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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部分(1 / 1)

醉道人目光凝注,忽然发现高背椅右手扶手上,依稀似有几点极细的淡黄粉末,这要是换在平时,也决不会去注意及此,但此时他是为了勘察至善大师失踪而来,必须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可疑之处,因此目光所注,人也立即俯下身去,用手指轻轻在扶手上抹了一下,就凑近鼻子仔细闻着。

至慧大师在旁问道:“道友可是有什么发现吗”

醉道人突然冷笑道:“果然不出贫道所料。”

至慧大师闻言喜道:“道友……”

醉道人指着椅子右首靠手,说道:“这上面沾有几点淡黄粉末,正是迷失散遗留的痕迹,任何人只要闻上少许,都会立即昏迷不醒人事,但必须相距极近,要弹到对方口鼻之间,才能有效。”

至慧大师沉吟道:“什么人能在方丈前面施展呢莫非真是张少轩”

醉道人道:“不错,只有他才能接近方丈大师。”

至慧大师微微摇头道:“但方丈师兄已知张少轩是通天老魔头的二弟子,怎会……”

醉道人嘿然笑道:“这叫做君子可欺其方,方丈大师已知张少轩是通天教主的二弟子,策划颠覆少林寺的负责人,今晚已由大师会同戒律院、罗汉堂前去缉拿,但张少轩却在此时,闯入起居室,如果跪在方丈大师面前,痛哭流涕,说他是冤枉的,叩请师父作主,方丈大师会对他骤然出手吗但他却在方丈大师冷不防的时候,弹出迷失散,又有谁能预防呢”

至慧大师愤怒的顿足道:“道友推测得极为合理,这孽障当真丧心病狂,泯灭人x。”

醉道人道:“好了,现在总算找到了证据,可以证实方丈大师确是被张少轩劫持的了,现在,咱们不妨研究研究他们是如何把方丈大师运出去的了”

至慧大师道:“道友经验丰富,要如何研究,还是要请道友指点。”

醉道人道:“贫道想知道,就是今晚在方丈室四周布置守护的情形,而且还想请大师陪同贫道一起去走一趟,藉作实地勘察,不知是否方便”

至慧大师忙道:“道友经验丰硕,老衲为了方丈大师兄失踪,正要仰仗大力,怎会有不方便呢老衲这就陪同道友四处看看。”

两人退出方丈室,由至慧大师领路,在方丈室四周由置有明哨暗岗之处,走了一遍。每一岗哨,均由一名道字辈的僧人负责,每组均有八名僧人,腰备戒刀,手持禅杖,看去都有一身极好的武功,而且每一组和另一组之间,可以互相联络,只要稍有动静,即可互相支援,也立可传递消息,组织极为严密,就是飞鸟也恐怕难以飞渡,何况要想从这种情况之下,把人运出去,更极非易事。

但少林寺方丈,就是在这样严密的防守之下,无故失踪,而且没有一人发觉,宁非怪事醉道人心中暗暗嘀咕,但一直都没有开口。这些僧侣们一看到监寺深更半夜和一个酒气薰人的道人一起走来,心中也暗自纳闷不已,一一合十躬身。

至慧大师早经醉道人叮嘱,不用跟岗哨的人引见,因此除了从每一岗哨经过之外,没有跟值岗的人员j谈,好像只是从他们面前经过而已。这样绕了一周,也差不多化了快近一顿饭工夫,才回转达摩院。

这时已经将近四更,谷飞云和荆月姑、冯小珍已经足足枯坐了半个多时辰,虽然三人

由至清大师陪着,至清大师乃是戒律院的住持,负责少林寺清规的人,平r为了维持尊严,不喜多言,已经成了习惯,这对谷飞云三人来说,实在感到乏味之至。这时看到至慧大师和醉道人一起走入,不觉全都站了起来。

冯小珍首先抢着问道:“道长,是不是查出一点眉目来了。”

醉道人拔开葫芦塞子,喝了口酒,笑道:“贫道又不是神仙,只是看了一遍,哪会马上就查得出眉目来”

冯小珍道:“不管贼人手脚做得如何g净,也总会留下一点蛛丝马迹来的,只要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如何瞒得过道长的神目呢”

醉道人看了她一眼,心中暗道:“这小姑娘果然不愧冯镇远之女,所谓虎父无犬子,着实有些江湖经验。”

谷飞云忙道:“三弟,有话等大师和道长坐下来再说不迟。”至慧大师和醉道人落坐之后。

至清大师也忍不住问道:“师兄和醉道友同去,不知可有什么发现”

至慧大师道:“方丈师兄可能是张少轩这孽障劫走的。”

至清大师愤然道:“果然是这逆徒,他叛师欺祖,劫持方丈,这还得了”

至慧大师道:“目前这也只是猜测而已。”他把醉道人在方丈坐椅靠手上发现了几点淡黄粉末,认系迷失散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至清大师道:“张少轩纵或用迷失散把方丈师兄迷倒,但四周均有守护值岗弟子,要把方丈运出寺去,也极非易事。”

至慧大师轻轻叹息一声道:“通天教处心积虑,企图颠覆本寺,已非一朝一夕之事,试想道觉入寺已有十余年之久,由此推断,寺中难保不有第二个道觉,还没有被发现”

至清大师听得一呆,忍不住双拳紧握,愤怒的道:“只要被小弟发现这叛师逆徒是谁,小弟非要按清规把他处死不可。”老和尚敢情动了真火,说出来的话,不像是有数十年清修的有道高僧了。

醉道人朝至慧大师问道:“大师这里,可有客房,让咱们休息,贫道和谷小施主三位,今晚来到贵寺之事,最好不可张扬出去。”

至慧大师面有难s,合十道:“敝院只有禅房,只是二位女施主只怕不大方便了敝寺规矩,原本不准妇女进入禅院之内,二位女施主怎好在禅房休息……”

“这有什么不方便”冯小珍抢着道:“规矩又不是一成不可变的,我们只是休息一会咯,何况我们又都穿了男装,大师只要把我们当作男人就好了。”

醉道人笑道:“冯小施说得是,我佛在舍卫国说经,不是有比丘、比丘尼吗他们若是不住在孤独园里,又住到哪里去大师也太执着了,何况这二位女施主都穿着男装,事有权宜,我佛是决不会嗔怪大师的。”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至慧大师口中连诵佛号,一面说道:“那也只好如此了,敝院左首正好有两间单独的禅房,平r无人住宿,可供二位女施主休息,右首三间禅房,与老衲禅室为邻,道友与谷小施主可住右首三间。”

“就这样。”醉道人朝荆月姑、冯小珍二人道:“二位就住左首两间,现在时候不早,快去休息了。”

荆月姑问道:“道长,珠儿妹子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醉道人哦了一声,笑道:“她这时候还没有

回来,说不定贫道这一着棋,就下对了,不过你们不用替她担心,珠儿机伶得很,不会有事的,大概天亮前后,一定可以赶回来的。”

说到这里,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哦了一声,朝至慧大师道:“贫道差点忘了,还要大师派一个人到山门前等候,珠儿姑娘一到,马上把她接到达摩院来。还有一件事,也要大师立即吩咐下去,昨晚值班的人,天一亮,就立即派人接替,今晚仍要他们依各人负责地区值岗,定点十分重要。”

至慧大师虽然不知醉道人用意何在,但猜想此举必有原因,连忙点头道:“本来敝寺弟子,分为数班轮值,但道友既然吩咐,老衲自可办到。”一面朝至清大师合十道:“师弟,这件事就由你去调配,随便找个理由,把其他值班弟子另派任务,那么昨晚值班的人就可原班再值晚班了。”

至清大师合十还礼道:“小弟遵命。”说完,迅速退了出去。

珠儿果然在天s未明之前赶了回来,至慧大师早已派人在山门前等候,所以珠儿一到,那僧人立即把她领到达摩院来,并没惊动寺中弟子。醉道人没等她跨入大殿,已从禅房中走了出来,含笑道:“珠儿姑娘,辛苦你了。”

珠儿喜孜孜的道:“辛苦倒还好,值得向道长报告的,是不负道长j办,总算有点眉目了。”

醉道人眼睛为之一亮,忙道:“你先坐下来再说。”

珠儿眼睛一转,问道:“谷大哥他们呢”

醉道人道:“天快亮了,他们都去休息了,只有贫道是酒徒,有酒喝可以通宵不睡。”

珠儿在椅上坐下,举手掠掠鬃发,才道:“道长叫我隐伏屋脊,大概就在道长等人走后不久,果见四条人影从山径上飞掠而出,她们正是芝苑和兰苑的四名使女……”

醉道人微笑道:“贫道早就料到张少轩撤走之前,必会留下记号,她们一定会赶去会合的。”

珠儿道:“她们没有停留,出了西山别墅,一路往南奔行,这四个丫头狡猾得很,一会分开,两个先行,两个落后,一会又由两个落后的两个先行,本来两个先行的又隐伏起来,而且还不时的朝后打量,深怕被人跟踪,其实她们这点技俩,我早就猜透了,所以只远远的跟踪她们最后两人。”

醉道人拔开葫芦塞子,喝了口酒,问道:“她们去了哪里”

珠儿道:“她们一路往南,进入快到汝州的一处大宅那里……”她咭的笑了起来,续道:“宅院里守卫好像很严,其实也没什么,我看她们飞上墙头,每人左手指了指天,就进去了,我也依样葫芦,用左手朝天指了指,就这样进去了。”

醉道人口中唔了声道:“这大概是通天教的记号了,唔,这就对了。”

珠儿问道:“什么这就对了”

“没什么。”醉道人道:“你再说下去。”

珠儿道:“我跟到第二进……哦,道长,你猜里面是些什么人”

醉道人笑道:“你不说,贫道如何会知道”

珠儿道:“那是一间相当宽敞的起居室,坐着的那些人,我都见过,有武当那个姓归的老家伙,还有毒手郎中,和郑州虎的两个保镖尺练双杀,却没见过张少轩夫妇。”

醉道人矍然道:“归二先生也加入了通天教,哦,你听他说了

些什么”

珠儿道:“我躲在后窗下,差幸他们没关上窗户,还可以听到一些,好像说张少轩和秦三公子已经先走了……”

醉道人问道:“他们有没有说张少轩去了哪里”

珠儿想了想道:“我听不大清楚,好像听他们提到青峰镇,不知对不对”

“青峰镇。”醉道人心头暗暗一震,青峰镇是在武当山下,镇上住户,几乎全是武当派的人。加之张少轩一行人一路南行,再加他们之中居然有归二先生沆瀣一气,可见确是往青峰镇去的了,也由此可见少林方丈至善大师,也一定被他们劫持到青峰镇去了。

这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如果没有确实证据,青峰镇在武当山脚下,有武当派卵翼,少林寺的人就不好轻举妄动,否则立可挑起两派之间的g戈来。

珠儿眼看醉道人忽然双眉紧蹙,忍不住问道:“道长,你知道青峰镇在哪里吗”

醉道人问道:“你还听到了什么”

“没有了,姓归的老家伙要她们立即动身,四个丫头就告退出来。”珠儿哦道:“那老家伙说过要她们到秦家庄去报到,我看没有事了,就赶回来了。”

醉道人点点头,抬目道:“天s已经亮了,你可去左边禅房休息,荆姑娘、冯姑娘都在里面,哦,你去好好睡一觉,白天没有事了。”

珠儿眨着眼睛问道:“道长说白天没有事,就是说晚上有事了”

醉道人笑道:“你真是鬼灵精,快去休息吧,有事还会少得了你吗”

珠儿道:“道长,那我进去啦。”

少林寺除了各处加强戒备,一切安闷如恒。少林寺方丈至善大师无故失踪的事,消息被封锁了,因此寺中的僧侣们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件事,知道的只有至字辈的十二位长老。现在全寺的重心全在达摩院了,本来,方丈闭关期间,就是由监寺至慧大师全权代理的,因此在全寺僧侣心中,也并未感觉到有何不同。

达摩院是未奉召唤,不准擅入的,所以院中多了醉道人和谷飞云等四人,寺中僧侣也并没有人知道。今天达摩院更森严了,除了至字辈长老,谁都不准进出。一年之中,达摩院总要召开一次长老会议,情形也是如此,是以寺中僧侣也并不感到希奇。

长老会议向来只有至字辈的长老参与,但今天的长老会议,却多了一位酒气薰人的醉道人。他在会中向在座长老报告了昨晚查勘方丈室的经过,并说出至善大师的被人劫持,是中了贼人的所致,同时也说出自己要珠儿尾随芝苑和兰苑四名使女到一处大宅的事。

这可把在座的长老听得莫不悚然动容,面面相觑,作声不得。少林、武当,号称领袖武林的两大门派,并峙江湖,如今少林方丈竟然会被劫持到武当派辖下的青峰镇去,此事只要一个处理不当,两派立可引发一场火拚。

罗汉堂至远大师道:“归存仁勾结通天教,参与劫持方丈,咱们应该先找武当掌教,说明原委,看他如何处理”

至清大师道:“不可,归存仁勾结通天教,劫持方丈,咱们并没有证据,他自可推得一g二净。再说咱们如果没有醉道友送来解药,连方丈师兄都被人下了慢x消功毒药,如果武当派也和咱们一样,早已被人下了毒,就说归存仁吧,也许是受了通天教的胁迫,不得不听

从通天教的摆布,设若武当掌教也受到了对方的胁迫,那么咱们去找他,也于事无补的了。”

至远大师道:“那该怎么办呢”

至慧大师道:“咱们若非醉道友及时赶来,谁也不知道已被张少轩这孽障向全寺僧侣,下了消功散,更不知道觉这逆徒,居然会是通天教卧底的人。昨晚也不会发现方丈是被迷翻了劫持出去的,也无法查得到张少轩等人去了青峰镇,凡此种种,都蒙醉道友所赐助。现在既已知道张少轩的下落,醉道友和本寺渊源颇深,因此老衲之意,不妨先听听醉道友有何高见不知诸师弟意下如何”

至清大师合十道:“师兄说得极是,醉道友游戏风尘,江湖阅历丰富,咱们自该先听听醉道友的高见。”大家听得纷纷附和。

醉道人站起身,打了个稽首道:“诸位大师,贫道觉得咱们虽然已经查出眉目,但事无佐证,不可和武当派公开冲突,因为通天教主昔年失败在少林、武当两派联手之下。三十年来,对少林、武当一直恨之入骨,他既可派张少轩渗透少林寺,自然也可能派另一弟子去渗透武当派,目的就是为了颠覆这两大门派……”

口气微顿,接着又道:“如果少林寺公开向武当派指控归二先生,他们说不定会杀了方丈大师,弃尸武当山,使你们拚个生死存亡,而他们却不费一兵一卒,坐收渔人之利……”这话更听得至慧大师等人汗流浃背,却没有一个人作声,静聆下文。

醉道人接着道:“为今之计,方丈大师失踪一事,暂时不宜公开宣布,只宜在暗中进行。”

至远大师道:“道友之意,要如何暗中进行呢”

醉道人笑了笑道:“此事又可分作两点进行,第一、先要查明通天教门下,派去渗透武当派的是什么人,他以什么方法控制归二先生能够查到这一点,就可知道他如何控制武当派了。第二、咱们也要暗中进行,查明方丈大师究竟被他们运到哪里去了就算青峰镇吧,也要查明确切地点,才能暗中救人。”

至慧大师点点头道:“道友说得极是,敝寺达摩、戒律二院,和罗汉堂弟子,悉听道友差遣。”

醉道人连忙摇手道:“这个贫道不敢……”

至慧大师道:“道友……”

醉道人笑道:“贵寺僧人一旦被人发现,诸多不便,贫道有谷小施主四位相助,已经足够了。”接着低声道:“攘外必先安内,现在第一步,就是要如何清除内j,才是当务之事。”

至清大师一怔道:“道友认为敝寺真有内j吗”他是戒律院住持,少林寺有内j,自然使他感到是十分难堪之事。

醉道人笑道:“大师原谅,也许贫道说得太率直了,但昨晚方丈大师纵或遭人下了,少林寺的严密戒备,若无内j,c翅也飞不出去,所以……”

至清大师没待他说完,就虎的站了起来,说道:“贫衲去把昨晚值岗的人一齐叫来,严加询问。”

醉道人慌忙摇手道:“大师请坐,此事不宜张扬,贫道已经有了安排。”

至清大师又是一怔,问道:“道友可否……”

醉道人微笑道:“此时为时尚早,大师到时自会知道。”

今天是谷飞云和三位姑娘感觉到最无聊的一天了,他们就住在达摩院的后进,饮食都是由小沙

弥送进来的。这是醉道人吩咐的,他们四个不可在少林寺僧侣面前露面,务必忍耐过这一天。

这对谷飞云来说,还没什么,荆月姑生x柔顺,陪着谷大哥在一起,自然也可安之若素。冯小珍和珠儿生x好动,只有这么一块小天地供她们活动,就感到索然无味,无聊之至。但这是醉道人叮嘱的,最无聊也要忍耐。

院中唯一可供他们消遣的,只有一盘象棋。先前由谷飞云和荆月姑对弈,冯小珍、珠儿站在一旁给荆月姑出主意,两人七嘴八舌的反而使荆月姑连输了三盘。后来珠儿说下棋不好玩,要三人一起玩捉车马炮,但玩了几盘,又玩腻了,埋怨醉道长葫芦里不知卖什么药

只听醉道人呵呵笑道:“贫道葫芦里装的是酒,可不是药。”随着话声,朝后进走来。

珠儿跳了起来,迎着问道:“醉道长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任务要派给我们了”

醉道人笑道:“你真是淘气得很,半天时间都耐不住了。”

冯小珍道:“道长,你不是说今晚有任务要我们去办吗,早些说也是一样。”

醉道人仰首望望天s,说道:“这时还不到申牌时光,你们的任务,是在二更以后,还早得很哩。”

珠儿拉着他的道袍袖子,撒娇道:“我不管,道长快告诉我们嘛。”

“好,好。”醉道人摇着头道:“你快放手,贫道这件道袍已穿了十多年,别把衣袖给扯下来了。”

珠儿放开手,说道:“道长还是坐下来说咯。”

醉道人走到上首一张木椅上坐下,面s郑重地道:“今晚这事,没有人支援你们,完全要你们自己去随机应变。”

珠儿道:“这个没有问题。”

醉道人道:“这可不是去玩,而且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因为这次行动,关系重大,稍一疏忽,就会让对方警觉,徒劳无功。”

冯小珍低声问道:“道长是不是要我们去救少林方丈”

醉道人道:“哪有这么容易今晚不过是投石问路罢了。”

珠儿咭咭笑道:“我们是四颗石子。”

“不错。”醉道人颔首道:“你们四个,正是四颗问路的石子,问对了,就有路可循,问不对,就没有路了。”

“好嘛。”珠儿催道:“道长要我们怎么去投呢”

醉道人看了四人一眼,说道:“你们四个要分为两组,谷小施主和冯姑娘一组,你们这一组,贫道不用担心,冯姑娘自然会听你大哥的话。”

冯小珍脸上一红,说道:“他是我大哥咯,我自然要听他的。”

醉道人续道:“另一组是荆姑娘和珠儿姑娘,荆姑娘为人持重,珠儿姑娘一切要听她的才好。”

珠儿道:“她是我二姐,我自然听她的了,哦,道长好像不放心我似的,像昨晚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去,还不是把消息探回来了”

醉道人笑道:“你机灵有余,但不够沉着,这是你师公说的,贫道没说错吧”珠儿当然不敢批评师公,就没有说话。

醉道人道:“好了,现在你们四个一起过来。”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摺叠好的纸来,就蹲下身子,把那张纸在地上摊开。原来,纸上画的是少林寺的平面图,他等四个人围着蹲下,就用手指点着图上,

和四人低低的说了一阵。谷飞云等四人听他说完,各自点着头,表示记住了。

醉道人把图收起,就站起身来,说道:“好了,待会晚餐之后,自会有人领你们出去,贫道要先走了。”说完,飘然往外行去。

第二十章 骇人听闻

现在天s已经全黑了,谷飞云等四人由长老至通领路,送出少林寺,至通就返回寺去。谷飞云等四人走下山径,差不多已有里许光景,才各自分开,谷飞云和冯小珍一路,迅快朝东首小径上走去,荆月姑和珠儿也迅快的朝西首小径走去。

这两条小径,都有着浓密的参天古松,四条人影走上小径,立即被黝黑的夜s所淹没了。谷飞云和冯小珍闪入松林小径,就悄悄朝东南首绕去。此刻,正当初更稍过,高大的松林间,枝柯j结,就是大白天也很少天光,黝黑黑的夜晚,就更为黝黑了。

谷飞云内功精深,自可目能暗视,冯小珍没练过内功,一般夜s之下,还差可看到一些,但进入这样浓密的松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叫她如何看得到路径忍不住叫道:“大哥,这林里这么黑,我……连路也看不见……”

谷飞云笑道:“不要紧,来,你把手伸过来,我牵着你走好了,待会出了松林,你就可以看见了。”

冯小珍依言把手朝前伸去,谷飞云握住她软软的玉手,心头不禁微微一动,赶忙牵着她的手朝前走去。冯小珍走了几步,忽然轻嗯了一声,叫道:“大哥……你走得慢点嘛。”

谷飞云不觉脚下一停,回过身去问道:“你怎么了”话声未落,冯小珍脚下一个踉跄,低嘤一声,一下扑入他的怀里。

谷飞云慌忙把抱住,低头问道:“你没什么吧”他目能暗视,自可看得见她星目微阖,粉脸红红的,一双玉臂紧紧环抱住自己,一颗头也偎到了自己怀里,口中叫道:“大哥……”

谷飞云心头一荡,情不自禁,低下头去吻着她的秀发,轻声道:“你真像是小孩子,怕黑是不是”

冯小珍把整个娇躯贴着大哥,缓缓抬起头来,眨眨一双朦胧的星目,幽幽说道:“有大哥和我在一起,我才不怕呢。”

谷飞云抱着她柔软而丰满的身子,感觉到一颗心几乎要塞上喉咙来了,两颊也似火烧一般热烘烘的,低头问道:“你还说不怕哩。”

冯小珍仰起头,梦呓般说道:“大哥,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但我们单独相处的机会很少,我喜欢和你在一起,就像现在一样,永远不要分开。”她这几句话说完,一张脸就已羞得像大红缎子一般,赶快低下头去,把脸埋在大哥的怀里。

谷飞云附着她的耳朵,轻轻地道:“三妹,你这番心意,我知道,我很感激你……”他把她一颗头轻轻抬起,看到她充满喜悦的星眸,和红馥馥的粉颊,娇羞欲滴的模样,他一颗头渐渐地低了下去,轻轻地吻着她的眼睛、鼻子,最后找到了两片薄薄、半启轻喘的樱唇,才停了下来,于是四片炽热的唇,就胶合在一起了。两人谁也舍不得分开,四条手臂越环越紧,两个身子也几乎溶化成为一个。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从奇妙的梦境中清醒过来。他凝视着她,还依恋着想再寻找那两片温润樱唇,她和他甫一接触,忙轻轻的推着他,说道:“大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别误了正事。”

谷飞云悚然一惊,忙道:“应该还早……”

冯小珍娇羞地道:“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谷飞云点点头道:“好吧。”他依然牵着她的手,两人心情显得满足愉快,脚步也轻松了许多,一路穿林而行,片刻工夫,已绕到了少林寺的左后方。

夜s中这座庄严古刹,黑压压的矗峙在面前,看去不见一点灯火,两人就在松林下站定下来。冯小珍从怀中取出一方黑布,低声道:“大哥,我们可以蒙起来了。”

谷飞云哦了一声,笑道:“不是你说,我倒忘了。”说着赶紧取出一方黑布,蒙在脸上,只留两个眼睛。

冯小珍紧张地道:“我们就要进去吗”

谷飞云道:“时间还早,这时还不到二更,我们要二更才行动。”他退后了些,身子靠在一棵大树站停,她跟了过来,缓缓地偎在他怀里。现在面对着少林寺,他们可不敢有丝毫的疏忽,他用双手揽着她的纤腰,低低地道:“三妹,时间还早,你这样休息一会儿好了。”

冯小珍一颗头靠在他的肩上,侧着脸悄声道:“你这样……我……怎么能休息呢”两情缱绻,时间就会过得很快,晃眼就快接近二更了。

谷飞云松开环在她腰间的双手,低低地道:“三妹,是时候了。”

冯小珍奇道:“这么快就二更了”

“差不多了。”谷飞云道:“走,你跟在我后面,一切看我举动行事。”

冯小珍道:“我知道。”

两条人影一前一后,掠出松林,只几个起落,就已掠近围墙。谷飞云吸了口气,一个人就直拔而起,一下登上了墙头。冯小珍跟着双足一点,也跃上了墙头。就在两人飞上墙头之际,左首墙角间已迅快的出现了两个手持禅杖的僧人。

谷飞云没待他们出声,赶紧左臂朝上直伸,指了指天。这原是一瞬间的事,那两个僧人看到谷飞云打出暗号,本来正朝两个拦截过来,忽然间,好像没有看到两人似的,依然朝墙角退了回去。

谷飞云心中暗道:“原来醉道长早已看出少林寺卧底的j细是谁了,他派自己两人前来,只是要证实一下而已。”心念闪电一动,立即双臂一划,凌空朝附近一座殿宇屋檐飞扑过去。

冯小珍紧跟着大哥身后,从墙头点足纵起,跃上屋檐。这座殿宇屋脊暗陬,也隐伏着两个僧人,他们早已看出谷飞云打出的暗号,是以并未现身,依然隐伏不动。但谷飞云目能夜视,早已看到屋脊y暗处隐伏的两人,他也只作不知,依照醉道人的指示,领着冯小珍一路朝里行去。

他们走的这条路径,正是从左侧通往少林寺中枢——方丈室的捷径,中间要穿越过三座殿脊。但是,只要发现前面有僧人出现,谷飞云只需举起左手朝天一指,他们就默默退去。这下把谷飞云看得心头暗暗震惊不已,忖道:“这一路少说也有二三十名值岗僧人,难道都给张少轩买通了这就难怪少林方丈会在人不知、鬼不觉的轻易被人劫持出了。”

现在离方丈室差不多只隔了一重殿宇了,就在谷飞云思忖之际,瞥见自己来路,又有两条人影飞掠而来。当他们飞越过后面一重屋脊之时,敢情发现了值岗的人,其中一人举起左手,朝天指了指,就毫无阻拦的飞掠而来。

谷飞云先前还当是

荆月姑和珠儿两人,她们走的是西南方,不应该从这里来的,再凝目一瞧,才发现两人同样以黑布蒙面,但并不是荆月姑和珠儿。心中暗道:“这回居然遇上真的了。”忽然心中一动,急忙低声道:“三妹,快随我来。”话声出口,人已迎着对面飞掠而来的两人飞掠过去。

双方一来一往,自然极快,转眼之间,就在屋檐间碰上了。对方两人看到谷飞云两人,不禁为之一怔。谷飞云迅即举起左手,指了指天,然后急促地道:“快走,今晚他们布下了陷井。”说完,不待对方发问,和冯小珍两人急匆匆起落如飞,循着原路,朝寺外飞掠出去。

那两人眼看谷飞云和自己打着暗号,只说了句:“今晚少林布下了陷井。”就匆匆退走,自然不得不信,这就一起转身紧跟着谷飞云两人身后追了出来。谷飞云在飞掠之际,当然也往后回顾,看到两人果然中计,跟着自己而来,就放开身手,一路急掠。

片刻工夫,就已飞出少林寺围墙。他稍稍放缓脚步,却依然没有停下来,一面以传音入密朝冯小珍道:“三妹,我们可得把这两个人带回去。”

冯小珍不会传音入密,只是点点头道:“好极了。”

这两句话的工夫,后面的两人已经追了上来,左首一个低声喊:“喂,前面两位兄台是什么字号”

谷飞云就在松林前面站定,转过身来,冷冷问道:“二位呢”

左首一个抱抱拳,道:“在下三字五号和十七号。”

谷飞云依然冷声道:“你们做什么来的”

左首那人望望谷飞云,疑惑地道:“二位究竟是……”

谷飞云道:“我是一字一号。”

左首那人赶紧抱拳道:“大公子就在青峰镇,在下二人奉大公子之命来的。”

谷飞云道:“大公子要你们做什么来的”

左首那人忽然退后一步,问道:“难道二位不是奉公子之命来的”

谷飞云看他身往后退,显然对自己起了疑心,但依然托大地道:“是我在问你,你该先回答我的问话。”

右首那人道:“二位既是大公子的的手下,何用再问”

现在谷飞云明白了,他们口中的大公子,敢情就是束无忌了,闻言不觉笑道:“你们说的是束无忌了,我们是向束无忌传达命令来的。”

左首那人忽然y森一笑,道:“你们既然不是大公子手下,就不会是一字一号了。”

左首一个道:“这两个人分明就是j细,把他们拿回去就好,还和他们多说什么活”说话声中,锵锵两声,各自撤下剑来。

冯小珍哼道:“你们才是j细。”

谷飞云望着他们,微微笑道:“在下也正有这个意思,要把你们擒回去呢。”

左首一个怒喝一声:“小子,看剑。”嘶地一声,长剑划起了一道弧形剑光,朝谷飞云头颈圈来,出手倒也迅捷。右首一个因他同伴业已对谷飞云出手,他就手腕一振,刷地一个箭步,朝冯小珍欺了过去,剑势也随着递出。

谷飞云叫道:“你们两个一起还差不多,分开动手,岂不人单势孤了”他身形轻侧,就让开左首那人一剑,左手一伸,施展捉云手法,一下抓住右首那人的剑尖,把他连剑带人一下拉了过去。

冯小珍叫道:“大哥,留一个给我。”

谷飞云笑道:“这两个人十分重要,还是由我来对付的好,你只管站着给我押阵,别让他们跑了。”

右首那人给谷飞云三个手指撮住长剑,拉了过去,心头虽然猛吃一惊,但他临危不乱,趁机左掌直竖,尽力发出一掌,对准谷飞云胸口击来。左首那人第一剑被谷飞云避开,第二剑也快捷如风再次攻到。谷飞云展开剑遁身法,一个发掌,一个发剑,看去都极其准确,眼看就要击中,但就是毫厘之差,一下子偏了过去。

这是谷飞云在和冯小珍说话之时,他话声甫落,冯小珍已掣剑在手,咭的笑道:“我不会让他们逃走的。”

这可真把两个蒙面人激怒了,同时发出一声怒吼,两柄长剑陡然一紧,联手朝谷飞云展开猛攻。这两人虽非同门师兄弟,但每人都有一身极高的武功,否则也不会派他们来夜探少林寺了。两人发现谷飞云极为扎手,就各自拿出最拿手的招术来,希望合二人之力,先把谷飞云制服了再说,因此这一轮攻势,当真非同小可。

但见剑光来去,快若闪电。一个在谷飞云左右前后,划出一圈又一圈的银圈,铺展如云,一个却对准谷飞云正面,飞刺出一簇又一簇的流动银芒,密集似雨,简直把谷飞云一个人影淹没在yu之中。冯小珍站在一棵大树下,看得也不禁为之胆颤心惊,明知道大哥不会有事,还是替他暗暗担心。

她心里暗忖:“这两个贼人一手剑法竟有这般厉害,自己方才幸亏没有抢着出手,不然还真接不下来,要大哥支援呢。”

“唉,大哥也真是的,还和他们客气什么”就在她忖思之际,突然响起谷飞云的一声大笑,说道:“你们两个当真不知进退,在下可要不客气了。”话声中,突然左手疾伸,一把抓住左首那人的握剑右腕,同时锵的一声,用他长剑一下磕飞右手那人刺来的长剑,这一招他不但使出捉云手,还使出了太清真气。

但听嘶地一声轻响,把震飞的长剑刺空飞射出去两丈开外。右首那人眼看同伴被擒,自己长剑又被震脱手,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心念一动,立即双脚一顿,从侧面窜出,再一顿脚,像箭一般飞掠出去。

冯小珍喝道:“你往哪里走”身形急掠而起,往前追去。

谷飞云笑道:“三妹不用追了,他跑不了的。”原来他伸手抓住左首那人手腕之后,看到右首那人窜了出去,立即足尖轻蹴,飞射出几粒石子,打中对方身后x道,已被制住了。

冯小珍刚掠出一步,就刹住身形,喜得跳了起来,亲蜜地道:“大哥,你好棒啊。”

谷飞云笑了笑,从脸上放下蒙面黑布,然后也把两个蒙面人蒙面的黑布撕下,朝冯小珍道:“好了,我们可以回去覆命了。”

两人押着x道受制的两人,退出小径,还没走近少林寺山门,只见至通已经站在那里,双手合十说道:“贫衲奉醉道友之命,已在这里等候二位多时了。”说到这里,目光一掠另外两人,忍不住问道:“谷施主,这二位是……”

谷飞云含笑道:“大师,还是到里面再说吧。”至通身为少林寺长老,功力精深,自然看得出这两人身上x道受制,是以不再多问。

冯小珍问道:“大师,二姐和珠儿回来了没有”

至通合十道:“二位女施主刚回来不久。”

冯小珍道:“大哥,我们快走咯。”

至通道:“谷施主两位请随贫僧来。”

谷飞云、冯小珍押着两人跟随至通进入山门,再折入长廊,回到达摩院。达摩院的护法弟子几乎全出动了,在院内院外四周严密戒备,如临大敌。至通领着四人一直来到后院,只见中间一间大客厅上,灯烛通明,至慧大师、至清大师、醉道人、荆月姑、珠儿都坐在椅上。

珠儿看到谷飞云进来,忙道:“谷大哥回来了,咦,这两人是谁”至通把四人领到厅上,便自退了出去。

醉道人含笑道:“谷小施主两位辛苦了,你们还带来了这两个人,可见此行的收获不少。”谷飞云站着把方才经过的情形,详细报告了一遍。

这话听得至清大师脸s剧变,愤怒地道:“这还得了本寺设置的岗位,就该严密无间,如今荆姑娘二位从西南方进入中枢地带,只举手打了个暗号,就通行无阻,谷施主二位从东南方进入,同样通行无阻,由此可见本寺这些警戒,业已形同虚设,这些逆徒难道全和通天教勾结了”从他的话中,可听出荆月姑、珠儿二人的行动,也是和谷飞云一样通行无阻。

醉道人呵呵一笑,道:“大师不用激动,张少轩自幼在少林寺出入,买通也好,胁迫也好,只要他存心拉拢,应该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口气微顿,续道:“昨晚贫道请至慧大师一起去巡视一遍,他们这些心怀鬼胎的人,看到监守大师陪同一个素不相识的道士同去,脸上自会露出疑惧神s,即此一点,也就够了,所以贫道要至慧大师把昨晚原班人马,今晚再派他们去值夜,主要就是为了要证实一下,看看这些人是否有毛病现在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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