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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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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王桂花做了这场梦后,一宿没睡,心情更坏了,见谁都不顺,看啥啥心烦。早晨,王桂花起来站在当院就数落起张振玉,顺便还带上了虎妞。只听王桂花说:“看人家刘锁林真是好样的,带头承包了农机站,没多久就发财了,你们看着不眼气呀。人家都热火朝天想着发家致富,你可倒好成天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打麻将耍钱,我看等你把卖你舅家东西的钱耍净了怎么办。我看你还不如早点死了算了,说不定哪天也去蹲大狱。”

虎妞看王桂花不骂了,赶紧低着头向大门外走去。

王桂花对着她的背影又骂道:“你也死在外边算了,死一个少一个,死一个静一个。”

这句话还没说完,只听虎妞“妈呀”一声跑回了院子,惊恐万分的喊:“鬼,鬼,见到鬼了,见到鬼啦。”

王桂花说:“我没说错吧,你们哪有点正经事,不想活就死吧,总是一惊一咋的,大白天哪来的鬼,我看你就象个鬼。”

虎妞躲在王桂花背后上牙打下牙,哆哆嗦嗦地指着大门说:“不信你看,不信你看呀。”

王桂花瞪大眼睛向门口望去,只听“我的妈呀”一声,她立刻瘫坐在地上,手捂着脸打着冷战,她从指缝中看到一名中年妇女高高兴兴地走了进来,越看越像张玲玉,后面还跟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孩子。王桂花一下子呆了,腿在哆嗦,脸在抖动,整个身子象没有骨头似的,颤抖地说:“玲玉,你是人还是鬼呀?娘这么大岁数可经不起你吓唬了。”说完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嘴里还不停的说:“玲玉呀,是人就说人话,是鬼你就说鬼话。”

张振玉一听到王桂花和媳妇的惊叫声,就跑出了房门。当他看到张玲玉后,被吓得倚靠在墙上,张着大嘴说不出一句话来,不停地揉着眼睛。

张玲玉走上前来,说道:“娘,我不是鬼,我是你闺女张玲玉啊。我这些年没有死,我真的是活着回来了。”说着,指着后面的男人说:“这个人是我的丈夫薛贵。”又拉过小男孩说:“这个是我儿子狗子。”

薛贵走过来扶起王桂花说:“娘,玲玉真的没有死,我们一家是从山东专程回来看您老的。”

张玲玉一把推过狗子说:“快去喊姥姥,喊舅舅。”

狗子来到王桂花面前说:“姥姥,我是您外孙子,叫狗子。”然后又走到惊慌失措的张振玉面前说:“舅舅,我是您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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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王桂花、张振玉像是在梦游状态似的,半信半疑地把玲玉一家三口让到了屋里。进到屋里后,张玲玉搂着王桂花、张振玉一起大哭起来。这哭声是各怀心腹事的反应,这哭声也是王桂花、张振玉最闹心的一次。

不一会村里就传出王桂花家闹鬼了,还说,十年前的池塘女尸炸坟了,还领回来一大一小两个男鬼等等。一时间,全村人都躲进家里,谁也不敢到王桂花家看看究竟。

王桂花和张玲玉的哭声一直传的很远很远。娘俩哭过后,张玲玉向娘述说着自己这十年来所发生的一切。

王桂花说:“十年来,我们一直以为你被刘锁森害死了,我们同刘家打了十年的官司。”

张玲玉忙问:“刘锁森现在怎么样了,赵玉香、刘锁林和翠翠都还好吗?”

王桂花简单的把这十年刘家的情况向张玲玉介绍了一番。张玲玉就象在听天书,听得目瞪口呆。最后,王桂花说:“十年来所发生的事太多了,太离奇了,太悲惨了。老刘家遭的罪真是一言难尽啊。你回来了,我们该怎么办呀?我这十年不是在造孽吗?”

王桂花走回自己的房里趴在被摞上哭着。她想起了这十年来,王大章、张振玉和自己在对待刘锁森的案子,始终抱着张玲玉被刘锁森杀害的固执想法,为自己对刘锁森本人及赵玉香全家所做出的伤天害理之事感到内疚。这悲伤就像是对自己过去所做的一切的羞愧,这眼泪就像是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洗涮。她想不出今后自己如何面对社会,如何面对家人,更如何面对刘锁森、刘锁林、叶兰英,尤其是死去的赵玉香和已长大成人的外孙女刘翠翠。

第十九章 百感死人复活 公正姗姗迟缓

刘锁林正在自己的小土屋里睡觉,晨曦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脸上,他的脸微笑着,似乎在做着美梦。

他梦见娘和张玲玉都活着回来了。在他和叶兰英婚礼的酒宴上,全家六口人欢聚一堂,好不热闹,趁他还在喝着酒,赵玉香走入新房,满心喜悦的给新人铺着新床,还在被窝里塞进了一把大枣,希望他俩早生贵子。这时,刘翠翠一手一个搀着叶兰英和刘锁林迈着醉步进了洞房,赵玉香让他们早点休息。赵玉香和刘翠翠出去后,叶兰英也不装醉了,起身插好门栓,拉好窗帘。刘锁林望着新娘子美丽的身躯,一把搂住了兰英,想把她抱上床,可不知是怎么了,叶兰英象脚下生根了似的,他怎么也抱不起来。

“叔叔,你快醒醒。”刘翠翠催促着说。

睡梦中的刘锁林听到刘翠翠的喊声,一骨碌爬了起来,一边揉着眼睛还一边回忆着刚才的梦境。

刘翠翠说:“叔,你又做什么美梦呢?看你伸手要抓我,我还以为你醒着呢。”

刘锁林说:“小孩子,别问那么多。你这么大早就跑来,一定有什么急事吧?”

“是啊,昨天下午我和柱子叔一起到市中法为我爹申冤的事立案,可是申请身源鉴定必须先付两万多块钱,我哪有那么多钱啊?可人家说不交钱就不能立案。柱子叔说他回省城借去,我没让。当年我爹的假眼球是他出钱装的,为我爹打官司他也一分不要,我奶奶和你入狱,他也是无偿的跑上跑下,这几年来,他也一直在关照我。我想,咱们得自立了,不能总让人家帮助。”

“翠翠,你长大了,做得对!”

“出了法院,我就坐火车赶到县里,到了县客车站,哪还有长途车啊?我心里着急,就赶夜路走回来了。”

刘锁林说:“那我赶紧给你做饭,你先歇会儿,喝口水。对了,你说那个什么”鉴定“咋那么贵啊?”

刘翠翠说:“叫dna鉴定,能确定我和那具池塘女尸有无血缘关系。这种鉴定只能上北京去做,费用是两万多块,怎么办呢?”

“那个鉴定有准吗?”

“叔叔,你不知道,那是全世界最先进的遗传基因鉴定,母子关系鉴定的准确率是百分之百。只要确定了我和那具女尸没有血缘关系,我爹就可以从监狱里出来了。”

刘锁林一拍大腿说:“对啊,评书里不就说过开棺验尸吗,咱们怎么没早点想起这

招呢!这个鉴定一定得做。我承包的农机站刚开张,最近手头不宽裕。不过你放心,我三天之内,头拱地也会把这笔钱给你凑齐。”

二人正说着,门“咣”的一声就被撞开了,叶兰英像疯子似的冲了进来,气喘嘘嘘的依在门框上,含着眼泪喊道:“张,张玲玉,回来了,张玲玉活着回来了!我们的冤出头了!”喊完捂着脸大声地哭了起来。

叶兰英哭了一阵儿后,看着目瞪口呆的刘锁林和刘翠翠没有反应,叶兰英又大声说:“翠翠,你娘前天活着回来了,现在就在你姥姥家呢。他们都以为是见了鬼,差点把你姥吓死,你舅都被吓傻了。村里人都说,老张家来了三个鬼。”

刘锁林和刘翠翠呆呆地望着叶兰英,谁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既感到惊讶,又感到突然。两人相互对视了一下后,一起冲出了房门。刘锁林骑上叶兰英骑来的自行车,刘翠翠跳上后座,二人向清泉大队狂奔而去。

此时,刘锁林和刘翠翠大脑里一片空白,只有耳朵里有一片嗡嗡地响声。而且这烦心的响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长。随之脑袋越来越沉、越来越重,仿佛有人使劲地敲着一面铜锣在耳边,震得全身都在麻木。他俩的心里只有一个最简单的想法,大脑里也只有一个最简单的念头,那就是尽快看到和听到叶兰英惊呼的事情是真还是假。

当刘锁林和刘翠翠从叶兰英的惊呼中反应过来后,钻心的疼痛一次次无情地向他俩的心头袭来,就像张玲玉用刀子在一片一片地割他俩身上的肉,两眼冒金星,喉咙喷火花。两人全然不顾山道弯曲不平,道路沙土飞扬。不顾车子的承载能力,零件的松动悲伤,一个劲儿地快蹬、快蹬。

刘锁林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车把东歪西拽,脸上除了汗珠、泪珠滚落之外,脸色就像火烧的肉皮一样。刘翠翠除了搂紧刘锁林的腰催促快、快之外,再无其他语言,这个“快”字就像一个疯子在悲伤和愤怒到了极限涌上心头的叫声。

车轮和沙土,一个在悲情,一个在愤恨,不可遏制的怒火一直在刘锁林和刘翠翠的心中燃烧。“难道这些年的不白之罪就这样白遭了吗?难道老刘家的冤屈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吗?”刘锁林和刘翠翠哭笑不得,欲笑无声,欲哭无泪。让老实的刘家人承受这天大的苦难是不是太冤枉了,只有风、沙、土在争辩着。

刘锁林和刘翠翠像两头发疯的牛一样,闯进了王桂花家的院子。随着两声“扑通”和一声自行车倒地的声响,两个人冲进了屋里。刘锁林顿时惊呆了,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毁掉了老刘家和把赵玉香送上不归之路的人。他的两只眼睛像两颗巨大的火球要喷射在张玲玉的身上。刘翠翠一动不动地站在一边,眼睛不停地在这个女人的脸上和身上搜索着,当她确认了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亲娘张玲玉时,刚想上前叫声娘,大脑里立即闪现出奶奶临终前痛苦挣扎的表情,闪现出爹爹抠眼鸣冤绝望的惨状,闪现出叔叔病危被抓被关的场面,闪现出二婶被逼被嫁寻死上吊的情景,闪现出自己跟着奶奶千里寻证路上所遭受的苦难。

她咬着嘴唇,本来平整的脸蛋儿扭曲了,变得皱皱巴巴。她的声音也变味儿了,吐出来的字也像扔出来的石头,像要一下子把人击倒。每一句迸出来的话,都像无情的鞭打,把王桂花、张玲玉和在场所有人的梦撕

碎了。

张玲玉流着泪水对刘锁林说:“锁林,这些年嫂子确实对不起你们,尤其是娘和锁森。”

刘锁林带着哭腔说:“你光是对不起娘和哥吗?你不但对不起娘、哥、兰英、翠翠和我,你还对不起花月村的天、花月村的地和花月村的人。”说完依在门框上痛哭起来。

张玲玉回过身来望着翠翠说:“翠翠呀,这些年来,娘一直在挂念你,你能理解娘想你的滋味吗!”说着走过来要搂刘翠翠。

刘翠翠挡回了张玲玉伸过来的双手,闪在一边,用两眼喷出的愤恨的目光看着张玲玉说:“我没有娘,只有奶奶、爹、叔叔和婶儿,我娘早死了,在我家自留地里埋着呢。”

王桂花说:“翠翠,她真是你的娘啊,她活着回来了。”

刘翠翠冲着王桂花大声喊道:“她活着回来了,那死去的又是谁?”

王桂花木呆地看着刘翠翠不敢大声地说:“翠翠,她真是你娘啊,这些年她没死。”

刘翠翠又厉声地问道:“这回你是不是又认错人了,再认错了,老刘家可没有人再能替死、替抓、替关了!”

王桂花、张玲玉目瞪口呆的还想说什么,只听刘翠翠“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转身冲出房门,骑上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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