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两个女生顺着她的指尖望去,看到仲流年后,又张着嘴巴转回了头:“他……是长的很帅啦,但是听说他是个孤儿……连学费都是拿的助学金哎。跟这种人谈恋爱,会很闷的。”

“对啊对啊,”另一个女生小声附和,“莞尔你长这么漂亮,家里又超有钱,应该找个又帅又多金的才行。”

莞尔没有回答,仍是偏头,若有所思的看着仲流年。

当初他刚刚转系来的时候,全院女生都炸开了锅。一时间,关于仲流年的消息漫天飞舞。后来,当她们发现,原来这位王子,并不是偶像剧中多金的豪富,而是贫寒的布衣时。她们对他追逐的热情,就逐渐退化成了冷淡的围观。

这毕竟是个现实的年代,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人们懒于去拥有。

仿佛注意到了女生小心的注视,仲流年从书本中抬起头来,正对上那道清丽的目光。姜莞尔感觉自己两颊烧红,干巴巴的扯出个微笑来,两手不自然的绞在一起。

男生整洁的眉梢微微挑动,终于没有做任何表情,又低下了头······

从记忆里面回过神来·······

姜莞尔几乎肯定自己会被刷掉。且不说那两个面试官,一个讥讽一个无奈的表情;就说她自己夺门而出落荒而逃的精彩表演吧,人家也绝不会想再见到她。

脑中不禁又浮现出多年未见的仲流年。他比大学的时候,仿佛又长开了些,那时清瘦单薄的臂弯,如今已显现出成熟男人的健壮。脸上多了一些棱角,从眼眶到鼻梁,都勾勒着恰到好处的弧度。

还是那么好看。流年。

没变的是他走路的姿态:下颌微微低着,似乎总是在陈思;胳膊摆动的幅度很小,步子却会迈得很大。

他总是安静低调,却又透露着满满的自信。

心中微微扯动,为那时他眼中的恨意和伤痛。

他仍然在意她带给他的伤吗?还是她在他心中,除了那些恶毒的话,其余的美好都荡然无存?

对着镜子,拿冷水扑在脸上。姜莞尔苦苦的笑了,久违的眼泪似是要涌上来,被她抬起头憋了回去。

手机却在此时响起。莞尔忙奔出卫生间,抓过接了。

那一端传来一个冷冷的女声:“姜莞尔小姐,恭喜你,你被南枫国际录取了。明早八点,请准时来营销部报道。”分明是那个女面试官!

什么?心中一沉,莞尔正想开口问明原委,那边却只剩了“嘟嘟”的忙音。

她失神的挂了手机,一时不知是悲是喜。

能去南枫国际上班,对她来说必然是个绝好的机会。她需要赚钱,很需要。若是再找不到工作,她恐怕连这一室的房子也租不起了。能找到南枫这样的工作,不仅钱的问题解决了,未来还会有很好的发展前景。

但是……他也在那里。

叩问心门,她真的可以坦然面对他的存在吗?

长叹一口气。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尝试。毕竟再艰难的处境她也经历过了,还有什么是姜莞尔不能面对呢?

何况流年是区域经理,他们见面的机会,应该也不会很多吧。

想到这里,心底又难免有一丝失落。

…………………………………

…………………………………………………

第二天起了大早。姜莞尔难得对着镜子比划一番,确定着装发型都不会有碍市容了,才满意的出了门。

像莞尔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平时连基本的裸妆都不画,的确有够火星了。

其实也不是有意追求素面朝天,不同凡响。只是似乎从懂事起,便不是个喜欢过分修饰的人。

中学时期的姜莞尔,略有些胖,头发被剪断了,贴在圆圆的脸庞上。那时的她,算不上惊艳,只有孩气的单纯。

然而经过一场高考,姜莞尔的体重直降。周围的朋友亲属们才蓦然发现,原来从前那个白净稚气的小娃儿,会出落得如此秀美动人。

尽管莞尔所在的大学,男女比例基本持平,但她出众的外表和清纯的气质,还是很快吸引到了一堆追求者。在莞尔拒绝了一封又一封求爱的信件后,室友们夜谈时长呼短叹,猜测姜大美女最终会栽在什么样的人手上。

后来她们发现,原来那个人就是穷的叮当响的仲流年。

而且,姜莞尔一栽便是六年。

由于出门很早,路上交通也不太堵。因而,当姜莞尔踏入南枫国际大厦的时候,楼里还很清静。

凭着面试时的记忆,她轻易地在诺大的大厅中锁定了电梯的位置。站到按钮前,却有些为难。左手提包,右手捧着啃了一半的蛋饼,竟不知道如何去点选楼层。

正犹豫间,背后响起一阵清亮的皮鞋声,由远及近。脚步声的主人似是要经过她了,但最后却在莞尔旁边停了下来。

“要去几层。”问话里没有语调起伏,如同漫不经心的打了个招呼。

“10!”带着感激,姜莞尔脆生生的回答。语音刚落,突然意识到了来人的身份,心中猝然一紧,手里的早饭差点落在地上。

想逃是来不及了,背后的仲流年已先她进了电梯。男人略微上吊的丹凤眼,带着一种清冷的神色。他毫无表情的看着姜莞尔,开口问:“你进不进来?”

还在发愣的莞尔兀的回过神来,心中犹疑了一下,终于轻点了头。踏入电梯,与他错身站着。

电梯门缓缓闭了,空间倏地变狭小。梯壁上青灰的颜色,如同不断收缩着压力般,让莞尔感到窒息。

多少年了,幻想着有一天与他相逢。两人可以这样近近的靠着,她向他哭诉这些年来的苦,他用手背轻拂她的脸颊,安慰说:“小傻瓜,哭什么。不是还有我。”

可是如今,梦里的场景成了现实。她却觉得身旁站的只是一块冰,一个最陌生的人。她在他的眼里再没有寻着宠溺与怜惜,只看见疏离和冷漠。

心中渗出一丝疼痛,却被“哗啦”一声巨响惊醒。低头看去,原来失神间,竟把皮包丢在了地上,纸笔之类的东西撒了一地。

她忙弯腰去捡,手忙脚乱的,差点被笔尖划伤掌心。男人的身子动了动,似是要俯身帮她,但半路又变了主意。

这时,电梯门缓缓打开,正是十层。仲流年微皱了眉头,终于还是抛下那个忙乱的身影,径自走了出去。步下没有丝毫犹豫,如同急着摆脱什么不愉快的东西般,逃的彻底。

还在捡拾的莞尔听到电梯门缓缓合上的声音,机器与心脏一同向下运行着,

越沉越低。她拿起地上最后一只圆珠笔,笔头已然摔漏了油,紫黑色的墨水登时染上了指尖。

“还是坏了啊。”她低声呢喃道,眼泪终于滑落下来。

整理了心情,再次回到十层。

姜莞尔一直低低的垂着头走路,生怕会再遇上仲流年。女人很专心的盯着自己脚尖,走的小心翼翼。

终于安全上垒。莞尔在踏入营销部办公室的那一霎,心上总算轻快了一些。

忙不迭的先跑去部门总管那里报到。一踏进门,姜莞尔就吃了一惊:这不是那个眼镜擦得特别亮的扑克脸面试女吗?

心中一凉,可以想见,她未来的日子并不会好过。姜莞尔心中念了句“阿弥陀佛”,脸垂得更低,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总管好,我是姜莞尔。今天第一次报道。”莞尔怯生生的开口道。眼镜女没有抬头,从镜框上方瞥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姜莞尔不懂这位大姐是什么意思,既不敢离开,又不好再问。只能原地站着,默默看她翻阅销售表格。

过了有十多分钟,眼镜女终于从繁忙的工作中得了空隙,仰起脸来。做出一副刚刚看见莞尔的表情,语气冷硬而理所当然:“你来了。”

姜莞尔忙点点头。

眼镜女向后靠在椅背上,手托了托镜架,不以为然道:“姜小姐,我不管你是靠什么样的关系进了南枫。如今既然分到我手下工作,就希望你摆正新人的姿态,做好分内工作。也算对得起公司每月打到你工资卡上的数字。”

关系?她姜莞尔是连父母都没有的人,哪里还有什么关系?

被总管的话弄得云里雾里,姜莞尔也只得一知半解的点点头。眼镜女撇撇嘴,继续开口道:“我姓王,你称我王总管便好。你今天刚来,先去整理下上个月的报表,熟悉熟悉公司的营销情况吧。”

被她看得浑身不舒服,姜莞尔领了工作,便抓紧逃出了总管办公室。有种并不得宠的妃子进宫参见太后的感觉。

莞尔长舒一口气,早晨偶遇造成的震动也缓解不少。算是以毒攻毒了。

整整一个上午,看报表看得头昏眼花。莞尔抬起头,伸个懒腰。身边的同事陆陆续续都去吃午饭了,她揉揉饿瘪的肚子,也起身融入人流。

随便打了两样菜坐下,刘芝言便兴冲冲的坐到了姜莞尔对面。莞尔招呼都没来得及打,手就被她一把抓住。

“太棒了莞尔,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简直像做梦一样啊!唔……我分在设计部,你呢?”

被她的热情感染,姜莞尔本日首度崭露了笑容,开心的回道:“我在营销部。”

两个女生叽叽喳喳的分享起第一天的工作经历。当然与其说是分享,不如说是刘芝言说,姜莞尔附和。刘芝言滔滔不绝的,把设计部从老到少从男到女,无一例外的评述了一遍。倒好象她已经在那里呆了一年,而不是一个上午。

“对了莞尔,我们部有个帅哥跟你是校友,叫董言。你认识不?”

姜莞尔茫然的摇摇头:“可能是师兄吧,我不知道。”

刘芝言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又神神秘秘的说:“可是人家帅哥认识你。莞尔你不愧是大美女啊,名扬全校哎!”

这下姜莞

尔更加莫名其妙。仔细回想,的确记不起认识过董姓的师兄。索性作罢,低头卖力啃饭。

刘芝言的话头很快由过去式转向了展望式,在大胆预测了她与邻桌小男生的恋爱前景后,女人突然十分兴奋的道:

“对了莞尔,忘记告诉你。今晚有个迎新联谊会,地点据说设在隔壁的五星级酒店,大家都要去耶。我好期待呀,哎哎!”一边说着,眼中闪现出漫画式的星星光芒。

“迎新联谊?”原来公司里也搞这个。她姜莞尔还以为,联谊这种东西只有大学才有,没想到成人依旧吃这一套。

“可不可以不去?”仿佛触动了什么心事,姜莞尔眼神有些失焦,默然的问道。

联谊么……

她至今还记得,当年班级联谊上,那一曲《有一点动心》。

那是大二上学期考试过后,经济系不知怎的,这半学期专业课特别多。连着十天考下来,人人都像丢掉了半条命般,哭丧一张黄脸。

大学生的专长,除了学习,还有疯狂的放纵。于是在最后一门考试结束的时候,班里的支书大步迈上讲台,嘹亮的吼了声:晚上,蓝杉树酒吧,想去的跟我来!

一语放出,立刻得到雷鸣般的掌声响应。

姜莞尔孩子心性,自然要与寝室人同去。只是心中难免有些失落的想:“这种场合,仲流年应当不会参加吧。”

回首找寻那个清瘦的身影。男生正坐在最后一排,静静收拾着书本。此时似是有些茫然的抬头,环视了一下喧闹的人群,却望进了女生期待的目光里。

两人就这么无声的对望了一会儿。男生突然伸出食指,在自己的鼻翼点点,然后微微一笑。姜莞尔狐疑的看着他走出教室,刚转过身,就听见舍友调笑道:

“莞尔,你考试太敬业了,都写鼻子上去了。”

抓出手机来照照,果然鼻梁旁轻轻印着道笔痕。姜莞尔忙伸手去抹了,两颊却烧成了粉红。

那晚,她没想到会在酒席间看到仲流年。

班里定的是中包间:台下几张茶桌,半面围着沙发;台上是ktv式的麦克和小电视,可以点歌唱歌。

人来的挺全,足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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