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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部分(1 / 1)

玄思翎怒气冲冲的来到玄鸢面前,厉声质问道:“玄鸢!你让人将清月宫里里外外都围了起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玄鸢淡然笑道:“父皇身在边疆,玄武国的政事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责无旁贷,我听闻有人密谋加害玄波,所以加强了清月宫的人手!”

玄思翎讥讽道:“你当真对妹子好得很,可是这样做势必会引起宫内人心惶惶,为何不多与他人商量一下”

玄鸢冷笑道:“朝廷的大事我有必要向长公主请示吗”

“你!”玄思翎被他的无力顶撞气得说不出话来,她忽然意识到玄鸢在一夜之间改变了许多,他的身上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霸气和强横,这在以前还从来没有发生过,难道他已经有所依仗,昂或是密诏被他成功找到

玄鸢道:“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隐瞒你的必要,公主现在已经被人劫持,那意图谋害公主的贼子便是唐猎!”

玄思翎内心剧震,难道自己让唐猎下毒的事情已经败露可转念一想此事大有蹊跷,唐猎根本没有劫持公主的必要,玄鸢为何要将清月宫层层围困,却不让人冲入,显然具有极其险恶的用心。

玄鸢不无得意的望向玄思翎道:“所有人都知道唐猎是长公主亲自请入宫中,现在他意图谋害公主,并将公主劫持,其中的责任只怕长公主也脱不开干系”

玄思翎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请唐猎入宫行医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太子现在想抽身事外吗”

玄鸢故意叹了口气道:“我一心想救妹子,所以才误中了这贼子的圈套,长公主对他的了解远甚于我,这次为何没有识破他的j谋还是长公主心中另有隐情”

“混帐!”玄思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大声斥骂道:“玄鸢!你的野心早已经是朝野皆知,凭空污蔑我究竟有什么意图无论清月宫内发生了什么,你理应以玄波的性命为重,现在竟然派人将清月宫牢牢封锁,分明是迫唐猎对公主不利!”

玄鸢哈哈大笑道:“我当真佩服你的想像力!这件事不单单是我的主意,围困清月宫之前,我已经征得司马相国和普龙启将军的同意。”

玄思翎此时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难怪玄鸢敢公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原来他和司马泰、普龙启之间早已达成共识,这是她和亚当斯之前所没有估计到的,他们一直关注着那张密诏的下落,试图利用密诏之事,将玄鸢和玄波兄妹一举击垮,从而趁着帝君不在帝都之时,强行夺权,没想到百密终有一疏,一直没有被他们看在眼里的玄鸢竟然突出奇兵,形势陡然朝着对他有利的局面发展。

玄思翎愤然挥了挥衣袖:“玄鸢,这件事若是传到你父皇手中,看你要如何交代”

玄鸢冷笑道:“玄鸢自问今日所做的事情对得起天地良心,反倒是长公主应该考虑以下,如何向我父皇解释唐猎的事情”

玄思翎恨恨瞪了他一眼,转身向门外走去,却被两名武士挡在大门内。

“做什么”玄思翎怒叱道。

玄鸢平静道:“在确保我妹子平安无事之前,我想长公主最好不要离开!”

第三十一章【我要逃亡】(下)

普龙启心不在焉的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司马泰呵呵笑道:“老弟,今日你必败无疑!”

普龙启苦笑道:“不下了不下了,我此刻是心乱如麻!”他伸手拂乱了满盘的棋子,目光中流露出内疚之色:“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对不起帝君”

司马泰的表情宛如古井不波,内心却和普龙启一样也不平静,他低声道:“你以为朝中实力最强的人应当是谁”

普龙启想都不想便回答道:“亚当斯!”

司马泰点了点头道:“帝君拟下密诏的事情通过霍高的口中传出,那霍高是什么人将这件事透露给太子的目的何在”

普龙启低声道:“玄思翎是霍高的救命恩人,霍高此次的作为八成是在玄思翎的授意下所为!他将密诏的事情透露给玄鸢,目的便是想挑唆玄鸢下手对付公主!”

司马泰笑道:“你估计的丝毫不差,玄鸢若是下手对付公主,便中了他们设下的圈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亚当斯必然会趁机发难,在公主的事情上大做文章,一箭双雕除去太子和公主,为长公主玄思翎扫平登上皇位的所有障碍!”

普龙启叹了口气道:“这便是你说服我支持太子玄鸢的真正原因”

司马泰的双目中流露出极其复杂的光芒,沉默半晌方才道:“就整个帝国的前途而言,玄鸢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我们的作为无愧于帝君,就我们的利益而言,若是亚当斯的y谋得逞,只怕第一个对付的就是我们两个。”

普龙启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帝都表面看上去仍然平静,可是背后暗潮涌动,亚当斯随时都可能猝然发难!”

司马泰道:“宝树王昨夜突然失踪,在他凭吊亡妻的高台附近找到不少的血迹和打斗过的痕迹,这件事足以证明亚当斯已经开始行动,我们如果不采取果断的措施,便会完全落在下风。”

普龙启道:“可是公主毕竟是无辜的,在帝君心中她才是合适的皇位继承人,我们这次害苦了她!”

司马泰冷笑道:“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公主虽然深得帝君的疼爱,可是她的性情善良单纯,根本不适合掌控帝国的政权,玄鸢虽然心胸和眼光差些,毕竟早已是太子多年,在国民的心中早已将他视为未来的帝君,更何况从这次的事情来看,他的手腕够果断毒辣,这才是一国之君必须具备的。”

普龙启忽然反问道:“他日玄鸢会不会利用同样的手腕对付我们”

司马泰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他不敢……”

亚当斯久久凝望皇城的方向,胸中心潮起伏,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他的想像,本以为大局即将被自己掌控,没想到司马泰和普龙启突然联合一帮老臣子支持玄鸢,这件事将他的计划全盘打乱。

清月宫被围,玄波公主生死未卜,长公主玄思翎自从入宫之后,便再无音讯,现在是凶是吉还很难说。

没有司马泰和普龙启的支持,玄鸢根本就是一个废柴,亚当斯至今都想不通是什么令一直中立的司马泰坚定的站在了玄鸢一边,又是什么促使一直反对玄鸢的普龙启突然改变了他的立场

莱斯特悄悄来到父亲的身边:“父亲!霍总管求见!”

亚当斯点了点头,伸手指向前方草亭。

霍高一脸严肃的来到草亭之中,看到亚当斯,长叹了一口气道:“大将军,长公主被太子软禁起来了

,你为何仍然不去救她”

亚当斯并没有回答霍高的问题,反问道:“清月宫的情况怎么样了”

“太子让人将清月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困起来,对外宣称唐猎将公主业已劫持,没有人知道里面的具体情形。”

亚当斯笑了起来:“玄鸢突然聪明了起来!”

霍高低声道:“如果不是那两个老家伙给他撑腰,他又怎会有那么大的胆子!”

亚当斯道:“短时间内他不敢做出过份的举动!”他这句话像是在安慰霍高。

霍高道:“可是长公主已经被他软禁,如果他下定决心,杀掉公主之后,再加害长公主,便可以铲除所有对他皇位构成威胁的人!大将军手握帝都重兵,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便可以冲入皇城救出长公主!“

亚当斯冷笑道:“你当我是什么逆贼吗谋反吗”

霍高吓得慌忙垂下头去。

亚当斯的目光望向西方的落阳,其实他早已经考虑到出兵的事情,可是现在出兵无异于当众宣布自己谋反,玄鸢肯定会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出兵是必然的事情,可是他仍然在等待机会,他在等待着公主玄波,或者是长公主的死讯,无论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出了事情,亚当斯便有了充分的理由。

清月宫内不时传来宫女内侍惊慌失措的尖叫声,火光和浓烟从清月宫的四周窜升了起来,唐猎和婉月坐在玄波公主的床边,彼此的目光都是异常凝重。

唐猎心中已经明白,玄鸢这次不会给自己活命的机会,无论是他还是玄波只怕再也走不出清月宫去了。

玄波公主深藏在黄金面具下的目光流露出深深的悲哀,为了皇位,玄鸢竟然不顾及兄妹的骨r亲情,试图将自己活活烧死在清月宫中。

窗外传来阵阵惨叫,却是想要从宫内逃出去的宫女被冷箭s杀,临死前所发出的惨叫。

“公主!快想办法逃走,大火很快就会蔓延到这里来了!”婉月惊恐的说道。

玄波公主幽然叹了一口气。

唐猎缓缓站起身来,他大步向门外走去。

“你干什么”玄波轻声道。

“反正都是一死,我不如冲出去搏上一搏,多杀两个给我陪葬!”唐猎大声道,他粗布的估计了一下,手枪内还有十发子弹,运气好的话可以干掉十个敌人,说不准能够将玄鸢那个混蛋毙掉。

“我们不会死!”玄波的一句话让唐猎顿时停下脚步。

玄波掀开锦褥,在玉塌上轻轻按了一下,床榻在轰然的响声中向一旁移去,下面暴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

唐猎又惊又喜,没想到这玉塌之下竟然暗藏机关,本以为这次必死无疑,没想到事情又突然发生了转机。

玄波拿起桌上的烛台,率先向洞口走了下去。

唐猎和婉月慌忙跟在她的身后,向下走了几十个台阶,来到转弯之处,玄波拧动墙壁上的浮雕,旋转两周之后,听到头顶床榻滑动的声音,洞口重新被床榻遮掩住。

玄波轻声道:“这条地下通道是留给皇族必要时逃生所用,父皇出征之前方才向我吐露了这个秘密,或许他早已预料到今日发生的事情吧!”言语之中流露出无限落寞。

唐猎仍然沉浸在死里逃生的快乐之中,

小声问道:“这条秘道究竟通往何处”

玄波摇了摇头:“我最远只走到这里,并不知道秘道的出口在哪里,不过父皇曾经说过,这条秘道的另一个开口在皇城内,我们就算逃出去,仍然离不开皇宫。”

唐猎刚刚放松的神经不得不重新绷紧,如果开口不幸处于玄鸢的控制范围,只怕他们仍然无法脱离危险。

三人曲折前行,走了一里多路程,烛火突然熄灭,眼前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玄波下意识的停下脚步,唐猎却仍然没有收脚,身躯撞在玄波柔软的娇躯之上,玄波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尖叫,俏脸一阵发热,幸好是在黑暗之中,别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窘态。

唐猎低声道:“还有火种吗”

玄波和婉月同时答道:“没有!”

唐猎道:“我走在前面,你们两个牵住我的衣袖,以免走失了!”身为男子汉,这种时候理应冲在最前方。

玄波和婉月跟在唐猎的身后前进,黑暗之中双目不能看清前路,唐猎全靠一双手摸索前进,不是碰撞在墙壁之上,摸索了半个小时左右,已经来到道路的尽头。

“前方没有路了!”唐猎低声道。

玄波沿着墙壁摸索,在左边的墙壁之上摸到一个龙形浮雕,惊喜道:“是这里了,只需要将龙头转上一周,我们便可以出去了。”她摸到龙头的位置正想动手,却被唐猎一把抓住柔荑,她又羞有怒,以为唐猎在故意占他便宜,正想出口斥责,却听到唐猎道:“仔细听听外面的动静再说!”这才知道唐猎并没有其他的用意。

唐猎将耳朵贴附在墙壁上,仔细倾听着外面的动静,好半天才抬起头来:“外面静得很,应该是安全的。”

玄波正要动手,却听唐猎道:“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他转身向远处跑去。

玄波心中大奇,不知道他又想到了什么,倾耳听去,却听到黑暗中远处响起哗哗的流水声,顿时明白唐猎在做什么俏脸立时红了起来,这厚颜无耻的家伙居然在两个女孩子面前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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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马厩的故事】(上)

唐猎通体舒泰的回到两位少女身边,他低声道:“趁着现在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清月宫那边,我们尽快离开这里。”

玄波点了点头,又想起其他人在黑暗中看不到自己的反应,轻声道:“不错,我们应该尽快离开这里,他们从火场中找不到我们的尸体,一定会展开全面搜索,秘道极有可能会被发现。”

她抓住龙头逆时针旋转了一周,墙壁上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过不许久,看到墙壁之上裂开一道不规则的细缝,微弱的光线从裂缝中透射进来,裂缝越来越大,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门d。

玄波想要向外面走去,却被唐猎一把拖住纤手,关切道:“你们先在里面守着,我出去查探一下情况再说。”

玄波慌

忙甩开唐猎的大手,想起唐猎这家伙刚才的做过的事情,芳心一阵怦怦直跳,这混帐家伙居然连手都不洗便来抓自己。

这种时候,唐猎自然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小心翼翼的走出门d,一股腐臭的气息迎面扑来,脚下软绵绵的,仔细分辨,这里好像是马厩,出口所建的位置刚好是储存马匹粪便的地方,难怪空气会如此的污浊,唐猎心中暗叹,玄思哲考虑事情果然周全,没有人会想到秘道的出口会在肮脏的马厩之中,更不会想到身份高贵的皇族会经由这条道路逃走。

玄波公主和婉月两人随后走了出来,看到周围肮脏bsp; 唐猎对皇宫内的地形并不熟悉,只得求助于玄波主仆二人,确信周围并没有其他人,这才压低声音向玄波道:“这里应该是皇宫的马厩,你知道从这里怎样出去吗”

玄波公主向来养尊处优,虽然自小居住在皇宫之中,可是从来没有到马厩来过,她对这里的认识仅限于知道马厩位于皇宫的西北角。

婉月道:“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角门,我曾经来过这里,记得通往角门的路线。”

玄波惊喜道:“好啊,婉月,你来带路,我们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唐猎笑道:“怎样离开难道想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吗”

玄波冷冷道:“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此时远方隐约传来剧烈的咳喘之声,三人对望一眼同时停下话语,唐猎向她们做了个手势,示意两人重新躲回暗道之中,自己则常在马厩的y暗角落之中,悄悄向外望去,却见一名老者佝偻着瘦削的身体,驱赶着一辆放满木桶的牛车缓缓向马厩的方向而来。

唐猎马上就猜到了这老者的身份,从他的打扮和装束上来看,分明是负责收拾马粪的百姓,老者来到马厩的前方,又连续咳喘了几声,这才将车上的粪桶逐一卸下,准备装车。

一个大胆的念头从唐猎的脑海中产生,想要成功的逃出皇宫,眼前这辆粪车便是他们最好的机会。

那老者脚步迟缓的来到马厩之中,利用手中的簸箕开始收拾马粪,趁着他躬身收拾的刹那,唐猎猛然冲了上去,一掌击打在他的颈后,那老者晃了晃,一头栽倒在地上,唐猎担心出手过重会危及那老者的性命,所以未敢施以全力。

老者虽然倒地却并没有昏厥过去,惊恐之中开口大叫,唐猎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唇,低声威胁道:“你若是敢出声,我便将你一刀杀了!”

老者一双浑浊的眼睛中充满了惊恐的目光,唐猎心中内疚不已,如果不是形势所迫,他怎么也不会做出如此无礼的事情。

玄波和婉月看到唐猎已经制服了拾粪老者,也从暗处走出,婉月找来绳索,帮助唐猎将老者捆住,又用布团堵住他的嘴巴。

玄波公主看到他们用这样的手段对待一位老人,深感不忍,歉然道:“老人家,你受委屈了……”从头上取下一支镂空掐丝的纯金发簪放在老人面前,以此作为对他的补偿。

唐猎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袍,将老者的衣服从他身上脱下,穿在自己身上,又拾起地上的斗笠,戴在头上。

玄波和婉月都已经明白了唐猎的意图,玄波妙目望向一旁的粪桶,心中暗道:“这里如此肮脏,我怎么可以躲到里面呢”

唐猎掀开

粪桶,迅速将粪桶装满,中间的两桶只盛了半桶马粪,然后又从马厩蓄水的水缸中打来冷水注入粪桶。目光转向玄波和蜿月,一副请君入瓮的样子。

玄波用力咬了咬下唇,她已经明白除了这个方法,已经再也没有其他的选择。果断的跨入粪桶之中,冰冷彻骨的粪水刺激的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扑面而来的臭气险些熏得她窒息过去,有生以来她还是第一次遭受这样的折磨。

婉月利用随身的短刀斩断马厩旁的修竹,分别截成中空通透的两段,作为必要时换气之用。

唐猎将所有的粪桶装上牛车,确信没有破绽,这才佝偻着身子,驱赶着牛车大摇大摆向角门的方向行去。

牛车行过角门的时候,却看到八名侍卫高举火把站在那里,远远喝道:“什么人”

唐猎慌忙躬起身子,剧烈的咳嗽起来,其中一人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收粪的老头儿……”唐猎不紧不慢的驱赶牛车向他们靠了过去。

一名侍卫骂道:“车上装得是什么竟然如此腐臭,这老头儿越来越不利索,全都洒到外面来了!”

几人同时向一旁闪去,生恐不慎沾上了马粪。

唐猎巴不得他们走得越远越好,驱赶牛车刚刚走过角门,没想到一名侍卫又追了上来,他大声道:“还是查看一下好,今晚宫内发生的事情太多,万一出了差错,我们也担待不起!”

唐猎内心怦怦直跳,生恐粪桶内的玄波和婉月被这帮侍卫发现,心中悄然下定决心,只要被他们发现,便和他们拼了。

那名侍卫冷冷道:“把粪桶全部打开!”

唐猎只好掀开了粪桶上的桶盖,那侍卫借着火把的光亮向内看去,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他似乎并不死心,又拿起手中的长枪,向粪桶中逐个戳了进去。

唐猎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这样下去肯定会暴露。

长枪戳入了婉月藏身的粪桶之中,身后却响起一阵哄笑之声,几名侍卫同时笑道:“周大武,你搅屎g的本领果然厉害,改日定然要升官发财了。”

那侍卫被同伴嘲笑,顿时打消了继续搜查的主意,淡然笑道:“我只是按照上面的吩咐做事!”

“快来喝酒吧,别让这臭气熏天的粪车破坏了兄弟们的食欲!”

第三十二章【马厩的故事】(中)

唐猎暗叫侥幸,背脊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湿透,赶着牛车缓缓离开了皇宫内城,一路之上虽然经历了多个关卡,可是幸好没有再遇到危险,平安离开了皇宫。

遥望夜空仍然繁星点点,大街之上不时传来打更之声,唐猎不敢返回自己的春晖诊所,驱赶着牛车径直出了帝都,凭借着昔日的印象,唐猎摸黑向萱儿曾经藏身的茅舍走去,那里地处偏僻,应该没那么容易被外人发现。

拐入小径之后,视野之中已经看不到人影,唐猎爬上牛车将玄波和婉月藏身的粪桶打开,玄波一身bsp; 唐猎的注意力却仍然在婉月藏身的粪桶之中,掀开桶盖之后,她始终没有露出头来,心中已经觉得不妙,顾不得粪水-ta脸上的bsp; 唐猎将婉月的身躯平放在地上,就地施救,可是无论他怎样努力,也无法让婉月恢复呼吸和心跳。看到自小就伺候在自己身边的婉月悲惨死去,玄波更是伤心,痛苦

之中竟然昏厥了过去。

唐猎将粪桶取下丢在路旁,用牛车载着玄波和死去的婉月向茅舍的方向一路驶去,黎明时分,方才抵达了那间隐秘的茅舍。

唐猎将婉月的尸身抱入茅舍前的小溪内仔细清洗干净,这才将她在溪旁掩埋。

玄波此时悠然醒来,看到溪边新添的坟冢,自然又是一番伤心哭泣。

唐猎比她要冷静和坚强的多,找出昔日萱儿留在这里的衣物,递给玄波道:“去小溪内洗个澡,换上衣服。”

玄波含泪点了点头,芳心中已然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唐猎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也没有tou+kui别人沐浴的习惯,更何况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极大的影响到他的心情,为了避嫌,他来到小溪的下游,将全身上下好好的冲洗了一遍,茅舍内并没有适合他的替换衣服,唯有将这身粗布衣服洗净之后,挂在树枝梢头吹干。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树荫的罅隙中透射进来,唐猎用布条将长发扎起,活动了一下酸麻的双臂,臂膀上的肌肉隆起健美的轮廓,右臂的蓝色龙形纹身已经不见,看来这段时间的苦修还是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

挂在树梢上的衣服还没有被封吹干,可是裤子必须要先穿上的,唐猎套上半干的裤子,将手枪在腰间藏好,大步向茅舍的方向走去。

玄波身穿浅蓝色长裙静静坐在婉月的坟冢旁,仔细梳洗之后,已然洗去全身的bsp; 听到唐猎的脚步声,她转过半边面庞,清晨的霞光在她容颜的映照下,仿佛顿时黯淡了下去,唐猎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的本来面目。沐浴在晨光中的玄波,姿容明艳动人,恍如仙子般纯净的粉嫩容颜,气质不染丝毫凡尘。

娇艳欲滴柔腻滑嫩肌肤,配上如飞瀑般流美的金色秀发、柔顺光泽,或许是内心仍然处在婉月不幸身死的忧伤中,别有一番幽艳风姿。婀娜妙韵,风情渗似幻梦,教人迷茫心乱。浅蓝色长裙任凭露珠遍湿裙据,霞光和周围景物仿佛是为了衬托她而生,此情此景恍如画中。

唐猎凝望着玄波的娇美容颜呆呆出神,色授魂与的表情让玄波有些反感的颦起秀眉,冷冷道:“我长得和别人不同吗”

唐猎笑道:“当然不同,比别人漂亮许多!”

玄波狠狠瞪了唐猎一眼,天意弄人,竟然将自己和这个好色之徒的命运紧密联系在了一起。

唐猎好心安慰她道:“婉月已经死去,你即便是再悲伤也没有用,还是想想日后该怎么做吧”

玄波冰蓝色的美眸垂落在身边清澈的溪流之上,考虑良久方才道:“这件事我必须马上通知父皇!”

唐猎摇了摇头大声反对道:“你难道想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前往边疆吗玄鸢用不多久就会发现我们已经逃出皇宫的事实,会在前往边疆的沿途道路上部下天罗地网,我们抵达边疆的机会微乎其微!”

玄波知道唐猎所说的的确是实情,轻轻咬了咬樱唇沉默了下去。

唐猎又道:“既然你手中有密诏,为什么不拿出来只要将这张密诏公之于众,所有人就会知道玄鸢在撒谎并意图谋害你的事实。”

玄波轻叹了一声道:“昨夜我们走得匆忙,密诏仍然留在清月宫中,此刻或许早已被大火烧成灰烬了。”

猎懊恼不已的说道:“这件事我应该考虑到的……”

玄波忽然想起了什么,轻声道:“我父皇临行之时曾经交代,如果遇到什么麻烦,让我去找舅舅!”

“谁”

“宝树王循涅!”

看着移开玉塌下的黑d,玄鸢变得目瞪口呆,一股冷气从他的尾椎沿着脊背迅速蹿升了上去,他的头忽然感到一阵疼痛,下意识的扶住了额头,玄鸢压低声音道:“给我下去,一定要将唐猎那个混帐抓住,救出我的皇妹……”

司马泰有些同情的看着玄鸢,这样的结果是他也没有想到的,他可以断定唐猎和玄波一定活着,而且说不定已经逃出了皇宫。

两名侍卫从灰烬之中找到一个铜盒,玄鸢令人砸开铜锁,里面只有灰烬,从灰烬的外形来看像极了圣旨的形状,可是现在已经无法判断出是不是传闻中的密诏。

走入地d中查探的武士很快便返回,而且带来了一个双手被捆缚的老人,老人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吓得不住发抖。

其中一名武士禀报道:“地道的另一端出口在皇宫的马厩,这老头儿是负责清扫马厩粪便的,每天夜晚都会搬运马粪离开皇宫。不知怎么被捆绑在马厩之中,我们刚才询问过负责警戒的侍卫,昨晚的确有运粪的牛车离开了皇宫。”他将一支黄金发簪呈上,正是玄波逃走之时留下的。

玄鸢和司马泰对望了一眼,彼此内心都清楚唐猎一定带着玄波利用这次机会离开了皇宫。玄鸢内心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如果玄波拿走了密诏,并将之公开,后果将不堪设想。

司马泰平静道:“太子殿下,看来唐猎和玄波公主之间极有可能有私情,这次的事情只怕有辱皇室门楣。”

玄鸢经他提醒目光猛然一亮,唐猎和玄波私奔,司马泰果然老道,这么好的理由自己之前怎么没有想到旋即装出一副怒不可遏的神态,咬牙切齿道:“这胆大妄为的贱民,居然敢拐带我的皇妹,就算追到天边,我一样要将他们抓回来,必将此贼挫骨扬灰,方解我心头之恨。”

一名侍卫忽然慌慌张张的来到两人面前,低声禀报道:“太子殿下,大将军亚当斯率领两万兵马将帝都城门封闭,说要缉拿杀害公主的乱党。”

玄鸢求助似的望向司马泰。

司马泰微微一笑,该来的终归要来,亚当斯此举颇有些趁火打劫的意思,看来他对宫内的事情并不太清楚,他淡然笑道:“我想亚当斯大将军一定有些误会,还是我亲自去向他解释吧!”

第三十二章【马厩的故事】(下)

亚当斯冷冷凝视着司马泰,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样,通过这次的事情他忽然发现,司马泰远比他估计中更加的强大。

司马泰微笑道:“大将军难道不请我坐下吗”

亚当斯的唇角露出一丝笑意:“相国请坐,不知此时到访有何指教”

司马泰开门见山的说道:“公主并没有死,这次的病纯属伪装!”

亚当斯不禁皱了皱眉头,司马泰告诉他这件事究竟想干什么

“根据清月宫内的宫女和内侍所说,玄波公主和唐猎之间早有暧昧,两人生恐地位悬殊,无法结合,便趁着帝君不在宫中之际,想出了这样一个装病的办法,逃出皇宫。”

亚当斯冷笑道:“据我所知,玄波公主向来生活在深宫之中,那唐猎只是一个看病的寻常郎中,仅有一次入宫治病的经历,也是在外人的全程监视之下,哪里会有和公主接触的机会”

司马泰笑道:“我忽然想起一个故事,曾经有两位猎人,狩猎多日未有所得,忽然一日,看到空中飞过一只大雁,两人引弓欲s,却忽然想起s下后是应该红烧还是清炖,两人争执起来,等到达成共识之后,那大雁早已远去,悔之不及也……”

亚当斯灰绿色的眼眸迅速的闪动了一下,他的身躯向司马泰靠近了过去:“相国可否说的明白一些”

“公主和唐猎私奔,有损皇室清誉,贞洁若是失去,便再无继承皇位的可能。陛下御驾亲征,形势不容乐观,长公主虽然也是皇族血统,却难以服众。对玄武帝国来说,最适合的当权者便是太子!”

亚当斯冷冷凝望司马泰,如果让玄鸢登上皇位,他刻苦经营的计划岂不是全盘落空

司马泰微笑道:“臣子若是反对帝君便是反叛,太子若是弃帝君而不顾便是忤逆,我们今日联手扶起太子对抗帝君,他日以忤逆不孝之名对付太子,这道菜你觉着对不对胃口”

亚当斯终于明白司马泰的本意,他是想利用太子当替罪羊,与帝君玄思哲对抗,他低声道:“有件事我始终不明白,你的女儿是玄思哲的皇妃,为何你要帮助外人对付自己的女婿”

司马泰轻声叹了一口气:“大将军难道没有发现玄武帝国表面上疆土广阔,人口众多,可是却已经到了日薄西山气息奄奄的地步此次与蓝德帝国的战争必败无疑,司马泰虽然愚鲁,却懂得为自己和家族的未来考虑,无论是玄鸢还是玄波都无力担当挽救帝国的责任,大将军以为呢”

亚当斯重重点了点头,伸手握住司马泰的臂膀,亲切道:“从今日起,相国便是我的兄弟,我们的命运将永远联系在一起……”

“我必须回去一趟!”唐猎几经考虑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玄波道:“你明明知道帝都之中风起云涌,为何又要回去”

唐猎清楚的认识到,自己之所以回去,是因为还有一件事放心不下,萱儿仍然留在城内等着自己回去,虽然将她托给李老板照顾,可是昨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难免不会波及到得月楼。

“可是经历了昨晚的事情以后,他们一定会加大搜索的力度,你现在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玄波充满担忧道。

唐猎笑道:“越是危险的地方,往往越是安全的地方,他们或许不会想到我敢再次返回帝都,再者说,他们的主要注意力集中在你的身上,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搜查的重点自然不会放在我的身上。”虽然说得轻描淡写,可是心中也明白玄鸢等人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我和你一起回去!”玄波果断决定道。

唐猎摇了摇头:“你留下来等我,我向你保证,最迟明晨,我一定返回这里。”这间茅舍是精灵族人用来落脚藏身的地方,里面的柜子里有不少用来化妆的物品,现在刚好可以派上用场。唐猎之所以敢冒险回去,这些物品也起到了相当的作用。

他坚毅的目光让玄波不安的内心顿时镇静了下来,说来奇怪,她认识唐猎仅仅几日的时间,对他的一切也不甚了解,可

是心中已经相当的信赖他。

唐猎来到帝都西门的时候,眼前的情形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本以为这件事情势必会引起帝都打乱,整个皇城处于一片风声鹤唳之中,没想到帝都仍然像往日一样宁静,门前警戒的力量也没有刻意加强,过过往往的行人也很少接受盘查。

唐猎为了掩人耳目还特意将头发染成灰色,又贴上假胡须,表面上看去至少要老了三十岁,他大摇大摆的走入帝都,守门的卫兵根本没有盘查他,倒是路边的两位行人的窃窃私语引起了他的注意。

其中一人道:“听说玄波公主跟那看病的医生私奔了!”

另一人压低声音道:“不知道那医生有什么本事居然能骗得公主的感情,不惜抛弃至高无上的地位跟他逃走……”

“嘿嘿,说不定是他的话儿厉害,弄得公主神魂颠倒!”

两人同时y笑了起来,或许是留意到唐猎向他们的方向看来,两人生恐招惹麻烦,匆匆向前方走去。

唐猎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没想到自己和玄波被人当成私奔的一对,刚才的那番对话要是让那位脸皮薄的公主知道,只怕要被活生生气死。转念一想,这八成是太子玄鸢想出的另外一个歹毒主意,现在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可是他为何不追杀自己难道他从开始就没有想杀掉玄波,毁掉她的名节,她远走便已经达成了目的

唐猎在黄昏时分方才来到得月楼之中,李老板初见他之时也是吃了一惊,听到他的声音这才认出了他,慌忙将他带到后院无人之处,低声道:“现在整个帝都都在说恩公和公主的事情,你怎么还敢回来”

唐猎坦诚答道:“我这次回来是想带萱儿一起离开!”

李老板叹了口气道:“她已经离开了,听说恩公出了事情,她说什么都要去找你,今日上午离开,至今仍然没有回来。”

唐猎懊恼的在掌心击了一拳,这次和萱儿擦肩而过,不知道是不是上苍在故意捉弄自己。

李老板道:“恩公,诱拐皇家公主可是死罪,帝都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呆下去了,趁着没有被别人发现,你还是快走吧。”

唐猎点了点头,交代李老板道:“如果萱儿回来,你让她去我当初为她治病的草屋找我!”

离开得月楼,天色已经微黑,唐猎仍然有些不甘心,缓步围着诊所周围走了一圈,诊所大门紧锁,门上交叉贴上了封条,萱儿果然没有回来。

唐猎有些失落的向诊所看了看,垂下头默默向街尾处走去。

从拱桥经过之时,前方一名风姿绰约的窈窕女郎迎面走来,唐猎看得真切,那女郎竟然是花月坊的红牌柏丽丝。不知道她为何会经过这里唐猎下意识的将头垂了下去,他和柏丽丝之间曾经有过一夕之缘,不自主有些心虚。

两人擦肩而过,柏丽丝走上桥的顶端,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柔声道:“难道你不认识我了”

唐猎心头一怔,装出没有听到的样子,继续向前走去。

柏丽丝快步追到唐猎身后,小声道:“唐猎,你给我站住!”

唐猎明白行藏已经被她识破,可是仍然装出糊里糊涂的样子,嘶哑着喉咙道:“这位姑娘是叫老夫吗”

柏丽丝一把抓住唐猎的手臂道:“你休要给我

装腔作势,你的身形和体态即便是化成灰我都认得!”

唐猎苦笑着转向柏丽丝,现在在掩饰下去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柏丽丝向四周看了看,确信无人注意,这才小声道:“我们去河边走走!”

两人沿着河堤慢慢走去,唐猎低声道:“你怎会一眼就将我认出”

柏丽丝妩媚一笑,声音微微沙哑,充满了诱惑力:“你不要忘了,我们曾经欢好过,我闻得到你的气息,感受的到你身体的热力。”

唐猎不觉心中一荡,伸手揽住她的纤腰,附在她晶莹的耳珠边道:“不要告诉我,你是恰巧经过这里的!”

柏丽丝格格娇笑道:“当然不是,我来这里是专门来找你的!”

唐猎愕然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回来”

柏丽丝微笑道:“我虽然猜不到,可是有人已经猜到,他让我在这里恭候你的到来,见到你后,让我带着你去和他相见,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唐猎久久凝望柏丽丝,他忽然发现柏丽丝的身份绝不是表面上看去那么简单,一定另有高人隐藏在她的身后,这个人究竟是谁唐猎的好奇心一旦被激起,任何的后果都可以不去考虑,他重重点了点头道:“带我去见他!”

第三十三章【命是搏出来的】(上)

一艘乌篷船划开平静的水面,在船尾撒下一片粼粼的波光,缓缓向两人的身边驶来,柏丽丝轻声道:“他来了!”

唐猎带着满腹的疑问,跟随在柏丽丝身后走上甲板,夜风轻扬,乌篷船上挂着的一盏风灯来回摇曳,照的船上的景致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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