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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1 / 1)

直直地插入某人的胸口,而那个人,居然是……他自己!

他猛地回过神来,脸色苍白地深吸几口气,为什麽脑海里会浮现那样的景象?这样的现象这段时间不断地重复,有时因为某句话,有时因为某件物品;难道,这与他失去的记忆有关?他立刻小心地望了颜水柔一眼,还好,她低头看东西,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颜水柔随意地看了看小摊上摆放的东西,忽然眼睛一亮,拿起那支碧绿的簪子细细地打量。

“小娘子真是好眼光,这可是我家的家传之宝。”摊主见有人光顾,立刻滔滔不绝地介绍

起来:“你瞧瞧这支簪,多翠绿多剔透呀,再看看上面那朵芙蓉花,你可瞧仔细了,这可不是我们雕刻出来的,它是自己自然形成的。”

自己形成的?还真的很别致,她欣赏着这支玉簪,很简单的簪子,并没有什麽繁复的雕花,只有簪首有一朵别致的芙蓉花,半开半闭,羞涩又美丽。

“这支簪子多少钱?”

“见小娘子这麽识货,就算你一百两银子吧。”

一百两?颜水柔深深地吸了口气,只要二十两,她就可以生活一整年,可这麽一只小小的簪子,居然要一百两,她怎麽都不可能花下这笔钱的!她小心地放下簪子,准备走人;谁知那支簪子很快被拿了起来,“这个最低多少钱?”那个一直在闹脾气的男人突然转过身来插话。

“呃……”

“一百两我没有,不过六十两倒是有。”

颜水柔再度抽气,这个男人疯了,要花六十两去买一只簪子,那六十两可是他们存了整整半年的积蓄呀,“阿力,不要买,我不要。”

他瞪她一眼,然后转眸盯向小贩,“六十两,卖不卖?”

“阿力!”

“呃……”小贩眼睛转了转,“最低要八十两,少于这个数……”

“我全部的家当只有六十两,你要卖就卖,不卖我也没办法了。”他微微地闭了闭眼眸。

“阿力!”但两个男人都当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他那种天生的气势立刻让小贩退让,“好,六十两就六十两。”

“这里是二十两的订金,余下的四十两我明天……”

“阿力!”颜水柔生气地握住他拿出银两的手,拚命地拉他到一旁,“我真的会生气!”她气得浑身发抖,眼眸涨得通红。

“你……别哭呀。”原本要发脾气的某人被她眼眶里的泪水立刻吓得手忙脚乱,“不要哭,我又没凶你。”

“你乱花钱。”

“我……”他俊美的脸庞有些微地发红,半晌后,无奈地叹气,“我只是想要宠一宠你,不行吗?”她那麽温柔又那麽乖巧,细细地照料他的生活,可却从来都不要求什麽,他也想要宠宠她,给她所有她想要的东西,他的心情,她怎麽就不明白呢?

她的眼眶还是红的,泪水在里面打转,嘟了嘟唇,好半天还是那句指控:“你乱花钱。”

他真是拿这个小女人一点办法都没有了,“钱花掉可以再挣,我有手有脚,可以养活你,也可以买你想要的东西给你。”

“你乱花钱。”

“我……”刚刚是谁说她温柔体贴又乖巧的?难搞起来

,一样地难搞。

“我们好辛苦才存到六十两,你就为了买支簪?”

“可是你喜欢。”

“我更喜欢六十两银子。”她水眸圆睁地瞪他,“你知道六十两银子可以买些什麽吗?可以为我们的孩子买好几年的衣裳,可以给他买好吃的,还可以送他念书。”

“孩子?”他自认理解能力一向不错,为什麽她说的话他都听不懂呢?

“笨!”她娇嗔地瞪他一眼,“你的虎皮,明年的冬天就可以用得着了。”

她是说……他猛地伸手抱住她,“你有身孕了,对不对?”

她羞地直推他,“这里是大街上,不要这样。”

“我管这是哪里!”他激动地问道:“柔儿,你有喜了,是不是?”

他的激动与开心感染到她,“是。”她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什麽时候知道的,你为什麽不告诉我呢?”

“我也才刚刚知道几天。”她的癸水好长时间没有来,所以就自己给自己把了把脉,得到的答案让她又惊又喜,这才想着今天到镇上来给孩子和他买些衣料,她抬头望向他,“阿力,你开心吗?”

“你居然问我开不开心。”他抱紧她,“我当然开心,开心得快要发疯了!孩子,你有了我的孩子,对了,我要去买那支簪子……”

“你还说簪子!”她气得拍他的手,“你去买好了,买来了我也不戴。”

“好好好,都听你的,不买,不买。”怕她生气,他连忙拉住她的手,“我们去药铺里找个大夫仔细地把把脉,顺便再开些补药。”

“嗯。”这个提议很好,她很乖巧地答应了。

颜水柔怀了两个多月的身孕,这个消息可把全伯给乐坏了,能看到小家伙的出世可真是让人再开心不过的事;当然,乐坏的不只全伯,那个即将要做爹的人更是紧张地跟前跟后,之前那种冷静自持与傲慢完全都不见了。

三个月的时候,孕吐和嗜睡找上了她,她每天都疲惫不堪,吃什麽吐什麽,就连说话的力气都快要没有了,每天只能虚弱地躺在床上,睡醒了吐,吐完再继续睡。

她没有力气管家里的事情,也没有力气去照顾那个她一直在照顾的男人;不过,世事往往有惊喜,那个对厨房和油烟极度厌恶的男人,居然为了她下厨去做饭。

有时候真的不得不承认,聪明不凡的某人,不擅长的事情,除了雕刻还有做饭,当他端来一碗炖得乱七八糟的汤,她望着他手指上无数的刀痕,不禁泪流满面。

“哭什麽,这汤虽然看起来很糟糕,但味道也不是太差,我刚刚嚐了。”他将她从床上扶起来,“真是奇怪,明明按照全伯说的去做,材料都没少也没多,怎麽就是做起来不对呢?”

在她伸手接碗时,他却突然缩回手,“你还是别喝了,万一喝坏了……”

“没关系。”她微笑着,“你刚刚说了材料都是按全伯说的放,那就不会有问题。”只要不是乱加什麽奇怪的东西进去,这碗汤喝了就不会有事;再说,这是他亲手为她做的第一碗汤,她一定要喝。

入口的瞬间,她的秀眉微皱,做了这麽多年的菜,她生平第一次吃不出来他炖的是什麽东西,而且也完全吃不出滋味,不咸也不淡,不甜

也不酸,就是五味俱无;能做到这种水准,她真是佩服,但她还是一滴不剩地悉数饮尽,然后再度爽快地稀里哗啦地全部吐了出来。

这次之后,厨房完全交给全伯暂时接管,他们一致认为阿力只要负责赚钱和照顾她就好。

其实照顾她算是很轻松的事情,因为她除了吃,就是睡,再多就是洗澡;不过洗澡她坚决不同意让他帮忙,因为他每次为她洗完澡之后,都会激动地直喘气,憋到不行了,就再自己去冲个冷水澡。

天气越来越冷,他再这样会受风寒的,所以她不再同意他帮她洗澡,于是变成了她在里面洗,他则守在外面随时等候她的吩咐。

两个男人,一老一少,将她照顾得妥妥当当,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快乐,就连睡着嘴唇都是往上扬的。

可这晚,一向好眠的她却突然从睡梦中醒来,不确定是什麽弄醒了她,也许是白天睡得太多,所以现在晚上反而有些睡不着;又或许是她的身体终于从虚弱的状态恢复过来了,虽然恢复的时间有点奇怪,但她此时此刻就是觉得精神无比。

他没有躺在她的身边,不必伸手,她也知道这个事实,因为每天晚上他都会抱着她入眠,她已经习惯被他的体温和他的气息包围;她转身,看见偏厅有微弱的烛光照过来,起身拿过搁在床边的衣裳披起,下了床慢慢地走过去。

他的身子背对着她,很明显是为了挡住烛光不要照到她的睡床上去,他正低着头,手时不时地动着,伴随着他的动作还有低低地咒骂声。

他在做什麽?

她小心地走过去,然后她看见了,暖暖的烛光下,他左手拿着一根乌沉的木料,右手拿着刻刀小心翼翼地雕着,那块木料已经可以看得出是一支簪子的形状;他在雕刻,努力地千辛万苦地想要雕出一朵完美的芙蓉花来,他想要把那支没能买来送她的簪子,亲手做出来给她。

泪水,猛地冲出她的眼眶。

她用力地捂住唇,想要忍住喉间的哽咽,可惜还是失败,细碎的抽泣声从她的嘴里传出,他立刻敏感地停下动作转身望来。

温暖的橘色烛光中,她披着素色的衣裳站在那里,乌黑的发丝松松地披在肩后,盈盈的眼眸里泪光闪闪,一颗又一颗的泪珠从她的眼眶里掉下来。

“柔儿,你怎麽了?”他慌得立刻扔下刻刀,起身过来搂住她,“这麽冷的天,你起来干嘛?是不是需要什麽,要喝水或是肚子饿了,还是想要去茅厕?”

他每问一句,她都拚命地摇头,眼泪滴落到他的皮肤上,烫入他的心底,他搂着她坐在椅子上,将她抱到膝上坐好,伸手为她擦眼泪,轻声地哄她:“这是怎麽了,我惹你生气了?”她再摇头。

“柔儿,你说说话好不好?我很担心。”她只是哭却一直不说话,让他心乱如麻,却找不到可以解决的办法。

如果可以,她也很想说话,但她喉咙哽得说不出来,努力了好久才勉强止住抽泣;她吸了吸鼻子,伸手指了指他慌乱中扔在桌上的那支未成型的簪子。

他立刻会意,脸庞发红,不自在地转开眼眸,“这个……我还……没有做好。”他实在是很没有雕刻的天分,怎麽努力却还是不能雕出一朵漂亮的芙蓉花。

“你……你做了多久了?”勉强从

嘴里挤出这句话,可声音遗是在颤抖。

他的脸颊更红了,沉默半天,才不情不愿地回答:“十七天。”

也就是说,他已经这样偷偷地做簪子整整十七个晚上了,可她却一直都没有发现;她的心里酸酸甜甜的,各种情感纷纷涌上来,差点又哭出来。

他可以俐落地三天就做出一张精美的桌子,却花了整整十七天还没有办法做出一支像样的簪子来,可他却一直在尝试。

她抬手拿起那支非常不成样子的簪子,简单的没有任何花纹的簪身光滑漂亮,可簪首那朵芙蓉却雕得乱七八糟;先不说花瓣一片大一片小,单是外形就差点看不出来它是一朵花,如果不是她曾经看过那支碧玉簪的话。

她放下簪子,伸手去拉他的手掌,翻过来一看,满满的刀痕。

新伤加旧痕,那双曾经修长白皙像贵族般的手,因为要养家而不停地辛勤劳动,又因为要给他的妻子做一支她喜欢的簪子还不断地被刻刀划伤手……

她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柔儿,不要哭,我一点都不痛。”

怎麽会不痛,又怎麽可能会不痛!她哭得全身都颤抖起来。

“我……我去给你拿药膏。”都怪她最近这段时间身子太不争气,总是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不然她早该发现他手上日益增多的伤痕了。

“别忙。”他赶紧抱住那个要从他膝上滑下去的小女人,真是的,太让人操心了,也不想想她现在肚子里面还有孩子,怎麽可以动作那麽大,“我已经擦过药膏了。”

她安静下来,一点一点地抚过他掌上数也数不清的伤口,有的细小、有的较大、有的浅、有的深、有的新、有的旧,满满的痕迹;她低头,在他的掌上柔柔印下一吻,“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她拖累了他,她那天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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