”辛七姑眨眨眼睛,又道:“还有那个和我们一桌的中年人又是谁呢”

谷飞云道:“你怎么知道我认识他呢”

辛七姑抿抿嘴,笑道:“你们以传音入密说话,当我没看见吗”

谷飞云笑道:“看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辛七姑道:“你知道就好。”

谷飞云道:“他是奇胲门的传人丁易。”

“奇胲门”辛七姑奇道:“我怎么会从没听说过”

谷飞云道:“奇胲门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每一代只传一人,你自然没听人说过了。”

辛七姑道:“奇胲门的武功一定很厉害了”

“不是。”谷飞云道:“据说奇胲精擅奇门之学,就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物事。”

辛七姑越听越奇,问道:“什么稀奇古怪的物事呢”

谷飞云道:“我又不是奇胲门的人,怎么说得出来,就像易容之类,也是他们的擅长了。”

辛七姑道:“大哥认识丁易,几时给我介绍认识好不”

谷飞云道:“丁易,今年二十八岁,未婚,生得英俊潇洒……”

辛七姑粉脸骤红,扬手娇嗔道:“大哥,你好坏。”话声甫出,双手已被谷飞云捉住,一下把她拉住怀中低下头去,已把她两片樱唇紧紧吻住,他手也情不自禁的从衫底游入,攀登双乳,又从峰峦直下平原,渐渐趋向峡谷。

辛七姑娇躯起了一阵轻颤,轻轻把他推开,羞急的道:“大哥……今天不能……时间不早,你该休息了。”急忙开启房门,逃了出去。

谷飞云心里暗暗好笑,他这是故意的,因为金母一行,已经到了少华山,明r就要上华山去了,自己此时就得赶上华山,去见元真子了。这就走过去关上房门,然后轻轻推开后窗,悄落窗外,掩上窗户,就长身掠起,施展轻功,一路快速飞行,朝华山赶去。

不过半个时辰,就已赶到清虚观,只因此行十分机密,不能让他们门下弟子看到,以防走漏风声,这就一直来至后进

,清真子静室门前,以传音入密说道:“清真道长,在下谷飞云特来拜访。”

清真子正在静坐之际,突然听到谷飞云的话声,心中不觉一怔,急忙跨下云床,披上道袍,开出门去,一眼看见谷飞云静立门外慌忙稽首道:“谷少侠夤夜光降,恕贫道有失迎迓,快请里面坐。”

谷飞云举步走入,抱抱拳道:“在下来得匆忙,还望道长鉴谅。”

清真子让他坐下之后,一手拿起火石,正待取火点灯。谷飞云忙道:“道长不用点灯。”

清真子悚然一惊,暗道:“莫非今晚又有什么事不成”一面放下火石,问道:“谷少侠深夜赶来,谅必敝派又有什么事故了”

“道长说得极是。”谷飞云就把通天教主野心未灭,他门下四弟子孟时贤在华山派失败之后,又命他在陇山一处山坳间,以陇山庄庄主的身份,暗中主持西路各门各派的颠覆活动,并勾结金母门下大弟子陆碧梧,以迷失散迷失金母,担任西路总令主,在短短两月之间,终南、紫柏、岐山、白石山等大小门派,悉被买通内j,在掌门人身上暗下归心丹,悉数降伏,如今由金母以西路总令主身份,率同终南等门派,正向华山赶来,简扼的说了一遍。

清真子听得大惊失s,站起身道:“善哉,善哉,谷少侠这消息太重要了,西凤金母武功通玄,她被迷失本x,亲自赶来,敝派只怕无人能敌,此事还得赶快报告掌门人才行。”

谷飞云含笑道:“道长且请坐下来,听在下把话说完了。”清真子只得返身坐下,但从他神s可以看出这位老道长内心十分焦急。谷飞云朝他笑了笑,接着又从自己母亲失踪说起,如何发现陇山庄,和丁易两人假扮他们总管、副总管,如何以骊龙珠替金母及平半山等人解去身中之毒,以及自己如何改扮陇山庄主孟时贤,详细说了一遍。

清真子听到这里才算松了口气,打着稽首说道:“谷少侠当真神出鬼没,无形中庇护了各门各派,真是功德无量,金母等人既已完全清醒,不知少侠赶来敝派,还有什么赐教”

谷飞云道:“这就是在下夤夜赶来贵观的缘由了。”接着就把自己请金母和平半山等人j换意见,所作成的协议,大概说了一遍,以及昨晚项中英衔命赶来,携有唐门微尘散之事,也说了出来。

清真子连连点头道:“如此就好,有金母和平掌门人决定之事,敝派自当遵命,只是谷少侠最好面见掌门人说明此事经过。”

谷飞云道:“在下先来拜访道长,是要请道长陪在下去晋见掌门道长了。”

清真子道:“事不宜迟,贫道这就陪谷少侠前去。”接着轻轻叹息一声道:“尹长生是敝派俗家弟子中最具声名之人,没想到他居然丧心病狂,作出欺师灭祖的事来,真是令人痛心之至。”

谷飞云问道:“醉道长呢,还在贵观吗”

清真子道:“醉道长已在两天前离去,他没有说什么,好像还不知道西路发生的事。”

谷飞云心中暗想:“醉道长就是为了终南等门派都出了事,才特地赶上华山来的,怎会什么都没有说就走了呢”接着又暗暗哦了一声,忖道:“是了,醉道长很可能遇上乙道长了,已知自己和丁易混入陇山庄的事,所以放心走了。”

心中想着,已经来至元真子的静室

前面,清真子走上石阶,在窗下以传音入密朝里面说道:“大师兄,小弟清真有紧要之事求见。”

只听静室中传出元真子的声音说道:“二师弟请进。”

清真子回身朝谷飞云道:“谷少侠请随贫道进去。”话声一落,也不和谷飞云客气,当先跨入云房,稽首道:“大师兄,是谷少侠来了。”

元真子先前听他说有紧要之事求见,现在又说谷少侠来了,心头不由一怔,急忙迎着谷飞云稽首道:“谷少侠远莅,贫道失迎之至。”一面朝清真子道:“师弟,你快去把灯点上了。”

清真子道:“大师兄,谷少侠此行十分机密,还是不点灯的好。”

元真子听得心头一震,忙道:“谷少侠想必有什么见教了”

清真子道:“谷少侠请坐,此事还是由贫道向掌门人报告好了。”三人就在椅上坐下,清真子就把刚才谷飞云说的,详细说了一遍。

元真子听得很仔细,随即问道:“谷少侠之意,要贫道如何做呢”谷飞云就以传音入密和元真子说了一阵。

元真子连连点头道:“既有金母和平道兄、齐道兄几位已经商量妥当之事,又有谷少侠亲自赶来,贫道自当遵办,那就烦劳谷少侠覆上金母,华山派悉凭调遣。”

谷飞云站起身道:“多谢老道长俞允,在下这就告辞了。”

元真子道:“谷少侠到了华山,怎么……”

谷飞云抱抱拳道:“在下还得立即赶回去,两位道长恕在下少陪。”元真子已经知道他乔装陇山庄主孟时贤,自然不好挽留,当下就和元真子送了出来。

谷飞云走下石阶,再次抱拳道:“两位道长请留步,在下走了。”说完,立即转身掠起,但见一道人影破空而起,宛如离弦之矢,穿云直上,瞬息之间,已消失在漫天星光之下。

元真子轻轻叹息一声道:“昆仑一派,累世单传,但每一代都是武林拔萃奇才,不是其他门派所能企及,真是令人妒煞羡煞。”

第四十三章 玉人无恙

招商客栈后进楼下,右首一排一间厢房,住的是一位公子爷和两位跟班。这位公子爷正是如今被称为九公子的项中英。此刻他房中还有灯火,那就是他尚未入睡,忽然,房门上响起剥啄之声,项中英抬目道:“进来。”

原来房门只是虚掩着,经人轻轻推开,探进一个头来,接着闪进一个獐头鼠目的汉子,连连陪笑道:“公子还没睡”他是地鼠孙发。

项中英受了四师兄一肚子的窝囊气,正没好气,闻言冷声道:“你来作甚”

孙发凑上一步,压低声音说道:“属下是给公子报讯来的。”

项中英问道:“什么事”

孙发道:“刚才酒楼上那个丫头片子,敢情不敢再在这里落脚,如今落脚在城外七里外的一座三官堂里……”

项中英没待他说完,虎的站起身子,说道:“你如何知道的”

孙发耸耸肩,诌笑道:“属下听公子口气,好像和那丫头片子有着过节,试想她傍晚时光还上酒楼来,自然打算在城里过夜,属下略谙追踪之术,稍为留意,竟然发现她出城而去,那只有一个理由,不敢再在城中落脚了,属下一直寻到七里外的三官堂,就没有她再出来的足迹,可以断定她

在那里落脚了。”

“你做得好。”项中英接着道:“不过此事不能让四师兄知道。”

孙发道:“公子放心,属下二人是奉命跟公子的,怎么会说出去呢”

项中英摸摸身边长剑,心想:今晚说什么也要把那丫头片子毁了,方雪胸头之恨,试想当r要不是遇上师傅,自己早已变成独眼龙了,这一针之仇,自然非报不可。一念即此,立即说道:“咱们走,哦,高升呢”

孙发道:“属下回来之后,已经要他赶去暗中监视。”好项中英一手熄去灯火,举步走出,来至后院,越墙而出,一路疾行,越过城垣,才展开轻功。六七里路,不过盏茶光景,就已赶到。

三官堂离大路极近,只有一间庙宇,但庙前却有两棵高大的榕树,树下各有一方横石,专供路人休息之用,这样一间小庙,自然没有庙祝,此时当然也不会有灯火。孙发口中发出咕咕两声夜鸟的啼声,啼声方落,一道人影已从左首大树间疾然飘落,那是高升,他朝项中英抱抱拳道:“公子来了。”

项中英问道:“这庙中还有什么人吗”高升道:“没有。”

项中英又道:“那丫头呢”高升道:“就在里面。”

项中英道:“好,你们两个就守在这里,别让她跑了。”

孙发道:“公子放心,她跑不了的。”

项中英一手提着长剑,走近庙门,他不理会庙门是闩的还是虚掩的,飞起一脚,就把两扇庙门踢得砰然分开,举步走入。三官堂只有一进殿宇,本来坐在檐前石阶上的青衫少年给这声砰然大响,惊得迅速站了起来,一手横抱铁琵琶,秀眉挑动,冷然道:“原来是你。”

“不错,正是本公子。”项中英目s厉s,沉笑道:“小丫头,你没想到本公子会找到这里来吧”

青衫少年冷声道:“你找来又待怎样”

项中英道:“你仗着瞎眼老贼尼一手飞针,打伤本公子眼睛,今晚本公子就是找你算帐来的,本公子也不为已甚,只要你自毁一只右眼,就可饶你不死。”

青衫少年目中微露诧异之s,说道:“我用飞针打伤你眼睛,你没认错人”

项中英怒笑道:“难道你不是瞎眼老贼尼门下”

“当然不是。”青衫少年微哂道:“但以你这副德x,被人s瞎眼睛也是应该的了,要我自毁右眼,凭你配吗”

项中英大笑道:“本公子说出来的话,从无更改,配不配你马上可以知道。”

青衫少年手中铁琵琶一摆,说道:“你给我听着,用飞针打伤你眼睛的并不是我,你一再寻衅,也不像是什么好东西,本姑娘正该好好教训教训你。”

话声甫落,突听黑暗中响起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说道:“且慢。”

项中英目光一注,沉喝道:“什么人”只见从大神龛后面款步走出一个苗条黑影,这人一身黑衣,连脸上也蒙着一层黑纱,虽然看不清她面貌,但从她声音和身材上,已可看出她是个女子,而且年龄也不会太大。

青衫少年望着她还没开口,黑衣女子已经先开口了:“他要找的是我,自然该由我来教训他了。”说到这里,口气突然转寒,叱道:“项中英,你真该死。”

项中英一向自视甚高,青衫少年说要教训他

,黑衣女子也说要教训他,教他如何还能忍受得住,一时目s厉芒,一视着黑衣女子,沉喝道:“你是什么人”

黑衣女子冷声道:“你不用问我是谁,今晚我不会再让你留着双眼走出三官堂大门去的。”

项中英铁青着脸,哼道:“好个贱婢,原来你是瞎眼老贼尼的门下……”

黑衣女子叱道:“项中英,本来我只要取你一对贼眼,不想妄开杀戒,你却一再出言无状,辱及师尊,那就莫怪我剑下留不得你了。”喝声出口,呛的一声从她手中飞出一道银练,剑尖一指,寒声道:“你亮出剑来,我要你死得心服口服。”

项中英大笑一声,缓缓掣出长剑,说道:“很好,本公子要找的人,今晚总算找到了,不过在动手之前,本公子要问你一句话,我和你素不相识,自无怨隙可言,你却用度厄金针伤我右目,出手如此歹毒,总有原因吧”

黑衣女子冷冷的道:“对你这种江湖败类,只取一只右眼,已经便宜你了,不要什么原因,本姑娘话已说完,要出手了。”

“哈哈。”项中英又是一声大笑道:“姑娘只管发剑,我倒要看看盲师太门下究竟有些什么惊人之艺”

黑衣女子冷哼一声,手中细长软剑倏地一抖,登时幻起七八缕精练,快若掣电,激s过去,只此一剑,便可看出她剑法精奇,使人不可捉摸。

项中英不由一怔,要知他出身西峰山庄,本是武林世家,又拜在羊角道人门下,对剑术一道,原本已有相当造诣,和乃兄中豪,合称西峰双英。后来因右眼中了度厄金针,痛得发足狂奔,巧遇通天教主,反而因祸得福,拜在通天教主门下,剑术武功,再得通天教主真传,自非昔比。

但乍见黑衣女子这一剑上竟有七八缕剑光,如冷电并发,根本无从封架,心头不禁大吃一惊,急切之间,身形一侧,举足斜跨半步,避开对方剑光指袭,右手抬处,剑如匹练,朝前猛劈出去。

他身为通天教门下九弟子,避招进招,正是最拿手的杰作,因为在避招之间进招,可乘敌不备,也是扭转攻守之机的最好机会。尤其这一剑大开大阉,势劲力足,剑风豁然,好像把他身前空气都劈了开来,光听声音,就十分凌厉。

黑衣女子骤不及防,立被退了一大步,项中英是何许人,一剑出手,既把对方退了一大步,立即乘势追击,长剑延环,匹练横空,一连三剑均似长江大河,虎虎生风,使得全以劈击为主。

剑法本以轻灵为主,黑衣女子手中是一柄细长软剑,使出来的剑法,轻巧有余,但遇上项中英全力劈击,若要和他硬打硬砸,女孩子家内力较弱,自然不敢用剑封格,这一来只有连连后退的份了。青衫少年眼看黑衣女子和项中英j手不过三四招,就被得无力还手,口中冷喝一声:“姓项的休得卖狂。”

身形飘动,一下直欺上去,手中铁琵琶随势横扫过去。她这铁琵琶可是沉重的外门兵器,但听当当两声金铁大响,把项中英剑势一举震荡开去。黑衣女子被得连连后退,心头自是十分怒恼,这回但觉压力大减,精神陡振,一声娇叱,细长软剑立还颜s,挥动之间,七八缕精练像火树银花般飞洒而出。

青衫少年更不待慢,铁琵琶纵送横截,连续挥出。刹那之间,剑光如银蛇乱闪,琶影挟呼啸横飞,项中英立时

由优势被落下风,几乎有措手不及之感,但他只被退了两步之后,已经活开步法,身如逆水游鱼,双肩忽左忽右,转侧摆动,一个人从两件兵刃之间,进退闪避,乘隙游走。

银练般利剑锋芒和j叉劈过的铁琵琶,只是从他肩头胸口划过,不过毫厘之差,就可使他d胸碎骨,伏尸当场,当真生死一发,惊险万状;但兀是连他衣角也没扫上一点。

项中英自然知道只要展开通天身法,纵使最强的敌人,也奈何自己不得,但身历斯境,眼看身前身后,寒芒流动,琶影j织,也不禁感到触目惊心,心想:“这两个丫头片子竟然会有如此凌厉的招式。”

他怎知一个是盲师太的门下,盲师太以一手准提剑法,令黑道群邪闻名丧胆。准提剑法练到精纯,可以在一招之中,发出一十八剑之多,每支剑影,都是实实在在的利剑,你如果把它看作幻影虚招,那就得赔上你的老命。

黑衣女子虽已尽得盲师太薪传,但究是功力尚浅,一招之中不过发出七八支剑光,但也令人难以化解。青衫少年则是乐师司徒旷的女弟子,司徒旷名列武林六艺,武功别走蹊径,青衫少年是他唯一徒弟,从小以铁琵琶作兵器,别看她一经动上手,就纯走刚猛一路,实则乐师替徒儿设计的这套武功,可说撷各家之长,刚中有柔,也有它小巧精致的一面,你如果和她记记硬拼,那就注定非上当不可。

这一阵工夫,黑衣女子一柄细长软剑永远是一发就有七八道银练,愈出愈奇奇正相连,使到急处,前面的七八支剑影还未消失,后面的七八支剑影已相继而来,银练j织,宛如撒下了一面银s的天罗。

青衫少年一张铁琵琶也从纵送横击,大开大阖之际,响起铮然清鸣,她右手忽然从琵琶中抽出一支细长长剑,左手挥舞琵琶,右手长剑连挥,密集刺出。这一来,她以琵琶专门封格敌人兵刃,却以长剑攻敌不备,使的剑法全以点刺为主,宛如无数利锥,参差刺出。

项中英在两人三件兵刃的j相抢攻之下,纵然身法奇奥,但手中一支长剑也仅堪和对方二人打成平手,休想占得半点上风。这真把平r不可一世的项中英激得愤怒无比,一张清瘦的脸上已经胀得通红,连双目之中已包满红丝,快要喷出火来。

奉命守在山门外的流星高升和地鼠孙发,没有项中英的呼唤,自然不敢擅入,但双方叱喝和兵刃j击,自然听得清清楚楚,好像除了在酒楼上遇见过的丫头片子还多出一个丫头来了。这三人j上手之后,公子一直没有占得优势,还落了下风。

高升悄悄拉了一下孙发的衣角,说道:“这两个丫头片子看来很扎手,咱们公子要把她们拿下,只怕不容易呢。”

孙发低声音道:“你没听说有一个还是盲师太的门下,这老尼姑四十年前已经是没人惹得起,她调教出来的人,自然错不到那里去。”

高升道:“还有那个使铁琵琶的丫头,方才一时之间还想不起来,你当她是谁的门下”孙发问道:“谁的门下”

高升笑了笑道:“你想想看,天底下有谁把乐器当兵刃使用的”孙发瞿然道:“乐师门下”

“没错。”高升道:“所以这两个片子都是大有来历的人,咱们公子自然讨不了好了,如果让他们再打下去,只怕非落败示可,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他

沉吟着没有再说下去。

孙发问道:“只有什么你怎么不说下去呢”

高升又笑了笑道:“只有你才有办法。”

“我”孙发听得一楞,接着恍然道:“你要我……”

“别无选择。”高升道:“难道你看着公子伤在两个丫头片子手下再说你只是帮公子把两人拿下而已,又不是要她们x命。”

孙发搔搔头皮,沉吟道:“拿下她们自非难事,只是公子没有吩咐……”

高升道:“公子怎好叫你出手,这是咱们替公子效劳之事,还不快去”

孙发应了声好,身形突然一矮,快得当真像一头地鼠,贴地低掠,朝动手的三人中间欺去,人还未到,双手扬处,飞出两蓬淡淡轻烟,分向黑衣女子和青衫少年迎面撒去。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黑衣女子和青衫少年陡然闻到一股异香,连转个念头的时间都没有,但觉一阵天昏地暗,三件兵器同时坠地,人也跟着砰砰两声,一齐摔倒下去。

项中英还没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孙发已经站了起来,垂手叫了声:“公子。”

项中英目光一注,问道:“是你把她们放倒的”

孙发嗫嗫的道:“是……是……”

“哈哈。”项中英敞笑一声,拍拍孙发肩膀,说道:“你做得好。”目光一转,又道:“你们快去门外守着,别让人进来,我倒要瞧瞧这两个丫头片子是什么人”孙发答应一声,迅快退出。

项中英返剑入鞘,一手一个提着两人走上大殿,从身边取出火摺子,随手晃着,在香案上找到半支蜡烛点着了,然后走近两人身边,一手撕下黑衣女子蒙面黑纱,目光落在她脸上,呈现在眼前的竟是一张清丽如玉的娇靥,此刻被孙发用迷香迷翻,双目微阖,更如海棠春睡,好不娇艳动人,我见犹怜。

这张粉脸项中英记忆犹新,脸上登时浮起一丝得意的狞笑,说道:“原来是你。”这位姑娘正是全依云。他口中嘿然道:“好个贱婢,你用度厄金针打伤本公子眼睛,没想到还会落到本公子手里吧”说着就欲去点她的x道。

嘶,一声极其轻微的衣袂飘风之声,从天井飞入,项中英s迷心窍,还未警觉,一个人已被砰的一声,震飞出去一丈多远,背脊撞上墙壁,口中发出一声惊啊,定睛看去,不知何时殿上已经多了一个蓝衫青年。这人项中英最熟悉没有了,他正是自己最切齿痛恨的谷飞云。

他啊声堪堪出口,谷飞云早已满脸怒容,双目寒光暴s,沉喝道:“项中英,你这败类,今晚当真留你不得。”

这两句话的时间,项中英业已定过神来,立即掣出长剑朝谷飞云一指,切齿厉笑道:“姓谷的小子,该死的是你,本公子正要找你,你倒自己送上来了。”他投到通天教主门下,今非昔比,只当方才骤不及防才会被谷飞云一掌震飞出来,这回长剑出鞘,早已起了杀机。喝声出口,人已腾跃而起,抖手一剑,朝谷飞云当头直劈而来。

这一剑他蓄势已久,仇人相见,本来份外眼红。何况来得又不是时候,破坏了他一箭双雕的好事,自然更仇上加恨,出手更要全力以赴,但听剑风豁然,匹练激s,端的凌厉无匹。谷飞云只是空着双手,没有兵刃,但他那会把项中英放在眼里,直等剑光离头顶三尺光景,才右腕抬处,屈指凌

空弹出。

他使的是孤峰上人的弹剑神功,从前须得弹到剑身,才能把敌人长剑弹断,如今他练成紫气神功,相距还有三尺,三缕指风已击上剑身,但听铮的一声,激s而来的一道匹练突然齐中折断。

项中英还以为自己另投名师,练成通天剑法,这一剑纵然不能把对方立劈剑下,也足可把谷飞云退数步,决不敢硬接,何况谷飞云手中又没有兵刃;但他连作梦也没想到谷飞云一身功力会有如此深厚,只是屈指轻弹,就把自己长剑齐中弹断。

这一下当真使他大出意外,也大吃一惊,仓猝之间,总算他应变不慢,凌空扑来的人,赶紧猛吸一口真气,在空中翻了一个斤斗,硬把身子往后翻出去。等他落到地上,谷飞云只往前跨上一步,就已到了项中英面前,寒声道:“你y恶滔天,谷某说不得要为世除害……”右手振腕一指,正待朝他眉心点去。

项中英也横上了心,一声不发,举起手中半截断剑猛向谷飞云胸口扎来。他这一记形同拼命,几乎用上了十成力道,一下就刺到了谷飞云胸口,谷飞云好像毫无防备,但项中英已感到刺去的断剑好似被一层无形气幕挡住,再也刺不进去。

这时谷飞云点出的一指,也快要击中对方眉心,突然间心中暗道:“此人已投到通天教主门下,自己若是杀了他,必然会要孟时贤查报,这一来,岂非给自己增添了许多麻烦,不如让他多活上几天,等到了桐柏山再收拾他,就不用顾忌这些了。”

一念及此,点出的手指疾然下落,一下点在他肩头上,沉喝道:“今晚权且饶你一命,废你一条右臂,只是给你一个薄惩而已,你走吧。”

项中英断剑刺上他衣衫,就刺不进去,心知要糟,突觉右肩一麻,整条手臂再也提不起来,听谷飞云口气,已经废了自己右臂,心头又惊又怒,厉声道:“好,姓谷的,你给我记着。老子有仇必报,咱们走着瞧。”双脚一顿,纵身往庙外掠去,再也顾不得庙门口被制住x道的两人了。

谷飞云跟着出去,双手左右一挥,解开高升、孙发二人x道,他不知道是孙发施放的粉末,不然就不会放过他们了,喝道:“项中英y恶之徒,我已废去他一臂,你们两个还不快滚”两人不敢违拗,然后急步奔去。

谷飞云回入大殿,然后右手轻拂,替两人解开x道,只见两位姑娘依然双目紧闭,昏睡未醒,心中暗道:“看来她们是着了项中英的道,这y贼我非杀了他不可。”

他不知道项中英使的是什么这里又找不到冷水,心想:自己身边的骊龙珠,可解百毒,大概也可以解了。当下就从身边取出骊龙珠丝囊,俯下身子,把丝囊从黑衣女子鼻孔凑近过去,目光这一注,发现这黑衣女子竟然十分面善,只是记不起在那儿见过一时只是怔怔的望着她,心里正在思索着这位姑娘会是谁

骊龙珠专解天下奇毒,区区药粉自然一闻即消,全依云双目乍睁,只见一个面貌熟悉的男人蹲在自己身边,自己却仰卧在地。一时又羞又怒又急,纤掌挥处,啪的一声掴在谷飞云的脸颊上,切齿道:“恶贼,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

谷飞云平白无辜的挨了一个耳光,心知姑娘家误会了,急忙移开一步,口中叫道:“姑娘不可误会,在下是谷飞云,那姓项的y贼已被在下废去一臂逃走了,在下解开二

位姑娘x道,还没清醒,推想二位可能是中了贼人香一类,才用骊龙珠凑近姑娘鼻孔,俾可解毒。”

全依云听他这么一说,不禁红晕双颊,站起身来,一双盈盈秋水望着谷飞云,裣任道:“谷少侠仗义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错怪少侠之处,还请多多原谅,小女子要走了。”她俯身拾起长剑,又在一堆撕破的衣衫中取出一个革囊正待离去。

谷飞云忙道:“在下想起来了,你是全依云全姑娘。”

全依云只得点了下头,不禁目含泪水,垂首道:“小女子贱名,少侠忘了也罢。”

谷飞云道:“姑娘能否再稍待片刻”

全依云道:“谷少侠还有什么见教吗”

谷飞云道:“这位姑娘中迷未醒,在下把她救醒之后,只怕又会引起误会,有姑娘在,就可以替在下解说。”

全依云再也忍不住,两行泪水像断线珍珠般从粉颊上直滚而下,幽幽的道:“今晚要不是少侠相救,贱妾真是无颜见人……”她和谷飞云站得极近,说到这里,娇躯一阵颤动,摇摇欲倒,顺势一下扑到他怀里,呜咽不已。

谷飞云一手拿着骊龙珠丝囊,一手赶忙把她搂住,柔声道:“姑娘不可伤心,姑娘遭此劫难,全由谷某而起,谷某真是愧对姑娘,在下之意,姑娘如不嫌弃,在下颇想和姑娘结为兄妹,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全依云听得芳心可可,自从她见过谷飞云之后,心中一直萦绕着他的影子。今晚无巧不巧又是他救了自己,一时忍不住便说出心里的话来。此刻听他说出愿意和自己结为兄妹,姑娘家深爱着这个人,自然愿意和他多接近了。她拭着眼泪,抬起头来,一双黑白分明的妙目盯着他,说道:“你说的是真心话”

谷飞云看她宛如梨花带雨,另有一种楚楚动人的美,心头又怜又爱,忍不住缓缓低下头去,四目相注。两片炽势的嘴唇,落在她瓠犀微露,兰息轻喘的樱唇之上。全依云吃了一惊,口中唔了一声;但立时被他嘴唇封住,这一刹那,她身上好像通过一道电流,起了一阵又惊又喜的颤抖。

全依云感到他双手搂得越来越紧,使她快要窒息,也把她带进了奇妙美好的幻想,她一双玉臂也很自然的环抱住他。过了很长一会工夫,谷飞云才松开了双臂,全依云胀红了脸,一颗头躲在他怀里,再也不敢抬起来。两身相贴,谷飞云很清楚的可以感受到她紧贴着自己的娇躯,丰盈而苗条,凹凸玲珑,温香玉软,心头又是一阵荡漾,急忙笑道:“愚兄也很高兴有你这样一个娇美如花的妹子,好了,你快站好了,愚兄还要替这位姑娘解迷呢。”

全依云只得放手,站直身子,脸上依然红红的,但有了笑容,问道:“大哥,你这是什么呢”

谷飞云把手中丝囊递了过去,说道:“这是骊龙珠,专解天下奇毒,妹子,就麻烦你把这个丝囊,放近这位姑娘鼻孔,给她闻上一闻,就可醒过来了。”

全依云接过丝囊,走近青衫少年身边,把丝囊凑近她鼻孔,她立即倏地睁开眼来,一眼看到全依云,就道:“是姐姐救了我吗”一下翻身坐起,青衫少年想起方才和项中英动手,忽然一阵天旋地转,昏了过去,一念及此,不觉大吃一惊,失s道:“莫非是那恶贼……我……我……”

全依云柔声道:“姑娘不用在怕,

姓项的y贼没有得逞,就被我大哥赶来,废了一条右臂,已经逃走啦,现在没事了。”

青衫少年站起身来,看到谷飞云站在神龛前面,不禁双颊发赧,羞涩不安。全依云道:“他就是我大哥谷飞云咯,哦,我叫全依云,妹子你呢叫什么名字”

青衫少年羞涩的道:“我叫沈嫣红。”

全依云道:“我的大哥,你也叫大哥好了。”

沈嫣红胀红了脸,低低的叫了声:“大哥。”

谷飞云含笑道:“沈姑娘不知还记不记得,我们曾见过三次面,两次是姑娘和令师在一起,搏杀郑州虎段天发,昨晚在酒楼上,还是在下叫姑娘走的。”

沈嫣红睁着一双凤眼,打量着谷飞云,才道:“经谷大哥这一说、我想起来了,我们在郑州确曾见过,但昨晚酒楼上好像……好像……”

谷飞云突然想起昨晚在酒楼上自己扮的是陇山庄主,这就笑道:“姑娘说的没错,昨晚在下易了容,所以姑娘认不得了。”

全依云道:“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

沈嫣红给她说得脸上更红,忙道:“我们只是见过三次,都是偶然遇上而已,妹子连谷大哥是谁都不知道。”

全依云神秘一笑,轻声道:“现在不是认识了吗”接着哦了一声,朝谷飞云问道:“大哥昨晚易了容,那是为什么呢”

谷飞云道:“此事说来话长,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不如过一天再和你慢慢的说吧。”

全依云自从认了谷飞云做大哥,连自己也不知道本来郁郁不开的心境,忽然间竟然开朗活泼起来,偏着头道:“大哥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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