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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1 / 1)

“链子呢”

雏的脖子上原本一直挂着条碎白金的链子。链子原本用来缀着君士坦丁堡的血泪,她盗来的这颗弥足珍贵的宝石,血色的眼泪一般。他用来与俄罗斯人换了最新的可卡因的配方。

链子他留下来,留在她这里。当做佣金以外的附加奖赏。

穆不记得自己曾见她把链子取下来过。可此时,她脖子上空无一物。

她低着头,但是感觉得到男人没有温度的目光盯着自己脖子,瑟缩一下,才慌忙从衣服口袋里摸出项链。

她扬起脑袋要把链子展示给他看,可是此时,彼此之间隔不出一条手臂的距离,偏偏身后就是枪械台,她无法后退。

穆捻起正静静躺在女人柔韧掌心的链子,举到眼前细细看了看,天窗外的日头照射进来,白金链子反s璀璨的光

他解开链子的扣子,双手各拿着链子的一端,环过女人的脖子,为她戴上。

她像一尊石像一般立在那里。

“低头。”他命令道,声音呵在她的耳畔。

她乖乖低了头,他才得以看清脖颈后的项链扣子。为她扣好。

雏的额角有一滴汗,顺着发线缓慢泌出。他看着那滴迟迟滴下、和她一样倔强的汗水,差一点就要在那股青草的芬芳中迷失了自己。

他双手收回,贴着腿侧的裤缝。放弃了想要吻去那滴汗水的想法。

他没有再转身离开。很好。雏咬了咬唇,鼓起勇气,“首领,我想送弟弟去读书。”

其实早在她四处打听英国的学校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

而此时,她终于能把她的计划说出口。这是一个进步。

某些时候,他需要她残酷的,有时候,他却需要她的信任以及依赖。这才是他需要的得力属下。

终于,眉梢眼角有了笑意。

可是,这个女人,在某些方面依旧单纯,这个男人的险恶用心,她永远无法理解,“可是,沙玛他不会听我的。”

他吊着眼角,依赖地看着他。

穆在这个女人琥珀色透明的瞳孔中看见温润如玉的自己,他几乎要伸手摸摸她的头了,但其实最终,他只不过是把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我帮你说服他。”

带有巨大中庭的别院里,敞开的木门,门外站着守卫。

这两年金三角并不安宁,穆在自己的本营也需要时刻有人保护在周围。

“沙玛”首领在泡茶,自斟自饮。

“是。”穆身侧的地面上跪着个少年,硬挺的背脊此刻温顺地弯着,声音从抵着地面的额头下发出。

“起来。”

沙玛迟疑着站了起来,首领此时温和地看着他,递出一杯茶,茶香袅袅。

沙玛接过小巧的紫砂杯,像是要为了表现豪爽,举杯就一饮而尽,可惜滚水烫了舌,少年耳根都红了,却抿着嘴憋着。

穆心里摇头,这个孩子,糟蹋了一杯好茶。

穆眼中有光一闪而过。失望的光。

沙玛远不如他姐姐。

“会做什么”

“杀人,运货,什么都行。”

口气不小。穆微笑起来,敛了敛眉目,“不,你不行。”

闻言,沙玛立即瞪起一双眼睛,眉斜飞入鬓,眼中盛着倔强的傲气。这副样子,倒和雏相似。孩子的执拗。

穆悠悠然低眸,饮一口茶,垂下的眉目却猛地扬起,瞬时便叫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愣住。

他将杯子放回桌上,“你姐姐要送你出国。学点本事再回来,不迟。”

“……”

“去看看你姐姐吧。或许,我该陪你一道去。”

沙玛一时无法反应,这个男人,不,是这个首领,此时就像一个温和腻人的长辈,与方才用满含杀戮的眼忽的s向自己的野兽一样的男人,相差,大相径庭。

沙玛的手抖了抖,藏在袖子下的刀,刀锋下的凉意,要他的胳膊瞬间僵了僵。

原本听到他说要陪自己一道去,沙玛该窃喜才是。姐姐那儿,一定比这里,比这个门外就驻守着警卫的房间,更适合下手。可是,如今,沙玛从这个男人的这双眼睛里,看到了,“强大”……

是的,没错,沙玛,这个还未成长为男人的少年,带着任务来。

他要杀这个男人。

吸血鬼

教训

沙玛状似不经意地回头,身后不远处跟着两名随员,两双眼睛锐利地盯着他。茅侃侃

而前方,首领的背影看着觉得清瘦,腿部颀长姿态优雅,但l露在外的小臂却伏着流线型般起伏的肌肉。

沙玛不自觉地按了按贴在胳膊上的刀,刀片极薄,锋利无比。

而沙玛的脚踝上也绑着支枪,小口径,装配消音器。

蒙拉家大家长蒙拉将军的两个儿子近年来一直在争权,大儿子莱文想要拉拢这位金三角的所有者,二儿子则需要扼杀掉这个毒业帝国的国王。

亲人反目。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沙玛为二少爷效力,他不能错失这次机会。

锋利又冰凉的触感令他渐渐安定下来,跟在这个男人身后,去见自己的姐姐。

可是,身后这两个人形影不离地跟着,沙玛无法动手。

直到——

在离罂粟区最近的山落外围,那两个人停下了脚步,没有再继续前行。

沙玛事先调查过,这一区住着的都是首领培养多年、最出色的属下,没有人会愚蠢到在这个四处都住着杀人机器的地方,对他们的首领不利。

推门进去。

屋子里的雏像是突然遭遇警察临检般,一听见门轴转动的声音就倏地站了起来。

看见许久未见的弟弟,雏明显地局促不安,眼睛不知道看向哪里。

而沙玛,看着这个望着自己眼睛蒙蒙的女人,滞了滞呼吸。她的美丽太过耀眼,也太过陌生,他需要一些时间去适应。

雏抓了抓衣角,想要走近,可是又有些犹豫,慌张无措之下只记得要看向首领。他会教她怎么做的,不是么首领注意到她求救般的目光,此时朝着她弯起一抹笑,坚定地点点头。

沙玛看着这两个人眼神的勾兑,心头恍若烧起一团无名火,灼得他的神经一紧。

这个该死的男人!姐姐既要为他卖命,又要做他拉拢其他男人的工具。

将他碎尸万段都不为过!

沙玛微微退后一步,将

房门关上,之后站回到穆身后,越过这个男人的肩,看着雏。

他用口型说:“别出声。”

雏视力极好,立刻就看清沙玛的唇语,她眼神一窒,却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见沙玛迅速蹲身,从裤管处抽出一样东西。

枪。

枪口默默地指向首领的后脑。

“沙玛!!!”

一切都进行地太快,雏甚至无法辨识出到底是什么率先发生的。是她惊叫出声还是沙玛扣动了扳机

亦或是首领猛地回身,一招擒拿手制住了沙玛的手腕。

穆两手制住这个用心险恶的少年的手腕,掣肘一击,便要沙玛的手抓脱了手枪。“噗”的一声,偏离了方向的枪口内,子弹穿越消音器,急速打进沙玛的手心。

瞬间,鲜血淋漓。

整个过程不过一秒钟,沙玛被撂倒,抱着自己被穿透了掌心的那只手腕,头重重地撞在地上,吭都来不及吭一声。

“啪啦”一声,飘着硝烟味的手枪摔出老远。

雏是首领培养出来的人,她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即使她眼中只是瞬间闪过愕然与波动,他也能迅速捕捉到。

沙玛眼前翻天覆地,神情恍惚的一刻,穆已经捡回了枪。

穆在沙玛身旁蹲下身,枪口点一点沙玛的脸颊。

他的声音几乎可以说是温柔:“谁派你来的”

任雏反应多么迅速都无济于事。等她跪倒在首领面前挡住沙玛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她浑身战栗着,额头一声一声地磕在地上,缩成一团为沙玛求情,“首领,沙玛他……”

她没能说完。身后突然横过来一只鲜血淋漓的胳膊,架住她的脖子,将她拖行着向后躲。

沙玛没有受伤的手支撑着自己站起来,连退几步,直到背脊抵上门板。气喘吁吁的声音在雏耳边响:“姐,对不起了……”

雏低头,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她又一次望向首领,卑微的祈求的目光。可这一次,首领选择忽略。

穆一步步近,而沙玛身后就是门,沙玛在心中计算时间,自己带着姐姐夺门而出,而不被这个身手矫健的男人拦住,可能性为零。

沙玛在赌,赌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姐姐,会有哪怕一丁点的怜爱,“放我走,否则——”沙玛噤声,握着刀的手轻轻划过,雏的脖颈上立即出现一条细如丝线的血痕。

穆没有理会这个已被到绝境的少年,只是淡淡瞥了眼雏。

沙玛扯住她作为人质之前的一秒,她明明有所反应,可是她却没有做任何反抗。

在穆看来,她此举无异于背叛。

穆意识到,这个女人没了爱情,却还有亲情。这样一只感情动物……不行,不行……

可是,女人白皙的脖子上的血痕,太过刺眼,触目惊心,提醒穆,她是他柔弱的青草,仰仗他的保护。

她受伤,他隐约觉察到痛。

这个男人残酷冷血了多年的理智,因为担忧这个女人的安危,而短暂性地失去了行动力。

沙玛见穆没有要动作的意思,撤回一只手伸到背后,拉开门。门缝启开的一瞬间,他看准了穆的方向,猛地将雏推向穆的

怀抱,同时闪身出门。

可是,看着这个男人立即坤住进驻到怀里的雏,沙玛闪身的动作迅速地停下了。

穆捧住女人的脸,微凉的指腹抚摸上她的脸颊。

“求你……”雏声音颤抖。

她的双手聚集了全身的力量,环上男人的腰身,封缄住男人的总做,深怕他会追出去。

穆深深看她一眼,见这个女人连瞳孔都在颤抖。一瞬间的事,他内心深处有了想要妥协的欲望。对这个女人。

好吧,如果她弟弟有能力躲掉外面那两个随员的话,他会放他一条生路。

可就在这时,原本已经要逃离的沙玛,突然转身,朝着此刻正拥抱着的男女袭来,刀锋直指雏的后腰。

当看着这个男人鹰一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张,沙玛知道自己要成功了,他的目标当然不可能是雏,即使他恨她——

果然,如沙玛所料,即使是穆,也无法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做出理智的反应,他只能条件反s地环住雏的腰,同时转身,挡下这一刀。

很好,凭借本能,他在乎她。沙玛成功了,刀尖没入了穆的身体。

沙玛整条手臂用力,刺的更深,刀子触及了内脏,却不料这个男人即使在剧痛之下都能如此镇静,穆身体一侧,原本直入身体的刀子在体内转变了方向,从深至浅,再一滑,刀子终于斜刺里脱离了身体。

血浸染着铁灰色的衣料,大片刺目的红。

雏忘了呼吸,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手上的血,首领的血。

她惊恐地说不出话来。

穆却迅速扯过她的手,摘下她手腕上的表,他对她的杀人武器了如指掌,麻利地从手表中扯出发s器。

“不——!!!”雏在身后尖叫,穆迟疑了半秒,稍微偏离方向,原本要射进沙玛脖颈的海洛因毒针,正中沙玛手臂。

高纯度海洛因注进体内,身体机能瞬间丧失,沙玛瞬间昏厥过去。

雏冲上前去将毒针拔了出来。

进入他身体的海洛因剂量很少,又是在手臂位置,他还死不了,穆对此计算准确,但这个女人不知道,她自以为是地抱着尸体,尖锐地哭泣,如悲鸣的兽。

穆此时意识已有些涣散,内脏翻搅一般的疼,伤口因为一系列的动作被拉扯的更开。可他担心这个女人会做出什么蠢事,用力按一按自己的太阳x,让自己清醒一些,从手表内抽出钢丝,将这对姐弟的手腕束缚在了一起,钢丝另一端挂在门上。

穆再支撑不住,身体重重跌靠在墙上,倚着墙面滑落。

墙上,留下一道血迹。

他昏死过去……

首领重伤,入曼谷的医院治疗,沙玛与雏被分别关押。

金三角的风平浪静之下,很快便会有一场战争爆发。妄图刺杀金三角的所有者,如果成功了,便可拥有千万种可能性。但是失败的话,结局只有一个:死无葬身之地。

曾经拒绝过她的阿拉伯头巾的男人告诉她,沙玛已经醒来,但她却依旧无法放宽心,每每抓住人便问,“首领怎么样了”对此,所有人都保持缄默。雏一夜之间从首领最得力的属下变为可恨的叛徒,没有人再愿意把她的名字与首领连在一起。

虽然这个

女人到底在为首领做着多么重要的工作,这一点,很少有人知道,但是他们都深知首领对她的喜爱,虽然把她关押在刑房,但首领一日不醒来,一日没有亲口说要如何处置这个叛徒,大家都不敢轻易动手。

直到半月后,雏被人放了出来。

放她出来的人面露嫌恶,话音鄙夷,“首领醒了,你自由了。”

“那我弟弟呢会怎么处置他”

“……”

要怎么处置玛莎,首领没有说,他在吩咐了不要为难这个女人之后,便再度陷入深度昏厥状态。

但是他们的首领的性命差一点就交代在了沙玛手里,没有人会不恨沙玛。

雏回到自己的住处,但有人看守,依旧没有自由,她想要去曼谷,但是又担心沙玛,因此不能离开半步。

首领正渐渐康复的消息传回来之后,雏的处境才好一些。

她被允许去探望沙玛。

可是,带她去看望弟弟的人,显然带着险恶用心。他要她亲眼看着亲人受折磨。

这才是最残酷的惩罚。

盐水与藤鞭,古老的刑具,却有着亘久不变的残忍的效果。这种鞭子由特殊材料制造,藤蔓内还缠着金属,有倒刺,丝丝入扣,一鞭子挥下,连肋骨都能折断。

雏远远看着,想要走近,却发现自己的腿软的无法前行半步。

她当然知道行刑的规矩,声音抖着问,“还有多少鞭”

“15鞭。”

“我替他受刑。”

“这是少年法庭判决的结果。没有人能更改。”

“我知道,不是。”

这个女人跟在首领身边多年,狠起来倒是和首领有几分相似,带她来的人嫉恨这样的相似。既然她要求,好,便让她代替她弟弟受刑。

奄奄一息的沙玛被人放了下来,雏取而代之。一旁有法官监看行刑,带雏来的那人附到法官耳边说了几句,法官便对雏的顶替,不发表任何意见。

手脚被铐住,第一鞭抽下的时候,雏以为自己要死了,四肢百骸的毛孔都因为痛苦而瞬间张开,闷窒的空气补充进来,迎来的,却是第二鞭。

血y瞬间冷下去,冰冷地涌上额头。她看着行刑人的眼,一瞬不瞬地看,她在转移痛苦,但收效甚微。

行刑者挥鞭的动作变得不合规矩,一连数鞭都抽在同一个地方,但是没有人会提出异议,而这么做的结果便是,那一处皮肤下,肋骨断裂。

雏口腔里有血腥味,内脏已经受伤,脏器出血,从口中咳出。

如果碎裂的骨刺进了内脏,这个女人就会没命。

幸而这个时候,首领出现了。

病态笼罩的脸,惨白的肤色,却依旧是优雅的步子。

“叫他们停下。”穆对身边的随员说完,咳了声。

只剩半条命的女人被人放了下来。穆也走到了她的身边。他蹲下身,牵扯到了自己的伤口,咬牙,忍着。

他用手替她擦去嘴角的血,但是更多的血汩汩溢出,他的手不够用,掌心都是红色,顺着指缝滴落在地。

随员慌忙递上手帕。

穆打横抱起她,她半昏迷着,手没有力气环在男人的颈子上,只能垂在半

空中。

穆低头看看她。这个任性的女人,该得到教训了。

雏一股血呛在喉咙里,她咳着醒来。

自己已经换上干净的衣裤,躺在自己的房间。周围没有人,很安静。

傍晚,空气潮湿闷热。外头的日光已经不够充足,屋子里却还没有亮灯。

有些昏暗。

她手脚一动就疼痛钻心,只能转转眼珠,看看周围,床榻旁的板凳上有她破碎的衣服、水盆以及毛巾。都是血红色的。

她忍着疼爬起来,她隐约记起皮鞭的煎熬过后,出现的首领的脸。而此刻,她也在自己的房间里,嗅到了这个男人的味道。

不是梦。

他回来了。

雏踉跄着下了地,赤着脚一路寻觅着思念的人的影子出去,到了门边时,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才攀住门沿抵胸急喘。

就在这时,她听见了,穆的声音。

“挑断四肢,扔进密林区。”

欲情

夜,无风。

黑暗中。

枪上膛的声音。

穆嚯地睁开眼。

一偏头便看见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

雏站在床边,双手握枪,伸的笔直的手臂不见一丝颤抖。

小巧的手枪,巴掌大小,金色枪柄,她第一次杀人后他送给她的礼物。如今枪口下的人,竟成了他自己。

可笑!

男人敛起眉目,忽的,笑了出来:“好,很好,你的枪法是我教的,现在反用到我身上来了。你倒是很会学以致用。”

雏不理会,仔细看这个人的眉眼。是她所熟悉的男人没错,一样的决绝,残忍。她不是工具,她也有感情,可惜他总是设法要残忍地剔除她的感情。

他自己,还有……沙玛。

“首领,”她依旧这样毕恭毕敬地叫他,可眼睛里却再没有崇敬的光,“你要杀沙玛,不行。”

这是他送给她的枪,她从没用过它杀人,她把它保护的很好,不让它沾染一点血腥。可是这一次她选择用它来对付他,想来讽刺。

穆从床上坐了起来,靠着床头,姿态几乎可以说是慵懒。可是相比慵懒的姿势,他的眼神,过狠。

他身上还有伤处,目前已过第二期,过一周又要回曼谷记性三期治疗。但是并没有人知道,包括他最信任的人。

让人d悉了自己的并重,只会让他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蒙拉家的人得罪了他,他会报复回来。时间问题而已。

穆依旧看着这个持枪的女人。

他的卧室防卫森严,他的睡眠向来也是极清浅的,但这个女人却能不知不觉地进来,甚至连他都是后知后觉地发现。

看他训练出来了怎样一个怪物!

男人嗓音波澜不惊,事不关己的淡然样子:“一切都是少年法庭的裁决。”

“我听见你跟千赖说要将沙玛挑断四肢扔进密林区,明天清晨。”

穆倏地眯起眼打量她,第一次,他发现她的不受控制。

雏一直对自己说,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可是她还是不争气地在他的目光中战栗了一下,手抖的瞬间,这个男人突然扑了

上来,强制地按住雏的腕子。

雏下意识地扣下扳机,穆微一偏头,子弹擦着面颊飞过。

男人苍白的脸上骤现一道血痕,血迹模糊了焦黑的硝烟颜色。

枪响的瞬间,穆不无失望地想到,蠢女人,为何不装消音器

不出10秒钟卧室外就传来迅即沉重的脚步声。守卫终于被惊动。眼前可以预见的结果只有一个:这个女人因意图杀害首领而入狱,或判极刑,或在监狱内被玩弄致死。

他是金三角的神,没有人会被允许亵渎神。

她是他栽培多年的人才,没有什么比她的命值钱。

思绪翻覆至此,脚步声已经来到房门外,眼看就要破门而入——

雏脑中一空,她惊动了守卫,必死无疑,唯一得以自保的手枪已蹦跶到别处,她倾身过去要捡回它,却突然,下颚一紧。

电光火石间雏的下巴被扳正了来,她追随着手枪而去的视线被迫抬起,迎视上方的男人。

他的呼吸骤然靠近,冷峻刚硬的眸光迅速笼罩下来。

守卫在破门而入的瞬间呆愣住。

没有人靠近。

所有人噤声。

以门外的夜色为幕,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此刻正在卧室中央地板上上演的沉默剧。

地面上,身体交互纠缠着的两副躯体,藤蔓一般无分彼此。穿着黑色泰丝的男人,腰上夹着女人白皙娇嫩的大腿,黑与白缠绕在一起,刺目。女人半边衣裳被扯落,饱满的胸部曲线落在男人掌中,包裹,蹂躏。女人的膝弯被男人提着,要她的双腿大开,包容他壁垒分明的腰身。

男人沉重的呼吸、唇舌纠缠的声音,纠结着,濡湿地回响,令人燥热难捱。

正压着女人深吻的男人撑起手臂,抬起上半身,偏过头来看看这些人。

衣衫零落的女人立即扯好衣服背对着门的方向坐起来,低着脖颈,l露的背脊弯成羞怯的曲线。

泰丝的衣领子大敞着,露出男人精壮的胸膛,力与美完美结合的躯体上,隐隐可见缠绕了整个上半身的绷带。

穆的眼睛在黑暗中发着幽暗的光,冷静自制的眸光丝毫不复方才激情撕裂的兽性。他缓缓开口,淡然的口气透着丝不悦:“出去。”

这些都是高手,目光如炬,都能在黑暗中明显地看到女人细如凝脂的背上,条条触目惊心的鞭痕。

关于这个女人的身份,已经明了。

领头的正是千赖,呆了呆,武器别回腰间,(就是那个教雏铅笔杀人滴阿拉伯头巾男人,简称万年炮灰,前面章节懒得加名字了,远目……)他挥挥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可是千赖才转身,便又突然顿住,不禁瞥一眼首领的脸孔。

男人的脸颊上一道血痕,他的眼中,似有嗜血难耐的痕迹。

千赖看着,莫名地心头一跳。慌忙出去,带上门。

关门声,脚步声,最后,只剩夜晚的虫鸣声。

雏捧着自己碎裂的衣服,回过头去看。她眼前这个高深莫测的男子,突然失去全部力量般重重跌靠在床角。

雏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侥幸,跪起来,膝盖带着身体挪过去,“求你,求你放过沙玛。”

磕头,一声又一声。

穆略瞥她一眼,并没有理会,手往腰后一模,掌上便沾上大片血迹。他脱下上衣,露出上身,纱布围在腰间,一圈一圈,绕过半边肩膀固定住,黑色的布料看不出血迹,但纱布已经晕染上满目的红色,且仍有血y正往外渗,顺着肌肉的纹理滴落在地。

磕头的声音尤在耳边响,穆虚弱地拧住了眉,眉峰刻着不悦。

她为另一个男人求他,如此卑微,不顾尊严,他不耐地伸手,捉住女人的下巴固定住她的头,她下颚线条正落在他的虎口,惶恐地抬头,抬头的瞬间无意间惊见这一幕。见惯了血腥场面的女人却颤抖起来。

穆看着她的眼睛,看了许久,这个女人心疼的模样他并不是很受用,她的瞳孔中反s中的自己,虚弱的模样,他恨之入骨。

穆艰难地吐出二字:“纱布。”

她怔了怔,没有动,“首领,沙玛还是孩子,可以流放他但……”

穆微沉着脸,手迅速离开她的下巴,顺着她的手臂而下,抓住,揪过来。

他的唇角抽搐了一下,紧接着薄唇狠狠敛住,目光在她的双眼中缓慢地逡巡。

他的宠爱如今成了她忤逆他的砝码。

她这个弟弟,更是不能留。

“你得到的教训似乎不够——”说话同时,箍住她的头,吻下去。

不,并非吻。近似啃噬。扯开她早已半褪的衣衫,娇嫩的rl露出来,他低下头去,含住,吞咽。

此刻的她,即使是他,也无法臣服。她挣扎起来,他咬一下她的茹头,她敏感地僵直了身体,他终于肯放过她,牙齿松开女人挺翘的尖端,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吻下去。攻势温柔起来。

唇舌相碰的瞬间她咬紧牙齿,却敌不过他强硬的入侵,舌破开她的牙关,进入口腔攻城略地。

“你不想知道我对沙玛的判决了么……”他的声音从濡湿的吻里轻轻溢出。

她近乎无力,再没法子拒绝。他终于给了她承诺。

他的舌勾着,将女人的丁香拖进自己嘴里纠缠,含着吮着,要她融化,化成水,只能软弱无力地勾着他的颈项,张着口任由他辗转,交换津y。

她意乱情迷的时候他突然拎起她,身体翻转将她摁在床上,她上半身被压在床面上,双腿垂在床下,分开,腿间站着这个面色冷峻的男子。

他垂着双目低着眉看她,这个女人面色酡红,娇羞又性感,可以想见她如何在他身下绽放成魅惑的曼陀罗。

他退开半步,冷眼看着身下这株妖娆的植物。

雏迷迷糊糊地撑开眼帘,看着这个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男人。黑色长裤,绷带直接延伸到腹部,兽性与纤柔糅合在他的每一寸肌肉之中,被巡逻手灯的光勾勒出深刻的轮廓,浮现出刚冷的线条。可他的眼,出乎意料的冷静,眼神阒闇,没有一点堕入欲情中的征象。

她抬臂挡住自己赤裸的胸,另一只手肘部撑着自己的身体,她想要坐起来,想要躲开这男人y森的目光。

然而她一躲,纤细的脚踝便攥紧,转眼间她就被拉回了原位。他倾身下去压制着她,抚摸着她的腿,指端恶意的挑拨,顺着内侧缓缓向上,她的裤子布料丝滑,顺着他的手一直被褪到腿根处。

到了腿心

,不停,继续撩拨。她的手握成拳头,抵在他没有缠绷带的那边胸口,却没有力气推开他,他握住她的拳头,掰开手指,要她的双臂缠上自己的脖子。

血渗透纱布,滴落在她的小腹上。他的血竟是凉的,可是他的呼吸却炙热地喷薄在她耳畔。

彼此的身体都严丝合缝地贴着,她怎会感受不到他那里正坚硬地抵着自己。可是仿佛这个男人能将灵魂与身体抽离一般,他的身体被欲望c控,可他的眼里,依旧没有一丝异样,仍旧是那样的深沉。如墨。

他的手来到她光滑平坦的小腹,用指腹将他自己的血晕开,直至融进她的皮肤里。

她的小腹绷紧,胸腔也堵着,连呼吸都忘了,他在她的鼻下嗅了嗅,随后身子一侧,顺势躺倒在她身上,头枕着她紧绷的腹部。

伤口已痛到麻木,他试图平复自己剧烈的心跳。

心跳越快,失血的速度也会越快。

“……”

雏无法明了他的沉默,是要她的身体来换沙玛的命

记忆告诉她,这个男人不会为了她的身体放弃任何东西,可这个年轻骄傲的女人不甘心,她知道自己美丽的价值。

他也是男人,只不过特殊一些而已。

她翻个身来到他上方,亲吻他的额头,眉心,鼻尖,唇。这张嘴,薄的无情,几分钟之前他才如此深情地吻过她,直至深喉,但此刻,她含着他的嘴唇吮着他的舌,他却不给于任何回应。

她嘴唇移到突出的喉结处时,改用牙齿轻咬。瞬间,男人的喉结翻滚了一下,她终于得到继续下去的勇气,避开男人的伤处,手指灵活地窜进男人的裤头,握住昂扬的欲望。

“首领,沙玛还小,他被人利用,我有信心纠正他,求你,求你……”

一声一声地蛊惑。

却没有得到回应。

喉结,胸口,小腹。

她趴伏至男人腿间,硬挺的器官跳脱而出,她双手握住,同时低头,张口含住。

他的欲望忽的跳动起来,她将嘴张大,继续往下含住。

这个女人的口腔烫的惊人,口腔内壁滑润,挑弄般吮住,他几乎立刻就要喷薄而出。穆挣扎着闭上了眼,眼前却瞬时一闪,一道白光掠过,血y顷刻间回流到小腹,伤口因兴奋而恢复了疼痛的感官,仿佛被撕裂了开来。

雏眼睛启开一条缝隙,看着手中的器官,近在眼前,赤红的铁一般,披着盈盈水光,那是她口腔中的水渍,留在他身上。

他终于肯开口。

“我会派你去墨西哥。”

“……”

“完成这次的任务,赎回你弟弟的命。”

“……”

“在此之前,没人会夺走他的性命。”

“……”

“想我死的话,那你就继续。不想我死,现在就离开,打电话叫医生来。”

罪恶都市

美国,比斯坎湾。全球恶名昭彰的罪恶都市,迈阿密。

观光码头,无敌海景,碧色海水,波光粼粼。岸边停靠着的各式各样配置豪华的游艇,成为一道炫富的风景线,其中最抢眼的一艘,光艇身便是周围船舶的两倍,风帆杆子高高矗立

着,帆却早已收起来。

游客们乐此不疲地猜测着游艇主人的身份——美国的富豪们大多不会选择在这个全美犯罪率最高的城市安营扎寨。它的主人,会是某个阿拉伯石油富商亦或是像豺狼一样的俄罗斯的暴发户们

白天,正是阳光明媚的盛夏,日照出奇的好。

鱼目浮漂圈着的范围内,浅海区的中央,海面平静,飘荡着一艘熄了火的快艇。

有人在浅海湾游泳。

此人肺活量极好,潜在水底很久才露出脑袋换一次气,小小的脑袋,精干的短发,露出水面不出半秒便又潜了下去。

从海面上看,只隐隐看见热带鱼一样灵活的纤细身姿。这一尾“热带鱼”身上的颜色可谓是靓丽异常,大片白的剔透的肌肤,以及小小几处的彩色比基尼布料。潜在水中,每一个动作都在海面上造就一圈波纹,而波纹所泛起的皱褶,正向着远处的岸边,那一连串豪华游艇的方向靠近。

同一时间,一辆纯黑色、在阳光下反s黑漆光芒的车子,正开下交流道,朝着码头驶来。

一个古铜色皮肤的白种人坐在车子宽敞的后座上,车窗窗帘都是拉上的,阳光只从帘幕缝隙中透进来,车厢内略显昏暗。

这个男人身上穿着休闲的t恤以及沙滩裤,但是很显然,他的脸上没有一点度假的悠哉。

他在讲电话,声音粗暴,叫嚣着愤怒,“妈的!到底是谁打着我的旗号跟军方火拼”

电话那头唯唯诺诺的回答显然不能令这个男人满意,只见他沉默地听了会儿,刀锋一样的眉目恶质地敛起。

他瞥一眼车载电视,屏幕上,cbs驻墨西哥记者正神情激昂地拿着话筒进行实况报道。〃

“……墨西哥军方与一犯罪集团分子发生激烈枪战,交火持续了5个多小时,目前共有16名罪犯在激战中死亡,墨西哥军方一名指挥员以及一名士兵也在交火中牺牲。此外,另有9名犯罪分子受伤,5名持枪的犯罪分子被逮捕。墨西哥军方同时缴获了36件重型武器、13件轻型武器、2个榴弹发s器、3525发子弹,180台弹药装填器以及8辆汽车。据墨西哥当地媒体报道,这伙犯罪分子属于墨西哥最大的贩毒集团之一‘贝尔特兰莱瓦’,cbs电视台驻阿卡普尔科记者……”

而此刻,远在迈阿密的这个暴跳如雷的男人,正是记者口中贩毒集团的首脑人物,丹尼贝尔特兰莱瓦。

丹尼另一手摸过遥控,倏地按下关机键,电视屏幕“咔嚓”一声拉黑,他一甩手,遥控越过前座砸在了挡风玻璃上,发出“砰”的一声,男人y狠的声音同时发出,要听筒那头的人都恐惧地一抖:“揪出来做掉,在警察之前!!!”

司机吓得紧急刹车。

丹尼说完,挂机,脸转向车窗,霍地拉开幕帘,烈日阳光立即争先恐后的涌进来,炽烈地几乎要刺伤双目,可这个男人,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他的游艇就在不远处,当然,他思念已久的那位客人,也正在他的游艇上。

想到这里,他心情好一点,开门下车,径直朝码头入口走去。

头发被海风吹乱,这个男人,他的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落拓不羁的原始与野蛮。

可是,上了游艇

他才知道他的客人已经等不及,自行开快艇到浅海区,下海潜泳去了。

他上到甲板上,往海平面延伸的方向极目远眺一下,他看见了那艘快艇,但是快艇上并没有人。

一旁的手下恭敬地递上小巧的望远镜。

他拿着望远镜在四周海面上逡巡了个遍,终于教他捕捉到了那一尾热带鱼的身影。

很快,这尾热带鱼游进了他的势力范围,他计算着她应该快要游到他的游艇了,便穿过船舱,到海面踏板上去迎接。

雏鱼一样纵身跃出海面,轻盈的身姿就仿佛是水将她轻轻抛起一般,水花溅起,晶莹剔透,爽透依然。

海水一冲刷过眼睛,她的视界恢复清明的一瞬间,一只手朝她伸了过来。

她仰头看,带着伤痕的笑容立即映入眼帘。

她犹豫了一会儿便握住丹尼递过来的手,借力使力,一下子就站稳在了地面上。

身上的水啪啦啪啦低落,丹尼抱着双臂眯着眼打量她。比基尼极其吝啬布料,她的胸部被勒住聚拢,焦点部位呼之欲出,偏偏这女人脖子上还挂着条白金链子,正坠进r沟中,越发彰显好身材。腰却是纤细的,平坦光滑却隐隐凸显肌肉的线条,瘦,但不羸弱。臀则是挺翘的,将比基尼撑出圆润的美型。

他上前一步,低头在她发顶嗅一嗅。海水的味道丝毫掩盖不住她与生俱来的青草气息。

顿时,坏心情无影无踪。

丹尼再上前一步,手绕到她身后,手掌顺着她的脊椎迅速滑下,最终托住了女人的翘臀。

雏厌恶地感受到男人的手掌在自己臀部揉捏,她嫌弃地闭一闭眼,却没有推开他,而是主动环住了他的胳膊。

但是正当丹尼要托着她的臀将她按向自己时,她已设定好的一幕,发生了:雏揪住他的胳膊,脚步按着八字站稳,用尽全力在双臂上,使劲一扭,一个过肩摔。

“噗通”一声,始料未及的丹尼一头扎进了水里。可是这女人如果就想这么摆脱他,那就是大错特错了,丹尼落水的一瞬间,伸手抓住了女人纤细的脚踝,手臂肌肉一绷紧,便把她也拉下了水。

争斗从游艇上转移到了水中。

他们每次见面都要像现在这样打上一场,火药味十足,没的清闲。她是好学生,屡败屡战,从中吸取经验教训,迅速成长完善,教学相长。

她进步地很快,然而,终究不是他的对手。

丹尼在咸腥的海水中睁开眼睛,她的拳头挥过来,正对着他的喉结。他接住她的拳头,同时小腿有力的一蹬,转瞬间就游到了她的身后,将她整个腰身钳制在臂弯中。

她是爪子锋利的猫,在他怀里闹腾。

他对拥趸者从来提不起兴致,反倒对她的抗争食髓知味起来。

手下们对此也都见怪不怪,没有人会蠢到c手这个女人的事。这次也同样,不会有人跃入水中打扰老板的玩乐的兴致。

可惜,丹尼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策。她在陆地上不是他的对手,到了水中反而能渐渐反制住他。他的身体健壮,身形高大,需要更多的氧气维系运动量。

而肺活量,又不及她。

渐渐的,雏占了上风,丹尼试图透出水面呼吸,却被她按住了头,

往海的更深处按。同时,雏借助他挣扎着向上的力道,自己跃出水面换气。

丹尼肺部几乎要爆炸了,隔着翻腾出泡沫的波浪,他缺氧地看着这个得寸进尺的女人,她的眼睛红透了。

太阳x,喉,后颈脊椎,心脏,腹,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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