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1)

去过他们学校几次,综合从各方面收集到的信息,夏瑶决定去他老家看一看,也就是后来暗访的妙王村。

快到车站的时候,她接到那个学生的电话,他说他想了好久,愿意站出来。

了解了事情的大概,报警的话,也许只是摧毁一个回收点。夏瑶想去暗访,尽量多挖一些上游、下游出来。

为了伪装身份,那个大二学生配合,说自己是他的同学,本就不富裕,家里又突遭变故,身份证也丢了。问负责人看在同乡的份上,能不能帮他同学谋一个职位。

夏瑶就这么卧底进去了。

老实说大多数“坏人”并不像电视里那样,一出场就一脸阴鸷,恨不得将坏蛋两字贴在脑门上。也许是少数,这负责人看起来还挺和蔼。

所以这两月里,夏瑶除了小心翼翼的收集证据,生活上过得还行,也没什么人为难她,相反还挺信任她。

当然思想的煎熬是另一回事。心理压力大不说,在目睹这些触目惊心的勾结和愚昧无知的行为后,夏瑶内心几乎是痛苦的,愤怒自是不用说,她想那个看起来挺和蔼的负责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呢?他对自己的行为又有怎样的认识?他会觉得自己是“坏人”吗?或者根本就没有是非观。

不过这似乎属于社会心理学范畴,她要做的只是跟随自己的良心去揭露那些暂时还不为人知的黑暗。

告诉那些干坏事的人,尽管利益诱人,但也不能不折手段。

过了一会,回复过来了:我前几天回家,发现自己的父母也参与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是人人都能做到大义灭亲。夏瑶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说我知道了,想了想回复了三个字:对不起。

对他的父母参与其中感到遗憾和抱歉。

《刑事诉讼法》第一百八十八条:经人民法院通知,证人没有正当理由不出庭作证的,人民法院可以强制其到庭,但是被告人的配偶、父母、子女除外。

这说明法律也考虑到了情理。亲亲相隐和大义灭亲一直共存着,似乎都可以理解,夏瑶对此不做任何评价,只觉得这是因事、因人而异的个人选择,也要因事、因人的去看待。

不过理解是一回事,触碰到法律红线,还是要承担后果的。

这时,宋新词拧开卫生间的门,微微歪着头用干毛巾拢着湿头发走出来,两手不停搓着,嘴上也没停:“瑶姐,想什么呢?”

夏瑶回过神,收起手机,目光如水地看向宋新词,关心道:“洗头发了。”

“这不很明显吗。”宋新词皱着眉,“你怎么出来了?”

宋新词刚冲完凉,浑身都是沐浴后的清香,脸蛋被热水蒸得白里透红,细胳膊细腿的,一双好看的眼里写满你这个不省心的家伙的操心。

夏瑶忽然就很想抱一抱宋新词,朝宋新词伸出手:“过来,我帮你擦。”

宋新词摇摇头:“你回去躺着。”

“不至于。”

“行。”宋新词将毛巾往肩膀上一搭,“那我抱你回去。”说完,笑嘻嘻地走到夏瑶面前,一手揽着夏瑶的后背,一手取拐杖,“其实我幻想过很久,只是一直不好意思说……不知道今天有没有这个荣幸。”

说着还

略有那么一丝羞涩。尽管夏瑶觉得这孩子多半是装的,离这么近,心跳还是不受控制地快了一拍,握着拐杖不撒手,想了个好主意:“万一你抱不起我……不就摔了,我摔了倒没什么,就是怕砸着你……”

宋新词想了想,是自己鲁莽了,瑶姐身上有伤,该比平时还要注意点,虽然有点可惜:“那好吧……我扶你回去。”

夏瑶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到需要人照顾的地步,“其实,新词,你真的不用太担心我,我还没到——”

“什么不用担心。”宋新词打断夏瑶的话,“我不担心你担心谁,你都不知道这两个月里,我是怎么过的。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万一你被发现了怎么办,他们会怎么对你,会不会打你、骂你,不给你吃的。天气这么热,你口渴了,他们会不会不给水你喝,会不会将你扔在一个很多蚊子的地方。你会不会害怕的晚上睡不着,更多的我都不敢想……”宋新词说着声音都哽咽了,眼里起了一层雾气。

夏瑶心里满是愧疚,眼眶红红的:“对不起……”

过了十几秒,宋新词率先笑出来,主动结束这个让人不高兴的话题:“所以啊,你准备怎么弥补我?”

夏瑶抬起头,一脸认真地看着宋新词:“只要我有的,都可以给你。”

“真的?”宋新词一脸内涵,语气焉坏焉坏的,“……什么都可以?”

夏瑶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弦外之音,脸一路红到了耳根,低头看着地砖不说话。

宋新词看了眼身上的棉质条纹开衫睡衣,比起自己的丝绸吊带露背睡裙,不知保守到了哪里去。

瑶姐啊,你这么害羞,可怎么办。

但又不忍夏瑶不自在,宋新词给台阶道:“算啦……谁让我心胸宽广人正直,胸怀宇宙不计较。”

夏瑶低着头笑。

宋新词看夏瑶笑了,坏劲又上来了:“虽然我不计较,但你得有所表示吧,瑶姐一向知书达理,这样……你抱我一下,是不是很划算。”

“哈……”夏瑶抬头看着宋新词,眼里一片柔情,摸着下巴,故作了几秒思考状,“这怎么好意思呢,新词这么不容易,这样吧……请你吃一顿好的,想去哪,随便挑。”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宋新词说着,环过夏瑶的手臂,将夏瑶整个身体抱在怀里,“你的一个拥抱,就是我的全世界。”

第15章第十五章

小夜灯晕着暖黄色灯光,四周静悄悄的,房间里只有枕边人轻柔、平稳的呼吸声。夏瑶偏着头,眼前的宋新词已经睡着了。

蹦蹦跳跳的家伙安静下来,好看的眉眼就像陶瓷上的画。

在她们认识的漫长时光里,宋新词有本事将任何一句话扯成情话开玩笑般的说出来。尽管如此,夏瑶每一次都还像第一次听宋新词这样说一样,完全没有抵抗力,像是陷进一片名叫心动的沼泽,甘愿去溺死。

在宋新词眼里也许是性格使然的一场玩笑,在夏瑶听来,就是一杯夹杂着刀子的蜂蜜水。你可以看一场漂亮的风花雪月,但你不能将四季装进自己口袋。

“怎么将四季装进口袋……”夏瑶低声念了句,抬起手,悬在离宋新词眉毛两厘米远的上方,最终还是没有去顺一顺。躺回来,关了小夜灯,在黑暗中与

天花板对视了十分钟,闭上了眼睛。

“晚安。”

夏瑶的脚没有骨折,是扭伤,十几天后拆了石膏,还有点疼,但走路没问题。

这些天里,宋新词一直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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